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证据
“笑笑，你眼睛怎么了？”乐乐问她。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可怕极了。
“笑笑姐姐？笑笑？笑笑！”不知道乐乐喊了多少声，她才反应过来。
“嗯？”她的眼神呆滞。
看见笑笑这个样子，乐乐害怕了。
院长变成坏蛋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害怕。
笑笑是她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在，就会让人感到安心。
她从来没有见过笑笑这个样子，她眼睛湿润起来，“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她干涸的眼睛突然涌出泪水，“就是感觉我的身体好像碎了。”
她不知道院长对她做了什么，但她确定，他一定是在伤害他，要不然她怎么这么难受呢？
“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乐乐凭着直觉问。
“昨晚院长”她的声音在颤抖，后面的字堵在喉咙半天发不出来。
不行，不能告诉乐乐。
她们每天已经活得够害怕了。
告诉她之后，她只会更害怕。
乐乐的泪水滴到她脸上，将她的心重重地打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一直躺在床上。
谷子已经逃出这里了。
她得想办法让乐乐、小宽、小草、珠珠、风儿、阿欢都逃出这里。
“我没事儿，就是昨天睡不着，今天头晕。”笑笑的眼泪流干了，她只能笑着安慰乐乐。
乐乐哭得更凶了，“你骗人！”
乐乐的哭声越来越大，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她躺在床上，其他人在她床边围了一圈。
“笑笑姐姐怎么了？”
“笑笑姐姐肯定是生病了？”
“笑笑姐姐脸好白呀。”
她没有力气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干脆闭上了眼。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院长的声音传来。
笑笑猛地睁眼。
她的身上泛起一颗颗小疙瘩，喉咙连带着身体在颤抖。
她偏过头不敢看院长，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
“笑笑姐姐累了。”院长的声音轻柔，看向她的眼神有种兴奋。
院长牵着其他几人的手走来出去，“让笑笑姐姐好好休息，我们不要打扰她。”
房间里只剩下笑笑一个人。
她什么都没吃，胃里却难受的想吐，一下又一下地干呕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再次睁眼，床对面的一方窗户框着月亮。
她把旁边的乐乐摇醒，小声问，“今天玩国王游戏了吗？”
乐乐睁不开眼，“他喝了很多酒，什么也没干。”
笑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走出门。
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很亮。
能勉强看清脚底的路。
铁门用链子锁着，能拉开一个缝。
她侧身从缝里挤了出去。
前面的路很黑很黑，她一直低着头，只看脚下的路。
凭着记忆，她又走到了警局门口。
她远远地看着那道蓝色的牌子，脚步一转。
不能去这里，去这里了会被送回去。
她接着走啊走，想找到一个好心的大人。
前面是一个很高的桥，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在地上的桥，桥下面有一个人一直看着她。
那个人的头发很长，穿着破洞的布鞋，用漏出棉絮的被子将自己裹着。
他面前放着一个碗，身边立着脏兮兮的几个大袋子。
她鼓起勇气走过去，“你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金兵把脚往自己里缩了缩。
大半夜的，找一乞丐问问题，这姑娘胆真大啊。
“你要问什么，我可不知道你爸妈在哪。”金兵提前预判她想问的问题。
“我想问，大人打小孩是对的吗？如果不对，有没有办法可以惩罚他？”
金兵打量着她，她薄薄的身板好像一阵风一吹就倒了，露出的手臂上有明显的淤青。
他坐直身体，咽了咽口水，“你爸妈打你了？”
她摇摇头，“我没有爸妈。”
金兵意识到事情不寻常，“看什么程度，随便打打应该没事，要是往死里打就不对。”
听见“不对”这两个字，她终于看到一丝希望，“打到什么样子就叫往死里打？不对的话能受到惩罚吗？”
“就是看上去马上就要死了。&34;金兵觉得这姑娘很邪门，“惩罚的话保存证据报警应该可以吧。”
“什么是证据，怎么保存证据？”她看了眼天，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伤疤、照片、录视频，应该都可以吧。”金兵回答。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别愿笑着鞠了个躬。
脑袋晕乎乎的有点重，她往前倒了一下，勉强稳住身体。
“你从哪里来的？”金兵斟酌了半天终于问出口。
“孤儿院。”别愿回答，“我也要走了，祝你快乐。”
&34;诶，你等等。&34;金兵喊住她。
笑笑回头看见他从身边的大袋子里翻出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全是钱。
他从一角、几块的钱中刨出一个十块，递给她，“那边有家超市还没关门，买个面包路上吃吧。”
笑笑看着那张好像泛着光的钱，红了眼眶。
因为她真的好饿。
她接过，紧紧捏在手里，“我会还你的。”
她没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钱，但她一定会还的。
金兵咧嘴仰头一笑，“行，我等着你还我。”
那个时候的十块钱可以买好多东西。
她买了一个面包，兜里还剩下八块钱。
她要好好藏起来，等以后和乐乐她们出来的时候买东西吃。
回去的路上，她分不清到底是路黑还是她的眼睛出问题了。
像黑色星星一样的东西，就快填满她的眼睛。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
不能被院长发现她出去过。
千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