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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北辽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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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漓坐在街头的茶铺中左右为难,想着自己是先去皇宫见一下东宫太子为好,还是应该去楚王府一趟见一下四皇子江瞿。

    今天一大早顾砚卿就带着九州走了,说是要带九州去见一个老朋友,让江漓不妨出去走动走动,也是时候查查案子了,指不定有什么收获。

    正在江漓因为去哪犯难的时候,一辆杨府的马车从大道之上走过,这让有些烦恼的江漓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去皇宫或者楚王府哪里比得上去杨家和徐家,刚好去道声谢赔个不是,毕竟自己腿伤错过了两个人的纳妾之喜,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当江漓从杨家出来,心中是懊恼不已,自己竟然忘了叫个人跟着,这大包小包的礼品还得自己拿着。

    其实到了杨府,江漓也没说什么。除了客套寒暄就是说自己明日会去趟宫里见一见太子江辰,顺带问一问安阳公主宫中的太监婢女案发当日的详细情况。

    虽说是按照规矩办事,但是支会一声杨家也好让太子做个准备,江漓也毫不避讳地说了从杨家离开便也会去徐家一趟,两碗水是端得平平的。于是杨家便送了许多的礼物,对于杨筹来说江漓即使不帮杨家,能做到这个份上,两不相帮、毫不偏颇已经是对杨家最大的帮助了。

    等江漓到了徐家,刚到门口就开始叫喊着来人帮忙,闹得管家云里雾里的还以为哪个求帮忙的官员送礼来了。

    直到徐彦亲自出门迎接,才知道原来是那个五皇子大驾光临。连个家丁都没有的皇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五皇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折煞老夫了。”徐彦客套的打了声招呼就要叫人将东西搬下去。

    江漓见状赶忙挥手解释道:“哎呀,徐大人您误会了。这个是杨筹杨大人送给我的,刚刚去完杨府,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给带过来了。杨大人说是什么看我过得不容易,替皇上办事来回折腾得心里过意不去,就送给我了。还说什么不多,折合成银钱也就五百两黄金而已。”

    徐彦这个老狐狸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江漓此番用意,赶忙赔笑道:“唉,瞧我这脑子。所言极是,还是杨大人想得周到。身为臣子的怎么能让皇家的人为我们来回折腾,这可是过意不去的。”

    说完指了指那堆礼物吩咐道:“五皇子的腿才好没多久,哪能让他来回搬着那么多东西来回走啊?管家,一会连同我徐家的礼品一并送到五皇子府上。”

    江漓听到这,心想两个五百两那就是一千两,除去之前两家送的东西,刚好把前几天在近墨楼的被九州坑的钱给赚了回来。

    “徐大人,真是懂我啊。”江漓笑盈盈地接着说:“我刚刚去杨府和杨筹说了,明日我便要去宫中办事了,要去见一下太子殿下,顺便问一下安阳公主宫中的太监婢女案发当日的一些情况。”

    徐彦点了点头,想法与杨筹不谋而合。深知这件事他江漓只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左右不了什么结果,做事之前能与自己说一声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留给了杨家与徐家运作的机会。

    “五皇子所言极是,也是该去了。”徐彦说到这,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江漓看在眼里,心想这老狐狸莫不是有什么话逼着我问?若是不问那必定会起疑,毕竟这气氛都起来了,这口气叹的,装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徐大人,怎么还叹上气了?位极人臣,家大业大的也会有烦心事?”江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探性的问道。

    徐彦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五皇子说笑了。家大业大也比不上他杨家啊,我苦恼的是我那个外甥。”

    “哦?你说的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啊?”江漓听后,明知故问的笑着问道。

    徐家两个姐妹都嫁给了皇上,姐姐徐有容虽然也有子嗣但是一直不受宠,三皇子虽然聪慧,但是向来对皇位没有什么心思,一心寄情于绘画之中。徐家也就放弃了三皇子,转而扶持四皇子江瞿,这外甥当然也就指的是四皇子了。

    “是安阳的哥哥。”被道破心事的徐彦尴尬地说。

    之所以不说江瞿而是称呼为安阳的哥哥,也是徐彦的一些小心思。与四皇子之前来找江漓的做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徐彦见江漓不搭话了,装着糊涂的样子,老狐狸赶忙自顾自地说:“自从安阳走了之后,我那外甥心里就像是缺了什么似的。言语间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子伤春悲秋,属实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倒像是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家多些。”

    “四皇兄生性多愁善感,这也有所难免。”江漓心里也明白这徐大人的用意说道:“徐大人只管放心,过些日子我会去四皇兄的楚王府走走。毕竟四皇子也曾来过我这,兄弟之间多走动走动也是他和我说的。我想父皇他也不会介意什么所谓的结党营私,毕竟都是自家的皇子,不是吗?”

    这句话出口,徐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子结党营私可不是什么小事,江漓这么说言外之意就是告诉自己,他也想,但是害怕皇上猜忌。

    明白了其中用意的徐彦赶紧改口道:“五皇子说笑了,孩子的事是孩子的事,终究是年轻,估计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不谈他了,不谈他了。”

    江漓笑了笑,没再说话。

    “砚卿,帮我看看。这东西值不值钱。”江漓拿起红珊瑚摆件显摆地问顾砚卿。

    顾砚卿瞥了一眼,心里觉得这一次杨家和徐家倒是下了本钱,这种品相的红珊瑚算得上是中上乘的了,仅仅比宫中的要差上那么一些。至于为何不给他江漓更好的红珊瑚,想来也是不敢而不是没有。毕竟谁敢和皇家比富贵?老爷子能容忍你世家富贵,但是绝不容忍你告诉别人皇家还没有世家富贵。

    “你今日和他们两个老狐狸说了什么?竟然如此大方地送了你这些东西?”顾砚卿问道。

    江漓得意地看了一眼顾砚卿,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红珊瑚摆件说道:“不说!你今日和九州出去做了什么不是也没告诉我吗?”

    顾砚卿笑了笑说:“别把我的珊瑚弄坏了。”

    江漓放下手头上的红珊瑚说道:“砚卿,我告诉你。这些东西你让我留一件呗。”

    “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告诉他们你要查案了。接下来要去哪里,见谁。是不是?”顾砚卿慢悠悠地将红珊瑚放到锦盒里,“啪”的一声关上盒子。

    “唉!什么都瞒不过你。可惜了。”江漓有些扫兴地看着锦盒接着问:“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九州和你今日背着我干啥了?说来听听呗。”

    顾砚卿闭上眼,吐了口气说出四个字:“北辽使节。”

    江漓听到这,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叫道:“这么快就到盛京了?”

    顾砚卿点了点头,装作生气地问:“你就不担心我?私下会晤北辽使节可是会被判个通敌的罪名啊。”

    江漓的手慢慢挪向锦盒,偷摸瞅了一眼顾砚卿说道:“不担心,你是老爷子的人,见北辽使节必定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顾砚卿听后将锦盒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冷冷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老爷子没让我带九州去,我带了呀。”

    江漓见是拿不回红珊瑚了,索性将手收了回来说道:“你曾经和长宁说过,老爷子着手布局向来只问结果。所用棋子若是能捞到什么好处,那便是自己的本事,这一点老爷子从来不会过多过问。”

    顾砚卿点了点头,将装有红珊瑚的锦盒放到一边说道:“你记得就好!明日进宫你也只管这样便是。老爷子心中有数,不会怪你。”

    “所以,九州到底是谁?为什么和使节认识?”江漓故意将脸贴近顾砚卿问道。

    顿时,顾砚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气息,有些脸红地推了一下江漓,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过是北辽的罪臣罢了,先前那位北辽废太子的儿子。”

    听到这的江漓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形向后靠去,惊呼道:“废太子的儿子?霍家的嫡长孙?”

    顾砚卿点了点头接着说:“当年北辽太子被诬陷使用厌胜之术诅咒北辽的皇上,从而被贬为庶民满门抄斩,太子府无一幸免。而尚在襁褓之中的九州则是被家眷带出太子府捡回了一条命,送到了边关被霍家捡了去。”

    “这种隐秘的事老爷子的粘杆处也不曾知晓,你是怎么知道的?”江漓狐疑地问道。

    顾砚卿笑着说:“老爷子在位不过十五年,掌管粘杆处也是坐上皇位之后。而我顾家可是三代为南燕宰相,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江漓正要夸一下自己小媳妇的时候,门外传出了一声叹息。

    “唉……”

    九州应声而入,也不在意江漓的诧异目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挠着头说:“还是顾先生告诉我,否则我哪里知道我还有这身世。霍家和北辽在边关势如水火,这一面我是不想见的,就当是还了顾先生接我出天牢的恩情。”

    说罢将装有红珊瑚的锦盒拿到手上掂量了一下,说道:“见面归见面。这个就当是我来回的车马费吧。”

    江漓看着锦盒咽了口口水,沮丧地说:“我今日也走了不少路,我怎么就没有车马费啊?”

    “废话,你是去赚钱的。我是去求人的,不一样。”九州打开锦盒,满意地笑着说:“这一次,我和北辽的香火情也算是用光了。自此之后,我九州与北辽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也好,也好。毕竟姓霍姓了二十多年,习惯了。”

    江漓听到这,好奇地问:“你究竟做了什么?用了这么多香火吗?求了啥啊?”

    顾砚卿闭上眼抢先说道:“不过就是让北辽使节抽空去一趟近墨楼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如此大了?”

    “话虽如此,可是谁都知道这近墨楼是个什么地方。你让他去近墨楼不就是想让他见一见那个什么长宁郡主吗?”九州无所顾虑地坦言道。

    “长宁?”江漓疑惑了一声后想起北辽之所以来是为了和亲,见长宁那不是要让长宁和亲吗?

    江漓看向顾砚卿,有些不悦地说:“那贺诚章知道吗?”

    顾砚卿明显感受到了江漓有些不高兴,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九州说道:“只是见一面。长宁不喜贺诚章,这你也知道。至于长宁会去不去全在她一念之间,况且老爷子不同意,她想去也去不了。”

    江漓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他站起身一边向门口走一边说道:“我明日要进宫见太子,先休息了。”

    就在江漓一脚刚刚迈出的时候,顾砚卿开口道:“明日去了,不要多看洛阳一眼。只当从未见过。”

    “知道了。”江漓嘟囔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径直地走了。

    “顾先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九州捧着红珊瑚一脸歉意地问道。

    “是的。”顾砚卿说完拿起红珊瑚接着说:“所以这车马费就抵了。”

    九州挠了挠自己的裆下,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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