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湮灭（9）

    “假设，思想是大脑为自己所提供的绝对自由，那么你已经成功地穿越诸界，抵达了时间的奇点。”

    “楚临渊，我们还是见面了。”

    江明曦拼命地赶往楚临渊的信号消失的最后位点。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紧张成这样？姓楚的那家伙可是一名特使啊！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物能对一名特使产生威胁？我这么着急至于吗？！”

    他正如此想着，可胸口忽然扎心似的刺痛，江明曦不得已马上伸腿踩下刹车，汽车的轮胎立即停止转动，在水泥路上蹭出一连串尖叫 ，刺得人耳膜生疼。

    副驾驶的封明旭没有准备，安全带硬生生地扯住了他快要飞出的身子。

    “啊！”

    安全带把封明旭绷回座椅上，带子在他的脖子和肚皮上勒出一杠巨宽的红印。

    “嘶～～～”封明旭一只手护着肚子 ，另一只手环绕在脖子上。

    当然了，江明曦也没有躲过一劫，以同样的方式在自己身上留下了清晰无比的痕迹。

    “我去！好疼！”江明曦把头靠在窗边，脸痛得止不住地抽搐，他抱住自己，发出声声呻吟。

    “江………你在干什么啊………是敌人么？”封明旭解开安全带，用手轻轻地摇晃着江明曦。

    “别晃了别昂了，我没事，就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觉突然心肌梗塞了一样……痛得我双手失控，为了不撞上路边，我只好刹车………靠，怎么会那么疼？！哎哟喂～～～”

    江明曦咳嗽两声，肚皮上的疼痛立马传给大脑，大脑又以最快的速度向全身的神经散布痛觉，江明曦疼得龇牙咧嘴，一直在哎哟哎哟地碎碎念。

    “你太累了吧？不然我来开车吧。”

    江明曦小心地解开安全带，无声地点点头。

    “慢点慢点，别伤着。”

    “我还好 ，我是半躺着的，可你却是老实的挨了这一跤。”

    “回去以后不准提起这件事，免得丢人。”

    “明白。”

    “你发誓！要不等别人知晓我一个特使居然会因为熬夜身体出问题，那简直是在我海量的黑历史上再添辉煌了！”

    “既然黑历史有这么多了，再多一个也无妨吧？”

    “屁！”

    江明曦都不敢直起身体，因为害怕肚子上又传来那种钻心剜骨的疼 ，也许这么说会显得略显夸张，但难以忍受的疼痛是实打实的。

    江明曦好不容易下车再爬上车，于是第一件事就是放倒座椅，然后光明正大地躺了上去。

    “开快点，我可不能让楚临渊独吞战果。”

    “我尽量。”

    “对了，你们学开车都是在哪学的？我记得当初我还是在外面找的驾校，你们这的调查队会给新队员教开车么？”

    “当然……不会啊，我也是被教练教的，对了，在你们来令海市之前，我还刚刚过完科目三。”

    “哦，看来大家差不多啊，我那边也……等等，刚刚过完科目三………你还没拿到驾照啊！”

    “这么说也没错。”

    “什么有错没错啊我靠！那你还敢跟我提开车！”

    “没关系，我科四在脑子里练过很多遍了，不会出错的。”

    “可你这是无证驾驶啊！会被警察逮住的！你特么想吃牢饭是吧！而且还连累我！”

    不过虽然江明曦极力制止封明旭的违法行为，但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还有人等着他去救………救个屁！救特使就好像给营救被小学生围困住的俄罗斯阿尔法部队一样！

    那刚刚的疼痛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特使的身体也会因为不良的作息而逐渐变差么？徐老头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不过在痛的一瞬间，江明曦没有承认的是，他之所以双手失控，是因为在他的视网膜中看见了，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景象。

    江明曦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看见幻觉其实也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但就是难以说出口，倒不是懒得说，而是江明曦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呢？江明曦的直觉再次告知他——某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可就不是仅存在于幻想中了，还有可能成真哦……

    神神叨叨的，瞎说啥呢！

    “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江明曦捏捏鼻梁骨，闭目养神。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