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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用点力,你是在挠痒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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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漠迟收起杀意,殷燃大口喘气,冷汗早已弄湿了脊背。

    “你用掉了唯一一次活命的机会,若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漠迟将筷子“啪”地放在了桌上,推门大步离去。

    武功高了不起么!殷燃在心中默默地不服气,要不是老娘害怕暴露身份,高低得和你比试一场!

    她愤愤不平地夹了块猪肉,将口中肉当成了漠迟,用力地咀嚼。

    遗世宗,九千层天阶。

    胡霭与凌重羽并肩站立,古剑质朴厚重,碧水剑寒意森森,静待来犯之敌。

    天阶之下,密密麻麻地站着四门派的弟子,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五官深邃,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带着野心勃勃的杀机,想要将当世第一剑宗吞噬殆尽。

    胡霭率先动了,这不像他,以往他更像是一个冷静的猎人,等待着面前的猛兽发起进攻,可这次,位置仿佛颠倒了,他不想再等,也不愿再等,他要一场真正的决斗!

    剑影带出浓重的血气与杀机,很快与雕刻着猎鹰图腾的弯刀胶着在一块儿,二人同时释放出内力,将观战的人皆震了一震,内力低微的直接为内力真气剑锋所伤,口吐鲜血,退避三舍,一时无人再敢近前。

    墨绿色的眸子锐光毕现,生死一线,漠迟竟然笑了出来,“这才是比试,痛快!”

    胡霭默不作声,眼眸中是夜色也覆盖不住的黑,他勾了勾嘴角,“我要你的命。”

    漠迟想起了他幼时见到的狼王,大漠孤烟,明月高悬,幼小的他遇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狼,全身雪白,长毛覆盖住四肢,不染一丝污垢,唯有一双狼眼,亮得吓人,当时那头狼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开了。漠迟那时虽小,却已经知道,那头狼不吃他,不是因为人类过于危险,而是,它不屑。

    直到现在,他拥有了无人可以匹敌的力量,那头狼还是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如今,它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漠迟敛起了唇边的笑,逐渐慎重起来。

    又是这股嗜血的冲动,这明明是一场死斗,胡霭却从心中涌现出丝丝快意,古剑想要饮血,敌人越是强大,就越是想要让他的血流干,成为剑身上,暗红色图腾上好的祭品。

    又是正面交锋!古剑与弯刀发出刺耳的嗡鸣,这是重启杀戮的信号。

    他好似天生就会杀人,他为杀戮而生。

    树木倒了一片,脚下天阶破裂。再这样下去,二人皆会力竭身亡!

    碧水剑凌空一战,纯正的剑气倾泻而出,似喷涌的冷泉,分开了饮血剑和杀人刀。

    在被分开的刹那,胡霭给了漠迟一剑,漠迟也投桃报李,给了胡霭一刀。

    你刺我左臂,我砍你右肩,礼尚往来,不外如是。

    不论是遗世宗还是四门派,此刻也都歇了在今天决一生死的心思,各自整顿队伍,就此休战。

    漠迟今日似乎不在,殷燃心中窃喜,少了那双不知何时何地就会冒出来的墨绿色眼睛,殷燃在言府,可谓如入无人之境。

    这可真是偷偷探查言矫书房的大好机会,漠迟架空了言府后,似乎也将言矫的书房一并征用,殷燃不止一次看见他深夜从书房出来。

    可是这书房,怎么与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里边儿放满了兵器,弓箭,刀剑,皆有序地陈列在架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刑房。

    而处理公务用的几案,则被推到了角落。

    殷燃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杀人狂。

    她小心地在书桌上翻找,倒是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簿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一个也看不懂。

    忽然有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匆匆擦拭了架子上的兵器,便又离去了。

    殷燃恐有变数,不敢久留,将簿子物归原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

    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小院,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闻到了浓重的血腥。

    有人。

    殷燃偷偷运气,悄声绕过屏风,却看见胡霭正倚在床边,肩头正在滴血。

    “胡霭,”殷燃快步走至他面前,不会是晕了吧,她轻轻晃了晃眼前受伤的人。

    胡霭轻轻睁开眼睛,他靠在殷燃身上,喃喃了一句,“我好疼。”

    殷燃手足无措,不敢碰他,“我,我去给你拿药。”

    所幸胡霭的伤看着吓人,未伤到筋脉,殷燃用药给他止住了血,打了盆净水,轻轻将伤口周围的血污擦拭干净。胡霭赤裸着上半身,在昏黄的烛光下,一身紧实的肌肉似光滑而又温暖的锦缎。

    殷燃不由地喉头紧了紧,“你,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可是,覆盖住伤口,会疼。”胡霭说得可怜。

    也,也是。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起了色心。殷燃暗自唾弃自己,强逼着自己收心,专心处理起眼前的伤口。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胡霭的目光暗了又暗。

    殷燃的小院子今晚十分忙碌,在接待了受伤的胡霭之后,另有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两扇门被一双大手大力推开,殷燃急忙吹灭了床边的蜡烛,抖开被子将胡霭藏了进去,假装自己早已睡下,听到响声,披了个外衣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看到来人,殷燃已经见怪不怪,她耷拉着肩膀,对上门口的绿眼睛,“你怎么又来?”

    漠迟似是来到了自己家,丝毫不见外,捡了个位置便大喇喇地坐下。

    “帮我包扎。”

    殷燃瞅了一眼,他伤在了左臂。

    “你不会右手包左手么?”殷燃嘴下嘟囔,可还是去拿了药。

    胡霭静静瞅着她,殷燃又是一阵心虚,似乎是二度被捉奸在床。

    药搁在床头,她上前拿了药正要出去,垂放在身侧的手被胡霭拉住了。

    “你听话,”殷燃哄他,“我马上打发他走。”

    胡霭不放,殷燃心里着急,担心漠迟发现,便瞪了胡霭一眼。

    胡霭总算是放手,可也翻了个身,将伤口压在身下,背对着殷燃。

    可惜殷燃着急应对漠迟,根本没有看见。

    对于缠纱布这件事,殷燃已经驾轻就熟,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跟着抱怨。

    “你下次再来找我,不能提前打个招呼么。”

    “不能。”话音刚落,漠迟就出声拒绝,几乎是无缝衔接。

    嘴上说不过,只能在行动上报复回来,殷燃又故技重施,用了十分力道将纱布紧紧缠绕在漠迟的左臂上。

    漠迟笑着看了她一眼,“用点力,你是在挠痒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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