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颠倒，山羊之歌（二）
中原中也把境一目送到了擂钵街外。
“糖，很甜，谢谢。”中也有些扭捏地说道，一直放在兜里的手挠了挠头。
境一目轻声说：“我才要谢谢中也呢。如果缺钱的话就找我吧，但仅限于中也。”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赚钱的……总之，那你有麻烦也来找我。我先走了，要去送报纸了。”赭色头发的男孩充满朝气地挥了挥手跑远。
他走后，背后鬼鬼祟祟跟了一路的几个人放松了下来。
境一目走了十分钟左右，看到了一处有死角的巷子，便走了进去，里面是一堵深灰的墙，侧边摆放着三个空的垃圾桶。
“喂！把身上的钱交出来！”是那位正太郎，他矮小灵活，兜里藏了一把小刀，“没钱的话把衣服脱了！”
边上的依次站着一个缺了一根手指的男孩、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孩、一个文弱的男孩、一个高个子的女孩、一个从夹克里掏出一柄磨钝菜刀的女孩。
文弱的男孩柔声劝导：“正太郎……不要这么凶啊。那个，你赶紧把钱交出来吧，不然真的会受伤的。”他脸上是有些狡诈的微笑。
拿着钝菜刀的女孩与拿了个棒球棍的脸上有疤的男孩向前一步威胁：“快点！”
境一目笑了笑。
正太郎瞪着境一目，说：“看在你是中也的朋友的份上上，我们不会打断你的腿。如果你再不交的话，我就割花你的脸。”
“我听说你是个惯偷，没想到直接上来就是抢劫。我还以为你们准备迷晕我。”
高个子女孩攥着迷药的手缩了缩。
“我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你是中也救回来的，而且还在羊的驻地睡了一晚，我们庇护了你，我们缺钱，你要报答我们，你总得交的钱。”缺了一根手指的男孩挂着理所当然的表情说。
“中也不是羊的首领吗？我是经过他的允许进来的哦。”
“中也算什么……”正太郎脱口而出，就被高个子的女孩打断。
“羊是公平的组织，任何的决策需要大家都商量。”
“包括对我的抢劫行为？”
几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别跟他废话了！”正太郎率先冲了上来，“既然不舍得掏出钱，就把你的命交出来！”
听到正太郎的发话，其他几人也利索地举出武器，菜刀、水果刀、棒球棍……原来他们还兼职抢劫，业务挺多的，还说羊没有赚到钱，看来是没跟羊通过气了，但还是被羊中的聪明人默许了，用抢来的钱买些迷药再抢，加入羊也不是充满诚意的，中也是被当成免费保镖了。
境一目率先把带着的伞扔到了垃圾桶的旁边。
正太郎熟练地挥舞小刀，直戳境一目的眼睛。
境一目轻松地躲开袭击，身体下蹲，迅速重心转移，右腿猛烈扫过正太郎的脚踝，正太郎脸朝下摔去。
境一目顺手接过了正太郎的小刀，起身，向呆愣的五人走去。
小刀被大力投掷出，精准插入了高个子女孩颈动脉。
一个弯腰，棒球棍和菜刀撞在了一起，境一目一手的食指、中指、拇指捏在腕上，另一手握着小臂向下一压，卸了两人的腕骨，菜刀砰地掉落。
境一目从女孩身上拔出小刀，高个子女孩瘫坐下去，颈边血液如喷泉般涌出。
想要逃跑的文弱男孩被境一目一把拽住从背后刺入心脏。
一根棒球棍袭来，境一目转身把文弱男孩递了过去，挡住。文弱男孩被这一闷棍砸得失去了意识被境一目甩到另一边。
境一目紧握住棒球棍，没有一丝松动，把脸上有疤的男孩制住，对着他的脾脏处连捅三刀。
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拿起菜刀，刚想站起来的女孩被割喉，最后一次躺下。
缺了一根手指的男孩食指被卸了下来，掉落的水果刀被境一目接住，再一个封喉。
正太郎鼻血直流，他慌慌张张忍着疼痛爬起来却看见了躺着的五人。境一目走过来，一刀捅进了他的嗓子里，尖叫卡于喉咙。
境一目像分类垃圾一样，把男孩塞进一个左边的垃圾桶，把女孩塞进右边的垃圾桶，把水果刀、棒球棍、菜刀与迷药塞入中间的垃圾桶。
境一目理了理衣服，撕下还算干净的衣服擦了擦被血溅到的皮肤，衣服是深黑的，不显红色。
回到酒店。
费奥多尔发来了与谢野晶子所在的位置。
境一目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去了一家点心店，取了订做的点心。
纯黑的盒子外裹着一层波浪图案的布，里面是红蓝黄三种颜色的花的形状的点心。红色是豆沙馅的，蓝色是肉桂馅的，黄色是椰蓉馅的。
另附上一张纸条——给晶子姐姐。
在监狱里，异能者的待遇很不错，即便是犯下大罪的异能者，也可以单独生活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更何况是与谢野晶子这个珍稀的治愈系异能力者。
她所在的是日本横滨的一所监狱，目前只看管了她一位犯人。最开始这里的守卫很森严，但很快大家都发现这个女孩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便不再管上心，狱警在大门口就打着瞌睡。
其中的一名收了钱的狱警有个差不多大小的女儿，便起了怜爱之心，加上上面也不敢对与谢野晶子做太过分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此刻，在背后纵容的夏目漱石默默记下了走私点心的这笔账，卖了个人情。
与谢野晶子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这里的灯一直亮着，也没有可以看见外面的窗，她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
只见一位狱警塞过来一个盒子，他对与谢野晶子低声说：“赶紧的。”
与谢野晶子打开盒子，是和式点心，是境一目送来的，她连忙把一个塞进了嘴里。还以为一辈子再也吃不了呢……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慢点吃！别噎着了！”看见与谢野狼吞虎咽的样子，狱警慌张地示意她喝点水。
甜的有些发腻，但却是她吃过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