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洛阳
太子江辰与五皇子江漓前后脚进了屋，还没等太子江辰招呼，小太监就将茶水给准备好了，娴熟的站在一边给二位奉茶。
“五弟，近来可好啊？”太子江辰说着端起茶杯递给江漓
江漓接过茶水放在一边，不喝茶倒是叹起了气来说道：“唉……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前几天这腿才将将好就来查案了。”
江漓说完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册子，眼睛却向着四周无意的看去，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
太子江辰看了一眼茶水桌上的册子，咽了口口水笑道：“五弟辛苦了。”
江漓心里可是被气的够呛，心想我这都装成这副样子了，你这江辰怎么还不说带我四处看看，好让你的心腹替你誊抄册子。
江漓想到这有些不耐烦了，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哥，你这东宫好大啊。”
见江辰只是“恩”了一声，眼神还盯着册子。江漓有些无奈的说：“大哥，我还没逛过东宫呢，要不你领我到处看看？我们再聊？”
江辰看了一样江漓，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册子上挪开。
“五弟既然相看，那大哥便带你到处看看。”江辰站起身来朝前走。
这可急坏了江漓，只觉得这江辰如此心思怎么能坐稳这太子位置的，相比四皇子江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漓赶忙叫住江辰说道：“大哥，你别急啊。”
江辰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江漓，眼神里有些不解。
江漓指了指册子说道：“大哥，这是我今日盘问安阳宫中的太监婢女所得的证词。我这懒得拿了，你能叫个人帮忙看着吗？千万别给遗失了。”
“哎呀！大哥糊涂了。”太子江辰听闻此言，赶忙走了回去拉着江漓的手接着说：“这几日因为安阳的事我是寝食难安，一时走了神，忘了你是身兼重任。”
江辰说完拿起册子交给一个小太监吩咐道：“送到书房内，好好保管。不可偷看，不可誊抄。明白吗？”
小太监赶忙说了声“诺”便一路小跑的走了。
江辰看到走远的小太监，赶忙对江漓说：“五弟啊，走，大哥领你到处看看。”
这一路上二人极有默契的放慢了脚步，一直都是走走停停想着拖延些时间。
到了最后甚至二人索性不走了，对这一颗竹子念起了诗。太子江辰也是不容易，一连念了十几首关于竹子的诗词。
可是这东宫终究是太小了，江辰腹内的诗词也不够用。正在为难之际，江漓看穿了太子江辰此时有些黔驴技穷了，赶忙打岔道：“大哥，这美景是看够了。这美人，我可还没见着呢。”
太子江辰听到这话，笑着说：“五弟，你取笑大哥了。”
“当年可是听说大哥你是在父皇那跪着求了三天才如愿娶了洛阳做了太子妃。”江漓一脸坏笑的接着说：“这段佳话传遍了盛京城，到处说大哥你是个专情之人。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大哥如此着迷。”
江辰笑着用手点了点江漓说：“五弟你说笑了。不就是想见见嫂子吗？何必用话激我。”
“来人啊。去闺房知会一声太子妃。就说五皇弟来了，咱们一家人见见。就在园子里吧。”江辰说完带着江漓就要回先前喝茶的园子里。
江漓跟在后面，心里面倒是有些犯难了。
昨晚顾砚卿特地吩咐过，不要多看洛阳，要像第一次遇见一样。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倒是好办，放在洛阳身上可有些难办了。
洛阳这太子妃出身近墨楼，江漓倒是见过不少，而且将这洛阳送进东宫做太子妃也是顾砚卿的主意。
可是为难的是，洛阳的相貌，自己第一次见的时候可是傻傻的看了好一会。世间男子恐怕没人愿意少看洛阳一眼，这不要多看和第一次见中间要怎么权衡。
江漓越想越烦，索性就不想了，只管到时候见了再做打算。
刚进院子，江漓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盛装的女子从不远处走来，身边陪伴的宫女足足有四位，两位宫女分别扶着盛装女子的左右两边，后面的长裙由另外两位宫女托起。
盛装女子缓慢而行，脚步端庄，头上的金步摇竟然纹丝不动。
“这洛阳，竟然比杨皇后更多了几分母仪天下的样子。”江漓远远瞧着这架势，心里想到。
等再走近些，江漓本以为不是第一次见洛阳应该会自然些，可是没想到竟然一眼便拔不出来了。
当年见到洛阳的时候，江漓只觉得世间为何有如此好看的女子，虽在近墨楼，但是浑身上下不沾俗气，宛如天仙，万种风情皆入目。
但现如今的洛阳比当年更胜一筹，多了些难以言语的贵气，端庄之下不失温情。
江漓一时间有些看的呆了，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这才一副极其不情愿的将目光从洛阳身上挪开，但是时不时的还是偷看了两眼。
太子江辰好像并不在意，毕竟自己这位太子妃艳压近墨楼，甚至艳压了整个盛京城。别说是江漓了，就连没了那玩意的太监都忍不住偷看两眼。
江辰一步迈出，将一旁的婢女赶走，亲自挽着洛阳的手，一脸柔情的看着洛阳。
“劳烦爱妃了。”江辰说完转向江漓说道：“五弟，快叫嫂子。”
“嫂子好。”江漓愣了半晌才说道。
江辰笑着拍了拍江漓的肩膀说道：“怎么样？比起五弟的心上人如何？”
江漓被问道这句话，想起了顾砚卿那张宛若谪仙人的脸，心中是知道顾砚卿论美貌不敌洛阳。但是江漓这话放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可不想说顾砚卿不如洛阳。
“太子，您别为难五皇子了。”洛阳笑了笑，接着说：“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哪个心上人不是最好的？”
听到洛阳为自己解围，江漓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只觉得这洛阳当真是聪敏啊，也难怪，毕竟是粘杆处出身的。
“爱妃说的是。你在我心里也是最美的。”江辰轻轻拍了一下洛阳的手说道。
洛阳听到这话，也不轻揉造作，只是面带微笑，仿佛刚刚的话平日里太子江辰也没少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拿着册子走了过来，交到了江漓手上。
江辰看到册子，笑着说：“你嫂子最近不舒服，约摸是初春时受了凉了。”
江漓心里暗骂了一声，只觉得这太子有些小家子气了，这册子刚刚好便赵理由送自家爱妃回去。
“那就让嫂子回去休息。刚好这家事聊完了，该聊聊公事了。”江漓笑着将册子摇了摇。
洛阳回去的时候，江漓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走远了江漓才将视线收回来。
江漓心里此时只觉得顾砚卿是在耍自己，这等容颜怎可能不多看。那句不要多看显然是顾砚卿怕江漓看上了洛阳，心里吃了醋了。
“五弟，这所谓的公事怎么个说法啊？”江辰见江漓有些出神便主动问道。
江漓这才反应过来，翻了一下册子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劳烦大哥说一下安阳公主仙逝之前为何去频频看望。”
明明是公事，可依旧还是叫着大哥，显然是告诉江辰这会是公私不分。
太子之前偷听了皇帝江尚真给江漓的那句“一家人”的嘱托，此时听到江漓这句大哥，心里已经跟明镜一样。
“当日在朝堂的时候父皇让我多去安阳那，这事大臣们都是知道的。”江辰若无其事地说。
“那初次见面之后为何相隔三天才去呢？”江漓指了指册子说道。
江辰皱了皱眉。见到安阳的第一天其实自己便和安阳谈妥了，安阳嫁到北辽替她盯着北辽的小皇帝，而他日后做了皇帝也会保她安稳，不去侵扰徐家和她那个小面首。甚至有机会还会让那个面首以使节身份常驻北辽，给她行个方便。
可是这些话如何说出口呢？
“其实大哥不必为难。”江漓哪里需要知道真相，若要知道只需要问顾砚卿便是了。
江辰顿了顿说：“不瞒五弟，其实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家爱妃提醒了我，说是北辽有些瓜果难得，不妨趁着安阳还未出嫁，多送些瓜果。这三天我便忙着找瓜果，之后日日送去，顺便去见洛阳。”
这话倒是不假，的确是洛阳见太子江辰不去了，生怕坏了计划，这才故意说的，好让江辰日日去见安阳。
江漓点了点头，知道问不出什么。若要再问反而为难了太子，于是便打着马虎眼说道：“大哥，你看我这写的太慢了。不如你写好了。”
说着将册子让了过去，那枚盖了刀笔吏的印章赫然在目。
太子江辰此时也舒心了不少，嘴上笑着江漓懒惰，可手却拿起了笔自己写了起来。
直到写完，江漓这才放下心来。想着说些别的话缓和一下气氛，于是问道：“大哥啊。你当年为何就相中了嫂子啊。听说为了此事还惹了父皇不高兴，说来听听呗。”
江辰舒缓了一下手，看了一眼江漓说道：“小事而已，不想再说了。五弟你是不是忘了盖章啊？我看怎么只有大理寺刀笔吏的章。”
江漓笑呵呵地解释道：“这不是忘了吗？”
心里却想着，这太子江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刚才帮过了他，现如今竟然还是不信自己，索性直接站了起来故意从腰间拿出印章，而那块木牌子在腰间晃了晃，很是醒目。
等全部盖完了章，江漓便不说一句话的走了。
而那块木牌和不说一句的江漓让太子江辰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