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波普尔的玩偶!!!(五)
灯光暗下,幕布升起。
又一次的开始。
穿着鲜艳红裙的女孩跳起芭蕾,一束束金色光柱从舞台的边缘升起,仿佛形成了一个华美的囚笼,女孩急促地旋转、跳跃,越来越快。
血红色的灯光突然射向女孩的胸口,散开、倾泻,铺满了一地。
在肃然的钟声中,女孩的最后一次踮起脚尖,大跳,如同飞舞在空中的红雀。
音乐变得轻缓,只剩钢琴清远而凄伤的弹奏。
……
演员登场。
《红雀》的戏剧版并不是由境一目亲自改编,他只写了一份全新的彩蛋结局,要求保留一些写的满意的独白,剩下的就由专业人士去删改。
境一目写的感情戏很糟糕,这是显而易见的,小女孩想打开童话看公主遇到爱情的故事,但却看到公主脱掉高跟鞋怒锤国王转头赚钱包养小白脸和像自己的替身的故事,最后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她名下的巨额财产被国王仗着法律漏洞私吞。
重点描写有感情线的三个人,两男一女。第一个目的贪图她家族的金钱,第三个贪图她背后的权势地位,唯一有良心的第二个大概是贪图美色,老早死了。而主人公在作者的描写下显得格外的冷酷无情,哪一个都是该断就断,也不后悔,好像都没放进她的心里过。knihtaed笔下的爱情轻浮过头,像是一个可以兑换的一口闷下的伏特加,当然他也并不愿意把过多的描述给予主人公的爱情,只是走个过场。
戏剧的改编就集中在这个感情戏方面,他们想呈现一个围绕着鲁布拉的故事,而境一目讲述的鲁布拉视角的故事。把那些寥寥数语提过却深刻无比的角色活灵活现地提上舞台,例如那个第一个,鲁布拉的未婚夫,他抱着为没落的旧贵族家族找个金库的心态找到鲁布拉那个有钱没名的家族,他的接近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很欣赏这个叛逆的女孩,或许也带有一丝爱意,但在社交场合他依旧迎合更高等的权贵,他聪明、能忍、富有野心,无法摆脱开权力的漩涡,在他晚年钱权在握之时,他依然想着那个天真逃离家族的鲁布拉,那也曾是他想象的未来,在听见鲁布拉的死讯后,他惋惜地赶往葬礼,继续参加这个作秀的宴会。
以下是一个可参考的文章
【来自知名评论家某某对于《红雀》的评价:
或许我可以给你讲讲《红雀》的原作,在戏剧上映一个星期之前,不是那重复了又重复的故事,而是作者那堪称可怕的叙述方式。
首先,你会发现作者是一个十足的情感白痴!完整看完全本书,至少会有三分之二的人认同我的观点。
当你再去翻看作者投稿的其他短篇文章,你会发现这是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他对于感情的描写极度敷衍,他认为爱情始终充满利益的肮脏气息,并无法信任任何对他怀有亲近之感的人,其抹黑的力度仿佛前世被重要之人捅死过的冤屈。让这样的一个人去描写爱情,他或许更愿意往粪坑哪里使劲描写个五百字,总而言之,不要对knihtaed的爱情小说抱有任何幻想。像他这种人如果有一天可以写出甜甜的恋爱,那我绕着莫斯科大剧院裸奔三圈。
………(这里有一千字对于knihtaed稀烂感情描写的辱骂,举其中一个:我宁愿吃马粪,也不愿意让他那通篇对于感情污蔑强·奸我的双眼。)
接下来,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一下,我绝对不是在骗字数好让出版社多给些钱,如果把我写这篇稿子的钱全交给哪个作者让他不要再写爱情描写,我都乐意至极。
欲扬先抑,接下来我们就来夸一下他的优点。
他的文字带着一股抽离感,冷漠地描写着一个真实的烂透的社会,所有的人物有血有肉,你无法说一个人彻底的坏或彻底的好,包括主人公鲁布拉也有极大的缺点,在我们正常人眼中,她对于自由的追求过于的疯狂。这和她的生长环境与先天性格有关,早慧的她见过太多隐藏在鲜花后腐烂根枝,她戴着一股厚厚的盔甲去探索世界,天然戴上了偏见。一场戏剧,这无疑很适合改编成一场戏剧,或者是,鲁布拉觉得这就是一场戏剧。
knihtaed那十分童真的比喻对于孩子来说可能很有意思,但对大人来说,毛骨悚然,你们懂的。像我之前说的,他更乐意去写粪坑,也更有能力写一个粪坑。砸烂的水果与蔬菜、坏掉的玩具熊和流浪动物以及人的器官等等是他最得手的比喻。在我看见他在另一篇小短文写吃意大利面的吃后感时,我把午餐里的面条给吐了出来,讲真,他可以去试着写写英国佬和美国佬的料理,反正没人喜欢。
花哨的比喻和冰冷的叙述很有反差,但更可怕的是鲁布拉长篇大论的内心独白。不得不说,鲁布拉的独白成就了这本《红雀》。我始终认为这本书不该放到童话那一栏里,它更适合精神分析这一分类。鲁布拉的人格魅力大家都能感受到,大家都喜欢这个有手段有能力长得好看的对自由保持着天真向往的女人,尽管她危险极了,寻常人可无法驾驭住她。她那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极其活跃小脑袋瓜,整天幻想着奇奇怪怪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想的是可以写出个一本童话集,对于一只小鸟的无线可能性未来的幻想。她的思考貌似有什么哲理,但都是矛盾的,在晚年后,小鸟的幻想愈来愈多,久到你沉浸在了她幻想的世界里,突然,小鸟死了,鲁布拉脱离幻想,你们也清醒过来,哦,我们不是在看童话书唉。
疯狂的小鸟故事占据的篇幅愈来愈大,一个也比一个精彩和惊喜,鲁布拉的现实描写变得跟少。在小鸟的最后一个结局里,它吞了毒蘑菇,红色的羽毛全掉光,自尽,鲁布拉也死了,留个读者的只有一座墓碑和一场狼藉的葬礼。不得不说,最后极度的理性的描写,完全无法看出他疯癫的幻想与恶趣味。
最后,依旧是批评,不是作为文学评论家,而是作为一个热爱生活的新手爸爸。这种用三页半纸写街道械斗后不同武器挨在上面的状态,动物与人的尸体,菜刀钝利程度与切开骨头的适配度,宛若一本如何凌迟讨厌的人的详细手册和论文的小说还是不要放在童话那一栏了。
希望想要读《红雀》的你们不要在吃饭和低落状态下观看。】
果戈理在知道了境一目是knihtaed之后,要了个签名,然后带着些许的同情看着他。
“怎么了吗?”隐居了一年多的境一目问。
果戈理高兴分享了关于《红雀》的八卦,他从斗篷里掏出许许多多的报纸,上面有着各种方面的报道,他放下手里的俄式馅饼,为境一目科普起这一年多来可怕的营销,关于作者的讨论更是火热,人们相持不同的观点,一篇在官方的报纸上,有人砸重金投了一篇文章,那文章的作者声称自己认识knihtaed,他是一个五十六岁的孤寡老头,时髦地染了一头蓝夹绿的头发,平时穿着圈圈衬衫和喇叭裤,外套一件长长的羽绒服,微胖,但视力很好,喜欢编鬼故事吓唬邻居家的小孩,患有轻微的狂躁症,擅长做饭和人际交流,为人古怪而热情,说起话来像只老母鸡一样咯咯咯。
“哈哈!这是目前被认为可信度最高的推测。”
境一目也被这篇文章逗笑了,他清楚这是父亲对他展开幼稚的报复,想看见他烦躁起来,但现在的境一目可一点也不会烦躁起来。
毕竟,尼古莱这么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