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病死
萧飒确认云雉离开后，转身睁开了眼，只看着那缕白烟袅袅着消逝不见，不敢去留住。
天亮了，梦醒了，终归花落去。
萧飒一推门，就看见荆红尘和月微云在园子里的树底下坐着，“早啊！”
“还早呢？！我和红尘都开始选中午吃啥了，你呢，早上想吃什么？”
“唉！没人陪我吃啊？没胃口了，饿死算了！”
荆红尘煞有其事的点头，“嗯，通知下去，早膳不用了！”
“云鸠你给我回来，不许去！”
云鸠立刻现身“没去，我也等着吃呢，嘿嘿！”
“红尘啊红尘，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小心嫁不出去！”
荆红尘一脸遗憾，“可是要嫁出去了啊，穆府未来的女主人，一定很不错！”
谁知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穆清过来了，听到这话，震惊在原地。
萧飒立马调侃，“呦，娶你的人到了！”
荆红尘并未回头，只是狠狠地瞪了眼萧飒，尴尬的羞红了耳朵，面不改色，“你，慢慢，吃！我去药房一趟。”
萧飒立马笑不出来了，“红尘，开玩笑的，别放心上嘛，天翊也不会当真的，这小子哪有福气能娶我们红尘姑娘，是吧？”说完冲穆清挤眉弄眼。
穆清立马接话，“红尘姑娘天人之姿，若能娶到姑娘着实是三生有幸，在下不敢肖想。”
月微云跟着荆红尘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飒叹气，“天翊啊，你可真够酸的，但是显然，我没救了！”
云鸠故作正经，“主子，医者仁心，荆主也是要帮你强身健体，咱们先吃饭吧？”
“呵，你把眼角压一压，我就信半分你说的话！放心，我强身健体一定拉上你！”
“主子，你看穆大人也没吃呢，我去喊云雉，你们先吃。”云鸠说完立刻脚底抹油。
穆清想问昨夜的事，但又记得他们的警告，现在见萧飒如常，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
萧飒装作若无其事，“来，咱先吃饭，不等他俩。”
二人一时无话，好在云鸠带着云雉很快回来，餐桌上的气氛才终于流动起来。
勤王处事一向干脆利落，手下的人也是如此，午时十三去给小黑送饭时，发现那人已进气无多。
云鸠派人去请来上次的郎中，穆清、萧飒午膳也‘顾不上’用，众人齐聚泠香园。
郎中眉头紧锁，不过一日光景，这人便病入膏肓，身体各项机能急剧腐坏，但如同上次，依旧查不出任何病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死期将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郎中一言不发，满心焦虑、斟酌着用词，生怕这群人一言不合结果了自己的小命，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迟迟不敢开口。
众人早已心知肚明结局，云鸠适时开口，“先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郎中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把脉的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试探性地开口，“这恐怕…”
云鸠补充道：“先生但说无妨。”
“大人恐怕命数将尽。”
穆清真假参半地震惊，“什么？！”
郎中也知道这是中书侍郎府上，听到穆清的震惊，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恕罪，许是小人医术不精，小人不该胡言乱语，求大人饶命……”
云鸠把人从地上拉起，“先生不必惊慌，我家大人并非嗜杀之人，只是小黑大人为何会如此？”
郎中闻言并没有丝毫放松，“这…小人确实医术不精，这位大人身体各项机能都迅速腐坏，这一夜仿若百年，似是突发急症，但小人并没有头绪。”
穆清叹气，“麻烦先生了，不知先生可还有识得的医术卓绝之辈，也许？”
“小人并无机会结识，但听闻落梅苑有一红衣女子，犹如神医在世，如果可以寻到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这只是传闻，小人并不敢保证，况且，”
云鸠看不得他说一半留一半，“还请先生直言。”
“先不论传言真假，这位大人恐怕撑不过今日，即便寻到神医怕是也来不及了。”
穆清一脸哀痛，“云鸠，送先生出去吧。”
这一屋子早已预料此事的人，还兢兢业业的上演着惜别的剧目，荆红尘看着浑身别扭，借口看不开生死带着月微云离开，云雉和萧飒陪穆清与他的‘旧友’话别。
穆清十分认真，“小黑，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小黑看起来故作不畏生死，“没有，也不敢有。说来遗憾，我并没有想起过去的分毫，穆大人，那些曾经，到了，和我是没什么缘分了；这些时日承蒙照顾，只是有些遗憾，辜负了大人的情谊，也凭白承了勤王府的救命之恩，孑然一身、愿来世能结草衔环以报深恩吧！”
穆清仅存的三分怜悯，顷刻间荡然无存，“别瞎想了，好好养着吧，我会找荆神医救你的，先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也不管小黑是否还有话要说，抬脚就离开了。
萧飒见穆清心情低落，故意问道：“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需要你们以命相助，你们会如何？”
云雉毫不犹豫，“我的命本来就是主子的！”
萧飒但笑不语，转而看向云鸠。
“我不乐意！”
云雉神情严肃，冷声喝道：“云雉！”
萧飒拍了拍云雉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天翊，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会让他们去死的，对吗？”
萧飒没想到问的是自己，有一瞬间的怔愣，“怎么不会呢？都是手下！”
穆清没有反驳，看向云鸠，“你为什么不乐意？”
云鸠一向想什么就说什么，“穆大人，你这问题问的好奇怪啊！我不乐意去死还要问为什么吗？你该问的是乐意去死的人吧？！我理由多了去了，怕死、怕疼、怕苦……不想死很正常。而且，我可以为了主子牺牲自己，但让我去死，主子不会，主子要会的话，我大概就不愿意，”
云鸠话没说完，云雉就突然发难踹向他，却被萧飒挡下，“别闹了！”
云雉立即认错，“属下僭越，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