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朽之王的苏醒
“妈的，方雨年才被校长领走面试，现在被漂亮学姐领走了。”餐会上的男生对着张云风嘟哝，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事业爱情两道通吃……他方雨年何德何能啊！”有人哼哼地说。
张云风没说话，脸色晦暗。
……
暗蓝色的雷克萨斯停在门口，引擎都没有熄火，没准备多留，他赶时间。林梦妍给他的第一个课后作业竟然是带周晚上这辆雷克萨斯，两个保安紧张的站在车前车后，生怕什么过路的车把这价值高昂的玩意蹭了承担责任。
看到周晚出来，保安敬了个走形的礼，车辆加速驶入车道，混入了滚滚车流。
周晚从右侧的后视镜里看着还在敬礼的保安，手轻轻捋了捋鬓角，发丝纤长。看着方雨年坐在驾驶位，惊呼，“你还会开车，有证嘛？”
“我说我有一天在床底下发现自己的驾驶证你信吗？”方雨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后视镜，“我以为你会说下车换我来开，连我都不相信我能坐在这。”
“我对开车不感兴趣。”周晚从包里拿出一套白色连衣裙，一边脱下自己的上衣。
车身忽然一颤，紧接着是刺耳的鸣笛声。
“我靠，你换衣服提前说一声，我差点就看后视镜了啊！”方雨年心有余悸，刚才差点撞上了，“幸好我自制力强。”
“开你的车。”周晚轻哼一声，“几秒钟的事，而且我把车内灯关了。这衣服勒得我呼吸困难，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件出来换，不然我真是要难受死了。”
方雨年摸了摸鼻子，压制住自己去看车内后视镜的冲动，得亏路程不长，不然方雨年还真有点扛不住，车内是淡淡的香味，就跟之前他和周晚同桌闻到的体香一样，在这狭小的车内更加明显。
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咆哮声，油门一次次轰鸣下速度达到了极致，按理来说他不敢开这么快，可是好像是荷尔蒙刺激了他，他脸色微红，只有不断加速才能掩盖住剧烈的心跳声。
一个简单的侧方停车，顺利到达了车内提前定好的导航地点。
方雨年下车后无奈地跟在师姐林梦妍的身后，刚把车钥匙拿出来，就被林梦妍推了回去，“这是作业满分的奖励哦。”
财大气粗，这学校……
“学姐我保证一点划痕没有。”方雨年又把钥匙塞回去，“请您放心！”
“在我们家乡，拒绝别人的礼物的行为和当众对他吐唾沫一样，学弟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吗。”林梦妍啪的一下打在了方雨年的手背上，“安啦安啦。”
周晚似乎闲庭信步，似乎早就知道要来这里，也没有多问，跟着来到了电影院门口，很是奇怪，今天的电影院只有一场电影——侍灵百分百。
“灵能百分百？”方雨年喃喃道，看着电影院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演员全是陌生的，导演是克雷……还没看清，方雨年就被林梦妍拉走。
“灵你妹，什么灵能百分百。”林梦妍赶紧拉着方雨年往里面跑去，神色真诚又凝重，“拜托，学弟你好歹认真看看我们校长花了300大洋精心设计的大字海报啊喂！”
“啪！”
方雨年的手吃痛，是另一双略带粗糙的手，本来蛮旖旎的心情一下就被这家伙的毛手毛脚打断了。
抬头就是少女的白色裙裾，稚嫩而冷漠，瞳孔中变换着阴郁和热烈的色彩的少女斜靠在墙壁，“手给坏人乱牵。”
“嘶。”方雨年先是吃痛，脱口而出，他刚刚没发现周晚化了妆，精致的小脸让他无法直视，他挠挠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晚如此盛装。
周晚是班级公认的班花，但她除了学习之外就是腻在方雨年的旁边求教，基本上不和其他男生接触，反倒没有李小萌那么惹人喜欢。方雨年今天才第一次注意到周晚的眼睛很美很美，平时戴着眼镜根本看不出来，她修长的眉弯若远山的轮廓，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翩翩起舞。
“你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坏人吗？”林梦妍叉着腰，学着周晚大大咧咧的讲话倒是让方雨年差点笑出声，“明明是上校说让我来解释的，你你你越俎代庖，庖丁解牛！”
“你小心我把你也解了。”周晚一把拉过方雨年，睁大了眼对着林梦妍说道：“方雨年跟你继续待下去，再根正苗红的属性都会变成二货，那就成废物了啊！”
“我我我……”林梦妍支支吾吾，对于周晚这脾气，她绝对争辩不过，“行行行，赶紧走，我善后。”
“所以说我那么容易成为废物吗？”方雨年幽幽道。
“这不是重点，反正接下来的事情至关重要，你只管听话。”周晚语重心长，很少见到她这么认真。
这个电影院透露着生人勿近的肃杀。
“这场电影，认真看，有问题不要问，其他最后会解释。”周晚对着方雨年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她的眼眸中似乎有他不曾见过的成熟。
只是一瞬，方雨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周晚的视角。
雨不断地打在那光滑美好的背脊上，她带着棒球帽掩盖表情，手里拿着酒精将把鲜血洗去，紧接着她猛灌一口酒精，腰间抽出的长刀带着刺耳的蜂鸣声。
斩出泼墨般的黑血！
“嘶！”方雨年头一疼，等他缓过神来，已经正坐在影院的中央，前后空无一人，坐在他身旁的是面试的老头，想要去找周晚的身影，余光扫过屏幕，就被狠狠震撼！
他没有带3d眼镜，但面前的眼前的景象浩大、森罗，梦幻！甚至超越了想象的极限，方雨年微微愣神，手不自觉微微抬起近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的画面。
“欢迎来到，侍灵的世界。”上校小声说着，浓密的白色胡茬加上微微挑眉，让人很难认为他是一个正经的老头，可是他的语气有如故人重逢般的温柔。
“轰！”
光蛇般的闪电打在海面上，照亮了大潮中密密麻麻的阴影。不知名的怪物长尾咆哮嘶吼，叫声伴随着哭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人还是怪物的声音。此刻爆炸声连连，硝烟味刺鼻，从天到地都是诡异的哭声。身体表面的鳞片泛着金属般的淡紫色白光。
方雨年出乎意料的，没有呕吐，这一点让克雷尔不禁微微点头。
“学弟不会这样就怕了吧！”林梦妍一边用颤抖的声音用感叹句代替问句，“我作为学姐给你打个样哦！”
“学姐这种激将法有点老了。”方雨年扶额，眼神专注在屏幕上，“不过这电影好熟悉的感觉。”
平淡，冷静，甚至更多的是冷漠，方雨年原以为自己会吓到闭眼，不知道为什么，他 看着这些，没有多余的害怕，更别说恐惧，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
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味道。
一声巨响，好像音响破音一般！屏幕中的海潮犹如无尽黑洞，一时把这些怪物抛向天空，数不尽的残肢和断尾，它们不停地蠕动着，自不量力的样子显得笨拙。那群不知名的生物就像是缠在一起交媾的群蛇，发出了猫一般尖锐的哭声，叫喊声在浩荡的海面上回荡，如同地狱中的幽灵们齐唱挽歌。
方雨年听到这个声音，竟然控制不住剧烈地颤抖，几乎握不住椅背。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地虚幻不真，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美感，像是黑暗系的游乐园。
“别怕，冷静。”
上校的声音有如古钟一般，他双眼释放出蓝色的光有一种让人宁神的效果，甚至是催眠。只要他对失控的学生使用，身体素质差的会直接昏睡过去。
人脸蛇身的怪物拖着巨尾从前方而来，逼真的3d效果有着如鹰的利爪就在你的正前方疯狂撕舞。黑潮、白浪，哀嚎在水面上惶急地叫喊着，似乎是求救，似乎是绝望的信号。
方雨年逐渐冷静下来，颤抖的座位开始变得安静，这是新生最粗略的评级考核。
“能到这个时间，给个b好了。”上校看了一眼手表，分针刚好指向十二，方雨年坚持了5分钟，身后的周晚和林梦妍也走了出来，停止了计时。
“略逊于你，略高于我。”林梦妍的声音俨然没有之前的可爱，取而代之的是御姐般的冷漠，显然这个结果，不是预期的，“上校，结束了？”
但是突然上校如铁铸的武士那样凝然不动！气氛极其凝重庄严，两道雪白的长眉竖起来，呼吸开始变得微微急促，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上校？”周晚马上察觉到异常，小心翼翼靠近，她这才开始看了一眼方雨年，刚刚瞥到，他就感受到如潮的窒息感。
“你也配控制我。”
这句阴冷嚣狂的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似乎听见熟悉的冷笑从心底蔓延开来，方雨年邪魅的脸上附带着猩红的双眼，有种巨大的悲伤和强烈的酸楚充斥着他的鼻腔。
“呵呵呵呵……”
这一连串的笑声，宛如悲世的恶魔用尽一切讥诮，发出嘲讽和自嘲的笑声。
上校眼中的蓝光不断消散，反而直接昏睡过去，方雨年眼中的猩红开始变淡，突然低沉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所有墙壁瑟瑟地落灰。这是从影片中传来的怒吼，这一声似乎带着最为严肃的圣光，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那吼声的震慑！
方雨年一愣，一把丢开上校，转头看着影片。在南风大学近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校居然如同玩具一般被方雨年丢开，周晚和林梦妍都惊讶的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就是她们。
仿佛古老的瓮被揭开，影片中出现了一个狰狞巨大的身躯，它的八根颈椎骨从躯干的不同地方生长出来，可怕却带着森严之美的骑士带着头盔和甲胄，上面的鲜血好像符文一般泛着淡红色的光。随着封印的断裂，恶魔从沉睡中醒来，它的嘶叫中混着几千年的痛苦和不甘。
周晚只感觉这里变得窒息，动弹不得半分，想要出声，却发现喉咙干涩粘稠，带着腥味，甚至不敢大口呼吸，这一种感觉似乎在方雨年每次失去意识会出现的，但是这一次，似乎解除了什么封印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你，怎么会沦落至此呢？”
方雨年往前伸着手，在周晚的视角中，3d效果下，就像是方雨年抚摸着他的甲胄，紧接着轻轻抚着贯穿他身体的长枪，那是一根突出鳞片之外的长枪，一枪击杀，在这凄冷的月白色下，锋利到了极致。
紧逼的浪潮忽然退却了，它们匍匐在地，紧紧地蜷缩起来，似乎某种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无数的子弹击打在他们身上，从未停下，却擦出了金属火光，像是打在了钢筋水泥上。
方雨年全神贯注，似乎完全进入了电影之中。
“唰！”
方雨年做出拔枪的动作，想要拔出那把贯穿身体的长枪，那把奥丁之枪射出必然贯穿生命尽头的长枪。手轻轻碰到虚幻地穿了过去。
真实和虚幻在方雨年的脑海里渐渐地混淆起来。
“方雨年！”
她的声音清澈，像是风吹过排箫的音管，但引发的效果却像是千米深处地海底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双眼散发出温和的蓝色，扎着的马尾已然散开。
回过神来的时候，方雨年看到的周晚是他未曾见过的，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泛着泪光的周晚。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尖轻轻点地，在风雨中仿佛深不见底的黑色池塘上独自盛放的一枝白荷花。
这座城市变得有些阴森起来，从明媚柔和的日光变得乌云密布，隐约之间有着阵阵雷鸣。在这个小小的电影院里，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浮出苍凉的歌声。
方雨年慢慢坐下，看着旁边昏睡的老头，周晚和林梦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觉得奇怪，等等，周晚的眼睛是不是……
“为什么，你的眼睛冒着蓝光？”方雨年突然吓了一跳，紧蹙的眉头却没有一丝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见到这种语气，周晚悬着的心才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林梦妍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方雨年，俨然没有之前的邪魅神秘，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气息。
“还好我们有监控，这一次你真的得好好看看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昏睡的老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在两位少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方雨年的双眼，带了几分趣味，“有点意思，起码到了a级。”
周晚认真出声：“上校，你刚刚怎么会……”
“会什么？”上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略微刻意地咳嗽两声。
“都是为了测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