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子殿下千岁第章 千岁第章 千千岁
长剑寒光闪烁,是羽林卫特有的制式长剑,从造型到用材都是工部专门打造。
饶秉义还是第一次体验被用剑架着脖子的滋味。
锋利至极的剑锋,就抵在他的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似乎已经被割伤,似乎只要任何一个细微的轻举妄动,就有可能划开他的皮肤和血管。
“这、这……”
饶秉义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敢想象胡斐到底是奉了谁的什么军令,胆敢用剑架在自己一个朝廷正三品官员的脖子上。
“胡斐!”
饶秉义尖声道:“你疯了不成!?”
胡斐看也不看他,剑身一荡,将饶秉义拍开,继而径直走到李辰面前,单膝跪地,低头抬手,行礼。
“末将羽林卫指挥使,奉命包围饶秉义府邸,现请殿下下令!”
殿下!?
饶秉义和饶毅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饶秉义几乎是下意识地怒吼道:“胡斐,你真疯了?!什么殿下!?到底什么殿下!?”
“本朝礼制,唯皇太子可称之为殿下,因卑达尊之意。”
侯高盛双手捧着天子剑入场,冷眼斜睨饶秉义,冷淡地解释一句。
而后,侯高盛再不看他,转身面对符昀,恭恭敬敬双膝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入目所有羽林卫,同时单膝跪地,齐声山呼:“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然只是数百人,可胜在整齐,中气十足,故而声势浩大,隐有排山倒海之势。
这是封建时代的人对皇权源自骨子里的敬畏。
符昀还不是天子,但他是帝王之子,本朝皇太子,本身就是这个时代至高皇权的具现代表之一。
现场几十饶家的家丁早已经两腿发软,见到这局面,哪还绷得住,一个个直接跪在地上,两眼失神,脸色发白。
没有人敢想象得到,很平常的一次街打群架,居然能打出一位当朝皇太子来。
完蛋了。
这是所有人心头共同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包括饶秉义和饶毅。
饶毅整个人几乎失心疯了一般,大吼大叫道:“不可能!我不信!”
说着,饶毅还想冲到符昀面前,只是刚动身,就被两名羽林卫给摁在了的地上。
人高马大的羽林卫孔武有力,摁着饶毅就好像是摁着一条挣扎不休的小土狗一般。
一只粗糙大手整个摁在饶毅的脸上,让他的半边脑袋死死贴在地面,灰尘和石子随着他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吸入肺中,呛得饶毅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双靴子,出现在饶毅眼前的视线中。
紧接着,靴子的主人蹲下来,饶毅努力抬起眼,看到的是符昀的脸。
阳光下,还是那么帅,再加上一层皇太子的权势加成,看得饶毅一阵头晕眼花,呼吸困难。
“还想弄死我吗?”符昀问。
语气不温不火,神态不急不躁。
饶毅死死攥着拳头,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想要摆脱这种屈辱的姿势,但他的那点力量,在两名羽林卫军人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一肚子的火和不甘都压不住内心的懊悔,周围的刀枪林立,那一句句的太子殿下,让他真的有一种后悔莫及的冲动。
不该啊!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虽然有破罐子破摔豁出去,横竖是个死不如骂个痛快的想法,但符昀的身份实在太吓人,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到了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此时的饶毅张大嘴如同渴死的鱼只能尽力呼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想死吗?”符昀又问。
饶毅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不想死有不想死的办法,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说出来,你们家藏银子的地方在哪里,我全部带走,但可以留你一条命。”
说到这里,符昀终于露出笑容。
暖暖的,很和善。
这句话似乎有莫大的魔力,让自觉已经死到临头的饶毅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
而此时,旁边的饶秉义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满脸惊骇,终于明白了堂堂皇太子居然自降身份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的最终目的。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儿子,两者之间的冲突也是他有意为之,他真正的目的,是自己这些年来贪污的罪证!
“毅儿,不……”
急火攻心的饶秉义想要阻止,但一只蒲扇一般的大手横向伸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咔吧一声,直接卸了饶秉义的下颌骨。
不是什么重伤,脱臼而已,会个正骨的郎中过来随手就能恢复如初。
但不把下颌骨归为,饶秉义就没法说话。
收回手,胡斐眼神冰冷地说道:“殿下驾前,有你不经准许而胡乱开口聒噪的份?”
旁边的侯高盛不着痕迹地收回了伸出去一半的手,对胡斐笑了笑。
胡斐微微点头以示意。
“爹!”
饶毅惊呼一声。
符昀掰过他的脑袋,淡淡道:“本宫没功夫和你浪费时间,说还是不说,你不说,本宫去搜,然后你们父子俩死,你说了,本宫直接带着银子走,你们父子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饶毅从眼神到身体都在颤抖。
这、这还是皇太子?
逼格呢?
这是土匪啊!
“我说!我说!在后院伙房旁边的槐树下,往下挖六尺,有个地窖!”饶毅悲愤地脱口而出。
符昀一摆手,立刻有数十军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而着急地呜呜直叫的饶秉义见状,干脆直接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走,带他们过去看看,咱们的饶大人这些年来,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本宫也开开眼,这大汉的官儿们,到底多有本事。”
符昀说完,径直迈步进入饶府之中。
后院,按照饶毅所说,伙房旁边一颗不起眼的老槐树下头,十多名军士正在快速挖掘。
“太子爷,您坐。”
侯高盛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满脸谄媚。
“懂事儿。”
符昀夸了一句,一屁股坐下来,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椅子扶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忙碌着的军士们,谁也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