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间章
向路易派发完任务之后，格摩斯对剩下的心腹成员展开思想工作。
深谙人性的恶魔知晓人类的一切恐惧以及欲望。他正在利用这份欲望点燃他们内心的疯狂，让眼前的小伙子们为他所用。
“坷拉曼家族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格摩斯的开场白震惊众人，他们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
得益于往日积累起的威望，虽然众人心有疑虑，但是没有人开口反对。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所谓黑帮无非就是由暴力组成的团体，我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在这样的架构下，通过暴力获取利益罢了。”格摩斯道出众人参加黑帮的理由，随后话锋一转。
“可现在呢？古老的传统遭到更改，家族居然打算脱离毒品、赌场和妓院，开始经营正经生意。”
“可这不是很好吗？家族转型之后，再也不需要我们流血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忍不住出言打断恶魔的话语。
癫狂的笑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之久。
那名男子忍不住问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格摩斯停止笑容，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在场众人感到分外不适，他们被上首之人的强大气场所折服：“很好？不，这样很不好。”
“不是家族不需要我们流血了，而是家族不需要我们了，明白吗？
家族的高层用完我们之后，会像夜壶一样把我们藏起来，不知哪里来的会计或文员会顶替你我的位置，到时候，我们现在这般风光的生活将再也无法维系，到时候迎接我们的，无非就只有两条出路。”
众人的心悬了起来，他们深陷于格摩斯描绘的场景。
&34;要么，我们将沦为普通的工人，要么，我们将迎来最血腥、最无情的清算。&34;
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众人的心脏紧紧攥住，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它们捏爆。
这些以暴力为生的人本质上和普通人没有不同，甚至于他们对外表现出的凶残只不过是对自身懦弱的保护色罢了。
这种行为就像青蛙碰到危险会鼓起身体，让自己显得更加巨大一般。
“背叛吗？可我们真的能面对整个家族吗？”
恐惧在人们心中不断蔓延，棕黑色的会议桌随着心情更显沉重。
“小的们，我已经为你们找好了出路。”
听到格摩斯的话众人的心情一振，纷纷期待起下文。
“暴力只会屈从于更高一级的暴力，时代总是需要我们，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去干。”
“我已经暗中联系了军队，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将成为我们的庇护，我们将依托他们成为这个国家最大的黑帮势力，而我们要做的只是继续我们以往的勾当。”
魔鬼的嘴里蹦出谎言，只是被情绪操控的他们无人发现。
格摩斯并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他只需要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为了他收割灵魂的计划献出生命罢了。
唱片不紧不慢地旋转，唱针正顺着刻录好的弧形刻槽不断跳动，从上方的喇叭发出悠扬的歌声。
这是他难得的休闲。
一旁的躺椅轻摇，老威尔士结束了一天的劳累，闭着眼睛享受着音乐，让人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窗外洁白的月光洒在那张安逸的脸上，一同顺着窗户进来的还有路易·安格斯的目光。
手持双筒望远镜的他正在对面的楼层里观察着老威尔士的一举一动，确保这个老兵始终在自己的监视之下。
……
街道两旁的景色，正随着马蹄的踢踏不断后退，站在马蹬上的骑士，身体正随着马匹的奔跑而不断起伏，狂风打在欧文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在再回到世界之后，欧文便锁定了格摩斯的方向，径直朝他赶来。
“吁~”
在宽阔的富人区街道上，欧文来到一处小洋楼前，这里建造风格和香榭尔街区——坷拉曼家族办事处如出一辙。
没有伪装，也不打算潜入，那没有意义，现在还不是熟睡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惊动所有人。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强闯，这样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什么人？”一名外围的帮派成员看见欧文就要驱赶。
潮汐魅惑，经过升级之后的法印打出，欧文开始向守门人问起里面的状况。
“你们是什么人？”
看门人的眼神空洞，粉红色的瞳孔没有焦点，嘴唇开合，机械性地回答着欧文的问题：我们隶属于坷拉曼家族，本地最大的黑帮。
欧文眉头一挑，不过对于这个答案早有心理准备。他能在＜精神追踪＞的效果下，清晰地察觉到恶魔的气息。
他就在里面。
“里面有多少人，分布情况怎么样？”欧文继续提问。
“里面一共28名同伴，包括老大在内的22人在会议室里，其余6名成员包括我在内两人为一组守在楼梯口。”
说完，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兄弟，你在和谁说话？”
那是在附近巡逻的另外一名成员。
“我是来找你们老大的 ，上面有新的指令下达。”欧文一边撒谎一边靠近，在敌人放松警惕之后，一个手刀干净利落的将敌人打晕。
在干扰排除之后，欧文继续审问。
“你们带有多少武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欧文看来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更何况他要对付的是一只恶魔了。
“每人一把手枪！”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么晚安！”欧文掐算着时间，在最后的几秒钟到来之前，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走过木制的楼梯，欧文碰到坷拉曼家族的外围成员先是装作相熟的样子，再趁机偷袭，将毫无防备的他们打晕。
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三楼会议室。
“请进！”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格摩斯早有预料一般，邀请欧文进入。
“你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欧文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只性情狂暴的炎魔，而是一位老谋深算的魔鬼。
不仅如此，格摩斯屏退众人，显然是想和欧文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