第6章 勾搭入伙
“上校，评定结果如何？”林梦妍还是第一次见到上校如此狼狈的样子，虽然知道方雨年身上的超灵。
“不好说。但是起码有a级了，剩下的就是看他与这个超灵的融合程度了。”上校盯着方雨年说道，“克雷尔找的没错，这就是超灵榜上的金色级别的超灵——不朽之王，immortal king。”
真的是在方雨年身上么？周晚凝眸，她的父母是南风大学的毕业生，遵循克雷尔校长的命令来到福建生活，并在方雨年所在之处附近落户，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她一直和方雨年在一块，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么。
方雨年挠挠头，站在玻璃前，望着屏幕发呆，电影院里的苍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好像平庸的生活一去不复返，这是每个男孩在15岁之前的梦想，过了15岁这个梦想会被冠以中二之名，湮没在他的青春序章下。
校长突然转向周晚，沧桑的声音问道：“今天几号，等等，不，告诉我，现在几点！”
周晚看了看手机，凝重的说道：“已经……二十四点了。今天是……”
“今天是他的生日。正式的十八岁。”周晚说着，看着旁边的方雨年，只见他看着屏幕，荧光在他的眼中，亮暗不定。
“欢迎来到崭新而不为人知的世界！”上校鼓掌，从西服的侧兜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后他冷冷的笑了，“有人生下来就能享有奢侈的生活，而另一些人必须低下头去交换，才能得到一点平静的日子。”
林梦妍打了个响指，电影院天花板处亮起了许多灯，“情报部已经集结完毕，将在这里为我可爱的学弟进行新生欢迎仪式。”
校委会的人正通过这些摄像头观察这个所谓拥有传说中金色级别超灵的新生，看他是否真的召唤出不朽之王。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这种牌子的雪茄，真是土。”方雨年用手散开面前的烟雾，他的眼中充满着感伤，“古巴那地方也只有那家雪茄厂你会经常跑了。”
“不朽之王，超灵榜上的金色级别的超灵，能够召回传闻中的不朽之王，就像卫宫士郎召唤出亚瑟王一样。”上校吐了一口烟圈，他正面迎上了方雨年的目光，“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方雨年回过神来，刚才他又失神了，疑惑道，“如果是saber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是saber，是immortal king啊！”林梦妍兴奋道，“我听过这位伟大君主的传说，我很好奇！”
“好了学姐，你的眼睛没有千反田爱瑠那么大也不会发光，我也不是推理狂魔折木奉太郎。”方雨年吐槽道，“我该说些什么把他叫出来？双手合十大喊‘我们意念合一’？还是要我拿刀在手心划一道口子，然后把血滴在魔法阵里？”
“从你之前的奇怪症状来看，或许是随机的。”上校咬了一口雪茄，然后折断吐在地上，反复斟酌着词句，“但过了18岁，你应该不至于脆弱到失去意识了，你们现在或许是共享意识，而不是他强行占领。”
“是么，还有这么完善的体系解说。”方雨年仍然不相信，就算他眼前的上校强壮得能够一把举起巨石强森，他生活了十八年的价值观正在竭力把他留在现实生活中。
“那年，那时，不朽之王破封而出，他手上的长剑也已沉睡百年，所到之处，尽是火焰燃起，冰封四立，冰冻三尺，却又烈焰铺天！”上校铁黑色的瞳孔里，炽烈的金色光艳吞吐，仿佛看到了那位持剑死于骷髅王座之上的君王。
方雨年只是静静听着，都不寒而栗，这位不朽的君王究竟有何来历，不对，是这几个神棍到底是何来历？
“看着我。”周晚一把拉过方雨年，她知道他现在还不太相信目前的处境，要想让他服服帖帖乖乖地信服，还是得拿出真家伙。
方雨年和周晚对视，却发现她地瞳孔中炽金色的烈焰燃烧，金色的瞳孔里像是藏着古老的魔神，把心存一丝违逆之人压得屈膝跪下。
“我的血脉等级是a，超灵是——恩赐，是解开秘密的钥匙，能够解读各类书籍或者物件上遗留的信息，当然，对人也是有效的。”周晚一边以最简洁的方式解释，“你最喜欢的书是《刀剑神域》，最喜欢的nba球星是国王队的德曼塔斯·萨博尼斯，班上暗恋的女生是周……”
说到这里周晚愣了愣神，方雨年也马上捂住她的嘴，那着急的样子好像被挖掘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我最亲爱的朋友们，我的血脉等级和超灵能给我介绍一下吗？”方雨年苦笑一声，刚才被周晚读取信息的时候，他只觉得脑海里的一股信息蹦了出来，紧接着周晚就一字一句地念出来，再这样下去仿佛下一句话就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这就信了？”上校挑挑眉头，故作轻松：“不再问点别的？我感觉都没有触及灵魂的秘密，有必要确认一下他是真降还是假降。”
“您觉得问什么合适？”周晚显然对刚才的最后一个问题有点在意。
“还是不用了吧，我举双手表示赞成。”方雨年苦笑，“再说了，不去风大我还能去哪，还有哪个学校愿意为我免除学费并且颁发正式的本科毕业证书呢？”
“喔哦！这个好！”上校指着手机屏幕给周晚看，“说说你最不可告人的一个秘密，这个知乎提问有10w+的回答。”
周晚金色的瞳孔再度亮起，上校的命令她一向遵从，旁边的林梦妍也咧着嘴坏笑。
“才第一天见面就掌握了这么多学弟的秘密吗，那不是要被吃定了捏。”林梦妍眨巴眨巴眼睛，“快！快！问他，我很好奇！”
方雨年连忙用手遮住眼睛，生怕又像刚才那样被读取出自己的信息，可是没用，超灵恩赐的媒介在于接触，只要触碰到就能够开始解析。
周晚光洁的脸庞上开始冒出冷汗，这绝不是她生平中最危险的时刻，却是她生平中最想逃离的时刻。
眼前的场景让她胆颤让她敬畏，更让她想要失声尖叫出来，因为这恐惧来得太快，倘若不大喊出来，她就要被这无尽的孤独和寂寥所吞噬。
“看到什么了？”上校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拉开周晚，却发现她和方雨年同时陷入了无意识状态，她的金色瞳孔愈发明亮，超灵即将失控。
“醒过来！”上校凝重的声音爆发出强大的音波，像是古老的大钟被狠狠敲击。
周晚的黄金瞳慢慢熄灭，大口喘着气，而方雨年同样喘着粗气，他和周晚互相对视一眼，脸上表现出的是相同的余惊。
“我看到，浴血奋战的君王持剑走上王座，他将手按在骷髅把手上，他睥睨众生，王座之下是无数尸体。”周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在他的脚下，我看到了上校您，还有校长克雷尔……”
“不，那不是尸体。”方雨年脸色一变，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和周晚相同的画面，“人类怎么可能会有钢筋般的双翼和青铜色的皮肤，那是……”
“侍灵。”上校压低了声音，“不朽之王正是诞生于此。”
“好嘞，看来我的好学弟已经通过了新生的试炼，确实拥有灵统血脉。”林梦妍恢复了温暖和煦的笑容，“第一次看见这么恐怖的侍灵居然没有吓得尿裤子，晚晚真的好棒！”
“你再夹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周晚举起拳头就要砸林梦妍，“别整那死样！”
“好了，事不宜迟，该入学了新生们。”上校拉起了方雨年，略沉，林梦妍搀了周晚起来，跟着校长出了电影院，上了阿斯顿．马丁db7绝版敞篷跑车。
“那我开来的车怎么办？”方雨年问道，“要不我再开回去？”
“不用了，你的技术不知道开多久才能到家。”上校说，“等保卫部的来回收就好了。”
车的周围已经有着大量的群众围观，毕竟这车限量版，在全球都少见，更何况是在福建的一个不知名的十八线小城市。
看到两个年轻少女还有一个巨石强森从电影院里走出来，除了人群中发出的阵阵惊叹声之外，更多的是手机按下快门的声音。
“上校，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挥金如土。”林梦妍正把方雨年丢进后座，要跟着进去的时候，被周晚狠狠瞪了一眼，乖乖地跑到副驾上去了。
“毕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能花多少是多少。”上校熟练地坐进驾驶座，“座位底下有纸巾，等下别吐我车上。”
“啥？”方雨年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下一秒就狠狠砸在了后座上。
引擎轰鸣着，释放出狂野的力量。夜空中星光点点，映衬出漆黑的公路，只有那一束耀眼的头灯在前方划破黑暗。
“这推背感怎么样？”上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比法拉利还要再结实一点。”
“推背感？”周晚差点发出尖叫，“推这个词不是很准确。”
在上校启动发动机的那一刻，她的身躯瞬间贴合座椅，飞驰而过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
阿斯顿马丁低矮的车身剖开大气，风似利刃，划过车身形成的流线型雕纹。机械化的咆哮如音乐般撞击着耳膜，扭曲的尾气蔓延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令人迷醉的气息。车轮在地面上迅猛地击打着，似乎与公路融为一体，稳如狂风中的箭矢，自由而不羁。
“先送你回家，给你一天时间收拾行李，校区的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了，三天后新生典礼入学，别迟到。”上校顿了顿，瞥了一眼旁边的林梦妍，“看来我们长期休假要结束了，长期搁置的项目要重新开展。”
轰鸣声仍然还未散去，虽然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可却又如同驶向悬崖一般。
崭新而不为人知的世界？方雨年看着窗外不断汇聚过来的目光，这种不真实感太过强烈，他想起桐谷和人说的那句“虽然是游戏，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红色的阿斯顿马丁穿梭于公路上，到最后钻进了某个小巷子里，方雨年下车走进了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破旧出租屋里头，下车前他就让周晚他们走了，正值青春期的男生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奶奶，我回来了。”方雨年一边推开门一边习惯性地说话，老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慈祥的笑容犹如宽容世间一切罪行的天使。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奶奶问道。
“嗯……算是吧，不过毕业可能不太好找工作。”方雨年回想起今天的种种经历，只觉得过于不真实，像现在这样，屋子里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此刻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
“录取通知书都收到嘞。”奶奶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快递信封，上面以中国风的红色点缀，以及烫金的《录取通知书》字样。
方雨年一愣，那股不真实感由冒了出来，连忙拆开，“奶奶，这是谁寄来的？”
“当然是快递员嘞。”奶奶一改之前的语气，语重心长道，“孩子，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在你的脚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方雨年没想到平日里的小老太太能说出这样的话，打开的录取通知书里面夹杂着几封宣传海报以及银行卡，直到看到上面写着的“14届神学院新生方雨年”，他才缓缓坐了下来。
“奶奶你刚才说什么？”方雨年还是感到十分震惊，当天收到录取通知书就已经很离谱了，现在怎么奶奶也变得这么奇怪。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因为奶奶也是风大毕业生。”奶奶亮了亮右手无名指的金色戒指，方雨年原本没有在意过这个，直到奶奶把戒指摘下来他才看到，上面赫然印着南风大学的标志。
“搞什么飞机？”方雨年甩了甩头，好像要把自己从梦境中甩出来，可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谁能想到自己要读亲奶奶上过的大学？
方雨年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仿佛一天之内他的人生轨迹即将要有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轨迹，更是自己整个家庭的。
“对了，校长还是克雷尔么？”奶奶坐在方雨年旁边，轻声问道。
“啊？”方雨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来找过您？”
奶奶忽然大笑起来，“臭小子，乱说什么呢，我上一次见他已经是57年前了，我们是同一届的毕业生嘞，你是不是该叫我前辈，还是学姐。”
方雨年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