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偷看
烟瘾第二十二章
偷看
呆滞，无法思考，乱七八糟的思绪，于若坐在书桌前，用力转着笔，试卷上的题一个都没动。
他从乐昔面前跑掉回到家已经很久了，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于若没敢看，直到来电铃声响了起来，于若看到打来的人是刘枫，他才接了电话。
“于若，你去哪里了？你他妈挺牛逼啊，不知道要回班里集合吗？我跟班主任撒了个谎，好不容易才把你不见的事圆过去了，你说你到底去哪里了？乐昔也不见了，你们觉得突然消失很好玩是吧，消息也不回，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你说话呀！”
于若想说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这噼里啪啦一通话下来，谁插的上嘴。
但是他并不敢这么说，不然他怕刘枫会从手机里跳出来打死自己，只是说：“我只是和乐昔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不小心睡着了，现在才起来，我……乐昔他去哪里了？你们找到他了吗？”
刘枫依旧大着嗓门说：“蔡才在找，打他电话也不接，等下有消息，哎，等一下，蔡才发消息来了，我看一下。”
“好。”于若有些紧张，乐昔不会出事吧，不会是因为自己说的话，乐昔他……
“蔡才说乐昔回家了，手机没电，才充上电。下次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失踪了，回一下消息，还有，明天第四次月考，你的考场和准考证我都发你微信上了，记得看，就这样，月考加油，拜拜。”
“拜拜！”
于若打开微信，只有刘枫，还有熊洋发来的消息，乐昔没有发任何消息。于若将手机熄屏，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其实并没有觉得乐昔喜欢男生的事很恶心，他只是不喜欢乐昔骗自己而已，至于为什么不敢听乐昔的话，要逃走呢？
他不知道乐昔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但他可以隐约猜到，他可以很确定，自己不想听乐昔的话。
于若本想不去思考关于乐昔的任何事，专心复习，可他转眼就看到乐昔给自己做的那本厚厚的题型集。
于若想起他花了几天将整本的题型都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自己做题的速度快了不少。
你看，乐昔对自己很好，好到让自己对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但是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总是这样欺骗下去，又特别不舒服。
可为什么自己要退缩，要逃跑？
于若用力抓了一下头发，自言自语：“别想了，别他妈想了，复习，明天要考试，复习！”
于若开始投入到复习中，不再胡思乱想。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在考试，于若没看见过乐昔，他也没和乐昔联系，乐昔也没联系过他。
月考结束后，又接着开始上课，于若又是很早就到了教室。刘枫也来得很早，拿了本英语书挡着吃早餐。
“于若，我听蔡才说，乐昔好像打架了，嘴角都被打青了，蔡才在考场上见到他脸上贴着创口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于若写字的手一抖，划出好长一条黑线。他急忙说：“打架？我不知道啊！我一考完试就回家复习了，根本没看见过乐昔，他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些皮外伤，但是蔡才看不下去，就想为乐昔报仇，就让我问问你知道什么情况不。”
于若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乐昔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隐约肯定，乐昔一定是和贾元打架了。
“那就没事了。”刘枫继续吃早餐了。
于若莫名焦躁不安，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乐昔的头像，打了几个字：你还好吗？然后快速删掉。
又打字：对不起。又一次删掉。
于若还是没有发出任何消息。
晚自习下课了，于若坐在位置上没动，过了一会儿，刘枫看着有点反常的于若说：“你怎么还不去学习室，等下位置都没了，哦！对了，还有乐昔给你占位置。”
于若有点迈不开腿，他该怎么面对乐昔，于若缓缓收拾好书包，站起来，又坐下。
“你怎么了？腿疼？”刘枫问。
“没有，我只是……”于若叹了口气。
“你不会在担心月考成绩吧，没事啦，明天成绩就出来了，你肯定……”刘枫本想说于若肯定会考得很好，可想到上次就是自己乱说，打击到了于若，所以他还是含蓄地说：“你肯定会有进步的。”
于若根本不是在担心月考的成绩，可刘枫这么一说，他突然有点担心了，怎么什么都不顺利，于若无奈地朝刘枫点了点头，站起来朝学习室走去了。
于若进到学习室里，没看到乐昔，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拿出作业，认真写起来。
可是等了很久，乐昔都没有来。
于若前面突然坐下来两个男生，他们好像是一班的学生，因为于若听到他们好像在说乐昔，于若往前靠了一点，听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一个比较胖的男生说：“你看到乐昔了吧，被打成那个样子，还好学生呢！全级第一名的乐昔居然还会打架！”
另一个比较瘦的男生说：“是呀，还以为他有多正经，把我喜欢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他还拒绝了她的表白，说要好好学习，装什么好学生。”
胖男生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听说乐昔初中的时候那些事可乱了，男女通吃的那种。”
瘦男生眼睛放光，说：“真的吗？那他一天装得跟性冷淡一样，原来背地里搞这么刺激。”
胖男生一脸色相：“其实乐昔长得挺漂亮，说不定跟男人搞的次数还多一点。”
瘦男生有点嫌弃地说：“真恶心，我看是他被男人搞吧。”
胖男生又说：“同性恋不都很恶心吗！听说十六班有一对男同，天天不知廉耻地抱在一起亲嘴，想想都恶心，别说了，再说都要吐了。”
两人没说话了。
于若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男生，原来学习好的人中也有人渣，成绩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所有啊！
于若恶狠狠地收拾好书包，拿出自己的保温杯，里面还有一大壶热水，是自己早上接的。
于若拿着保温杯，站起来，“不小心”地把热水全都倒在了那两个男生头上。
他看到那两个男生一脸震惊地转过头来，头发，衣服全湿了，不过他们没有大叫，看来水不够热。
于若“啊”了一声，装作很无辜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好意思滑了一下。”
于若的借口太拙劣了，地板砖很干燥，前后桌子摆放的距离很近，根本没有滑倒的理由，
胖男生的眉毛皱成一团，他恶狠狠地说：“你有病呀！眼睛瞎了，没看见前面有人。”
于若呵呵笑了一声说：“对呀，我就是有病，怎么样？来打我呀！”
胖男生握紧拳头就要朝于若打来，瘦男生一把按住了他说：“别冲动呀！打架可是要记过的，你还想不想拿奖学金了，跟他计较什么。”
胖男生听到奖学金，一下子冷静了，看了一眼瘦男生，然后他指着于若说：“要不是为了奖学金和优秀学生，我今天一定打死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于若露出一个笑容，当着他们的面盖上保温杯的盖子，很明显在告诉这一胖一瘦，自己就是故意打开杯子，把水倒在他们头上。
于若看到他们气得不行的样子，满意地离开了。
走在枫树下的小道上，于若回味着那两个男生吃瘪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突然，于若听到了一阵喘息声，还有亲吻的声音。
可能是情侣在哪里藏着接吻吧，趁现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于若想，他往小道下的花丛中张望了一下，于若呆住了，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男生，他们抱在一起吻着对方。
于若捂住嘴，蹲了下来，他看着那两个男生，又一次被震惊了。
他听到有个男生开口说：“我们以后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吗？”
另一个男生回答说：“这样也很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我们的关系，对我们都好，因为我们只能生活在夜晚，一旦见光，我们都会完。”
“好吧。”
“嗯，我们走吧，等下有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于若心想，我已经看到了，他抬头看到那两个男生牵着手走了，于若站了起来，腿有点麻了。
这可真是令人“惊喜”的一天，于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先是第一次没有在学习室看见乐昔，然后是关于乐昔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流言，最后是他亲眼目睹两个男生在一起的画面。
于若回想起那个胖男生说的话：乐昔男女通吃，乐昔跟男人上床，乐昔……
乐昔也当着自己的面承认了自己喜欢男生，就算这些事都是假的，可是乐昔他也会跟男生接吻吧，就像刚才两个男生做的那样。
于若一边走着，一边想象着乐昔跟其他男人做那种事的画面，他想象不出来，或者说他不想去想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不喜欢乐昔跟其他男人做这些事。
可是现在自己都迷惑了，他不知道乐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太乱了，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根本无法理清这一切。
于若叹气，他第一次觉得很累，累到心痛，累到无法思考，他只想逃避，自己和乐昔可能不适合做朋友，只要一靠近乐昔就很难受，或许远离乐昔才是对谁都好的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