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确实像条狗
李队一口唾沫吐地上道：“呸，想屁吃！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小子这辈子就打了四发子弹吧？都是老子担着风险给你的，还特么有三发是空包弹！你跟着去把子弹打脚面上了算谁的？就钢构厂，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把装备还老子，咱们一拍两散！”
“老子不跟你计较拿空包弹糊弄老子的事情，你还特么显摆上了是吧！孙子诶，老子跟你没完！”李步凡骂道。
李队酷酷的拍了拍头盔不说话，踢着正步往前走。
“狗日的，把老子东西还来！”李步凡越看越气。
“破双排座本队长早就瞧不上了，老子现在阔气了，泥头车才是王道，乡巴佬！再叽歪，你的枪没了！”李队轻蔑道。
李队说完转身走到队员们跟前下令道：“所有人注意，所有干部防爆车旁集合碰头，消防队没有干部的老兵参加。其他人检查装备，补充弹药。”
一声令下，所有人快速散开动起来。
“这次接应我负责带队。”小杨队长走到李队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李队瞬间变脸，一脸纠结的说道：“祖宗诶，你就别添乱了哟……”
……
“你看我们李大队长的样子好像条狗啊！”小武打身前过，上来攀住李步凡肩膀说道。
“嘶……你这么一说我算是看出来了，确实像条狗，舔狗！”李步凡痛心疾首的说道。
“可不是舔狗哦，李大队长的有媳妇的哦，不是这位。跟我去补充弹药。”小武笑道。
李步凡开玩笑道：“那……这个是不是玩得有点花？”
小武横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小杨队长是过来交流的狙击专家。不过他们俩好像……我跟你说这干嘛，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李队长一直这么……嗯，这么奔放么？”李步凡心中好奇随口问道。
“你说这个啊，嗨……不执行任务不训练的时候大家一直这样啊，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走，咱们拿点装备然后干活去。”说完领着李步凡来到队伍后面排队等着。
“哦哦，是说怎么刚见面你们都拽拽的，这会一个个跟发病了样。”李步凡笑道。
小武嫌恶的说：“我呸，谁特么一见面就嘻嘻哈哈哈交浅言深的，也就你狗日的在加油站有股子血性，像个爷们，不然谁搭理你！”
军人办事麻利，很快就轮到他俩，小武武器弹药没有消耗，只是陪着李步凡过来熟悉流程，也是为了混个脸熟，方便后续能自己来领补给。报完需要领取的物资及数量后，麻利的将装备弹药一一清点出来。
铠甲服、防割手套已经有了，能领的也不多，就一支配了红点的95-1式步枪，六个弹匣。一堆子弹塞在背包里，一个战术背心。最后就是一个可以供人任选的盾牌。李步凡挑选的是一个小圆盾。经过加油站一战后，感觉方盾没有圆盾实用。面对丧尸单手即可使用的小圆盾灵活性更佳，腾出一只手来可以做更多事情。
简单核对一遍，签完字就快速离开，找个不妨碍其他人的地方，在小武的帮助下将领到的装备一一披挂到身上。
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小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步凡，知道咱们这次是去干嘛吗？”
李步凡二人转过身一看，小熊怀里抱着一支崭新的95，头上歪歪扭扭的扣着一顶防暴盔，娇小的身上战术背囊，战术背心披挂齐全。
“你会用枪？”李步凡惊奇问道。
“不会呀，敏姐给我的，说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到地方后小武会教我们用。”小熊说完拍了拍抢上弹匣，强调道：“空的啦！”
李步凡摸出手机翻看着，意有所指的道：“你也跟我们去？不过也好，早点适应总是好的。”
“嗯嗯，敏姐还说，这病毒不是一时半会能完的，这里所有人要么从事劳动，要么参加训练执行任务。”小熊点头道。
李步凡点头，又冲小武问道：“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等他们碰完头，领人，开车，干活。”小武言简意赅。
……
干部们碰头很快结束，钢构厂任务最少也没什么危险，小武领到人之后，就和李步凡、小熊上了双排座护着两辆泥头车向钢构厂开去。
钢构厂距高速收费站直线距离三公里左右，那里一整片都被规划成了钢构，门窗等小型五金加工类的工厂。所有厂规模都不大，基本上都是长白班，只有偶尔有订单需要的时候，才会安排加班或者倒班。
钢构厂建建设在一个形如梯田的平台上，四周围栏很新，巨大的钢构厂房骨架直通整个厂区，上铺设轨道，安装了几台大型行车。地上靠里面是整齐的几排型钢，外面则是各种焊接，切割，钻孔、折弯，打磨设备。再往里则是用彩钢板做成的简易办公区，里面一样通透。小武很快就完成了检查，确认安全后，师傅们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各自忙活。
保护工人这个任务说起来不复杂，就是守着工人干活，出现危险负责处理险情，或者掩护工人们上车撤离。简单点说，就是有丧尸来了，打得赢就把丧尸打了，打不赢就纠缠住给工人们争取上车逃命的时间。闲工夫比较多，放前世也算是个美差，人在那就行，不用干活。
李步凡小熊二人跟着小武在一旁学习枪械使用要领，说白了就是枪械的基础操作、枪械分解组合、安全注意事项一遍遍操着空枪反复练习。练习熟练后由小武出着各种情况，两人予以应对，挑出毛病来再讲解再训练。
以95百米之内指哪打哪的优越性能，如果五十米外完全不硬钢能跑则跑，聪明一点鸡贼一点的话。这样的训练几乎完全够用。实战能否打中五十米内的目标，心理素质和经验比枪法影响更大。跟丧尸刚几波不死，自然也就能打中了。
能学的东西很少，很快两人便已经基本掌握。日头渐高，出现危险的可能变小，三人轮换休息。小武主动值第一班。让两人先在一边眯一会。
从凌晨一直到现在，李步凡累够呛，全靠初临变故的紧张感刺激支撑着精神。往旁边的空地上一坐，后背靠墙，精神松懈下来，哪怕现场各种设备轰鸣，依然很快便沉沉睡去。
作为女孩子的小熊，神经则没有那么大条，坐在李步凡旁边，抱着枪反复练习着瞄准，收枪。折腾好久才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时间渐渐流逝，到中午厂房内的工人又多了十几个，厂房外泥头车也多了两辆，车门大开，钥匙插在车锁上，方便一有情况就能打火，车厢三面也挂上了焊接的简易梯子。各种食物和饮料被放在钳工台上，摆在了厂房正中位置，供人们随时取用。
待到下午四点多时，已经有好几车预制件被送了回去。
李步凡梦见又来到了那个加油站，小杨队长将他扑倒，望着疑惑的李步凡妩媚一笑，点点朱唇微微张开，在李步凡期待的心情下，化作丧尸，丧尸嘴巴张大，张大，再次张大，最后撑开嘴角，巨大的豁口一直裂到耳根。他挥舞双拳奋力反击，打得丧尸轰的一声炸开，飞溅的血液包裹双手并且快速向小臂蔓延，如同岩浆般滚烫……
“啊！”李步凡惊醒，双唇干裂，双眼满是血丝。
“做梦了？”小武摸了摸李步凡额头，疑惑道：“不烧啊，怎么这么大汗？”
李步凡觉得双臂依旧滚烫难忍，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烹炸；又饿得头晕目眩，渴得嘴都张不开。三种感觉交织，说不出的难受。慌乱爬起来，径自跑到水龙头慌忙扯下手套，撸起袖子将双臂放到水流下冲洗。
“手刚刚锤疼了吧，有没有伤到？”小武放了一瓶冰红茶在旁边道。
小熊在一边一脸关切的看着，怀里抱着几袋吃的紧紧跟在身后。
李步凡摇头，继续冲洗。冲得双臂没那么滚烫，赶紧俯下身要喝水。
“小心感染，喝这个！”小武赶紧打开冰红茶递过去。
李步凡抢过冰红茶，挤着瓶身一口气嘬吸下去，一升装的冰红茶瞬间就没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渴依然清晰提醒李步凡，这远远不够。又俯身将嘴往水龙头上凑。
“这是怎么了，额滴个娘诶！别喝这个，我再去给你拿！”小武焦急道。
李步凡等不了，朝身后摆手拒绝。俯身下去张大嘴对着水龙头大口吞咽。过了好久，身体才如同干枯的大地慢慢被浸润得舒展开来。他满意的直起身仰着头长舒一口气。
小武还是抱了几瓶水过来，打开一瓶递过来，笑嘻嘻的问道：“换班时，小熊不让叫你，想让你多睡会，没想到刚刚你一边喊小杨队长，一边挥拳。梦到她了？你这是爱上她，还是恨上她了？”
李步凡接过水拿手里比划着说道：“梦见她变丧尸了，嘴张这么老大，嘴里面血肉横飞，吓死个人了！”
“这话你最好烂肚子里，小心她听到！”小武笑着说道。
李步凡接过小熊递来的吃食，塞进嘴里咀嚼着问道“她是何方神圣，感觉你们挺怕她。”
“我怕什么，我两拐上肩法力无边我。那是敬着她，人家确实有本事！”小武说道。
“唔……哦？”李步凡将手里的水递过去，自己又重新开了一瓶将噎住的食物往下顺顺，接着说道：“真的吗？我不信！你仔细说说！”
小武把玩着手里的水道：“爱信不信，人就是上头下来交流指导的专家，那枪法，嘿！那身手，嘿嘿！”
“枪法能好到哪去，靶子上拢共就十个圈圈，还能打出十一环不成？”李步凡接着从小熊手里拿过食物塞进嘴里，猛嚼几下，用水涮涮咽下去问道。
小武嫌弃的看了李步凡一眼，说道：“你晓得个啥，人能用枪钉钉子，两百米，那子弹‘啪’一下过去，子弹就把钉子钉木板里面了，打得是又快又准。关键用的是95，不是高精狙！身手那更不用说了，我上去就一个照面。”
李步凡吃完最后一点食物，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笑道：“哦，原来是干不过别个，不是法力无边……”
小武说完，看着李步凡意味深长的眼神，悻悻道：“你们南方人真坏，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那心眼子比我们村长都多！”
李步凡笑道：“我要有你们村长一半的心眼子，也不至于在工厂拧螺丝！”
“屁，刚见面那会，你爹啊，妈啊的叫得多顺嘴，我们村长就叫不出！”小武反击道。
小熊低头憋笑，李步凡悻悻然张望，师傅们已经停下手里的活，正在忙碌的将完成的工件装车和一些材料装车。冲小武问道：“怎么停了，要回去了么？”
“是呢，得回去了。太阳开始落了，气温下来了怕出变故，反正做太多那边也用不赢。剩下的够明天早上施工就行。”小武解释道。
李步凡问道：“接应邻县的人回来了？”
小武说：“没呢，听来拉货的人说，好像低速也堵了，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能赶回来不。不过不用担心，咱们阔了，空投下来老些枪弹，机枪都有！不行咱们接他们去。咱们人也多不少了，听说有十几个退役军人，二话没说就归队了。还有不少群众主动要求加入，正在接受训练呢。”
“壕沟都挖三圈了，咱们机枪一架，固若金汤，简直是固若金汤！”
“哎，我跟你说……”
小武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他打听到的消息，李步凡依然感觉肚子饿着，从兜里掏出早上剩下的士力架，一个接一个的边吃边听，不时附和几句，听起来阔了，确实是阔了。
有行车配合，几辆泥头车很快装满，不敢多停，多余的人满满当当装在双排座上，一路回到收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