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性恋
烟瘾第二十章
同性恋
于若很快喝完了粥，菜也吃得干干净净，乐昔正想伸手收拾饭盒，于若就抢先一步开始收拾了。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给我带早餐，我还没谢谢你了。”
“不用跟我那么客气，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嘛，弟弟给哥哥带早餐有什么。”乐昔开玩笑地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疼。
于若一下子有点惊讶，他笑了一下，装好饭盒放在乐昔桌子上。
“吃完了，我们出去吧，总得给同学们加油去。”说完，于若站起来。
乐昔也跟着他站起来，他看向蔡才和刘枫的方向，那两个人倒是没闹别扭了，靠在一起研究塔罗牌。
“刘枫，蔡才，别看了，出去透透气。”于若说着走向一班的门，于若没和乐昔有任何眼神接触，就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淡然地走了。
乐昔看着于若的背影，苦涩地笑了一下，就跟着于若走了。
蔡才和刘枫也紧随其后，几人慢慢走到操场上，比赛陆续开始了，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本班同学在比赛，现在是高一的学生先比，高三的学生在后面，所以给同学加油这件事泡汤了。
于若搭着刘枫的肩，说：“我看我们几个可以找个地方拜个把子，刚才我跟乐昔说，我们可以组个组合，叫一中四大猛男，你们觉得怎么样。”
蔡才露出一个不理解的表情说：“我觉得不怎么样，拜什么把子，做兄弟，在心中，你说是吧，昔哥。”
乐昔“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刘枫：“在学校拜把子多没意思，应该找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我们歃血为盟，这才是真男人。”
于若赞同地点了点头，突然戏精附体：“刘贤弟说得不错，只是无奈大家的学业都十分繁重，实在抽不出时间。”
蔡才十分配合接过戏：“于大哥，蔡某有一愚见，不知可否一听。”
于若：“贤弟请说。”
蔡才：“不如我们改天一起出去聚一聚吧，去爬山，看日出。”
刘枫挽着于若的肩膀，撇了撇嘴，不赞同地说：“现在都快十一月了，一个月有几天是晴天呀！而且我们哪有时间去爬山，每天都是做题，考试。”
乐昔此刻说：“可以明年春天去爬后山，那时候山上的花都开了。”
于若点头，打了个响指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我们四大猛男约定好了要一起去爬山，”于若伸出一只手，“大家意思一下，就当一个承诺了。”
刘枫先伸出手叠在于若手上，然后是蔡才，最后是乐昔。
“那就明年春天，不见不散。”
运动会第二天，天很阴沉，整片天都灰蒙蒙的。
一整天，于若都拉着刘枫到处给同学加油，一个接一个的比赛结束，大部分人都走了，六班的比赛都完了以后，刘枫被蔡才叫走了，于若没看见乐昔，听蔡才说乐昔被老师叫走了，于若就一个人走了。
于若给同学喊z加油嗓子都喊痛了，他出了校门就到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点了一杯温奶茶。
店员说要做一会儿，让于若在店里坐着等一下，于若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放下书包，拿了一本数学资料书看起来。
面前的椅子被拉开，发出声音，于若看书正起劲，他并没有关注，只是低头看书。
“真巧呀！你是叫于若对吧，于林警官的弟弟？”
于若猛然抬头一看，面前坐着的人竟然是几个星期前在街上堵自己和乐昔那群混混的大哥。
乐昔好像说过他的名字，叫贾元。
于若心里觉得不对，这个贾元不是职高的学生吗？怎么会来一中的校门口，难道又是来找麻烦的，他用力合上书，有些大声地说：“是，你想怎么样？”
贾元笑着说：“别急呀！我又不是来打架的，虽然我每次一进局子，于林警官都会狠狠教训我，可我还是分得清是非，他是他，虽然你是他弟，我不会打你的。”
于若不想跟贾元多说，上次贾元还打自己耳光来着，还好意思说没打自己，他站起来想走。
“等一下，今天这么巧遇见你，不如我跟你讲讲乐昔的事吧，你肯定会感兴趣，这可是乐昔的秘密。”
于若听到秘密两个字，停住了脚步，想到贾元上次打架的时候对乐昔说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心中突然开始好奇，贾元毫无疑问是认识乐昔的，或许知道乐昔的过去，可是乐昔有什么秘密呢！乐昔是一个成绩优秀，性格很好的人，能有什么秘密。
于若想看看贾元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还是坐了下来，说:“你想说什么？”
贾元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于若看到贾元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被贾元带到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即将被卷入充满危险的深渊，自己被贾元捏住了把柄——乐昔。
“我跟乐昔是初中同学，你肯定不知道，乐昔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于若点头，有些惊讶于贾元和乐昔的关系，不解问道：“你跟他是初中同学，你为什么要打他？你不觉得自己像一个混蛋吗。”
于若心里默念：就是个混蛋，连自己同学都打，真不是个玩意儿。
贾元：“我是有原因的。”
于若：“什么原因都不能是你欺凌同学的借口。”
贾元嗤笑一声，又说：“你知道乐昔初中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抽烟，喝酒，打架，逃学，被请家长……”
于若听着贾元说着乐昔的一件又一件恶劣的事，很生气，因为乐昔根本不是像贾元说的那样，他气愤贾元这样诋毁乐昔，他打断贾元：“那又怎样？就算乐昔以前是有一点坏习惯，可是那都是很正常的青春期反叛行为，比你这种卑鄙无耻，喜欢以多欺少，喜欢偷袭别人，欺凌同学的人要高尚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贾元脸上的笑消失了，他舔了一下嘴唇，就像一条充满攻击性的毒蛇，马上就要吐出毒液，再咬死敌人。
“行，你尽管骂我，乐昔他现在伪装得太好了，把你们都蒙在鼓里，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口中这个比我高尚的人，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基佬。”
贾元看到于若的表情变得错愕，大笑起来。
于若仿佛感觉自己被漩涡卷到了深不见底的大海里，他不能呼吸，只能不断往下沉溺。
“乐昔在初中的时候一边吊着女孩，一边跟男生约会，每天都跟我们炫耀自己在床上那些恶心的事，你知道他有多让人想吐吗？怎么样？你还觉得他不该打吗？他就应该被打死，然后堕入地狱。”
贾元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已经呆滞了的于若，越说越激动。
“他就是个gay，他在骗你，你应该要远离他，不然他会把你骗上床，你信不信！”
“我是为你好，才特意来跟你说，不然等你被他伤害了就晚了。”
于若的意识慢慢恢复了，他回想起遇见乐昔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乐昔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相反他对自己一直很好，好到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程度，可是又能说明什么，乐昔不会骗自己，面前这个人说的这一切又有几分可信呢？说不定全是谎言。
于若装作轻松地说：“那又如何，乐昔喜欢男生又怎么样，我觉得很正常啊！”
这下换到贾元呆住了，他有点手足无措，慌张地说：“你说什么？你不觉得他很恶心吗？你不会想远离他，然后打他一顿吗？他是同性恋呀！”
于若摇了摇头，一脸鄙视：“同性恋又怎么样？你歧视是同性恋的同学，殴打他，你觉得你自己很高尚吗？你觉得你自己是除暴安良的英雄吗？不，你是愚昧无知，不会尊重他人的井底之蛙，是卑鄙小人。”说完，于若起身离开。
“你会这样说，是不是因为你跟乐昔一样，是同性恋，你喜欢乐昔对吗？”
贾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于若身体一怔，他没有回答，迈开腿准备走。
“乐昔喜欢你对吗？”贾元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哭腔。
于若还是没有回答，他慌张地走了，连店员喊他拿奶茶都没有理。
贾元看着于若的背影，他用手捂住眼睛，趴在桌上小声抽泣起来。
答案显而易见，从上次打架贾元就看出来了，乐昔喜欢于若，喜欢到会开始反抗别人对他的欺凌，就因为于若被打了。
自己对乐昔这种拧巴的，不见台面的感情，乐昔根本不在意。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或许再也不应该出现在乐昔身边，这样对谁都好，再纠缠又什么用，乐昔不会原谅自己，更不要说喜欢自己。
就这样结束吧。
于若慌忙走出奶茶店，心不在焉走在街道上，不小心被人撞倒在地，路人骂他走路不看路，是不是有病，于若自顾自爬起来，说了声对不起就跑了。
于若跑到路边停下，他喘着粗气，脑子里不断闪过贾元的话。
“乐昔是个同性恋。”
“你也是同性恋吗？”
“你喜欢乐昔。”
“乐昔喜欢你。”
于若抱住自己的头蹲下来，真的太痛苦了，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我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说不出口，乐昔怎么会喜欢自己，他和乐昔只是朋友而已，，就算乐昔喜欢男生，自己也还是可以跟乐昔做朋友。
“我不喜欢乐昔。我不是同性恋。我们只是朋友。”于若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他强撑着站起来，伸手打了一辆车，坐上车。于若还在紧张地咬着手指头，脑子里只是不断闪过一个念头，他和乐昔是朋友。
回到家以后，于若回到自己房间，他呆呆地坐在书桌前，过了几分钟，于若把自己从刚才的震惊中拉回来，他打开书包准备做题，却从书包里摸到一包烟，他把烟从书包里拿出来，这是那天和乐昔去操场训练的时候自己捡到的，一直放在书包里。
于若看着烟，想到贾元的话，乐昔抽烟，那这包烟会不会是乐昔掉的，于若再次回想起第一次遇见乐昔的时候，于若问过乐昔，那群人为什么要打他，乐昔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第二次被打，自己在给乐昔清理伤口的时候，乐昔也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贾元要打他。
这也太奇怪了，尤其是贾元跟乐昔还认识，乐昔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群人为什么打自己，这完全解释不通，于若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不管贾元今天说的话是真是假，乐昔都对自己撒谎了。
于若捏紧手中那包烟，心中五味杂陈，看来是一定要找乐昔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