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鼠第章 蟑螂第章 银色风暴
祭司立刻后跳，试着拉开自己与时的距离。
“别躲啊，我还有事想要和你谈谈呢。”
祭司心中暗叫不好。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在瞬间就移动到了自己的身后，没有施法前摇，不是空间魔法、不是魔法卷轴，肉眼就连残影也捕捉不清，根本猜不透他用了什么招式。
难道说，这个男人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吗？
“喂，别发呆啊。”
祭司的右脸吃痛。当他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多出了一只血淋淋的右耳。
自己的面具与头套已经在瞬间被撕裂了。
时云淡风轻地回到座位上，翘起二郎腿，优雅地品着茶。他打了个响指，让所有丧尸的动作都停下来。
怎么、怎么可能，那可是会长引以为傲的七阶圣灵魔法，有着近乎完美的控制体系与反制系统，那个男人是怎么做到只用一个响指……
“别开玩笑了！”
白色的能量波以祭司为中心点向周围爆发开来。这是五阶的圣灵魔法——魂控，能够在一瞬间控制周边大范围的具有灵魂的生命体，前提是他们已经失去意识。原本停止动作的丧尸重新开始运动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向时发起攻击。
“噬咬！灵魂疾行、灵魂护盾！瘟疫！”
那些丧尸的攻击更加迅猛，并且周身都覆盖上了一层魔法护盾。
祭司大口地喘着气，那些丧尸马上就能抓破时的皮肤了。只要对时造成伤害，五阶圣灵魔法瘟疫就能给予时一个无法解除的持续性腐蚀效果，直到酸液将他活活烧死。
祭司微笑起来，在他的眼里，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时忽然将左手向天空中一指，而后那些扑向时的丧尸就在瞬间被改变了重力，狠狠地摔到了天花板上。
“什、什么，难道是那个六阶的天空魔法……”
其实不是。
如果要施放魔法才能改变重力的话，未免也太过繁琐了。
“那么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吗？”
时优雅地站起身，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变出了另一把椅子。
“谈谈……”
祭司喘着粗气，慢慢向后挪去。
他的左手忽然伸出来，亮出一个红色的法阵。
“那你和它们去谈谈吧！”
红色法阵与墙壁上预留的缺口对接，时看到有魔法从缺口沿着特定的方向向四周流动，似乎是启动了某种预定的开关。
隆隆声。
沙沙声。
在短暂的延迟后，石壁上的数个缺口被打开，无数的蟑螂、老鼠从中溢满出来，组成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恶寒的虫潮。六条腿的、四条腿的，蟑螂在老鼠身上爬来爬去、老鼠踩着蟑螂的外壳吱吱乱叫，一齐向时冲来。
躲在地下的南苓喵已经吓得哆嗦成了筛子。
“怎、怎么这么多虫子哇喵呜……”
时叹了一口气，把南苓喵瞬移过来，抱在自己怀中。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而就在他坐下的一刻，无数只银色长针从地面上冒出，精准地刺入每一只老鼠的大脑、刺穿每一只蟑螂的身体。在那几十万只银针之中，没有一根银针刺歪，也没有一根银针多余。
炫技。
纯粹的炫技。
祭司冷汗直流，他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强大，自己与他相比，连大海中的一滴水都算不上。他不敢移动，因为他的身体周围正贴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银针，与他的身体只隔着一层空气。
他不知道碰到那些针会发生什么。但他因为恐惧而颤抖，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最终还是不情愿地碰到了一根针。
时的神情，是平静。
被碰断的那一根针发出清脆的声响，向一侧倒去。一根针碰断另一根针，断掉的这根再碰断下一根，宛如多米诺骨牌，或是核裂变时的链式反应。银针的断裂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片针海，精准地覆盖在每一根针身上。而在最后一根银针断裂的瞬间——
炸裂。
毁山裂石般的炸裂。
巨大的气浪从针海中爆发，在瞬间便击穿了祭司的耳膜，让他七窍流血、跪在地上。气浪直接将那些老鼠蟑螂连同银针一起炸成了粉尘，而脆弱得如同纸一般的石壁，与躺在天花板上的那些人类，却在时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时走过去，怀中抱着南苓喵，优雅自若地站在祭司面前。
时什么也没说。这一次，祭司自己开口了：
“牵……魂……”
五阶圣灵魔法。祭司将自己的灵魂从濒死的肉体中牵出来，避免灵魂因为肉体的坏灭而进一步受损。祭司的灵魂飘在时的身旁，他所表现出的神情只有一个：
“忠诚”。
“尊敬的吾主，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于您。”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可以了。”时说，“如果你提前把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于我，那就和看电影前被剧透一样无趣了。”
“是……敬爱的、无上的真主……”
时反手将地上的一滩肉泥复原，把祭司的灵魂塞回他的肉体中。时坐到椅子上，想起校长说的另一个任务。
原本的内应还连线索都没有，自己就先策反出一名内应啊。
……
时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拄着头，一只手扶住膝盖，整个人弓着身子。
这个姿势出现在时身上，有些……诡异。
他的对面坐着流浪汉形态的卡特。两个人肩上都有一只猫，时肩上是黑猫，卡特肩上是白猫。
卡特不知道时的姿势为什么突然变得不优雅了。可能是这样比较……有趣？
“大概就是这样。”时说，“那个祭司就是给你洗脑的那个人，也是你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祭司。他为了不被认出来，特意把自己在幻境中的形象变得很高大。”
“那……能得到什么线索吗？”卡特问。
“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这里只不过是圣灵魔法教会的无数个监狱之一。这个邪教的实力隐藏的很深，是全球性质的，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不过教会的会长最后会在咱们这边现身。”
这是祭司说的。时还没有来得及去亲自确认。
“为什么？”
“似乎是地理位置方面的原因。”时说，“为了方便行事，我就把这里先恢复得和之前一样了。下一步的话要找到圣灵魔法教会在这边的「分部」。祭司说这个分部不是某个特定的地点，而是几个人，代表了圣灵魔法协会在这边的高层。他们会在三天后，也就是距离大巫祭典开幕还有18天的时候举行例会，是一个锁定他们身份的好时机。”
“那……那我们有什么任务喵？”阿茶说。
“啊，你们啊，总之是要先搞清楚这边的地理位置，然后在监狱里找到和这场例会有关的线索，也算是给你们练手的小任务了。这边虽不会再来圣灵魔法师，但已有的圣灵魔法自主防御系统还在，所以要小心那些被控制的人的攻击。做完了或是有什么困难，直接在脑内联系我吧。”
“是！”
“啊……就是这样了。”时打了个哈欠，“说这么多话真累，下班下班……”
时抱着南苓喵离开了。
卡特和阿茶对视一眼。随后卡特问到：
“阿茶，你的那些技能还会吗？”
“魔法技能吗？不仅会，好像还会的更多了。”
没错，阿茶是少见的、天生就会魔法的猫咪。
卡特所讲的故事，是百分百真实的。
……
故事线倒转回今天早上。
刚刚成为“南苓”的阿竹正在房间里匆忙地穿着衣服。
“啊啊啊……迟到了迟到了……”
阿竹睡过了。
她用记刻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超过和小组的其他人约定的时间五分钟了。她拉开门，匆匆忙忙地跑出门去，却又在门口绊了一跤。
“啊……今天真是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