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情好的时候要见面
他将目光投向地上未被砸碎的酒瓶。
捡起一瓶，拿着瓶身将瓶颈对着墙边狠狠一砸。
酒瓶上方破开，瓶口处的玻璃锋利尖锐。
酒水涌入，荡过喉咙。
这一瓶酒全世界都找不到几瓶。
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烧焦的橘子味，好像有铁锈味，他已经喝不出。
字不闻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某个难忘的时候极具仪式感地打开。
没想到是以这种荒唐的方式喝下这杯酒。
喝吧，喝吧。
反正夕晖市每10个死亡的人里，有三个人因为喝酒去世。
他成为其中的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疯了!”
许助打开门的那一刻，想也不想就把酒瓶抽出。
抽出后才发现，情况比他想的更严重。
字不闻眼神呆滞，无力的坐在墙边，一眼都不看许助。
“跟我走。”许助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坚定到像是命令。
字不闻呆愣愣的任由他拉起，将自己塞到车上。
不知道坐在车里坐了多久，字不闻才问，“去哪？”
嗓子又干又痒，每发出一个字，嘴里的疼痛就直达心脏。
“不知道！”许助憋了一肚子气，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想死是吧，我现在开车冲出去，咱俩一个也别活。”
许助知道字不闻这些年活得有多难。
怎么用一年的时间完成学业提前毕业。
怎么从滴酒不沾一步步走到顶级品酒师。
怎么顶着周围人复杂的眼神走到现在。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有人给你打电话。”许助语气终于好了点。
字不闻闭着眼睛坐在后面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
手机是许助帮他从家里带出来的，现在在他手上。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字不闻，毫不犹豫点了接听。
免提。
“字不闻！”
这个永远声音永远像正午的太阳，热烈又干净。
字不闻抬眼看着亮起的屏幕。
“喂~喂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俏皮。
字不闻给这个号码的备注是“她”。
只有一个她。
许助将手机扔到字不闻身旁，转身下车。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她始终没有想好应该说些什么能威胁到字不闻。
“我就挂了再打！”
字不闻脸上的笑意有些苦涩。
我要是不想讲话，挂了再打不是一样。
笨蛋。
明明一点都不想张嘴，可他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
“我刚到家就想你了，你在干嘛，到家了吗？”得到回应后，别愿松了一口气。
字不闻抬头看了看车顶泛着悠悠蓝光的星空图案，有些喘不过气，“在看星星。”
“呀~你这么浪漫呢。”别愿探出头看了一眼。
云层薄却足够遮住月光，抬眼看去满是星星点点，她突然问，“你心情好吗？”
字不闻的喉咙滚动，迟迟给不出答案。
理智告诉他，他们应该到此为止。
他如果从一开始就制止别愿的靠近，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他要在更大的麻烦和痛苦来临之前，及时断舍离。
手机就在手边，可他怎么也按不下那个红色的按键。
“字不闻，你心情好吗？”别愿又问了一遍。
“心情很好。”
字不闻闭上眼，真心的忏悔。
就这一次，就任性这一次。
“你来找我吧。”别愿趴在窗台上用脸感受着外面的风。
“我们说好的，你心情好的时候，我们就见面。”
别愿靠在门口快要睡着的时候，远处的光线变换。
她眯着眼睛看着缓缓驶来的车，站直身体，小声吐槽：“我去找你的速度可快多了。”
字不闻的眸子晦暗不明，站在车旁的步子迟迟不动。
许助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车子迅速擦过字不闻身后。
掉头。
下坡。
走得干净利落。
“愣着干嘛，不冷吗？”别愿身后是明亮透着橙黄的灯光。
她穿着一套绿色的睡衣，胸前的v字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二人隔着透明玻璃对望。
别愿的眼神清澈明亮，却看见了字不闻深邃的眸子里的暗流汹涌。
别愿拉开门，“你这人”
不由拒绝的拥抱堵住的她的嘴。
别愿拉着门把的手猛地缩紧，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裤缝。
字不闻的拥抱很霸道，像是要把她嵌进怀里。
她头贴在他的胸前，耳边只剩下他的心跳声，或许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她已经分不清。
身前身后都被冷风包裹，唯有他们紧贴的地方，温暖燥热。
“抱了我，可是要负责的。”大脑短暂的空白后，别愿从怀里探出头，“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抱着他的人手上的力道加重。
别愿的手缩了缩，犹豫着松开被攥出褶皱的裤子，抬手环上他的腰。
手摸到的地方，都披着夜晚的凉意。
她抚摸的脊背，盯着他红红的眼眶：“你是小朋友，小朋友想哭就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