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五章和亲
“如果要打情骂俏请换个地方,别在我们跟前。本郡主来这可不是为了看这个的。”
着男装的女子将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盯着顾砚卿接着说:“顾公子要是想在这打情骂俏,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冷哼了一声,这才少了些公子气,多有了些女子的味道。
一旁的书生贺诚章眼看局面有些僵住了,赶忙拿起茶壶倒了四杯茶水,将其中两杯推向江漓和顾砚卿。
自己则是拿起另一杯茶水递到郡主手边,打着圆场说道:“别说,这南方的碧螺春真是解酒。长宁,你尝尝。两位要不也试一试,下火。”
一句下火惹得江漓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了嘴角右边的小虎牙。江漓将茶一口喝下,看向郡主说道:“表妹,别闹了。”
长宁听到这话,也觉得刚刚有些没控制好自己的性子。赶忙拿起那杯在贺诚章手上的茶,一口吞下。
贺诚章摇了摇有些酸痛的手腕,笑着看向江漓问道:“五皇子,不知今日有什么了不得的情报?”
“没什么,就是北辽那边好像坐不住了。这几日正商量安排使节来盛京这边。”江漓平淡地说,好像这事只不过是件上不得台面的小事。
顾砚卿听后却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倒是长宁扶着额头说道:“北辽本就是苦寒之地,这个时候选择开战并不是明智之选。加上北辽的新帝登基不久,我当时觉得所谓的兵沉嘉峪关不过是一场调虎离山的戏,为的不过就是他能安稳登基。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既然不是真想打,那么此次使节来这,也就只能是为了求和!”
顾砚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长宁郡主不愧是当世弈棋第一人,这都推算出来了。”说完这话的江漓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长宁此刻却显得有些忧虑,而一旁的贺诚章则是一脸得意,好像夸了长宁,便是夸了他一般。
顾砚卿看到长宁有些忧虑,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如此,事情也知道了。我们也该走了。”说罢看了一眼江漓,接着说:“江漓,咱们走。还得回家算账呢!”
原本还有些忧虑的长宁听到这话,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她将手上的茶杯又拍在了桌子上。
茶杯里的水溅到她的衣袖上,她看向顾砚卿说道:“顾砚卿,你够了!”
贺诚章赶忙拿起儒衫一角伸向长宁的衣袖,想要擦干净她的袖子。谁知却被长宁随手推开,险些跌了个踉跄。书生就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顾砚卿也不管长宁郡主,径直走向门口。
却在要跨入门外的时候回过了头,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的江漓说:“怎么?不走,是想等着洞房吗?”
五皇子江漓听到这句话,尴尬的笑了笑,对着书生眨了眨眼,又看了看长宁郡主。赶忙起身跟着顾砚卿身后,两人前后出了门。
只留下长宁郡主和书生贺成章两人在五楼。
“长宁,你别生气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呢?”贺诚章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接着说:“喝完我送你回王府。”
长宁郡主推开那杯茶水,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男装。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让那姑娘上来吧,本公子今晚住这了。”
贺诚章摇了摇头,知趣的走了出去。长宁郡主看着书生的背影,喃喃道:“书呆子。”
不一会,原本在三楼的姑娘便与贺诚章擦肩而过,径直上楼了。
“公子,您可不知道,刚刚啊……”
还没等姑娘说完,长宁便打断道:“别废话,脱衣服!”说完将姑娘拽进了屋子里。
长宁郡主在屋内穿上了姑娘脱下的衣服,男装换女装,对镜贴花黄。
而那句姑娘没说出口的刚刚,却被下楼的书生瞧了个正着。
只看见三楼原本还在叹息的八个弈棋高手此刻正围着棋局赞叹不已,直呼神来一手。
书生走近了看去,原本气数已尽的八局棋不知何时各自多了一步,皆是落在不起眼的天元位置。每一局看似都是自投落网,却又是绝处逢生。死局当死解。
贺诚章悻悻然地朝楼下看去,不用猜也知道能走出这样一步的也就只有顾砚卿这个机智近妖的人了。
夜色的街道上,清脆的马蹄声踏着雪渐行渐远。
月光洒落在顾砚卿的月白色锦衣上,宛如谪仙人一般。
而这位谪仙人身后,身着红衣的江漓正着他的腰,露出虎牙笑的很是灿烂。
五皇子江漓与江南顾家家主顾砚卿共乘一骑。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江漓捏着顾砚卿的腰,身子往前拱了那么一下,依靠在顾砚卿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驾!”
“不懂规矩。”在前面的顾砚卿竟然小声呵斥起了五皇子江漓。
觉得无趣的江漓只得向后挪了挪,所谓规矩便是在外面他这个五皇子得听这个顾砚卿的,而到了床榻之上自己这个五皇子才能以上压下,展示皇家威仪。
顾砚卿回头瞥了一眼江漓,赶忙又转了回去,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嘴上说道:“月牙儿冒死从北辽回来,想必不单单是使节来求和那么简单吧?”
刚刚被呵斥的江漓在后面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向顾砚卿的耳根说道:“和亲。”
“果然是和亲。北辽新帝年仅二十岁就登基,现在正是稳固根基的时候,和亲显然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他没有姐妹,想来是要我南燕的安阳公主过去了。”顾砚卿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去管身后有些意兴阑珊的江漓。
江漓见顾砚卿说起了正事,一扫之前的惫懒之态,一本正经地问道:“所以你打断长宁思绪是怕她也猜出来?”
顾砚卿应了声:“嗯。”便接着说:“以她的性子,估计三日后才会想起来这档子事。只是争取些时间方便我先手布局罢了。”
“啧啧,看来今晚我是逃过一劫了!”江漓说得像是幸运,可是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些失望。
“不,账还是要算的!三天呢,不急。”说罢顾砚卿双脚夹住了马肚子。
只见马儿吃了痛,赶忙加快了脚步。让原本偷摸将手搭在顾砚卿腰上的江漓一个趔趄向后仰去,而那只手也被迫离开了顾砚卿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