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骷髅标记
凌晨三点，费福东的三位同伴才发觉到他的异样，于是便拨打了110。不久后，两辆警车和120开到酒吧门口。
痕迹科的民警开始拍照取证，然后法医开始检查尸体。
上水市公安局副局长、全国有名的刑侦专家罗进，随后也赶了过来。
罗进神情严肃，进屋不久就开始安排工作：“谁报的警？先把人带回去做笔录。”
刑警队的刘队长回答说：“头，是死者的朋友报的警，人已经带回去了。”
罗进来到沙发前，死者呈侧躺状，嘴角有白色呕吐物，外观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林科长？”
这里是什么地方罗进很清楚，若只是意外死亡还好，若是命案，影响将会非常大。
所以他这位副局长才会在半夜火急火燎的赶来这里。
林法医摘下白手套，同样低声说道：“死者没有明显外伤，嘴角有呕吐残留物，据死者的朋友说，死者生前有过短暂抽搐，不能说话，确切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尸检。”
“有没有可能是酒后心源性猝死？”
林法医很坚定说道：“不会，心源性猝死口鼻会有出血，死者没有这个特征。”
罗进点点头，“通知死者家属，把人先拉回去。”
“对了，不要盖白布，让医生挂个盐水瓶。”
罗进顿了顿，很快补充说道。
林法医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了声‘好’就去安排。
转过身，罗进又问向身边的刘队长，“社会舆论怎么样？”
刘队长回答道：“现在只有酒吧内部人员知道这件事。”
“通知他们负责人，不许乱嚼舌根，否则我拿他问话。”
“还有，让张科长一个小时内完成勘验工作，死者生前活动范围都不能错过。”
死者生前休息的小包房没有多大，此时痕迹科的科长张锋就在罗进不远处指挥工作。
而罗进却大声向刘向容安排，看上去有点奇怪，而局内的人都见怪不怪。
此时张锋走了过来，问道：“罗局，你认为是他杀？”
罗进似乎有些不想理他，目不斜视说道：“不管是不是，都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这里人员太多，若是他杀，第一现场可能已经被破坏，更要仔细检查。”
张锋平静回答道：“死者已经在这里躺了三个小时，如果是他杀，现在已经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下去做勘察工作，不但会没有什么效果，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说呢罗局？”
罗进转过头，吐字如钉般说道：“身为人民警察，办案过程就是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你是痕迹科的科长，连这点都不懂吗？”
张锋笑了笑，“罗局说的对。”
“小陈你去下面取证，仔细一点。”
上水市的刑侦组配置很高，个个都是骨干力量。
此时痕迹科来了三个人，而张锋只让另一个人下去取证。
这几乎是写在脸上的阳奉阴违，罗进见状只有自己亲自下去看看，张锋这个人他惹不起，谁让他的叔叔位高权重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它人也都是司空见惯。
但看张峰就这么对着干，心里都有些不爽。
相比之下，这位罗局长是实打实的干将，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爬上来的。
罗进刚刚走下楼梯，痕迹科的小陈就跑了上来，看见罗进只是点点头，提着箱子走上楼去。
凌晨三点，酒吧已经散场，大厅中弥漫着呕吐后的酸臭味，一排服务生站在吧台前，他们目送罗进走向卫生间方向。
据死者朋友交代，死者生前上过厕所，如果是他杀，那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走进厕所，罗进眉头紧锁，厕所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确实没有任何勘察价值。
刚转身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就走了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罗进。
“罗局，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哦，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吧！你来的正好，费福东此前坐的哪个位置？”
负责人点头，转身指了指旁边卡座，“就是这里。”
罗进暗暗感觉不妙，这个卡座只和厕所隔了一道墙。
距离厕所这么近？若是他杀，寻找目击者的难度将会大大提升。
罗进皱眉，厉声说道，“行了，你去忙吧！让服务员都散了，立在那里像个什么样。”
负责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没有这么严重。
他谄媚般回应：“这不是在等您的指示吗！我现在就去解散他们。”
负责人走后，罗进仔细检查起了座椅，这是一套米白色皮质沙发，只能坐下两个人，同样也被服务生擦洗过。
就算是他杀，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罗进翻了翻坐垫，有点索然无味。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当他移开沙发后，赫然愣在原地。
只见沙发背部的墙面上，有一个醒目的黑色骷髅图案。
这……这是……
罗进瞳孔收缩，血液循环陡然加快。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标记？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拿出手机拍照，而后用指甲刮掉一点样本，不动声色将沙发移回原位。
死者已经按照罗进的指示抬了出去，林法医和刘向荣尾随其后走了下来。
“罗局，可以收队了吗？”
罗进抬头审视一圈众人，心里有些恼火，这些人个个都没有紧迫感，尤其是痕迹科几人，脸还挂着笑。
罗进情绪很是低沉，心想：收队？这么快就打算收队了？
若是没有发现那个标记，他或许也会这么想，但是现在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处理不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当今，天眼系统十分强大，加上dna、精密痕迹、手机定位等等技术，很少有破不了的凶案。
这若是自然死亡当然无伤大雅，若是凶杀，反而是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可当罗进看到那个图案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罗进抬手指向痕迹科几人，厉声说道：“去再做一次勘验，仔细点，按照第一凶杀现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