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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金城新水又相隔 金山洞府现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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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又围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一看去挺多。

    有一群身着统一的人站在中间,而少年几人就蹲在地上。

    虽然他跑得是快了,可要拖围着两女,怎么也不方便,况且……

    少年抬了抬头,面前是一男一女,各腰悬一柄剑,冷冷望着四人,那女子望向少年时,嘴角还勾起一丝阴笑。

    少年撇了撇嘴,看着周围的人凶神恶煞的,便又低下头去了。

    林赋音又看向那个素衣少女,也是冷笑:“二小姐,未曾想到你是活着,怎么不见大小姐?”

    余洛连连摇头:“不……不是,姐姐她……”

    “闭嘴!”林赋音猛一跺脚,而后又道:“几天前你就该死了……”

    蔡景明拉住她,意示她师父只让抓。

    女子甩手,头向别处。男子就招手,让众人去捉。

    少年盘腿在地上坐着,想着那老医师说的话,望着面前的两人若有所思。

    好像说过那个剑师,四境是卧峰吧。和那大相师一样是两边的重要人物,只是不知脾气怎么样。但想着时,少年又皱眉。

    卧峰啊……便有坐山观社稷,弹指令诸剑之能了,也就是在这第四境,剑修口中的命剑才真正发挥作用,就是老生常谈的御剑而行,十步杀人了。一般剑修练至了这卧峰之境,便可让人尊一声剑师了。

    余洛害怕地埋下头,不敢抬头望那女子,夕雨紧紧挨着她。

    而小男孩就不能受了委屈,直接把竹篓放下,自己坐在上面,还有模有样地翘着二郎腿。

    蔡景明两人只认得玄衣和余洛,便不去管另两人。

    小男孩伸出手拦住:“要干啥直接说,又不是没长嘴巴。”

    男子皱眉:“如此无礼的小孩子?”

    小男孩就要跑去给一巳掌:“你有多了不起嘛!”

    少年拉住他,对两人道:“没私人思怨吧。”

    蔡景明侧过身:“我等只是奉了师父的令,来拦下你们罢了。”

    玄衣皱眉,那个剑师?好像之前从未见过面吧。

    “那这样的话,”玄衣道,“你们应该是为了二小姐来的吧。连城都没了,你们如此做还有意义?”

    蔡景明抱起双手:“你也是叫她二小姐了。不管亓荒城怎么样了,那婚纸可做不得假,若她已死,也无人再问津,可她活着,还亲自跑来沚水城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路过啊。”少年想起了那一道剑光,“你师父能看到我们?”

    说话间,抬头四处望,便看到城中偏处的小高塔。

    蔡景明冷声:“莫讲废话了。咱那少城主要见余二小姐,至于你们,还请在府中暂歇着。”

    玄衣站起来:“我可听说你们少城主品行不正,二小姐患病在身,让她去相见,怎么也不妥吧。”

    蔡景明皱眉,而一旁的林赋音就嘻笑地靠过来:“蔡哥哥,直接动手吧,再讲下去,天都要黑了。”说着话时,目光扫过少年,像有要动手的意思了。

    玄衣咧嘴笑笑:“这次带了柄剑,便就有底气了?”

    林赋音咬牙,脸色犹为沉重。话再讲极端一点,她是怕这个少年了,分明是凡人之躯,却和自己打过架。虽然他输了,但自己也很不好,现在的脸上还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怒火,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她要拿他命。

    握剑之手刚抬,就让男子按下去:“先不要着急。”

    林赋音只得咬牙,收了手。

    而男子望着四人,手又抬着,仿佛不走不行。

    玄衣回头望小男孩,口中道着:“可二小姐一个人太危险,要不让个人去跟着。”

    小男孩把头扭一边,一脸的我可不管。

    而周围的人也围上来,倒是没有动粗,等着少女自己走。

    玄衣默默望着,没有阻拦。夕雨很担心余洛,但让人挡着,也不敢去闯,只能目送着少女摇摇晃晃地离开。

    蔡景明与林赋音并排站着:“那么诸位,请吧。”

    玄衣双手托着后脑,和小男孩一样大摇大摆地走着,而夕雨明显就慌张了,捏着少年衣袖:“玄衣,我们……不会回不来了吧……”

    玄衣回头,无语地望她。

    小男孩转头对她说道:“姐姐啊,咱又没干啥亏心事,况且这光天化日的,哪个会敢行凶?”

    少年道着:“还是担心二小姐吧,咱怎么去救她呢?”

    小男孩抱起手:”我才认识她两天,不要找我啊。”

    夕雨弯腰拉了拉他:“玉祉啊,好歹也相逢一场,你救一救嘛。”

    小男孩跺跺脚:“又是这样,我可不想再做没好处的事了。这几天我到处救人,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我只是念书的,发点善心就行了,你们别太过分啊。”

    玄衣耸耸肩,不理会他的话,而是望向走在前面的两人。

    林赋音就回头:“你们还要想救人?把沚水城当做什么了,不说师父出手,单是我一人就能杖杀尔等,在做什么梦呢。”

    小男孩皱眉:“行吧,我救。”

    看着他的样子,林赋音气得笑,但让少年抢一步讲话:“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是为何练剑的。”

    林赋音冷着脸:“与你何干,咱们修士的风光境,你看懂什么?”

    玄衣挠挠头:“那你们觉得练剑的意义何在?”

    林赋音满脸的不欢喜,你不是和余岚一起的嘛,你为啥不问她去,但出口时,却改了:“怎么不见得了余大小姐?传闻她极其溺爱她妹妹,怎么却不在身边一起的?”

    玄衣不知道怎么说,夕雨就开口:“大小姐和城主大人一起走了,和你们城主去的是一个地方。”

    林赋音看了看夕雨:“哼,我可不知咱城主去了哪儿,现在那个烦人的小子做了主事的,想想就不爽。”

    蔡景明转过头来,望着少年:“你刚才问练剑的意义对吧。意义这样的东西概念不清,但练剑即是问心,心之所向,剑之所指。”

    于是小男孩又对上了:“你这怕是在哪本书里看的吧。你要真这么想,就不至于这个年纪才三境了。凡是浩然天下的修士,哪个都许逆不了天意,练剑即问心没错,但生起练剑的还是命运,不然你讲为何总有人说剑修靠缘分,这样说起,便是剑之所指,心之所向了才对,可不要倒过来了,学问少就少说话。”

    蔡景明一脸震惊:“你……你怎敢如此说话?”

    小男孩抱起双手:“怎么,觉得是我诋毁了你?你这般年记三境剑修天下多了去,是寻常一般,但修道之人,还要去念寻常普通的话,你就只能待在这小池子里了。三境叫开峰对吧,剑才开始磨,还没磨亮呢,就要听剑听心,让得人瞧不起你。”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实在是不能想象这般之言从一个小孩子口里讲出来,倒是少年耸耸肩,满不在乎。

    蔡景明终是皱眉了:“你是何人”

    他才想起现在三人中有两人是不认识的,只是看去时,浑身上下无一点灵秀之气,应是普通人的,可那一番话却让他不知怎么说:“你说的那些话,何人与你讲的。”

    小男孩气得指着他骂:“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这不过是一些废话文学罢了,还要别人给我讲,我还嫌丢人呢。这些都是那些术士的满口德言,你们剑修去念做什么。”

    说着又望了二人一眼:“我真不知道你们师父怎么想的,术剑双修,没有武者的健力,就只能用气挥剑了,肉身脆得很,练练飞剑还可以,近身就算了。”

    林赋音听了那些言语,也愣了一会儿,回神过后,不屑地对他讲:“你讲的是条条有理,怕是一个小书童吧,还不是凡人一个。”

    小男孩摆摆手,我不同你讲,怕止不住一巴掌打死你。

    玄衣就问:“那边好像有一座塔楼,干嘛用的。”

    女子不想和他说话,蔡景明就道:“听说好多年前就建起的,叫做金山塔,只是陈年旧物,无人问津了。”

    玄衣转头望去那边:“金山?这是谁起的名字。”

    蔡景明也摇头:“多年前之事,再细处也不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玄衣摁着手指:“你想啊,分明是塔楼,却要叫做金山,这是财气显赫的意思啊。”

    男子不耐烦:“我去管这些做什么,你把嘴闭上,再说话就让你去不到城主府中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

    “不行。”男子说着,回头冷冷望他。

    少年手指绕着发丝,微风轻扬起眉间青丝,也看到银色印记。

    金山塔有五层的样子,塔楼顶上也自有一对龙,翘首相对,四个檐角上又挂一个灯笼,只是已无烛火,灯笼也破旧。

    大门是一直开着,里面积了灰。算是当得了几个钱的东西早让人拿了去,楼梯无人清扫,雨水漫进来时,木料都发了霉,走上去吱呀响,像要塌下去。

    算了算总高七八丈的样子,站在塔楼最上层,在夜晚观城中灯火时,也有一些乐趣,可是老剑师下令之后,城中夜里就寂静无声了,金山塔在夜里像一座小黑山峰了。

    而此刻刚过午时,天色灰蒙蒙的,几个孩童在塔楼前玩耍,有个拿石子在门上刻着字,歪歪扭扭地看不懂,但还是一抹鼻涕泡,指着给其他人看,也让众孩童纷纷效仿。

    不止是门,这底层周围的木板上已是面目全非,确实好些年了。

    一个圆圆的身影走近了来,一边走着,一边啃着手里的烤白薯。

    小胖子抬头看了看塔楼,歪头吐出一块皮:“金山?一座破楼竞敢叫金山,真是好大的口气。”

    又看看敞开的门和几个玩耍的小孩,小胖子想了想,还是别进去了:“一座小城嘛,无知也正常,我就不去……”

    说话时,转身就要走。可兜里平白无故地滚出一个铜钱,径直向门里滚去,撞到门槛后停下来。

    小胖子盯着它半天,不要了。就要离去。

    而那几个小孩子看到滚来的铜钱后,就高兴地跑过去捡起,拿给大家看。

    小胖子猛回头:“别碰啊!”说话间冲上去。

    看着厚实的奇旗冲过来,众人下意识地躲开。

    “啊。”小胖子止不住脚,绊在门槛上,一头栽进去。

    本就不结实的门,经他一撞,彻底失了抵抗,就朝他倒下去。

    “哐当”一声,众人吓了一跳,丢下铜钱就跑了。

    小胖子一手撑开门板,揉着屁股爬了起来,咧着嘴喊痛。

    而那个钱慢悠悠地滚来,停下时变得金灿灿的。小胖子捡起来,又从兜里拿了钱袋子,往里塞进去,又狠狠紧了紧袋子口。

    环顾四周,到处是断木灰尘,小胖子掩了掩口鼻:“什么破地方,烂成这样子了都不拆的吗!”

    抬头往上望,墙角也布满了蛛网,网上还有不少虫子的残壳,旁边就是楼梯,看上去大概还可以走几次。

    小孩子也有天生的好奇心,小胖子也不过十岁之龄,就有些心痒痒了,看着楼梯,就想上去瞧一瞧。

    思考一会儿,他就抬脚准备上去了。可才踏上第一步,木板就“咔”的一声断开。

    小胖子无语,这是有多烂啊。

    但是不死心,于是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地上,一眼过去,不是钱就是值钱之物,肯定重了。果然,他再次把脚踩上时,就好些了,再望上方,便轻轻走去。

    越往上走,小胖子就冷汗直流,上面的楼梯并不比下面的结实,要是稍不注意,自己就可能下不来了。

    小胖子自小养成的习惯,上楼时心里记着楼层。一、二、三、四、五。每一层楼都一般杂乱肮脏,让他疑惑这地方究竟是怎么了。

    小胖子停下来,他愣住了。

    “不会是我错了吧。”小胖子张大嘴巴,分明数到了第五层,而在外面观察时,也是五层啊,可面前却还有一道楼梯向上。上面似乎没有光亮,他左看右看也什么都看不到。

    而转头朝右边,确实是顶层的楼台。

    小胖子不禁咽了口水,应该是什么仙法道术吧,还其神奇呢。

    想了想,就不冒险上去了,向外边楼台去。栏杆是好的,将手搭在上面,小胖子眼前一亮。

    此处虽不太高,但是一览城中无遗,他来时的路都能清楚看到。

    街边货郎的叫卖声,众人之间的打闹声,守寡女子的默不作声。

    小胖子突然欣喜,因为他还看到一个布衣少年:“哥!哈哈,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说着转身,就要匆匆跑下去。

    可临面却走来一个老人,看到了小胖子,也是震惊。

    两人互相望着,沉默好一会儿了,小胖子率先开口:“打扰,我马上就会走……呃,可以让让吗?”

    老人皱眉:“此处我设有禁忌,一般人可上不来。”

    小胖子冷汗直流:“你不设禁忌,也没多少人敢上来啊……我只是碰巧遇过,单纯的好奇而已……”

    老人打断他:“你上来干什么?”

    小胖子挠挠头:“我上来……看看风景。”

    老人伸手将他按住:“我说了,一般人上不来,”然后运转周天气,侵入他体内,就要探知一二。

    丹田,经脉,七窍之中,除了一些灵蕴,并无再奇特之处。但最后在灵海处时,仅仅一眼,老人便满脸骇然。

    一声龙吟啸起,老人慌忙倒退,耳中流出血,一双眼瞪着,口中不能语。小胖子也受了惊吓,慌忙地跑走了,接着就传来木板断裂和惨叫声。

    老人只道是龙吟,便不敢再窥探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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