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喝酒
烟瘾第十章
喝酒
乐昔和于若坐上了车的后座，于林扔给于若一个医药包，然后开起车来。于若从包里拿出酒精和棉签，棉签沾了一点酒精后开始清理乐昔脸上的伤口，乐昔此刻已经完全不像刚才疯狂的模样，他低垂着眼，于若给他擦酒精他就乖乖凑过去，也不叫疼，于若一边分神，一边清理乐昔的伤口，因为他内心已经有太多疑问，对于乐昔的太多事情。
比如那个贾元为什么会说那些恶心的话，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找乐昔的麻烦，太多疑问堵在于若的心里，他看着乐昔，突然觉得乐昔好陌生，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不过也是，自己和乐昔才认识没多久确实对乐昔不太了解，不过乐昔可是一班的好学生，他肯定是被混混缠上了，又因为自己无辜被牵扯进去被打，一时生了气才会打架的。
“我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乐昔很小声地说，他委屈看着于若，眼睛里闪着泪光。
于若小心翼翼的给乐昔的伤口消毒，他看着乐昔可怜的样子，轻声说：“我知道，他们一看就是混混，还好你今天打赢他们了，他们下次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吧。”
“还想有下次，下次我再看到你打架就打死你，听到没。”于林开着车，大声骂道。
“知道了。”于若给乐昔上好药，然后贴上创口贴。
“你的手没事吧？”乐昔又问。
于林听到这话，侧目有些着急地说：“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的手已经不疼了。”于若连忙摆手证明自己的手没事，然后又说：“哥，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架，都是他们先骂我们，而且他们一直都在欺负乐昔，上次还把他一个人堵在巷子里打。”
“好了，我知道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们不能再打架了。”于林又说，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小孩点了点头，然后他拨通了去调监控的同事电话。
“嗯嗯，你确定是职中的那群学生先出现堵住路，然后穿着校服的学生才动手的，好，你先把相关的监控资料都调回局里。”
警察局里，十几个学生将狭窄的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每个学生都蹲在地上强行看着警察播放着的监控，包括乐昔和于若，很快，视频播完了，于林扯着嗓子说道：“都看到了吧，在座的各位都动手了，说明你们都参与这场打架斗殴了，这次我看到你们有很多新面孔，我就大发慈悲不请家长了，你们每个人都写五千字检讨，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架了，要是下次再被我抓到，我会请家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此话一出，叹气声此起彼伏，一个女警察分发着白纸，于林走到于若和乐昔面前，说：“你俩跟我走。”
两个人跟着于林走了，贾元看着乐昔的背影，很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他只是看着乐昔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然后消失不见，他知道乐昔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也好，反正乐昔大概一直都是恨自己的，自己输了，各个方面都输了。
于林带着两个人去了一家小饭馆，他点了几个菜，又问他们要吃什么，于若才问：“哥，我们不用写检讨吗？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呀？”
“以权谋私？那你回去写？”
“不了，我只是······”
“别说了，吃饭吧，就要这些菜可以吧。”于林看向乐昔，乐昔连忙点头。
“好，老板，就要这些菜，再给我上一箱啤酒，拿一瓶白酒来。“于林把菜单递给老板。
“哥，你不上班了，还喝酒。”
“我已经下班了，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臭小子耽误我吃饭时间，别废话了，我烦的很，喝两口怎么了，你不准跟你嫂子说，不然你看我跟妈说你今天打架了。”
“好。”于若一提到妈就烦，自从自己妈妈出去工作后，每天都要啰嗦很多，于若怕她知道了自己要念叨了。
很快，服务员端来一箱啤酒，又拿来一瓶白酒。菜也一个接着一个上来。
于林开了五六瓶啤酒，拿着瓶子喝起来。于若郁闷死了，他看着乖乖吃菜的乐昔，再看着乐昔脸上的不是很明显的伤，他回想乐昔突然发疯好像都是因为自己挨了打，明明自己都没有什么，乐昔为了自己还被打成这个样子。
乐昔，他……
于若不忍再看，也不想再去想那些破事，他看着桌上的酒瓶，拿起一瓶啤酒就开始往嘴里灌，于林连忙去抢于若手上的酒瓶。
“你个小孩子喝什么酒，拿过来！”于林看着躲过自己手的于若，无奈说道。
于若心烦意乱，他咽下一口苦涩的酒，将酒瓶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别管我，我烦！”
“行行行，你喝吧，反正明天周末，你们也不上学，”然后他又拿起一瓶啤酒放到乐昔面前，“你也喝一瓶，打了一架也心烦吧！”
乐昔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大看着于林，点头就准备去拿瓶子，一双手按住了他。
“哥，你看他伤成这个样子，能喝酒吗！？你别听他的，好好吃饭，别喝酒。”
乐昔又收回了手。
于林嗤笑一声，“好，不喝，你叫乐昔吧。”
“对，我叫乐昔。”乐昔乖乖点头。
“你跟于若不是同班同学吧，以前都没见过你。”于林拿了一个塑料杯子，倒了一杯白酒，问道。
“不是，他是一班的。”于若插嘴说，他看着于林喝白酒，自己也拿了一个杯子拿起白酒准备倒，于林一下子就抢过白酒瓶。
“喝黄的就可以了，白的不能喝。”
“凭啥你可以喝，我就不能喝？”
于若这句话的语气挺委屈的，于林听着特别像上一次和于若说爸爸的事，于若也是这样憋屈地说：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于林语气软了下来：“喝白酒，你回家要被妈骂死，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痛死。”
“那让我被骂死，让我被痛死。”
于林没话可说了，他听着于若的口气，知道他很委屈，就不再分辩了。
于若拿走自己哥举得高高的白酒瓶，倒了一杯就又往嘴里灌，苦酒入喉，于若从来没有喝过白酒，他感觉酒从嗓子口一路辣到胃，刺痛感让于若一阵恶心，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于林笑了，他无奈摇头，都说了不让喝，这下自己遭殃了吧，他开口想让于若放下酒杯，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乐昔很自然的拿过于若手上的杯子，一口喝完了大半杯酒，喝完后还顺便还拍了拍于若的背，他便不再开口，只是喝着酒。
“没事吧？”乐昔轻拍着于若的背，担心问。
“没……咳咳咳……我没事。”于若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就停下来，他才发觉自己的酒杯已经在乐昔面前，而且已经空了。于若看向了乐昔跟个没事人一样，他想原来乐昔还会喝酒呀。
乐昔看着于若：“怎么了？”
“没事。”于若拿起啤酒瓶开始喝。
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奇怪，于若觉得心里就像压着很大一块石头，有话说不出，只能一瓶接着一瓶喝着啤酒，于林也喝了五六瓶，然后接了一个电话。
“于若，我得赶回警局，有点事，你们先回家，听到了吗，于若。”
于林喊了于若一声，于若哼哼了几声，嘿嘿笑了起来，于林捧过于若的脸一看，脸有些红了，很烫。
喝醉了。
于林放开了于若，于若还抱着酒瓶往嘴里灌酒。
“乐昔，你能帮我把于若送回家吗？”
乐昔喝了一杯白酒，虽然没上脸，但是脑子突然变得有点重，他低着头，用筷子把盘子里还没吃的虾排列成一排，然后把胡萝卜丝从盘子里挑出来，他听到于林叫他，用手枕着脸看着于若说：“好的，哥哥，我会送他回家。”然后继续挑萝卜丝了。
于林傻了眼，他再一次问：“你确定可以吗？”
“当然了，我可以，等于若想走了我就送他回家，你放心吧哥，还有今天谢谢哥了，我······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我第一次见于若就知道了，你走呗，我知道，我会送你，不是，是送于若回家。”
乐昔傻傻笑着说，还好这一次他是看着于林说的，于林的电话又响起了，他只好点头快步走出菜馆，边走边说：“我喝了点酒，谁知道还有案子呀，快来接我，地址是······”
于林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乐昔还在挑萝卜丝，于若还在灌酒，直到乐昔把所有盘子里的萝卜丝挑出来，他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于若，于若已经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一个空的白酒瓶子，桌子上，地上全是空了的酒瓶，于若的脸已经红透了，耳朵也红的像要滴血。
乐昔用双手撑着脸，目不转睛盯着于若，于若的脸很红，眼尾因为喝酒的缘故沾了一点红，因为高三学业繁忙的原因，学校不再管高三学生的外表形象问题，也就不规定男生头发长度，于若这几个星期一直都沉迷学习没注意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已经长得遮住了眉毛，整个人都看上去软软的。
“于若，你喝醉了吗？”乐昔小声开口问道。
于若没回答，他转了身背对乐昔，手里的瓶子被他打翻在桌上。
看来是醉了，乐昔起身走到于若身后，他将于若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再一只手扶住于若的腰将他扶起来。
于林已经付了钱，乐昔就直接半扶着于若走出了饭店。
天黑了，夜空难得挂了几颗星星，街道上被灯光照的五光十色，色彩斑斓。乐昔拖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于若，艰难走在路上。两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
乐昔被那一杯白酒弄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于若则是已经没有了意识，两个人走起路来是摇摇晃晃的，完全是由乐昔带路，乐昔是有点近视的，只是在上课的时候才戴眼睛，平时都是把眼镜取了，所以有时候看不清很多东西。
比如现在，脚下就有一个很高的台阶，乐昔扶着于若，他没注意到，直接一脚就踩空了，于若跟着他踩空了，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于若还滚了一圈。
乐昔连忙从地上起来，跑着去看于若怎么样了。
他看到于若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天，看来是被摔醒了。
“于若，没事吧？摔疼没？”乐昔关心问道。
于若没回答，他转头盯着乐昔，傻笑道：“嘿嘿，哥，来，再喝一个！”
……
看来酒还没醒！
乐昔握住于若的手将他拉起来，于若一把抱住乐昔，紧紧揪着乐昔背上的衣服。乐昔一下就呆住了，他听到于若抽泣着说：“爸，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乐昔试图推开于若，但是于若用的力气太大了，他越抱越紧，乐昔逐渐觉得自己开始呼吸都困难了，乐昔只能由着于若抱着自己，他僵硬地抬起手在于若背上拍着，听着于若一声声叫着爸。
喊着喊着乐昔就听到于若开始哭着叫唤起来：“爸，我好疼。”声音都哑了，眼泪大颗滴在乐昔的肩上，乐昔心疼了，他朝于若的头靠近，蹭了蹭于若的脸，然后伸手摸着于若的头，温柔地说：“别哭了，摔疼了呀，没事的，别哭了。”
“爸，我好疼呀，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于若哭的撕心裂肺，死死抱住乐昔，他不知道自己靠乐昔有多近，呼吸的热气全都喷洒在乐昔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乐昔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他同样也感受到于若身体烫人的温度，可他知道，于若是喝酒喝多了身体才变得那么烫，但自己不一定是喝酒的原因，其中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乐昔脸瞬间变得通红，他看着于若白皙的脖子透着粉嫩，乐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亲了一口于若的脖子，就只一秒，当乐昔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突然就用力推开了于若，眼看于若又要摔倒在地，乐昔连忙拉住于若，抱是不能再让于若抱自己了，乐昔索性转了个身，将于若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