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傲慢，红雀抗争（一）
即使，
艳丽的羽毛脱落；
锋利的爪子磨破；
强健的肌肉溃烂，
红色的精灵，
也不曾停止飞舞。
它骄傲地战斗，
呐喊着自由的颂歌。
——《红雀·序》knihtaed
回到俄罗斯的据点后，生活似乎慢了下来。
费奥多尔哄着中原中也与织田作之助加入了死屋之鼠当临时工，他对于人性的把握比境一目强得多，把两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伊万开始学习正宗辣咖喱的做法，他似乎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从欧美的西餐到远洋的美食，只要你提到过，他都会用心的去学习，然后在饭桌上端上那盘料理。
厨房就是他的领域，连费奥多尔也不怎么喜欢踏入那里。无他，在最主要的据点里，一百平的宽敞明亮的厨房里摆放着只有伊万知道的奇怪机器，他用神乎其神的技艺处理着食物。
伊万从养生餐开始，技能数完全点歪，在想到费奥多尔曾沉溺在能量棒与方便面的统治下，便下定决心要做出最美味与健康的食物。
几个月后，费奥多尔招揽了一个青年，亚历山大·普希金，异能是【瘟疫流行的街道】，他身材矮小肥胖。
伊万与境一目很是“关照”他，给他制定了严密的健身计划。体型过于圆润会影响老鼠的逃跑与藏匿。
费奥多尔笑着把跑步机、瑜伽垫、哑铃全送给了这位朋友。伊万对待这位朋友可不会像对费奥多尔那么尊敬，拿他当做自己实验新型健康餐的小白鼠更是家常便饭。
现在的他瘦身成果不错，曾经满是肥肉的脸也可以看出一丝清秀的意味。
织田作之助和伊万处得很不错，大概是伊万的辣咖喱的确很正宗。
境一目偷偷地好奇地尝了一小口，中原中也问他怎么样，境一目露出如此美味的表情，引得中也不再怀疑地吃了一大口，然后跑向冰箱，打开门，一口气灌了一瓶冰水。境一目从嘴里吐出一个灰宝石，他把辣咖喱的状态给固定了。
织田作之助从此获得了一个有意思的称呼——“辣咖喱先生”。
织田作之助是一个强大且真诚的人，常常认真思考他人提出奇怪的问题，并直白地给予质疑，堪称正在友好进行阴阳怪气的交流的境一目与费奥多尔的绝对克星。
在费奥多尔一次又一次的诱导下，他还是坚持着不杀人的原则，成为了死屋之鼠的情报网里对客人推荐的强大的极受欢迎的雇佣保镖。
织田作之助经常和境一目交谈写作心得，他的写作事业也很顺利，成功投稿了处女作《夫妇善哉》。
但织田作之助有一点不好的就是，拖。如果不是他的行踪不定，编辑一定会远渡重洋来到俄罗斯把他关小黑屋。
中原中也是一个很出色的学生，织田作之助如此评价。中原中也是一个极度偏科的学生，境一目如此评价。
中也的赭色头发渐渐变长，他也不剪，学着境一目扎了个小辫子，他的审美与境一目逐渐靠近，喜欢一身暗色调的打扮。
中也在费奥多尔的安排下接了一些安保的委托锻炼自己，以“末黑野达达”的假名逐渐在地下世界有了名气。他明面上使用枪械和冷兵器进行战斗，在暗处中又隐蔽地使用异能辅助。
他在织田作之助的影响下也不喜欢杀戮，但他并不介意杀人。中也朝气蓬勃地成长着，为了有足够的能力接触到身世的长相而努力着。
费奥多尔依旧在兢兢业业地寻找消失异能力的方法。他比起初见时健康了多，厚厚的黑眼圈也消了一点，甚至在瘦得如柴杆的手臂上看见了肌肉，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可以不使用异能干翻一头熊。
他当时对于境一目带来的两个新人很是好奇，分别单独和他们谈了几个上午，逃了好几天的锻炼。
费奥多尔或许是这个组织里事业心最强的人。
境一目奉行“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做事原则，依着兴趣接委托，成天在世界各地晃悠，他可能昨天在俄罗斯的一家小酒馆出现，今天就跑到了美国的一个后巷里参与混混之间的斗殴。
他扔了几摞书给中原中也，认认真真地讲了一个星期就丢给他自学，然后翻越大洋去和与谢野晶子送点心，一个月后从法国的军事研究基地中心窜回来，精心打包了纸面资料，顺便给中也出了份考题。
境一目在旅游的过程中迷上了美食，给伊万提供了不少灵感，但伊万和他并不对付。境一目也很会烹饪，但烧出来的菜多多少少有些微妙，极其喜欢在甜点上加巧克力做的眼球与残指等血腥元素，看着就很精神污染，吃起来的味道却意外的正常。
境一目越来越活泼，行事越来越不着调，
织田作之助是第一个察觉出来不对的，他经常跟着境一目，一为写作找素材，二为不让境一目这样下去。
“你最近状态很不好。”他直白地开口。
境一目一刻不停地搅着手指，关节咔吱咔吱地响动。
“境，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
境一目：“你是我的朋友吗？”
织田作之助望向境一目：“我们当然是朋友。”
“……”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境一目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拥有感情吗？”
“有。”
“你觉得我能感受到感情吗？”
“能。”
“你觉得我想死吗？”
“……想。”
“你知道五秒之后我将做什么吗？”
织田作之助握住了境一目的右小臂。
境一目的左手握住匕首，砍断了右小臂，没有鲜血溅出来，就好像只是在拆卸一个人偶的四肢罢了。
“我低估了母亲的诅咒。辣咖喱先生，你觉得我除了当个流浪汉，还可以做什么呢？”
“你不是流浪汉。”
境一目装上了手臂：“我有十二岁多了，现在在发育期，长的比以往都快，比以往都痛，蝴蝶在我的身体里翩翩起舞。”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会儿，他说：“境，我觉得你可以去写小说。”
“写小说？”境一目思绪飘远，他记得，过去曾经对某人说过，有一天他会看见我在莫斯科书店里的作品，哦，是廖尼亚呀，已经有两年时间啦。
“你可以把你的痛苦写进你的小说里。”
“是个好主意。我会考虑考虑的。”境一目眉头稍微舒展开来，“作为报答，我请你吃我做的新式辣咖喱拌饭。”
“多放点辣椒，上次的不够辣。”
“这次我有自信，绝对能把你辣得喝水！”
“不可能。”
……
奇怪的挑战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