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苓喵的实力
“那……就先从这大牢里开始吧喵。话说为什么这种地方会设置牢房呢？圣灵魔法教会的人，到底想用这些牢房干些什么呢……”
南苓喵从铁栏杆的缝隙间跳出去，开始贴着墙根走。
走廊里甚至比牢房中还要潮湿，地面、墙面和天花板都是坑坑洼洼的，有用木条加固过的痕迹。
而且无论是走廊还是牢房中，都不存在窗户。
看来这里多半是在地下了。
卡特的牢房就在走廊尽头，并且只有这一条向外延伸的道路。走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间牢房，有些牢房是空的，有些牢房里关着像卡特那样的流浪汉，他们目光呆滞、表情麻木，一动不动地坐在肮脏的地面上。
就像是吸过毒的瘾君子一样。
看来他们也是和卡特一样新入教的人。那为什么圣灵魔法教会的人要把他们关在大牢里呢？
南苓喵猜测到了一种可能。
“时？你还在喵？”
“有什么事吗？”
时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能明显听到茶杯碰在桌子上的声音。
“这个圣灵魔法，究竟是什么喵？”
“简单来说，就是灵魂魔法。”
“灵魂魔法？”
“是啊。不是有元素魔法这些在大地魔法与天空魔法上发展出来的高阶魔法吗？但圣灵魔法与这些高阶魔法不同，是与天空魔法、大地魔法同阶的一种基础魔法。它以人或动物的灵魂为媒介进行施法，可以做到洗脑、修改记忆、奴役等，严重违反人伦道德，所以被禁止了。”
南苓喵重新看向牢房里那些死气沉沉的人。
这么看来，自己的猜测多半是正确的。
他们正在被圣灵魔法洗脑，所以暂时被关在牢房中统一管控、限制自由，等洗脑结束，这些人就会被放出来，成为圣灵魔法教会的优质劳动力。
毕竟他们的精神状态简直和昨晚中了魔法的卡特一模一样。
寻找目标人群——发出邀请——圣灵魔法洗脑——强制入会，这才是这个教会——应该说是邪教，真正招收新人的方式。这个教会里不存在什么虔诚的教徒，所有人应该都只是教会上层某些人的工具罢了。
也就是说真正想要复苏魔王的，只有圣灵魔法教会最高层的那几个人。
但还有一点，南苓喵有些想不通。
“这些被洗脑的人，之后就像奴隶一样强制留在这里了吗？”
“应该是吧。”时说，“单从魔法的效果来看，这种洗脑对灵魂造成的伤害是几乎不可逆的。这些人即使被救下放出去，没有专业高阶魔法师的治疗，也会就此变成傻子。”
“那……这么多人失踪这么久，社会上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喵？”
“不，其实他们很早就察觉到了。”时说，“只不过圣灵魔法教会抓走的都是一些流浪汉、失业者、疯子、傻子，换句话说，是留在社会中没什么用的人。这些“无用的人”在明面上消失，接着政府官员看到失业率下降、流浪人数减少、城市面貌向好，自然便会对这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帮他们压下去一些案子。而且圣灵魔法教会至今都没有发动过什么大规模的叛乱，所以如果上面那些人一开始就对这个邪教持反对态度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把这个烂摊子抛给校长了。”
走廊很短，南苓喵很快就停下了。
“啊，到头了喵。”
走廊的尽头是一面石墙——拥有魔法抗性的石墙。
南苓喵一想起昨天上午矿洞中爆炸的可怕经历，就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
“怎、怎么办喵。”
“没事，正好有人过来了。”
南苓喵藏在一处死角中。大概半分钟后，石墙上的魔法纹路发生变化，石墙的中心开始向两边收缩，正好留出一个人的过道。
一个消瘦如骷髅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后拉着一辆车，车上放着几层近40个大碗，有一半的碗里装着如泔水一般的食物。
每路过一个牢房，他就将一个碗送过去，只要敲敲铁栏杆，设置好的圣灵魔法就会自动将牢房里的人呼唤过来，让他们趴在地上啃食。
就像是批量制造丧尸的生化工厂一样。
甚至这个送饭的男子本身，也是工厂自动化的一部分。
南苓喵在石墙重新关闭之前出溜了出去。时则把大致情况告诉卡特，让他做好准备。
“猫？”
“哪里来的猫？是谁的宠物吗？”
没想到石墙外的视野盲区里，正好藏着两个身穿长棕色斗篷的人，似乎是这里的管理者。他们一听到响动就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向南苓喵。
“你用魔法检查一下。”个子矮一些的说，“如果是分部那些人派过来巡查的，它的灵魂上应该有魔法印记才对。”
“动手吧。”时说。
南苓喵故作温顺地走到那位高个男脚边。趁着他正在吟唱圣灵魔法的时候，南苓喵以极微弱的声音说：
“大地浪潮喵。”
巨大的土浪从两人身后翻涌而出，土浪的浪尖高过两人的头顶，接着就像真正的海浪一样翻卷过来，从前面夹住了两人的身体。
q形的土浪将两位圣灵魔法师夹在中间，中断了他们的魔法吟唱，并造成击晕和控制效果。接着土浪狠狠地向地面上砸去，如浪花没入海中一般平静地溶解回地面里，甚至连两人的尸体都没留下。
南苓喵乖巧地坐在一旁，悠闲地舔舔爪子。
“一开始就用四阶的大技能吗？”时说，“一会魔力别不够用了。”
“知道喵、知道喵，”南苓喵说，“不过毕竟是新学的技能，总得试试效果喵。”
南苓喵看向周围。长廊之外，又是另一处长廊。她在二级长廊里来回踱着步，由于唯二的两个圣灵魔法师已经被她杀死了，所以这里暂时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有些渗人。
二级长廊两侧，有许多类似的魔法抗性石墙。
“我大概知道了喵。”南苓喵说，“这座监狱应该是类似于鱼骨的结构。这处二级长廊就是鱼骨中心的那条主骨，墙壁上的那些魔法抗性石墙，每一处背后都对应着一个连接着牢房的一级走廊，也就相当于是主骨周边延伸出来的鱼刺。”
“以一条鱼刺上有20个牢房来算的话，”南苓喵继续说，“这里少说也得有超过三百个牢房了。我现在反而更好奇这是什么地方，能放得下这么大的一片空间……喵。”
等等，这么说来，有一个地方的地下好像非常适合建这种监狱啊，少有人经过、魔物也很少，地下都是大片的岩石，自己还看到过类似的通道……
“能出去吗？”
时打断了南苓喵的思路。
二级长廊的尽头不再是魔法抗性石墙，而是结结实实的铁门。
南苓喵靠上去，却发现铁门被反锁了，而且铁门上的魔法流呈现出某种纹路、朝向南苓喵的位置，似乎具有很强的敌意。
等等，这种魔法流动……似乎是在扫描自己？
南苓喵忽然觉得晕乎乎的，四肢无力、自己好像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她趴在地上勉强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所有的魔法抗性石墙都被打开了，石墙后那些被囚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靠近南苓喵的位置。
圣灵魔法的威力，比南苓喵预料的还要强上许多。
她勉强发动绿洲把自己埋在地下，而后有气无力地向时求援：
“好像，被发现了喵……”
……
一级长廊尽头的牢房中。
变成流浪汉的卡特正与阿茶叙旧。在收到时传来的信息后，卡特就在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和阿茶一起逃出去。
他让阿茶先出去查看情况，结果就在一筹莫展之时，牢房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卡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出去。他看到其他牢房中的人也都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就像卡特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些上坟的人一样。
而后时忽然出现在他身前，将阿茶放在他的肩上，就离开了。
“你就先这么伪装着。”时说，“我给阿茶套上了认知屏蔽，所以它暂时不会被看见。之后的……看情况再说吧。”
时消失了。在卡特的身后、长廊的尽头，原本被封死的墙面忽然碎裂，一个身穿斗篷，戴着面具、手套和皮靴的人闯进来，焦虑地快步从卡特面前经过。
即使是没有魔法的卡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人身上的威压——
那是高阶魔法师特有的威慑力。
那人身材矮小，匆匆忙忙地向魔法抗性石墙走去。而时早已躲在石墙外的视觉死角之中，像那两个管理者一样。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在充斥着死亡与压抑的丧尸群中惬意无比地细品着茶香。
就与坐在高档酒店之中无异。
而后忽然，那个身穿斗篷的高阶魔法师出现在时的视野中。他在看到时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时则不紧不慢地说：
“你好啊，「祭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