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退步
烟瘾第十二章
退步
痛，头痛，于若睁开眼的感觉就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酸痛，抱着头坐起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一大股啤酒混着白酒的味道，于若起身走出房间，他打开房门，看见乐昔穿着自己的兔子睡衣，坐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和自己的妈妈一起说说笑笑吃着早餐。
于若揉了揉眼睛，他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一幕，可是脑子里却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在饭馆喝了一瓶白酒后就没有后面的记忆了，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乐昔为什么在自己家里？穿着自己最爱的睡衣？
陈齐看到自己儿子一脸懵站着，她笑着骂：“你说你傻站着干嘛，快点去洗个澡来吃早餐，下次再喝这么多酒看我不打你，要不是乐昔把你背回家来，看你怎么办！”
乐昔脸上挂着乖乖的笑容，他看着于若，吃着包子没说话。
于若看到乐昔的笑容，心里想，乐昔看起来很正常，看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喝醉后应该没又做什么不堪的事情吧，于若想到这里露出一个笑容，大声尬笑着说：“哈哈，这样呀，那谢谢乐昔同学了，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没做什么，什么事吧？”
于若看着乐昔，乐昔吃着包子，眼神透露出无奈，他不知道于若是指揪自己头发还是管自己叫爸，又或是说自己很耀眼等等这些事中的哪一件？乐昔怕自己说其中任何一件事都会被于若给灭口，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太醉了，睡过去了，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那怎么不打车呀？走路回来多累呀。”于若和陈齐同时看向乐昔问道。
乐昔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他连忙拿起水喝了一口，支支吾吾地说：“嗯······为什么不打车呀！？因为我······我，我没打到车。”
乐昔摸了摸鼻子，使劲点头：“对，没打到车。”
“对呀，打不到车才走路的，你别问了，快洗澡去，等下早餐都冷了。“陈齐把于若推进卫生间，朝着乐昔笑着说：“那阿姨去上班了，你在家和于若玩一会儿，吃了午饭再回家。”
“好的，阿姨你慢走。”
乐昔乖乖送走了陈齐，他坐下来看着卫生间的门，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了，他接了电话。
“周姨，什么事呀？”
电话那头的周姨一直在唠叨说着乐昔怎么还不回家，乐昔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他说快了，马上就回家了。
“你怎么了呀？你这孩子，上次也是很晚才回家，衣服上都是灰，这次直接不回家了，你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样跟初中那群人混去了，是不是又抽烟了？还不早点回家，平时都乖乖在家学习，我都说了不让你跟那群坏学生在一起，你是不是从来就不会听周姨的话，让你不抽烟也不听，让你回家也不回······”
周姨的话虽然是严厉的语气，但是乐昔知道周姨是关心自己才会这样说，乐昔连忙安慰说：“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回家了，真的马上就回来了，周姨你做好饭，我马上就回来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去做饭了，你快回家来，挂了喔。”
“好，周姨拜拜！”
乐昔挂了电话，他还是盯着卫生间的门，并没有走。
于若站在洗手台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睛红肿，脸上透着宿醉后的红晕，头发乱糟糟，于若打开水龙头接了把水泼向自己的脸，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躺在地上的画面，于若一脸震惊看着镜子，脑子里又闪过一个画面，自己紧紧抱着乐昔，满脸泪水。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发生什么吗？”
于若抱住自己的头，连连摇头道：“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唯一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的人只有乐昔，只要乐昔不说，自己也不问，那这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于若试图安慰自己，他抱着这种想法开始洗澡，热水接触身体的感觉可真好，于若脑子里却不断闪过昨晚醉酒后的零碎片段。
摔倒，握手，拥抱，还有落在自己脖子上的莫名的柔软触感，哭泣，哭泣，还是哭泣。于若不知道乐昔在看到自己喝醉后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什么表情，反正自己肯定没说什么好话，肯定是说了很多见不得人的话，做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为什么偏偏是乐昔看到自己那种不好的样子，那么失态，一点都不好，都怪于林走了，不送自己回家，于若把所有的错全都怪在自己哥哥身上，终于洗好了澡，走出了卫生间。
乐昔看到于若出来，飞快移开了视线，他已经换好了那件脏脏的校服，等着于若一走出来，他就站起来说，“你洗好了，我先回家了，周一，不是，明天见。”
于若还是很尴尬，他笑着点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明天见。”
乐昔慢慢走到门口，他又转身看着于若说：“拜拜，替我谢谢阿姨的早餐，你昨晚喝了太多酒，记得喝解酒汤，阿姨给你做了放在厨房锅里温着的，怕冷了不好喝，还有，我喝了一杯白酒，所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不太记得了，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会说。”
于若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乐昔转身，连忙说：“谢谢你，乐昔。”谢谢你背我回家，谢谢你知道我心里对爸爸出轨这件事还是不接受，但是还是替我遮掩我的不堪，谢谢你为了替我打回贾元的一巴掌被打成那个样子，谢谢你给我讲题，遇见你以后，有很多事都想谢谢你。
“没事，我也该谢谢你。”谢谢你没抛下我，让我一个人面对。乐昔没回头，他朝于若摆了摆手，开门准备走，却听到于若说：“乐昔，你给我讲题的时候很耀眼！”
乐昔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笑着回答：“那我就一直给你讲题吧。”
“好。”
乐昔关上门走了。
于若露出一个笑，他走到窗边，过了一会儿，乐昔就从楼道走出来了，同样，脸上也挂着一抹笑，于若看着乐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了，还是在傻笑。
周一，六班班主任一上早读课就拿着月考成绩单风风火火，一脸凝重地走进了六班，此刻大多数同学都在打瞌睡，班主任往讲台一站，还是有很多人闭着眼睛，他把成绩单往讲台重重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台下的同学瞬间就被惊醒了一大半。
班主任扫视着台下的学生，大声说：“这一次的月考，六班在高三的二十二个班级里排名二十，二十名，我不知道你们一天在学什么，上一次的月考排名还是第十名，这一次直接倒退十名，你们一天就是这么散漫，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我教过那么多届学生就你们这届最差，你看看你们的物理成绩，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你们班的物理老师，还是你们的班主任，我······”
班主任扶额，他都说不下去了，他把成绩单扔给第一排的同学，无奈说：“这是全年级同学的成绩，你们传下去看看，看看人家的成绩，这次全级第一名是一班的乐昔同学，你看看人家的理综，接近满分，他的总分甩了全级第二五十多分，遥遥领先，你们有空的时候去一班看看，看看人家是不是也像你们这样，学校不是你们睡觉的地方，要睡给我滚回家睡。”
说完，他摔门离开，站在教室外的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走进教室，他可开心了，六班的理科成绩不客观，但是语文考得可好了，除开排名前三的一二三班，六班的语文成绩排第一，语文老师表扬了同学们，还说不要灰心，下次努力就好了，说着就又坐下来打瞌睡了。
刘枫看着语文老师闭上眼睛，才开口说：“你说咱们班的成绩这么差？老班是不是都要气死了，我看他刚才都气冒烟了。””
于若紧张地看着被前排同学传递的成绩单，搓了搓手说：“你管这个干嘛，自己好好学就行了。”
“也是，不过这次你应该会考得很好吧，我家小若若终于变成学霸啦。”刘枫笑道，他伸长脖子朝前面喊：“快点传行不行，哎，你看前面的成绩干什么直接看后面好不好，你觉得以你的成绩能够排在前面吗？”
刘枫对着前排的一个成绩不太好，但是跟刘枫关系还挺铁的男生说，男生挺有自知之明往后面翻了翻，看了自己的成绩，然后把成绩单递给刘枫说：“给给给，枫哥拿去看，枫哥考得不错呀，我看你的名次还排在班级前三呢！”
“你不是废话吗，大哥可厉害了！”刘枫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是呀，我说的倒数前三。”男生笑着说。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了。”刘枫拿过成绩单就开始翻六班的成绩，于若贴在刘枫旁边仔细看着，“于若，我看着于若在哪里呀！”刘枫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上寻找着于若的名字，可于若的名字没看到，倒是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刘枫，班级：第二十六名，总分：五百零二分。
“我靠，可以呀，我前面的那个同学真给劲，没白抄呀。”刘枫看了一眼于若，于若却一脸不安，刘枫排在第二十六名，前二十六名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于若抢过成绩单看起来，他慌乱找着后面的名字，刘枫安慰地说：“别紧张，说不定看漏了，再回去看一遍，这次你肯定考得好。”
于若没说话，他又翻了一页，在新的一页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于若，班级：第三十名，总分：四百八十九分。
下课铃响起来了，于若握着成绩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刘枫担心看着于若说：“没事吧？”
过了三秒，于若突然笑了，他摇头，将成绩单递给下一桌的人，刘枫还是看着于若，他轻声说：“没事的，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最不济还有下下次，没事的，下次再来过。”
于若微笑着点头，只是笑容太苦涩了，于若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放在桌子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于若低下头打开手机一看，是一条微信消息。
（乐昔）考得怎么样？
于若看着乐昔的消息，他突然觉得鼻子很酸，很想哭，他将手机按了黑屏，没有回乐昔的消息，他用双手抱住头，趴在桌子上，他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不用面对这样失败的自己。手机还在震动。
（乐昔）“乐昔”撤回了一条消息
（乐昔）发错了，不用在意，好好学习，晚上学习室见。
于若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继续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