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独自等待黎明

    这是宽门，通往死亡。

    明明立于屠宰场的门口。

    “咔哒！”

    果戈理模仿着开锁的声音，把怀表翻盖。

    仿佛自己还活着一样。

    只有灵魂的状态便脱离重力和头盖骨。

    红雀的墓碑边上，果戈理停驻。

    “鲁布拉，自由之土究竟在何方？灵魂的归宿就是脚下的屠宰场吗？神明已死，可祂对于罪人的审判为何还在继续？”

    ……

    这是窄门，通往永生。

    神明的坐席倒是朴素无华。

    费奥多尔拢了拢披风，看不见席上者的模样，他坐到突然出现的一个精美椅子上，再一次正视前方。

    席上者显形，黑发、红瞳，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庞。

    “这就是真相，”费奥多尔嗤笑一声，“这可不是神明。”

    “我是「神明」，”「神明」说，“和「书」和「壳」的性质一样。”

    “果然还是异能力……”

    “你不也猜到了吗。”

    “如果我想消灭异能力，你能帮我做到吗？”

    「神明」摇摇头，说：“我像是一面镜子，只能反映出面前你的所知所想；弑神便弑；异能也不过源于人类的罪恶，不是它，还会是其他，换了一种方式的皮囊罢了。”

    费奥多尔顿了顿，又好奇地问：“境君也见到过你？”

    “是的。”

    “那站在镜子里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神明」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神明」开口：“只要你自杀，我便会与你同一时刻毁灭。”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神明」说：“这个答案取决于你。”

    “那有谁杀死过你吗？”

    “只会是你。”

    费奥多尔反驳：“不，不会是我。”

    「神明」哑然失笑：“是的，你更温柔。”

    被否认的「神明」化为灰烬。

    费奥多尔走向无光之处。

    ……

    魔人费奥多尔失踪，死屋之鼠展开报复，小丑果戈理连续杀人，武装侦探社疲惫不堪，怪梦梦野久作制造骚乱，港口mafia元气大伤，神威福地樱痴阴谋颠覆全球，世界迎来又一场大战。

    果戈理在境一目的墓前谈笑风生。

    “……然后那个红鼻子鬣狗砰得一下全被轰没了，是活活被吓死的，我还没动手呢。”

    “然后最后一场直播是我的自杀哦，世界顶级的九个组织出马。连续杀了四个鬣狗，第五个就是我的自杀了。”

    “提问！我是怎么死的？”

    当然没人回应。

    “那么谜底揭晓！是用斗篷把自己的身体切成了碎片，粉末一样的细，肉眼都看不到的。”

    果戈理怪笑，然后绅士地鞠躬谢幕。

    “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从容淡定地推开门的。”

    “哈哈哈！”

    “……”

    “……”

    “……”

    小丑一人的独角戏，没有观众、没有助手。

    其实是假的。

    没有战争，没有屠杀，没有死亡，争端以魔人的失踪为结局，像一场戛然而止的戏剧，明明鲁布拉也讨厌这些半途而废戏码，却还是选择以这种方式收场。

    但小丑确实杀了不少的鬣狗，他在直播间里手舞足蹈，最后的一场表演也确实是他自己的死亡。

    “……”

    冰冷感蔓延上他的胸膛，这就是死亡吗？

    果戈理闭上金色的眸子，他这时的表情温顺极了，神子一般的圣洁。

    红雀再也无力飞翔，坠落入深渊。

    黎明匆匆赶来，也兜不住脆弱的尸骸。

    “……”

    呼呼——

    屠宰场模糊不清。

    是熟悉的温度。

    更冷，更锋锐。

    “是拥抱哦。”

    怪物抱住了红雀。

    我们不需要黎明。

    “我的尼古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