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矛盾激化
西邻居兴旺发达了,花椒园进入丰产期后,钱“哗哗”的往腰包里淌。他买了1万元的摩托车骑着,比村长的摩托还气派。民办教师以前住校,现在不住了,兴旺天天接送,一路上打招呼的人不断,两口子眉飞色舞的点头致意。他们拉好了砖、水泥和沙子,准备盖东厦。现在都是砖混结构,楼板上顶,铝合金门窗,房高间大室亮。任老头家的土木厦早过时了。
老组长看这两口子狂的没边,就把兴旺贪污的事告到了乡镇上。上面派人来查账,查了一天,没发现问题。走时还批评了老组长,说不能因私人恩怨打击报复同志。不久以后,兴旺被树为带头致富的标兵,升任为副村长。民办教师也天降大任,因为教学出色,被上面特批为小学校长。这一串大逆转,把村里人看的目瞪口呆,都说兴旺把他妈埋到好穴位了。
杏花不那么认为,这是用钱走了门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两口子的为人口碑不如3岁的娃高,满脑是算计,浑身是心眼子,哪里是好人?老组长被气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杏花想起了就掉泪;她还发现了天虎偷偷给大娟写情书,一个破大专生,大娟即将高考,这不是毁前程嘛?
她又撺掇任老头两口子和兴旺他们斗,他们马上要盖房子,千万别让占了官墙。任老头两口子坐着没言语,兴旺两口子提着礼物来过了,哥长嫂短的亲热叫着,一时弄得他们不知所措。兴旺两口子的意思他们盖房得占用官墙。小村祖辈流传的规矩,谁先盖房谁占官墙,任老头家的土木东厦就占了和杏花家的官墙。不过这得征得邻居的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就占不成,就得砌自家的私墙。任老头两口子也没力气盖房,就是盖也不盖西厦,就答应了,落得西边院墙砌成了砖墙。兴旺两口子感激涕零,说迟早心里都记得这份情。任老头两口子为啥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是人家有钱有权了,说不定以后有事能照应一下。杏花连骂他们糊涂,那两口子精的像狐狸,房盖成了就翻脸,哪会记得这份情?就算这辈人记得是官墙,下辈人要说是私墙呢?这不是给双喜将来挖坑吗?
两口子被杏花说的三心二意,再想想以前的事,确实气不过,平时见了面和仇人一样,用人了才临时抱佛脚拉亲戚关系。他们还有种恐惧与嫉妒,这新厦一盖,高出他们土木厦3-4米,把风水压的死死的,三辈人都翻不过身!
任老头在晚饭后去找兴旺退话,兴旺不在家,民办教师趴在桌子上正打算盘呢。她让任老头抽桌子上的“猴王”烟,她马上就算完了。任老头笨手笨脚的从烟盒里“掐”烟,这是刚拆封的,他“掐”了几次,才取出一根烟,油污的手指头把雪白的烟屁股全弄黑了,他偷眼瞧民办教师,她并未理会。他这是第三次和民办教师单独相处,这个女人践踏了他男人的尊严,让他在村子里多年抬不起头。有时他又莫名其妙的会想起来她,想起了当初的相亲,自己一个人去了多好啊!那他的日子肯定发达了,这女人不仅有知识,还有算计,和她那牛贩子老子一样精明。老兽医在世时一次去给牛贩子的牛瞧病,任老头也跟着去了,凑巧的是民办教师刚生了双胞胎也在娘家呆着呢,任老头那个别扭劲,直想回家。牛贩子看着任老头心里挺惭愧的,女婿没当成就当个干儿子吧。他把任老头和民办教师叫到一起开导了一番,没成夫妻是女儿没福气,她生就的穷命谁能拦住?可长辈们关系亲,他们不能成仇人,以后就是兄妹。牛贩子看病牛去了,屋里就任老头和民办教师两个人,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民办教师面黄肌瘦,穿着一件短半截的旧红秋衣,领子和袖口线头都开了,奶水不够,两个儿子不停咂摸着吃。任老头一身崭新的蓝中山装,中分头梳的像狗舔,脸胖的像猪尿泡。孩子不停的哭,看来吸不出奶汁了,民办教师让他们吃了左奶换右奶。民办教师的两个奶不大但很精致,任老头看傻了…这么漂亮的奶喂孩子真可惜了。她的身上也白嫩,不像老婆黑的发光。民办教师要撒尿,把孩子们放在床上,挺着双奶从他跟前经过时,任老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这个女人原本是他的,让兴旺抢跑了,他得报复。他握紧了双奶,掌心沾满了奶汁,他一寸一寸的移着地方,一点一点的抚摸,要把失去的全找回来…民办教师忍不住了,说要尿裤子了,任老头这才松手了。还有一次任老头骑着自行车去赶集,回来的路上碰见民办教师一个人背着个大花提包在路上慢慢走,他就驮了她一程。路上他胡乱摸她,被她打开了,“哥!不敢这样子,咱不能给长辈们脸上抹黑!”任老头闹了个大红脸,以后看见了她就远远的避开了。
任老头吸惯了卷烟,纸烟劲太小,不经吸,几大口就抽到烟屁股烫嘴巴了。民办教师账没算出来,他抽完了三根烟。屋里烟雾缭绕,呛的民办教师咳嗽起来,她手指窗户,让任老头打开。任老头这才醒悟过来,他只顾琢磨怎么退话,忘了她是一个女人。
等烟雾去了,任老头看见写字台后面的民办教师在黑皮沙发上舒服的靠着,着一身笔挺的黑西服,不怒自威。她现在可是一校之长了,任老头不由把自己缩在一起,侧着身子低头看地上。
“哥!有啥事了?”民办教师笑眯眯的。
“你姐和我商量好了,还是砌成私墙,到娃们手了也好交代。”任老头声音微微抖着。
民办教师的脸一下拉沉了,拿起一本书胡乱翻着。过了好一会,她抬头一眼不眨地盯着任老头,任老头慌忙低下头,双手不停来回搓。
“哥!这道土官墙既厚又干燥,结实的像铁疙瘩,从北到南11米长,我们砌私墙,得多久才能铲一半下来?还要铲平整。工队说好了日子,我们耽搁不起啊!”民办教师动情了。
“你姐那脾气,想好了的事不会变的。”任老头故意推诿。
民办教师一言不发了,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边找边骂兴旺,往兴旺的先人身上招呼。任老头赶紧溜了,这是给他甩脸子呢!
盖房的事他们把兴旺和民办教师彻底得罪了,新账旧账一起算,成了刻骨的恨。那年报贫困户,村里报了5户,杏花家都报了,就没有他们。两家人面对面碰着了,就像见了空气,谁也不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