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言语交锋
整洁明亮的会议室里的摆设寥寥无几，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长长的会议桌，几把椅子，还有一座摆钟，仅此而已。
长桌的尽头坐着的是格摩斯，那副身体的原主人天生不爱穿着上衣，正巧身为恶魔的格摩斯也是。
“欧文先生，身为主人我诚挚感谢你的到来。”
“你好像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当然，我可是清楚驱魔人的能力。”格摩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对你来说从死灵那里获得这具身体的信息不算难事！”
很可惜，格摩斯猜错了，欧文只知道那具焦尸属于坷拉曼家族，并不清楚焦尸的主人具体是哪一个，更不知道尸体复活了。
他是直接依靠妖精一族的魔法追踪到他的。
懒得解释，欧文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底牌，杀死格摩斯依附的这具身体过后，他还打算前往地狱，斩草除根。
“格摩斯，你随意干涉人间的日子结束了。”欧文将但丁的台词改了一改，变为自己的。
“驱魔人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误会？要不是因为你苏珊阿姨根本不会被杀。”
面对愤怒的欧文，格摩斯脸上笑容依旧，他摇了摇手指，道：“不不不，杀死那女人的是赖特那个蠢货，我从一开始打算要的是你的灵魂，从来没把主意打到你身边的人身上。”
欧文静静地看着格摩斯进行诡辩：“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看，根据你们人间的法律，我是买凶杀人，结果失败了。这属于什么？故意杀人未遂。
最多也就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至于你家女佣，我一开始就没想杀她，是赖特自己动的手，这种情况怎么算？杀人的动机是赖特起的，计划是他实施的，主客观相统一，凶手明显是他，不是我啊！”
欧文冷笑，他哪里能不知道格摩斯编出一个可笑的理由只是为了逗他。
只是令驱魔人感到好奇的是，格摩斯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什么。
就凭他现在依附的这具孱弱的身体吗？还是说来自科拉曼家族庞大的势力。
“看来你对人间的法律非常了解，只是你我都知道，这并不能说服我。”
“当然，在和赖特为敌的人当中不乏律师，他们想靠扳倒镇长上位，可惜，最后便宜了我。”格摩斯的笑容毫无忌惮。
“我不想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只想知道你的倚仗是什么？”欧文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格摩斯故意装傻。
“是坷拉曼家族吗？还是说你有其他位高权重的代行者？”
两人之间和谐交谈的场面，都建立在双方都在将对手当做猎物的情况下。
这场面虚伪至极，并且很容易被打破。
“不不不！”格摩斯摇晃着食指，将双脚毫无形象地搭在会议桌上，摆出如此毫无防备的姿态，表明了他对欧文的不屑。
“我只有赖特一个代行者，他为了保证自己的重要性，从来都不帮我发展代行者。”
欧文对这件事自然是知晓的，他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感应到一个和格摩斯相关的反应。
这个反应还是源自于恶魔的直接附身。
“我依靠的是他们，那些甘心追随我们，敢打敢拼的手下。你知道吗？他们宁愿赴死，也要报答我的忠义真令人感动。
当然，如果这其中没有我的蛊惑的话就更好了。”
格摩斯入戏很深，把自己完全当做了乔·坷垃曼，捏着手帕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其身上的癫狂比原主人更甚三分。
“不想回答就算了！”欧文显然对格摩斯给出的答案并不相信，一群普通人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欧文微微弓背，右手放在剑柄之上，明显是想利用惯性拔剑出鞘，再利用前冲的力量一剑将乔·坷垃曼制服。
“喂喂！不要这么着急好不好，好戏正要开始！”用言语拦下欧文之后，格摩斯看着会议室上的摆钟。
以目前的时代的机械加工精度，那摆钟被做得很大，显得粗笨、厚重。
主体足足有一人多高，上面的玻璃门里，有着直径和小臂等长的表盘；下面的玻璃门里，垂着的是一大一小，两个黄铜制成的圆形摆锤。
它就静静地立在格摩斯的左手边靠墙的位置，距离五米左右的位置。
“你在等待救援吗？”
“不，我在等一个消息，一个反败为胜的消息。”
“我不认为有什么消息能让你力量暴增，以至于让你这副孱弱的身体打败我。”
“当然，没有谁能够违反这个世间的法则，就算是魔法也有要遵守相应的规矩。”格摩斯言语间微微一顿：“但……如果我说的消息和老威尔士有关呢？”
“得了吧！他是我的老板，你认为有哪个打工人不希望老板赶紧死掉的！”
欧文装作不在意，削弱老威尔士的统战价值，只要人质没用了，这群劫匪就会像抛弃累赘一样将他们抛弃，为此他们甚至不愿意多浪费一颗子弹。
然而炎魔格摩斯接下来的一番话，证明欧文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
“欧文先生，你骗不了我。”
炎魔从一旁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是克拉曼家族收集到的情报，它们全部和欧文有关。
上面详细记载了，欧文刚开始来到大河镇，从一开始的无依无靠再到扎稳脚跟的详细事宜，重点就是老威尔士对他的帮助。
这让欧文心里忍不住抱怨，自己不就是和这里的人有着不一样的体貌特征吗？至于把自己调查的如此详细。
其仔细程度，让人感得撰写这份报告的家伙对街边的流浪汉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就图他们不洗澡？
“好吧！那个老家伙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眼见瞒不住欧文索性大方承认，只是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什么时候？”
“那时候还是白天，我就派人监视那个老家伙了。只要你一来，我的手下就会通知那边的人动手。
对了，那些通报消息的就是刚刚的二十一人，如果你一上来就把我们全都杀了。我们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欧文没有说话，只是比了个中指作为回应，在激烈的交锋中杀个你死我活，那是应该的。
他没有强大到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判断哪一刀该砍，哪一刀不该砍，不想被弄死，只好先弄死对方。
但脱离那种环境，还秉持着杀人不眨眼的做法，那完全就是精神变态了。
他可不想凭空增添太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