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三十七章
一时间,船上众人面面相觑。</p>
这次好像问题很大!</p>
张世杰连忙把郑成功抄写的宋史各人列传拿出来,翻到《文天祥传》,摊在中间和陆秀夫一起看。</p>
“没事没事”,他稍稍松了口气,“文相公还要再过三年才死。”</p>
陆秀夫看完险些昏过去:“被关了整整三年,受尽折磨,这还能叫没事吗?”</p>
张世杰略感无奈:“那你说现在能怎么办?我们又不可能调转船头回去,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p>
陆秀夫心中难过,缄默不言。</p>
一旁,郑成功把人叫过来问情况:“文相公应该是被关在张弘范的帅船上吧,苏公,你当时去抢东西的时候,就没听到点什么响动?”</p>
殿帅苏刘义正在清点收获,一一记入账单,闻言,十分坚定地一挥手:“没有!”</p>
郑成功叹气:“你要不要再想想?”</p>
苏刘义思考了许久,终于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什么,不是很确定地说:“好像是听到有人在拍门,但你已经打出了撤退旗号,我们急着走,就没再管那个人了。”</p>
郑成功:“……”</p>
这都叫什么事啊!</p>
天幕上:</p>
【陈文帝陈蒨】:文山先生好惨,但不知为什么,朕笑得好开心。</p>
【北周武帝宇文邕】:陈茜茜果然多少沾点毛病!</p>
【陈文帝陈蒨】:就是很好笑啊,都到门口了却没把人捞出来,崖山人都是什么卧龙凤雏。</p>
【宋仁宗赵祯】:这些人真是太不靠谱了,大明景泰位面太子太傅于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p>
【汉光武帝刘秀】:于谦怕不是要连夜拔刀,杀上崖山。</p>
【唐代宗李豫】:于谦内心:先生被欺负了,记仇的小本本+1+1+1,写下郑成功、张世杰、陆秀夫的名字。</p>
【南唐后主李煜】:于谦:延平王你不行,赶紧换我来!</p>
郑成功看到此处,稍稍愧疚了一下。</p>
毕竟,在另一个位面,少年版本的他刚刚接受过景泰位面的援助,结果现在就</p>
【南唐后主李煜】:于谦,景泰皇帝朱祁钰,人都不在?</p>
【大明景泰位面吏部尚书王文】:石灰兄拿出了上次抽奖获得的六味地黄丸,眼神肃杀看了好一会,陛下正在紧张地拦着他,让他不要冲动。</p>
【秦孝公嬴渠梁】:哈哈哈哈哈,预料之中。</p>
【汉武帝刘彻】:画面感十足。</p>
【汉武帝刘彻】:虽然但是,六味地黄丸只能击杀其他位面的皇帝,不能用来对付郑延平吧,他又不是帝王。</p>
【大明景泰位面太子太傅于谦】:名单上有的(微笑)。</p>
【宋武帝刘裕】:朕从这个笑容中生生看出了杀气!</p>
【晋元帝司马睿】:为延平王点蜡!</p>
【大秦天王苻坚】:看来,郑延平应该是在未来登</p>
基了,所以算进了帝王里面。</p>
【南明永历位面晋王李定国】:???</p>
【南明永历位面晋王李定国】:于谦,冤有头债有主,此事非他之过,请你莫要乱来。</p>
景泰位面,朱祁钰眉峰微皱,心想这个李晋王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白长了一张嘴。</p>
他看了一眼静静坐在旁边的于谦,立刻决定要怼回去!</p>
【景泰皇帝朱祁钰】:廷益本来也没有乱来啊,他只是把六味地黄丸拿出,嗯欣赏一下上面的花纹而已。</p>
【南明永历位面晋王李定国】:</p>
他从没听过这么离谱的借口!</p>
【景泰皇帝朱祁钰】:再说了,六味地黄丸只能杀昏君和亡国之君,郑延平就算登基,也必然是一代明君,六味地黄丸杀不了他的。</p>
【景泰皇帝朱祁钰】:不会吧,李晋王,你作为延平王最好的朋友,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p>
【景泰皇帝朱祁钰】:看来你们之间的交情也不过如此嘛,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契若金石、生死相托。</p>
李定国:“”</p>
郑成功:“”</p>
景泰陛下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犀利,难道就因为宁宇怼了于谦一句?</p>
【暂时还没想好帝号的女帝秦良玉】:可怜的文山先生,现在于谦也救不了他。</p>
【北齐神武帝高欢】:哇,我们现在迎来了一位女帝!</p>
【后唐庄宗李存勖】:欢迎欢迎!</p>
【暂时还没想好帝号的女帝秦良玉】:各位,走过路过,记得帮朕思考一下国号和年号。</p>
【汉光武帝刘秀】:是秦将军啊,参赛完这么快就回去称帝了。</p>
【宋武帝刘裕】:秦将军……不,现在该称为女帝陛下了,你的战绩很亮眼啊。</p>
【新皇帝王莽】: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是秦良玉!</p>
【新皇帝王莽】:小姐姐冲鸭!!!!!!!!</p>
【暂时还没想好帝号的女帝秦良玉】:?走开。</p>
【陈文帝陈蒨】:不如就叫「赤凰」如何,非常符合您的风格。</p>
【南唐后主李煜】:皇始,太初,天宁,元朔,这些都不错。</p>
【魏孝文帝元宏】:太老土了,应该时髦一点,用四个字的年号,朕觉得「九天玄女」就不错。</p>
【新皇帝王莽】:可以叫「天下无敌太平正道人间正朔山河永昌」,历史上还没人用过十六个字的年号呢!</p>
【陈文帝陈蒨】:这个名号长度,朱厚熜立刻就被比下去了。</p>
【钦天履道英毅神圣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朱厚熜】:……</p>
【暂时还没想好帝号的女帝秦良玉】:……</p>
【新皇帝王莽】:别走啊,嫌太长的话,也可以缩一下,就叫「天下无敌第一国」,如何?</p>
【新皇帝王莽】:叫「大红红蝴蝶王朝」也挺好!</p>
天幕前的观众:</p>
“……”</p>
神他妈大红红蝴蝶王朝。</p>
王莽,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p>
</p>
因为文天祥之事,一种压抑的岑寂在船上蔓延开来。</p>
许久,陆秀夫抬手揉了揉眉心:“只盼我们留下的人手,能够机灵一些,快点将大家已经出海另觅生路的事告知文山,让他安心留下,莫要再寻死。”</p>
张世杰也皱眉:“也只能如此了。”</p>
众人在这边讨论,殊不知,另外还有一人也被他们遗漏了。</p>
当然,倒也不是故意遗漏的,毕竟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出现在崖山战场。</p>
此人正是大宋前任殿前司指挥使江钲。</p>
江钲是一代名将,此前一路保护海上王廷到崖山,忠心耿耿,战功赫赫。这时,正请假回家给他父亲江万载修衣冠冢。</p>
陆秀夫等人在登记名单的时候,本来认为,既然他们已经出海,江钲留在陆上也挺好,算是保存了一支有生力量。</p>
万万没想到,江钲衣冠冢一修好,立刻招募了当地千余勇士,马不停蹄,重新往崖山赶。</p>
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了崖山,战争已经结束七天了!</p>
由于张弘范封锁了消息,江钲看着万里大海,居然没有一艘宋船,全是北虏船只,顿时心如死灰。</p>
大宋已经全军覆没了!</p>
他神色凄怆,整理衣冠,向着临安的方向拜了三拜,就准备跳海殉国。在历史上,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p>
身后的义士们悲呼着,也准备紧随其后赴死。</p>
在这个万分凶险的时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大呼:“江帅稍等!”</p>
正是陆秀夫留在岸上的一位渔民。</p>
此人性格稳重,故而成为了岸上活动组的小头目,身边各带了一枚陆、张二人的印信,作为凭证。</p>
他远远地看见江钲等人,一时摸不准这些人究竟是来投元,还是来助宋的,待看见众人纷纷准备投海,方才确信,这些人确实是大宋死忠。</p>
渔民赶紧拉住了江钲,告诉他:“陆相公和张太傅已经带着圣上和十万军民出海了!”</p>
“说是要去一个叫吕宋岛的地方,已经出发好些天了!”</p>
“我等奉命留在这里,等会要进入内陆,与钓鱼城等地的抗元势力进行联络。”</p>
他拿出了印信一核对,江钲总算信了,当即就准备出海追上他们,给海外建国搭把手。</p>
江钲作为前任殿前禁军指挥使,自然有自己的班底,也不乏远洋航船。</p>
他家里的江氏十二斋,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名门望族之一,这次出海也是散尽家财,倾其所有,把什么珍贵的东方珠宝、茶叶、丝绸之类的全拿上了。</p>
唯一的一个问题,就在于江钲手中缺乏可靠的航海地图,稳妥起见,只能带着千余人马,一路沿着海岸线,顺风航行。</p>
不幸途中又遇上了一阵风暴,吹得七荤八素,早就不</p>
知道方向在哪了。</p>
就这般一路在海上飘啊飘。</p>
一连过了许多天,非但连十万军民的影子都没看见一个,气候居然也变得越来越奇特,日日阳光普照。</p>
江钲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这时即便想要返航,也已不能够。</p>
且不说海洋辽阔,根本找不到回中原的路线,即便回去了,面对的也是元人大军的剿杀。</p>
倒不如一直向前行驶,搏出一线微弱生机。</p>
江钲穿越过了一条极窄的古运河,一路颠簸,又从运河再度入海,终于在粮食耗尽前,找到了一个人烟鼎盛的小岛。</p>
岛上风光优美,碧海蓝天,建筑风格优美壮阔,恢弘的神庙与巨石遍布,山岭起伏如翠染。</p>
江钲留下五百士兵守卫船只,自己则带上了丝绸等礼物,前往皇宫打探消息。</p>
对方收了礼物,对他们很是客气。</p>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江钲手下人多势众,而且有火器,当地人最近忙于备战,不想再节外生枝。</p>
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鸡同鸭讲和肢体比划后,对方成功告诉江钲:“这里是西西里王国。”</p>
江钲:“……”</p>
江钲:“…………”</p>
亲娘嘞,西西里?</p>
说好的台湾吕宋东南亚呢!</p>
他们这是一路飘到什么地方去了,眼前这些金发碧眼的家伙,看起来比蒙元还要蛮夷啊!</p>
江钲连忙拿出此前大宋泉州市舶司编写的《诸藩志》,从头到尾找了半天,才发现,哦,原来这个西西里,就是记载中的斯加里野!</p>
当地统治者卡洛斯一世看见他们,惊讶万分:“你们是怎么过来的?”</p>
江钲告诉他:“我们先入海,航行了数月,而后因为风暴,意外拐入一条很窄很窄的河道,几次都险些搁浅。好容易挣扎出来,再次驶入海中,就飘到你这里了。”</p>
他说的那条窄河,其实正是后世苏伊士运河的前身,一条埃及古运河。</p>
卡洛斯一世:“”</p>
不是吧,这河自从当年被古埃及法老法老辛努塞尔特三世开凿出来,中间一直断断续续,荒废又开放,都没有音讯好多年了,居然被这伙人碰巧赶上了能用的时间段?</p>
运气真够可以的。</p>
卡洛斯一世把江钲团队当成了远道而来的商人,用粮食换了一批瓷器,还允许他们停留一段时间,进行补给。</p>
江钲作为白鹭洲书院门生,江万里的侄子兼弟子,头脑相当灵活,很快初步掌握了当地语言。</p>
他没事就出门找人聊天,询问情况。</p>
结果让他很绝望,问了许多次,这里平日根本没有东方面孔的人来,陆秀夫等人也完全没从这里经过。</p>
天地茫茫,他要往何处去寻找自己的故国?</p>
这日,卡洛斯一世派人来邀请江钲:</p>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拜占庭帝国赴宴?米海尔八世登基十周年的庆典要到了,他名义上</p>
是我们西西里的领袖。”</p>
江钲遂准备了名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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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发现,拜占庭帝国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中,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危机。</p>
这西西里帝国的使团不像是单纯来送礼的啊,反而像在四处打探军情,就连卡洛斯一世本人也在不停地对他旁敲侧击,问他能不能带上军火,一起搞一波事情!</p>
江钲不想招惹麻烦,立刻就脱离了队伍,单独行动,以个人的名义拜访了米海尔八世。</p>
此时,马可波罗尚且滞留在元大都,拜占庭的人们,还从未见到来自遥远东方的“使团”,更没见过这么好的丝绸瓷器礼物,一时间新奇无比。</p>
米海尔八世心情大悦:“朕刚把保加利亚那边打下来,还有许多空白封地,给你封个小爵位,你去那里待着吧。”</p>
江钲:?</p>
他和陆秀夫等人完全失联,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收拾收拾,转道带人去了保加利亚建设封地。</p>
地名为「宋」。</p>
江钲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型人才,当下开始闷头搞生产,制造军火,培养人才。</p>
至于多年以后,江钲是怎么趁着拜占庭内乱,推动西西里晚祷战争,搞了一大通神操作,直接逼得米海尔八世驾崩,一举占据保加利亚全境。</p>
又是怎么终于辗转和陆秀夫等人的新宋帝国使团联系上,连成一片。</p>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p>
……</p>
远洋船上,来自崖山的十万军民,正忙于在船上培育小番茄。</p>
郑成功从自己的时代带来了不少种子。</p>
临出发前,军营中负责农作物的小队在崖山陆上掘地三尺,挪走了一大堆土壤,这时正挨个放入盆中,进行种植。</p>
没办法。</p>
远洋航行,坏血病真的很吓人,是对人体健康的最大威胁。虽然他们带了许多豆芽,但总不能每天都只吃豆芽吧。</p>
航行中,每日所见的大海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浩渺长空作一色,海水千篇一律,单调地喧嚣翻涌。</p>
众人一开始尚觉得有趣,等到十天半月,眼中仍旧是一模一样的大海之后,个个都无聊到长毛了起来。</p>
就连一只飞鸟从天空飞过,都仿佛拉了慢镜头,进行得好长好长。</p>
赵昺每日都蹲在窗前,观察他心爱的小番茄有没有长高。</p>
在这种十分的空虚寂寞中,众人每日最大的盼头,就是陆秀夫的讲课。</p>
小陆相公今天给大家讲了一个“拖延之神钟元常”的故事。</p>
他坐在栏杆前,语调温柔款款,清润的阳光洒满了海面,也流转在他明净秀丽眉眼边,染成一抹浅淡流连的笑意:</p>
“从前,在三国末期,有一个非常喜欢拖延的人,叫做钟繇。”</p>
“他有一个好友,是曹魏集团的著名谋士荀攸,荀攸制定十二奇策,每次都会提前说给钟繇听,也只有他一人知道。”</p>
“后来</p>
() 荀攸死后,</p>
钟繇决定将十二奇策撰写出来,</p>
结果一拖就是数十年,一直到七十多岁死去,也没完成。”</p>
“他死的时候,幼子钟会年方五岁。”</p>
赵昺听得满心悚然:“此人竟如此可怕!”</p>
见过鸽的,但没见过这么鸽的,直接就把东西带进了坟墓!</p>
张世杰亦是颇为感叹:“这个钟繇,七十多岁有时间生儿子,却没时间写十二奇策,当真过分。”</p>
明明小陆相公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却感觉被戳了脊梁骨的郑成功:“……”</p>
他作为南明鸽王之王,经常爽约,这时,便颇有几分心虚了。</p>
他绷着脸,敲敲桌面:“好了君实,可以了。”</p>
“哎?”</p>
陆秀夫显然会错了他的意思,轻轻一笑,眉眼弯成了湛然的春水,“延平也要来讲课吗?我好想听。”</p>
郑成功本要推辞,但忽而想到了前面于谦副本中,于谦给文天祥讲述未来大明的情景。</p>
他也想告诉陆秀夫,未来会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新时代,振兴汉人衣冠,重开日月盛世。</p>
可是</p>
他和于谦不一样,他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盛世。</p>
自郑成功出生起,大明江山就已经在风雨飘摇中,走向了天地破碎、舆图换稿。</p>
他见到……</p>
烈皇帝煤山殉国,史可法血葬梅岭,隆武帝万箭穿心,阎应元战死江阴,瞿式耜桂林就义。</p>
他更见到,腥膻布满中原,生民破碎流血。</p>
无数的汉人因为拒绝剃头,坚守华夏衣冠而惨死,一户又一户的百姓家破人亡,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惨遭屠灭,冲天的烈火燃尽了四海九州。</p>
而这些,都是不能对陆秀夫说的。</p>
难道要他告诉眼前人,未来汉人确实过了一段好日子,可还没到三百年,就变得愈发凄凉,十倍更惨烈于如今?</p>
他做不到。</p>
此刻,迎着陆秀夫期盼的目光,郑成功沉默了许久。</p>
他张了张嘴,仔细回忆着从各种史料里看来的话:</p>
“嗯,大明建国初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时代,太/祖陛下起于微末,是以善待百姓,爱民如子,立法多佑贫抑富。”</p>
“永乐陛下发扬国威,屡下西洋,缔造万国来朝之盛景……”</p>
“宣德陛下……”</p>
“景泰陛下……”</p>
“成化陛下……”</p>
众人都聚拢过来,专注倾听,一时颇为神往。</p>
张世杰忍不住感叹:“永乐、宣德、成化年间,真是一个适合大显身手的好时代啊!”</p>
苏刘义表示:“景泰年间也很不错,那个堡宗一听就很适合挨打的样子。”</p>
张世杰略感无语:“是让你去打外敌,不是让你打堡宗。”</p>
苏刘义惊奇:“堡宗都杀社稷第一功臣了,还不算外敌?”</p>
张世杰一想,完全没毛病啊:“不愧是苏公,这么</p>
快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p>
就连小皇帝赵昺听了之后,</p>
都挥舞着拳头表示:“堡宗太逊了,</p>
快换朕来!”</p>
陆秀夫不失时机地给赵昺上课:“陛下知道,堡宗究竟错在何处,需要你日后引以为戒吗?”</p>
赵昺歪着脑袋思考了许久,还是懵懵懂懂。</p>
这时,他一转头,正好对上了陆秀夫清澈明净的视线,温和地漾出了一片江南柔波。</p>
赵昺:!</p>
“朕知道了!”他兴奋地扑过去,抱住了小陆相公的腰,蹭了蹭,“错就错在——朕有丞相,而堡宗没有,朕最喜欢丞相啦!”</p>
陆秀夫:“……”</p>
他把糯唧唧宛如年糕一样粘在他身上的小皇帝撕下来,温声道:“陛下,你要不要再想想?”</p>
赵昺一阵迷糊:“朕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呀!堡宗有于谦,但他不喜欢,朕有丞相,朕可喜欢丞相了——”</p>
他一转头,忽见张世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立刻就踮起脚,伸长手臂,抓住了太傅大人垂落的指尖。</p>
“朕也好喜欢太傅呀”,他极力比划出一个「那么大」,“有那么大那么大的喜欢,就比喜欢丞相少一点点。”</p>
小皇帝捏着指头,做出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p>
张世杰:啧,笑得好傻。</p>
他流露出一丝嫌弃之色,弯下腰,掐了掐小皇帝嫩生生的脸颊,小皇帝惊恐后退,一脸控诉地看着他,整个表情都写着“绝交一个时辰,朕不认识你!”</p>
张世杰见他后退,顿时就占据了这个空位,在陆秀夫身边坐下。</p>
赵昺:“……”</p>
太傅,你可做个人吧!</p>
苏刘义左看右看,见小皇帝兀自生着闷气,自己也去丞相的另一边,找地方坐下了。</p>
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挤不进去的赵昺:“……”</p>
朕已经不是全船最受宠爱的崽了qaq</p>
郑成功见大家如此捧场,一时没刹住,就多侃了两句自家先帝:“嗯,再说说我的隆武陛下,父皇他有汉光武帝之才,天资卓越,英明神武,将我引上了投笔从戎的道路。”</p>
“父皇神姿高彻,英气不凡,常年手不释卷,博学多闻,我不管去问他多么刁钻古怪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p>
“父皇为人和善,平易近人,我初入朝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经常每天被各种事务折腾得很暴躁,承蒙他不弃,手把手地教我所有事。”</p>
“还有在禁宫中……”</p>
众人:“……”</p>
开国太/祖你都只说了一句,你爹你却能说上一年,还讲不讲道理了!</p>
陆秀夫耐心听了许久,终于逮到一个他喝水的空隙,微笑道:“延平王,你要不要讲一讲自己的故事?”</p>
郑成功:“哎,我的故事?”</p>
他凝眉想了一会,忽而清脆一击掌:“在陛下去后,我就焚去青衣,指天发誓,抗击胡虏,招募了一批义师抗清。”</p>
“对我来说,首</p>
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金钱,仅凭当地农工商,根本养不活这么多军队,所以我就将目光投向了海洋。”</p>
“我创建了山路五商和海路五商十个商行,以舰队武力为依托,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海上商业帝国。”</p>
陆秀夫有些讶异:“海上商业帝国?和海外人民做贸易么,都有哪些?”</p>
郑成功仔细回忆了一番:“有荷兰、西班牙、葡萄牙、日本,以及东南亚很多国家。”</p>
陆秀夫又问:“这些国家有何差异?”</p>
郑成功缓慢眨眼,眉睫上流转着一缕霜雪般的清光:“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异。”</p>
陆秀夫:“怎么会——”</p>
郑成功:“我控制了海路的若干枢纽要道,想要从这条航线上过,什么荷兰人、西班牙人、日本人,我都是平等地宰他们……平等地向他们收税。”</p>
众人:“……”</p>
你刚才不小心把真话说出来了吧!</p>
陆秀夫思量了片晌,觉得这听起来很能快速积攒资源的样子:“不知延平这一套操作,我们能否也照着学一学。”</p>
“啊这”,郑成功觉得他想得还挺美,“短时间内肯定不行。”</p>
他为陆秀夫分析道:“要收税,必须有强大的武力支撑,就意味着我们至少要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并且搭建起稳定的军火生产线和粮食供应线。”</p>
“下一站到台湾,只是将那里建设为一个合格的后方基地而已,此后,还要驶向更远的地方。”</p>
众人也觉得是这个理,当下不再作他想。</p>
……</p>
就在十万军民们每天啃豆芽,啃到都快发芽的时候,台湾岛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中。</p>
“哇!”</p>
欢呼声响彻在海天之间。</p>
“我们先从台湾南部这个地方登陆”,郑成功指着地图,“此处虽不乏高岗,但主要还是以平原沃土为主,加之气候湿热,稻谷一年两至三熟,便于我们快速补充力量。”</p>
然而,他手中毕竟是三百年后的台湾地图,如今不知情形是否有改变。</p>
为稳妥起见,还是决定先派兵登陆探察,四处看看情况,大部队仍旧留在海上,静观其变。</p>
许久,殿帅苏刘义带人归来汇报:</p>
“太傅大人,陆相公,延平王,从前面山坡上往远处看,完完全全看不到半个人影,也丝毫找不到任何粮食种植和聚居的痕迹。”</p>
“但我感觉这里应该不是荒岛,可能这一部分曾经有人,但后来不知何故被废弃了。哦对,我捡到了这个。”</p>
他取出了一捧枯草。</p>
这草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众人传阅了一遍,赫然发现上面打着几个奇怪的结扣。</p>
这种硬邦邦的尖锐草木,基本不会被拿来编织衣服,多半是为了搭建房子。</p>
陆秀夫做出了推论:“看来,即便此地有土人,也处于茅草筑屋、非常原始的状态。”</p>
张世杰一听,顿时充满了自信。</p>
我大宋强兵虽然对付元朝铁骑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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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手到擒来!</p>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他一振衣袖,“那大家就赶快下船,各自安定下来,若是遇上土人,就先礼后兵吧!”</p>
郑成功立刻道:“且慢!”</p>
他拿出了一只在船上造好的望远镜,架在舷梯之前,又拉住苏刘义:“苏公,你指一下方向,我们都来看一遍。”</p>
在郑成功的年代,望远镜已经传播了数十年,李定国军中更有薄珏等人,将之加以改造,与大炮军火等相结合,威力斐然。</p>
郑成功从元营里抢了若干能工巧匠,拿出图纸,令他们照本宣科,快速搞了一个成品出来。</p>
陆秀夫凝眸远望,细白的手指搭在镜筒边。</p>
但见越过远方丘陵,有大片大片的平坦腹地,杂草丛生,芜原遍布,荆棘榛林长得比人还高。</p>
更远处,还有湖泊若干,山林成阵,一眼望不到尽头。</p>
陆秀夫:“……”</p>
这别说能够种粮的良田了,哪怕是能够容人通行的一条小路也找不到啊。</p>
帝国崛起第一步,就是开荒!</p>
赵昺觉得很有意思,推着望远镜,四处转转转,观看四面八方的不同风景,忽而镜头一拐,聚焦在苏刘义脸上。</p>
苏刘义尴尬地咧嘴一笑。</p>
赵昺忽而大惊:“殿帅,你牙齿上有颗豆芽!”</p>
苏刘义:“……”</p>
镜头又对准了张世杰,张世杰果断抬袖挡住脸,衣衫飘动,劲瘦分明的手腕上横亘着一根泛旧的小红绳。</p>
赵昺更加惊讶:“太傅大人,端午节小红绳一般只有小孩子才戴,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还留着呢?”</p>
张世杰:“……”</p>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直接把小皇帝提溜起来,丢到一边。</p>
小皇帝嗷嗷叫着去够望远镜,但怎么也够不到,只好气鼓鼓地蹲在甲板上,盯着面前一盆小番茄。</p>
张世杰也打量了几眼远方,见到满目荒凉,寂寂无人烟。</p>
他生性坚韧,非但没有被此地的艰苦环境打击到,反而充满了斗志:“区区开荒而已,自然不在话下。”</p>
比起崖山的漂泊海上、朝夕无依,在此地众人可以踏上陆地,简直可以算作天堂了。</p>
“开荒自然要开”,郑成功却道,“但是,这里毕竟要作为未来的后方根据地之一,落地之前,得先把行动章程商量好。”</p>
因为他在这方面卓有经验,张世杰直接将发言的机会让给了他:“延平王请。”</p>
郑成功立在船头,海风吹拂不息,席卷着他红衣与玉饰朗朗铮鸣,如同一抹灼人心肺的天边烈阳。</p>
众人都认真倾听。</p>
他目光扫视过全场,徐徐道:“主要有三点。”</p>
“一是元兵在外虎视眈眈,妖氛未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打到这里。因此,军务防备万万不可松懈,我们将采用军事屯田的策略,兵农合一,</p>
() 时刻严加戒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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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点……”</p>
他顿了一顿,声音陡转凌厉:“只准开垦荒地,不许霸占当地居民的现耕良田,违者杀无赦!”</p>
张世杰对于前两点都接受良好,对于第三点,却实在不是很懂。</p>
但他知道,这种时候为了稳定民心,绝不能当场拆郑成功的台。</p>
当下也目视着自己的一众下属,厉声道:“都依此三条命令而行,听见了吗?”</p>
他转向郑成功,沉声道:“延平王放心,我素来军纪严明……”</p>
当下将军规简略说了一遍。</p>
“还是有些太宽松了”,郑成功微微皱眉,“你不如按照我郑军的军纪来,我执法严格,凡有犯错,无论大小,一应斩之,全队连坐俱死!”</p>
张世杰:“……”</p>
陆秀夫:“……”</p>
你这已经不能叫执法严格了,你这直接叫大开杀戒啊!</p>
二人险些绷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小陆丞相连哄带劝,把他扯到了一边。</p>
来到一片新土地,照例要祭祀天地,宣读神文。</p>
赵昺燃香三柱,身披龙袍,神色庄重,面向大海那头的大宋方向,一字一句地念道:“唯天佑吉,斯地维纲,蔚启大业,振尔吉光……”</p>
孩童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海天之间,众人站在海边,眺望着茫茫烟雾尽处,全然望不见家园的方向。</p>
都知道如今已经彻底远离故土,来到了一片新土地,即将开启全新的生活,不禁热泪盈眶。即便是张世杰这样心志坚毅、犹如金铁的人,眉间都悄然染上了泪痕。</p>
今生今世,尚能归否?</p>
若能归去,是生还,还是魂归故里,骸骨回葬?</p>
谁也说不清这些问题的答案。</p>
郑成功想起自己未来攻克台湾,却早逝于斯、抱憾而终的场景,立在风前,手指慢慢扣紧了剑柄。</p>
他在心中轻轻地说:</p>
今生今世,我要崖山与我,俱无遗恨。</p>
军民们平定了情绪,便停船靠岸,准备登陆。</p>
这块土地并没有专门的港口,停泊处甚是陡峭,常人难以逾越。</p>
张世杰一马当先,身姿利落地先行跳下船,掠起一道惊虹。</p>
他回身伸出手:“君实,来。”</p>
陆秀夫一怔,自以为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抱起小皇帝,递了过去。</p>
张世杰:“……我在扶你,你这是要做什么。”</p>
郑成功:噗。</p>
他也轻飘飘跃下甲板,落在一块石头上,对着温文尔雅的小陆丞相伸手道:“陆相公,来吧。”</p>
小陆丞相抿唇一笑,搭着他的手,走到岸上。</p>
张世杰无可奈何,只好顺势把小皇帝提了起来。</p>
他见那边陆秀夫和郑</p>
() 成功并肩而行,凑在一起不时耳语三两句,当即往前快走了几步:“陛下,你也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吧。”</p>
忽然被代表了的赵昺:“……”</p>
太傅大人,咱就是说,做人就不能坦诚一点吗!</p>
赵昺两眼无神,望着头顶上的海天一色:“是的,朕想。”</p>
郑成功正在告诉陆秀夫,他为何不许军民们侵占当地土人的田地:“这些当地的土著百姓,也是自家子民,还是对他们客气些。”</p>
可能是因为未来是「开台圣王」的缘故,甚至被当地人祭祀封神,数百年来香火未绝。郑成功感觉,自己与台湾这片土地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联系与关怀。</p>
他决定对当地土人们好一点,尽可能不去欺凌弱小。</p>
换做下一站的吕宋,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p>
吕宋岛在他那个年代,可是大举屠杀华人的,等于说有血海深仇。</p>
郑成功准备一到吕宋岛,就把当地土著们该抓抓,该用用,臣伏者不杀,至于不愿臣服者……</p>
对不起,那不叫人,叫做被俘获的奴隶。</p>
张世杰在一边探出头,饶有兴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到达下一站吕宋,可以抓些土人补充兵员。”</p>
毕竟崖山十万军民,说到底,还是普通百姓居多,都是因为感伤时之将亡,愿追随故国流亡海外。</p>
真正训练有素的军士,其实比重并不大。</p>
他们以后又不可能只待在一个地方,还要向外扩张,最后回去攻打蒙元的,自然是军事实力越强越好。</p>
郑成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你到时候也给我匀一批,我看能不能把我的海五路和山五路商行训练出来。”</p>
张世杰欣然同意,顺带问了一句:“你要什么样的土著?我先记着。”</p>
郑成功告诉他:“山五行「金、木、水、火、土」,专门负责留在陆上采购中转,海五行「仁、义、礼、智、信」,掌管船舶,遍布港口。”</p>
“反正你就找那种看起来比较机灵,适合行商的,但又不能太机灵,一看就心思浮动,难安于业的。”</p>
张世杰:“……不是,你这要求有些苛刻啊。”</p>
“此事不急”,郑成功淡定道,“先开荒,之后我准备在军民中训练一批人试试。”</p>
眼下,众人的粮食储备已经所剩无几,必须尽快进行种植和收获。</p>
十万军民被分成了若干组小队,对照着台湾南部地图,划分出若干区域。</p>
每个小队自领一块区域,准备开垦荒地。</p>
之前招募过来的农业组和畜牧业组的技术人员,以及从元营里抢走的人才们,也都被打散在各个小队中随行,提供战术指导。</p>
郑成功特别着意进行了屯田的军事化,每相邻的区域之间,必设瞭望台,拟在沿海建堡垒若干,与瞭望台以烟花传讯,同气连枝,互相呼应。</p>
小队中人分为两批,一批负责守卫,一批负责种田,轮流交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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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充满干劲,准备大干一场。</p>
当晚,众人忙碌了一整日之后,插竹为社,斩茅为屋,就地建造居所歇息。</p>
璀璨的星河若一条瀑布,横铺在头顶,万千星辰映入海底,不住地浮动,荧荧离离,折射出一片光华明灭的清梦。</p>
人间的一切都仿佛披上了明亮的霜雪,只要掬手一捧,就握住了满掌的溢彩流光。</p>
张世杰举杯道:“敬劫后的余生!”</p>
陆秀夫含笑补充道:“敬海上的新生!”</p>
郑成功也说了一句:“敬四海八荒,此刻皆共看满天星辰!”</p>
他们相视而笑,神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悠远,却又被星光染得一片明亮澹荡,眼角眉梢,俱是一派意气风发。</p>
崖山亡国的失利暂时已经远去,新的征途才刚刚开始。</p>
来路坦坦荡荡,尚有无限希望。</p>
天幕上。</p>
众人望见这一幕,纷纷发表感慨:</p>
【唐太宗李世民】:兵者,气胜也。</p>
【唐太宗李世民】:这群人的精神状态,和崖山时的心如死灰已经大不相同,朕现在相信,他们确实可以创造奇迹。</p>
【唐肃宗李亨】:太宗爷爷说得对哇!</p>
【北齐神武帝高欢】:郑延平确实是天生的领袖之才。</p>
【宋仁宗赵祯】:有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也给人感觉瞬间就有了依靠。</p>
【宋仁宗赵祯】:况且延平王经验丰富,气场强大,所做的每一个策略都相当明智合理,军民们自然对他万分信赖。</p>
【大秦天王苻坚】:最可怕的是,在崖山中,陆秀夫同样也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同样能起到这样的作用。</p>
【宋武帝刘裕】:只要领头人稳住了,下面人心自然而然就稳了,万事迎刃可解。</p>
【宋武帝刘裕】:天地溃于前而面不改色,方可拜上将军。</p>
【明宣宗朱瞻基】:哈哈,宋武陛下一定想到了自己京口起义的旧事。</p>
【宋武帝刘裕】:可不,当时我们九死一生,稍有差池,就是死无全尸,幸好朕临危不乱,在绝境中反杀了桓玄。</p>
【陈文帝陈蒨】:反例提名苻坚!八公山下,看见草木皆兵,惊恐之下喊了一嗓子,直接葬送百万大军!</p>
【陈文帝陈蒨】:同样是「投鞭断流」,瞧瞧人家延平王北伐,多么气壮山河,再瞧瞧苻坚……</p>
【宋神宗赵顼】: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当真比人和狗之间还大。</p>
【大秦天王苻坚】:???</p>
【宋孝宗赵瑗】:还有桓温。</p>
【宋孝宗赵瑗】:桓温伐蜀,已现败势,惊恐之下准备退兵,结果击鼓的人错把退兵鼓敲成了进军鼓,桓军顿时气势大振,直接打下了蜀地!</p>
【宋孝宗赵瑗】:完全就是白给的运气,实质上,论临危不乱,桓温比起苻坚尚有不如。</p>
【楚宣武帝桓温】:?</p>
() ??</p>
【汉光武帝刘秀】:这个桓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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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比得上朕了。</p>
【宋武帝刘裕】:不不不,您是诸天万朝的气运之子,谁比得上您啊。</p>
【魏孝文帝元宏】:大魔导师,你就不要谦虚了!</p>
【汉光武帝刘秀】:……</p>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众人在台湾南部不断推进,持续开荒种稻。</p>
这般连日进展,终于在某一日,接触到了当地的土著人民。</p>
苏刘义远远地观察了半晌,无比惊奇地回来汇报:“那些人都列队站在高山上,好像在欢迎我们,怎么会这样!”</p>
看起来有点憨憨傻傻啊。</p>
张世杰见对方好像没有敌意,当下一面令众兵暗自戒备,一面决定亲自进入他们的土地视察。</p>
他很好奇:“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生活是什么状态。”</p>
“放心,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郑成功自信满满地一挥手,“本王生于海外,常年海上来去,精通八国外语,任他说什么语言,都能进行愉快的沟通。”</p>
众人当即放下心来。</p>
陆秀夫微微含笑,温声赞美道:“不愧是我们宜室宜家、出行必备的延平王,幸好有你在。”</p>
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的郑成功:“……”</p>
罢了,笑得真好看,原谅他了。</p>
待翻过了山岗那面,来到一处宽广的平地。</p>
入目所见,皆是零零散散耕种的田地,和稀稀疏疏的房屋,一派原始淳朴的自然生态,风光如画。</p>
土著同胞们列队站在一块,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憨厚的眼神中隐藏好奇。</p>
郑成功走上前,向他们问候,一名首领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阿巴阿巴阿巴。”</p>
郑成功:???</p>
土著首领:“阿巴阿巴阿巴!”</p>
陆秀夫等人完全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一直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字符,都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家精通八国外语的延平王,等着他翻译。</p>
郑成功眉头微皱。</p>
按照他的理解,台湾南部的土著语言应该都属于南岛语系,和东南亚的语言存在着大量相似之处。</p>
他当即换了两种东南亚语言,马来语和印尼语,又重复了一遍。</p>
土著首领依然是:“阿巴阿巴阿巴!”</p>
笑死,根本无法沟通。</p>
郑成功:“……”</p>
不是吧,这些原始土著难道根本就没有形成自己的语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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