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醉酒中死亡
事后吕兵将事故推脱的一干二净，说自己只是介绍人，没半点关系。
调解的时候，小老板更是嚣张跋扈，不肯道歉不说。还当着李卫国夫妻的面说，“你们愿意写谅解书给你们三十万，你们爱要就要，否则我坐牢都不会赔一分钱。”
后来法院判了八十万的赔偿金，小老板凑出了二十万，就说没钱了，爱怎么办怎么办。
原来为了预防这种医疗事故发生，小老板已经提前离婚。
将所有财产都归在自己妻子名下，他自己名下没有任何可执行的财产。
第二次上诉，法院改判了他十年。
可他三年就提前出来了，李卫国不知道其中猫腻。
女儿走后，李卫国的妻子一病不起，日日思念女儿抑郁成疾，不久之后撒手人寰。
而李卫国更是度日如年，每晚守着女儿和妻子的遗像泪如长河。
是医疗事故他都认了，可那几个混蛋都做了什么？
那个吕兵，那个小老板，还有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医师，连个道歉都没说过。
对女儿生前做的事，更是丧尽天良。
想到一手拉扯大的女儿就这样走了，李卫国就肝肠寸断。
费福东不是上水市人，早年就从事了美容行业。
这行业十分暴利，几年下来，妻子名下在本市就有三套房产。
做美容用的房子是租的，医疗器械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且很难变现，现在还被法院封着。
事发后李卫国才知道他身上早就有了案底，所以他宁愿选择硬扛，也不愿意赔偿自己。
他现在出狱后，生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说白了，就是欺负老实人。
李卫国要的是钱吗？其实不是……
如果事发后，那几人能真诚的向自己道歉，哪怕去女儿墓前上炷香，他李卫国今天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心中思念着女儿，看着害死她的凶手还在花天酒地，李卫国咬了咬后牙根。
最后他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向身边的女人笑了笑。
同时也感觉后怕，自己太不淡定了，如果表现的太过激动，事发后公安调查到这个女人，自己将无处遁形。
李卫国将手中杯子举高，挡住女人的视线，而后调整情绪，喝光了杯中的酒水。
“你朋友也不来吗？”
李卫国这样说，其实已经下了逐客令。
不过女人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没有说话，也不走开，只是摇晃几下酒杯。
李卫国有些心烦，按照他的设想，这个女人会立刻离开，寻找下一个顾客。
而后，会有别的女人来和自己谈一谈，这样虽然见过自己的人多一些。
但都不会有太深的印象，而和同一个人待久了，会有很大的风险。
见女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李卫国更加不能乱动，否则只能引起她的怀疑。
李卫国点了两罐啤酒，递给女人一瓶，顺手在她的罐子上碰了一下。
两人正喝着啤酒，突然，音乐停了下来，灯光变暗，照射灯全部关闭，划拳的吵闹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这时，目标起身走向厕所，李卫国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机会来了，可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理？
电光火石之间，李卫国捏着啤酒罐上扯下来的易拉环，心中有了主意。
他将右手伸到女人身后，铝环压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而后用力一弹。
易拉环在李卫国的暗暗祈祷中，划出一个完美弧度，从女人后背精准落进了雪峰之间。
只要能克服心理作用，身为高级机械师，外加高级钳工的李卫国，拿捏这种力度并不难。
女人轻声啊了一声，李卫国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
“嗯！”
李卫国起身扶住女人，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脚步迈开，李卫国激动起来，身边的声音仿佛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心脏的剧烈跳动声。
他用余光环视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经过卡座，来到卫生间门口，男厕所大门敞开着。
里面传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两个醉酒男人正对着小便池小解，还有一人跪趴在马桶上呕吐。
这时，目标走了出来。
李卫国撇过头，左手握着女厕所的门把手，将门半开着，侧着身子，调笑般望着女人的背影。
女人骂了句“讨厌”，也不害羞，夏天衣服本就单薄，女人很快就取出易拉环。
而后，李卫国带着女人很自然就走了出来。
两人走出厕所，越过晃晃荡荡的目标，提前回到座位上，整个过程不超过四十秒。
紧张而又高亢的情绪在李卫国心中升腾，成功了吗？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他想立刻逃离这里，躲的越远越好，同时心中又升起了莫名的快感。
他用余光看向目标，费福东艰难走回卡座，全身抽搐几下，趴在了桌子上。
那个黄毛立刻嘲笑，“哎！东哥，这就不行了？怎么还吐了？”
“别啊东哥，下半场不玩了吗？”
费福东身旁的年轻女伴也没有察觉什么，拉着他的手臂摇晃了几下。
听到这个声音，李卫国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他暗暗忍住想要离开的冲动。
如果这个时间点离开了，警方会在众多酒徒中很快锁定他。
索性，他将那个身份完全带入了进去，和女人畅所欲言般聊了起来。
半小时以后，目标的同伴喊来了服务生，将人扶进了小包房休息。
而那三个人继续回来喝酒。
李卫国感觉差不多了，佯装看了看手机，给女人点了杯冰可乐，顺便说了几句话。
“我朋友叫我去她那边，我过去喽！有缘再见。”
“还有啊！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要喝这么多酒。”
而后在女人赞许的目光中离开了。
出了酒吧，李卫国立刻戴上墨镜和鸭舌帽，绕过门口的监控来到小公园。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他的右腿剧烈颤抖了起来。
那个针头已经完全刺进了他大腿之中，还好针头没有断在里面。
……
……
“喂！110吗？我朋友好像出事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不要慌慢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