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醋
烟瘾第十三章
吃醋
刘枫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于若，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抬头就看到熊洋正一脸担心看着于若，他对上熊洋的眼神，熊洋就瞪大眼睛转过身去，刘枫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他悄悄起身走到熊洋后面。
“班长，被我抓到了吧，你明明就在看于若，别不承认了。”
熊洋抬起微红的脸，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拿书打了刘枫一下，咬牙说：“关你屁事，我爱看谁就看谁。”
“别这样呀，班长，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而且我百分百支持你追求于若那傻小子。”刘枫很自然坐在熊洋的旁边，熊洋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问：“你才傻呢，不过······怎么个帮法？”
刘枫捂着嘴在熊洋耳边轻轻说：“于若这次不是没考好来着，他特别难过，特别沮丧，你看他都自闭了，”说着两人都往后看了看于若，于若用手盘着脑袋，脸朝下的睡着，只露出两个小耳朵在外面，看起来是自闭了。
“嗯，然后呢？”
“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于若讲题，趁机拉近你们的距离，然后你们的关系不就可以一日千里了。”
熊洋一听有道理，她点了点头，但是又摇头说：“我怎么给他讲题呀？他又不主动问我，我难道还得自己去问他要不要我给他讲题？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刘枫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于若现在每天晚自习下了都会往那个公共学习室跑，你也跑去那里学习不就好了，跟于若一起学。”
“可是我突然跑去跟他一起不是也很奇怪吗？”
“有啥奇怪的，在那里学习不是学习呀，你就跟他一起去，跟他坐一起学习，主动帮助他，依我看，于若不会拒绝你的。”
熊洋笑着点头，她很开心跟刘枫说了声谢谢，刘枫笑了笑，然后一转头看到何悦提着水壶走来了，刘枫一惊，他可不想再被刘悦骂了，连忙起身离开，何悦一脸疑惑看着刘枫离开，她看着不自然的熊洋问道：“你怎么了，刘枫那晦气玩意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等我成功了告诉你，”熊洋忍不住笑着说。
何悦看着熊洋的笑，撇了撇嘴，看来又是于若的事呗，能让熊洋笑成这个样子的人除了那位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大神外还有谁呀！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刘枫溜回座位上，上课铃就响起来了，于若好像是睡着了，一直趴着没动，刘枫轻轻碰了于若一下：“上课了，于若。”
于若“嗯”了一声，声音特别哑，他慢慢动着身子，双手撑着坐起来，他的手很瘦，一用力手上的青筋就特别明显，手指又修长，骨节分明，显得手很好看。
刘枫看他的眼睛红红的，湿润得像染上了一层水雾，刘枫就知道于若不开心了，于若很少生气，但是一生气就不讲话，身边的气压就会变低，沉默就会笼罩一整天，能把身边的人冷死，脾气会变得很不好，搞得刘枫也不敢说话了。
一整天下来，于若都心不在焉的，他根本没听老师在讲什么，他只是在想自己这几个星期那么努力学习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成绩反而下降了，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想着想着，一天就过去了，晚自习是物理课，班主任拖堂了差不多十分钟，他讲了五分钟的关于他曾经的学生高考失败后是怎样痛苦生活，希望以此来激励同学们努力学习，可是不付出实际行动，听再多的鸡汤都没有用，自己不努力，靠一些麻痹人的鸡汤来营造一种很努力的氛围，有什么用呢！
于若转着笔看着班主任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就一直在营造一种很努力的假象，没有从实际去考虑自己的问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觉得自己很努力，但是没有努力到点子上，不能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放弃不是吗？于若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努力，不能放弃。
学习室里，乐昔占好了位子，坐下来等着于若，他写着卷子，身边的椅子突然被人拉开，他抬头一看是二班跟他一起参加物理竞赛的许樱，许樱正要坐下来，乐昔一脸奇怪地看着她，试图阻拦：“你为什么要坐这里？这里有人了。”
“哪里有人，我没看到你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伙伴呀。”
“他马上就来了，他只是有事耽搁了，你别坐这里。”
没想到许樱很自然坐了下来，她笑着说：“他来了又怎么样，你给他占得是左边的位置，我坐在你右边，又没坐他的位置，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许樱有些奇怪看着乐昔，乐昔没话说了。
“再说了，我是找你有事，你没看物理竞赛群里的老师的通知吗？老师说参赛的同学之间可以一起讨论一下题型，我这不就找乐大学霸一起讨论呗，这次你可是全级第一呀，物理差几分就满分了，你可真是魔鬼，总分甩了我六十多分。”
“你也不赖，总分全级第三，理综全级第二，二班第一名。”乐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平淡地说。
许樱无奈摇头，心说我这点分怎么能跟你比。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于若已经背着书包走进学习室，不远处跟着一个身影，他走进学习室，一眼就看到了许樱坐在乐昔身边，不过于若没放在心上，多一个人根本没差，而且他烦心自己的成绩，根本不会去在意。于若冷着一张脸，他慢慢走到乐昔给他占的位子上坐下，完全没注意到乐昔一直看着他的眼神，乐昔只好尴尬摸摸头。
许樱倒是什么也没感觉出来，还伸手给于若打招呼说：“嗨，帅哥，我是二班的许樱，乐昔的朋友。”
于若拿出卷子，看了一眼许樱说：“你好，我是于若。”
许樱笑着扯了一下乐昔的袖子说：“哇，乐昔，你这朋友可比蔡才帅多了。”
“是吗，我也这样觉得。”乐昔看着许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然后乐昔看了一下于若不开心的脸，不经意离许樱远了一点，靠近了于若。
于若确实挺不开心的，因为成绩，于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不帅的，没蔡才帅。”
我哪能跟蔡才比，那个方面都比不过，尤其是成绩。于若苦笑着摇头。
乐昔看着于若的卷子，他已经知道于若的成绩，知道于若没考好，心里肯定难受，于是他安慰道：“如果不懂就问我。”
于若看着乐昔，正想说话，没想到一旁的许樱一听乐昔这话，连忙拿出卷子，拉过乐昔就说：“就等你这话，来来来，给我讲讲这题。”
于若一脸诧异地看着许樱硬生生把看着自己的乐昔扯过去，然后指着一道题让乐昔给她讲，他看到乐昔有些不习惯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那么别扭，为什么要把乐昔当成一个东西一样拉过去，好歹问他讲不讲再说，他转过头不再看那两个人，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卷子。
乐昔心里一点都不喜欢许樱和自己坐在一起，因为他只想跟于若在一起，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给许樱讲起题来，他看了看许樱的物理答题卡，大题整体答得不错，但是有些公式的细节没写出来，乐昔给圈出来了，然后给许樱讲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于若盯着自己空了一大片的答题卡，用力转着手中的笔，然后，一个人突然走到自己面前。
“于若，好巧，你也在这里自习吗？”
女生清脆的声音响起，于若抬头看一是熊洋，他心中有些奇怪，以前从来没看过熊洋来学习室自习，今天这么巧，不过他还是微笑着回答说：“是呀！你也来了，找到位置了吗？坐这里呗！”于若拍了拍自己一旁的空位，示意熊洋坐下。
于若只是出于礼貌邀请一下熊洋，毕竟是同班同学，他以为熊洋不会坐的，但是没想到熊洋笑着点了点头，下一秒就坐到自己身边了。
乐昔正在讲题，他认真地讲道：“当粒子离开磁场的时候，电场方向的位移为r，即be重合……”可他的眼睛瞄着于若和熊洋说着话，手指明明应该是从图上的b指到e，他没注意，嘴上说be，手上指着ba。
许樱听糊涂了，她疑惑地问：“到底是be还是ba，你说清楚呀！”
乐昔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说：“当然是be了，”然后他看着熊洋点头，开心地坐在了于若的旁边，整个人就突然没劲了。
这算什么回事？是要把所有人都拉来跟自己和于若凑在一起吗？而且为什么又是她？乐昔觉得熊洋对于若的心思肯定不单纯，自己又没办法阻止她坐下，心里逐渐开始烦躁起来。
“然后呢？”许樱问。
乐昔没搭理许樱的话，他看着于若对着熊洋一脸灿烂的笑，脸上的表情变冷了，移开看着于若的视线，接着给许樱讲题。
熊洋坐下拿出书，她看了一眼于若有几处空白的物理答题卡，然后说：“这次月考的题是有点难，好多题我都不会，于若，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要是我可以帮你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题。”
于若点头说好，手上却没任何动作，只是看着题，转着笔。
可乐昔听到这话，他在心里大声呼喊：不用你给他讲，他有我！！！可是表面还得装若无其事，一脸严肃给许樱讲完物理大题。
许樱却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她开口说：“你这讲的也太深奥了，能不能讲得简单一点，”
乐昔无语摇头，可还是拿起笔准备给许樱再讲一遍。
于若转着笔，一直看着那张空白的物理答题卡，好像是在等乐昔讲完一样，熊洋也拿出物理卷子，然后用余光看着于若，她慢慢伸出手按住于若的卷子，又看了一眼于若空白的答题卡，像是在确定什么事一眼，然后抬头对于若一笑，说道：“于若，你物理第一道大题是不是没做呀！我刚好做了哎，要不我给你讲讲！”
于若抬头看到熊洋有些期待的表情，熊洋的语气又带了点恳求的意味，于若不好意思说不，就只好答应了，身体朝熊洋靠近了一点。
乐昔讲题的思路一下子被于若的突然移动给打断了，他捏紧手中的笔，讲题的语气越来越重。
许樱看着乐昔的表情变得狰狞，语气越来越快，她逐渐被乐昔的表情吸引，没注意听题，等乐昔好不容易讲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听，就又说：“完全没懂，再讲一遍吧！”
乐昔的表情开始无语了。
这一边，于若和熊洋一问一答，熊洋讲完一个知识点就问于若懂没懂，于若说懂了，熊洋才继续讲下一步，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讲完了一道题。
乐昔听到旁边的一阵阵笑声，他的耐心突然消失了，内心越来越烦躁，他把笔一摔，不耐烦地说：“我讲了这么多遍了，你又不认真听，而且这题简单得很，你还不懂，自己看看解题过程吧，你差不多都写出来了，不讲了，你自己看我给你写的解题过程。”
说完便做自己的卷子了。许樱自觉理亏，只好不再说话，看起乐昔写的解题过程来。
熊洋给于若讲完第一题，准备讲第二题的时候，她脑子突然卡壳，不知道怎么解了，她笑着说：“等一下，我先算一算。”
一旁的乐昔抓住机会，把头伸过来说：“哪里不懂了？来，我给你讲！”说着他伸手一把挽过于若的肩膀，把于若整个人都往自己圈过来。熊洋终于注意到还有乐昔的存在，她笑着打了招呼说：“这么巧，乐昔，你也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和于若一起学习，都好久了，是吧，于若！”
乐昔还挽着于若，于若一脸冷漠，他从乐昔的怀里挣扎开，觉得乐昔的行为很反常，但他还是说：“是呀！”
乐昔不知道怎么了，一脸自豪地看着熊洋，熊洋脸上闪过疑惑不解的表情，乐昔跟于若一起在公共学习室学习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她有点不理解，低下头研究题去了。
乐昔把于若的答题卡连同卷子从熊洋面前拿过来，然后对着于若说：“我给你讲吧！”
于若的嘴角一瞬间就扬起来了，他笑眼瞪着乐昔，“那就讲呗。”说着他离乐昔近了一点，乐昔也转过身靠近于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一秒钟内变得很近，近到乐昔只要再近一点点就可以吻上于若的侧脸，乐昔看着于若咫尺远近的脸，整个人呆住了，手上的笔也拿着不动了，于若推了推乐昔的胳膊说：“讲呀，愣着干什么？”
乐昔才惊醒过来，连忙看了一遍题，接着认真给于若讲起题，两个人就这样靠得紧紧的，在人声鼎沸的教室里，两个人咫尺远近，有些没言说的感情就从少年人清澈的眼眸中溢满出来，遍布在空气中，看不见却到处都是，触碰不到，但是他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