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波普尔的玩偶！！！（六）
挑战宿命的罪责？我从不会懊悔，我总有一天会挣脱囚笼，等着瞧吧！
不会是“必然”与“恶果”，即便只有一丝的改动。
残缺？疯狂？冷漠？自我？肤浅？
神明，你在听着没？听多了阿谀奉承，就要我赠予你，不，施舍你最肮脏的辱骂。
我无法停止索求自由的不自由，但我还会继续反抗，快乐、甜蜜地反抗。
你，卑劣的最低级的犯罪者，却是不得不痛苦地被困在原地，看完这场无聊的表演。
从出生，至死亡，我将不断审视自我。
只有我，才能裁决自我！
鲁布拉骄傲地抬起瘦削的下巴，红裙燃烧。
即使，
艳丽的羽毛脱落；
锋利的爪子磨破；
强健的肌肉溃烂，
红色的精灵，
也不曾停止飞舞。
它骄傲地战斗，
呐喊着自由的颂歌。
即使，
下一刻便粉身碎骨，
下一刻便是黎明！！！
血红色的灯光洒满全场，金色的光柱摇晃。
囚笼破碎，红裙的女孩再次大跳，凌空，如啼血，痛苦地伸展手臂。
鲁布拉力竭倒下。
灯光渐暗，漆黑一片。
悠扬的乐声响起，观众席与舞台中央的灯依次点亮，幕布上面画着是一座坟，一只红色的小鸟在此停留片刻，随后抖了抖羽毛，飞向远方。
“这是多少次了？”
“你记起来了？”
“我从未忘却。”
“不要再去幻想那些童话……”
“可笑！”
“……”
“我从未后悔。”
《红雀》落幕。
……
第一个响起的掌声在境一目的身边。
果戈理脸上是不加任何轻浮与夸张的惊叹，眼神亮晶晶的，他说：“这是真实的结局吗？”
“这是现在的结局。”境一目回答。
“你的笔名。”果戈理突然提了一嘴。
境一目耸耸肩：“我是个取名废啦。”
“knihtaed倒过来deathink，一个death一个think，死亡和思考，还是很有意思呀！”
“也许吧…”
———
与小丑告别后，境一目径直去了死屋之鼠的一个据点。
“普希金，下午好呀！”他笑眯眯地靠在门口。
对面的男人有些微胖，普通地继承了容易秃头的毛病，于是有一顶茂密的金色假发在他的头上，脸瘦下来后眼睛也感觉大了很多，酒糟鼻，万幸一双干净整齐的牙齿令他看起来还像是个爽朗的邻家青年，而不是淹没在烟酒里的油腻大叔。多亏了费奥多尔赞助的健身器材、境一目的全套计划和伊万的营养餐，普希金总算是比当初看起来健康和好看了很多，胖乎乎的脸蛋还透着一股憨态。
“幻想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普希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费多卡把我拉进黑名单了，过来借你的账号用用。”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直接跟他说，让他把你拉出黑名单来不就好了吗？绕了这么大一圈有意思吗？”
“当然有乐趣啦！”境一目说，“无数个圈圈比一根直线段好看多了，麻烦也有麻烦的美感。对了，顺便跟你说说，我恋爱了。”
“哦哦，我知道嘛，这就是你的……”自由…？
普希金一脸惊恐地站起来，张大嘴巴：“你，你，你恋爱了？”
境一目坐到椅子上，打开普希金的账号，点开费奥多尔的页面，发送了一句话。
“费多卡找我干嘛？”
信息很快显示已读，对面发过来一段话。
“给你推荐的网友，涩泽龙彦，感觉怎么样？”
境一目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通：“还没联系呢，我刚看完《红雀》回来。莫名其妙把他推给我干嘛？”
“说不定可以当你的下一个朋友，也说不定可以当你第一个恋人？我挑了很久的，关于境君的相亲对象。”境一目能够想象到费奥多尔打下这段字的神情。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经找到恋爱对象了哦～”费奥多尔从飘扬的字符里都可以感觉到境一目的幸福。
“真是个好消息，对方答应你了吗？”
“他已经成为我的挚友了！我在追求他！”
普希金看着打下的“他”字，整个人更加震惊，默默可怜起那个恋爱对象。
“看来你离死亡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确实，我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幻想起来了他杀死我的那一天！我的下本短篇稿子就写爱情了！爱情太棒了！”
普希金后退一步，离这个变态远了一些，他抽了抽嘴角，想出一个绝佳的笑话：谈恋爱吗？可以亲自杀死对象的那种。接着他想起境一目那堪称灾难的情感描写，脸部扭曲起来，不复之前的阳光。
显然，对面的费奥多尔也有相同的想法，他愣了一愣，忍不住笑出来了声，他打字。
“呀，轻吻他的时候汗毛在颤抖，像蛇衔着一只活蹦乱跳仓鼠，毒牙紧贴着血管。这种爱情的描写？”
“这写的又不是爱情，”境一目反驳，“鲁布拉又不喜欢那个未婚夫。”
“鲁布拉也不喜欢音乐家，也不喜欢伊芙女演员。境君是该练练感情戏的描写了。”
“拒绝。话说回来，找我就问网友的事吗？”
“不能让我关心关心挚友的感情生活？”
“费多卡记得把我拉出黑名单，不聊了。”
境一目利索地退出账号，转头问普希金：“普希金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做饭。”
“汉堡就行。”普希金又补充，“正常一些……”
“当然，会很正常。”境一目很快回应。
普希金的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当天晚上，普希金看着面前的面包夹番茄生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