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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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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漓回到了自家的宅子。

    一推开门,就看见了顾砚卿坐在院子中,而在旁边坐着的则是自家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九州。

    江漓自打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一脸愁容就差写在脸上了。

    “干啥啊?”江漓看着二人没好气地说到。

    “没什么。就是瞎聊聊。”九州挠了挠□□,一脸坏笑的解释。生怕自己这个徒弟误以为自己是来勾搭他娘子的。

    顾砚卿敏锐的察觉到了江漓言语之间掺杂了些不悦的意思,但是依旧不急不慢地说:“九州说练刀的事不能耽搁,所以你以后夜里练刀!”

    江漓白了一眼九州,不耐烦地说了声“知道了”后便一头扎进屋子里。

    顾砚卿与九州顿时两两相望,有些不知所措。

    原以为只是有些不爽利,没想到江漓这脾气有些大了。

    顾砚卿轻微咳嗽一声刚想起身,九州便心领神会了一般率先站身,向着门口走去。

    “顾先生,我出去走走!这屋子里待久了,生了一肚子闷气!”

    说罢,九州还不忘回头朝着江漓所进的屋内看上两眼。

    “吱呀”一声,屋门应声而开。

    江漓抬头一看是顾砚卿进来了,没好气地皱了皱眉,随即用手撑着额头。

    “你下次能不能敲个门?”江漓有些苦恼地说。

    “不能!”顾砚卿回答的很是果决,接着颐指气使地说:“这宅子当年是我借钱给你买的,如今你还没还我钱。本质上来说,这还是我宅子!我进自家宅子,好像没什么不对!”

    江漓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了那一叠供词,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一番。

    顾砚卿坐了下来,仔细端详起来。

    良久之后,顾砚卿放下手头上的供词,自言自语道:“千篇一律,好像没什么问题!”

    江漓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拿起了供词,来来回回地翻着,像是再找什么东西一样。

    好几次明明翻过去了,偏偏又翻了回去,时不时还停顿一下,瞥了几眼顾砚卿。

    来回几次之后,江漓终究是在那一页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顾砚卿,而他的手则是紧紧地握着。

    有些事,我虽是心知杜明。若是你说不是,我便信你不是。此时的江漓便是这般。

    顾砚卿嘴角露出笑意,伸出那纤长的手指点在了这一张供词的其中一句之上。

    江漓看着供词上的洁白手指,抬头扫了一眼顾砚卿。

    “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我说的是好像没问题,可没说一定没问题。”顾砚卿浅浅一笑接着说:“这些供词几乎大同小异,可就是这一句却大有文章。”

    江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盯着那张供词上的一句话:

    “安阳公主未出门相送太子殿下。”

    什么叫未出门相送太子殿下?那便是说太子走后这两个时辰内安阳公主是否已经死了那是不得而知的事。

    可是这么一件事,其余太监宫女并没有提及,唯独其中一个小太监提点到了。

    看似没什么问题的一句话,错就错在不该由这个小太监说出口。

    顾砚卿又指了指小太监的名讳说道:“这个叫彦霖的小太监有些问题啊!”

    江漓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说道:“的确如此!”

    原先江漓占据主导,却又偏偏因为习惯被顾砚卿压在了下面。

    随后江漓一反常态地严肃说道:“我今日听到彦霖这句话的时候就发现有些问题,这才想到将供词带回来。”

    “哦?为何?”顾砚卿感觉到一丝不妙。

    “这彦霖究竟是谁的人?”江漓说着便站起身子接着走向窗口,面朝北方的皇城方向接着说道:“我一开始觉得他是鲁王的人。”

    顾砚卿此时也是正襟危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彦霖年少时的确是在鲁王府待过!”

    “待过不代表是。你不是也在我身边待到现在吗?”江漓叹了口气接着说:“若真是鲁王的人,恐怕不会说这句话!也不敢说这句话!”

    顾砚卿点了点头,今日的江漓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自小时候开始,江漓所遇之事,不分大小皆对自己言听计从。可眼前的江漓似乎有些不同于之前。

    “我将供词带回来是想看看你的意思,顺便想让你改一改,好让鲁王和长宁不必招来麻烦。结果你说没有问题。我便知道,这彦霖恐怕在鲁王府的时候便已经是老爷子的安排了!”江漓回过头看着顾砚卿说道。

    见顾砚卿并不否认,江漓接着说:“从众多疑点指向太子的时候,我以为老爷子是想让众皇子斗上一斗。可今日我算是明白了,他算计的是鲁王。”

    其实其中关系并不复杂,安阳公主之死。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众多太监宫女皆是众口一词,供词看似无心,却偏偏将太子摘得一干二净。

    而彦霖的供词却卖了这么一个明显的漏子,既然如此那便是要将太子与此事死死的绑在一起。彦霖出身鲁王府,众人不自觉地会认为那便是鲁王授意。

    顾砚卿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鲁地税收,老爷子始终是放不下!不过长宁和鲁王不会有事!”顾砚卿看向江漓,笃定地说。

    “砚卿。你就不好奇吗?”江漓皱了皱眉头,无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好奇。不过我想问为什么。”顾砚卿答非所问地说。

    “你是想问,为何我能看得出来?砚卿,你总是说我不喜读书。却不知道不是我不喜,而是看过一遍之后便已然是全部记下了,无需去看第二遍。”江漓低下头还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所以这些年你是装傻?好去做个逍遥自在的人?”顾砚卿依旧是面无表情。

    江漓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看向窗外的他说道:“我只是想说我并不是因为才浅学疏才事事听你的,而是因为我答应过你……”

    还未等江漓说完,顾砚卿便有些凝重地问道:“你见过洛阳了?”

    江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顾砚卿的问题,不知该答些什么,便只能又点了点头。

    顾砚卿像是看穿了江漓一般,说道:“她和你不一样。我和老爷子也不一样。”

    她和你不一样,她只不过是枚棋子,恰巧生了副好看面容罢了。好看面容若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女子身上便是锦上添花,可生在这棋子身上却是滔天祸事。而你是当今的五皇子,你虽是个逍遥皇子,却也是皇子,终究亲情在此,不至于像棋子一样连命都不属于自己。

    我和老爷子不一样,我所做一切虽也是和老爷子一般为了布局谋划。可老爷子把你当棋子,我却是与你一同执子,生死皆是你我一同面对。

    顾砚卿所言正是如此,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江漓心中大致是明白了。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江漓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顾砚卿走到了自己身边,与自己一同看向北边的皇城。

    一开始回来的时候,江漓之所以面容有所哀愁。全因察觉到了此事是针对鲁王与长宁,加上看见洛阳这么一枚棋子,从而联想到了自己。

    于是回到家中让顾砚卿去看那叠供词,若是顾砚卿指出了那句话,江漓心中还好受一些,代表顾砚卿心中还有长宁这个朋友,自然也会有自己。

    可是顾砚卿并没有如此,他心中顿时一凉。

    不过好在顾砚卿不仅说了这番话,也告诉了自己老爷子所图的不过是鲁地税收而已,并不会加害长宁和鲁王。

    江漓心中一暖,伸出左手就要搂住顾砚卿肩膀。谁知还没有搭上便感觉到腰间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才发现顾砚卿的手狠狠地掐着自己腰间。

    “既然见过洛阳,可曾多看?”顾砚卿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掐着江漓腰间。

    江漓赶忙说道:“多看了!多看了!”

    听见多看了,顾砚卿嘴角露出笑意,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的重了。

    “我敢不多看吗?”江漓解释道:“出门时你说不许多看。我心知你是开玩笑的。虽然我对那洛阳无感,但那毕竟是艳压当世女子的花魁。我若是不多看,那才让人起疑。”

    顾砚卿点了点头,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哦?艳压当世女子?”顾砚卿说完怔怔的看向江漓。

    江漓苦着脸补充道:“她是艳压当世女子,你是艳压当世!”

    顾砚卿没再为难江漓,收了手背在身后。

    江漓一边揉着腰间一边笑呵呵地说:“我这腰恐怕今夜是练不得武了!”

    还未等顾砚卿回答,大门外的九州却大声来了一句:“不行!”

    江漓和顾砚卿面面相觑,江漓小声嘀咕道:“这功夫用来偷听可糟践了!”

    也就在江漓去往大理寺交了那份供词后的第二天,杨府上上下下忙的是不可开交。

    杨家的几个家丁将府邸里里外外打扫的是一尘不染,其余的几个丫鬟们则是忙着将一批批彩色布匹裁剪成彩带,好装饰府邸。

    杨筹这个宰相坐在大厅内悠哉地喝着茶水,全然不受周边嘈杂的声音干扰。

    就在此时胖子杨世贞从大厅走过,向着门外走去。

    “站住!”

    杨筹看着有些肥硕的背影喊道:“明日太子妃陪同皇后回来省亲。你记得早些回来。莫要在外留宿了!”

    杨世贞的后背耸动了一下,便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不成才的东西!”杨筹怒拍了一下桌子,这让周边的家丁丫鬟有些不寒而栗。

    “还不是你,好好地提什么太子妃?”后堂中杨夫人从中走了出,皱着眉看了一眼杨筹。

    “哼。若是不说,我只怕这小子到时候撞见了太子妃发了什么癫狂病症!”杨筹说罢闭上了眼,而杨夫人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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