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庄观与镇元子
“谁来过？”
“镇元子，他五庄观中的果树炼化怨气，所以有时候凑巧会过来瞧瞧，那日听闻他得元始天尊的筒帖，邀他到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回程时路过我这，便过来瞧瞧。”
“不可能，他到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是几年前的事，怎么会百年前出现!”沙僧当即反驳，当年偷吃人参果一事还历历在目，怎么就成了百年前的事。
“我与他见面时，他便是这般说的。”老道肃着脸，语气甚为笃定。
“可是……”
“哎哎哎，没什么好争论的，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也许是去了两次呢！”猪八戒说道，“我们本来就要去五庄观，老道，你可有时间随我们去一趟万寿山？”
老道看向渡婴河，有些迟疑，“河水刚稳，我设下的灵阵不如之前那般稳固，若不在此处看守，我担心……”
“好好好，你在此处守着吧，我们师兄弟二人前往。沙师弟，我们走。”
沙僧点头，拿出布口袋准备收尸鬼。
“等等，大仙，大仙，我们愿意去渡婴河投胎，你别把我装进口袋，里面黑乎乎的，我害怕。”
“我也是，我也是，我愿意投胎！”
“大仙，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好好投胎，不再生事。”
沙僧眸光微红，恶声恶气道：“你们杀害那么多无辜之人，还吞噬了女儿国国王灵魂，致使她没有轮回，现在想逃脱因果轮回，真是所有好处你们都想占……”
“等等，你们刚刚可是打死都不愿来渡婴河，怎么这会一个个想跳进去了？”猪八戒好奇的问道。
“渡婴河现在暖洋洋的，不仅不伤我们灵体，还会以河水滋养我们，我们当然就不惧怕了。”
“我们都是可怜人，折腾许久也不过想轮回投胎，有人疼爱。大仙，我们也不是故意祸害他人的……”
眼中红光一闪，手中口袋张开，尸骨话音未落便被收进口袋。
“哎，沙师弟……”
沙僧扫了猪八戒一眼，眼中意味不言而喻。猪八戒见状讪讪一笑，选择了闭嘴。
“咦？她们怎么也愿意下来？”老道指着沙僧和猪八戒说道。
猪八戒和沙僧不明所以，直到脖颈、肩头暖和起来，才想起老道说过他们身上有个婴灵。以前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几分怀疑，直到暖意回笼，对婴灵的存在才有了实感。
猪八戒和沙僧看不到婴灵，但又对老道口里的婴灵很好奇，便问道：“她们在干嘛？”
“她们投进渡婴河了。”老道甚是稀奇，“她们怎么舍得你们身上的佛光？”
老道好奇，猪八戒和沙僧亦是不解。但是不碍于他们享受婴灵离身带来的轻松感。
“谁知道呢，沙师弟，走了！”
沙僧冷眼瞧了眼渡婴河，随后便随着猪八戒前往五庄观。
两人飞至云端，犹豫再三，沙僧才开口说起流沙河的事。
“当初陪着二师兄你们西行取经的是我一缕精魂，我被天庭处罚，实则与二师兄一样，是撞破了一桩秘密。”
猪八戒顿感兴趣，“什么秘密？”
“玉帝沾染了魔气，那琉璃盏中便是困在他辟出的魔气。”沙僧一边说一边打量猪八戒神情，却不见他面上有惊讶之色，“为了避免秘密被泄露，玉帝便对外说我打碎琉璃盏，将我罚至流沙河，困于河中，受飞剑穿胸之痛。还日日派人巡查，以免我逃脱。”
“天庭怕是没几个干净的人了。”猪八戒冷笑。
“二师兄不觉得惊讶？”沙僧问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猪八戒愣了一瞬，才缓过神来，笑嘻嘻道：“我哪能早知道呢，只是见微知著。金乌的灵力能湮灭妖邪，都能着了道，天庭其他仙家有几个能与金乌比拟？”
“天庭之上，诸仙都是经过多方磨难，历劫后修得金身，怎会这么容易让魔气钻了空子？”
“谁知道呢？”
话题戛然而止，两人相顾无言，双双默声继续驾云前行。
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万寿山还如当年那般热闹。
沙僧和猪八戒转至二层门，撞见了在观中闲庭信步的清风和明月。
两个小童长大不少，瞧着也沉稳了几分，只是猛然撞见猪八戒和沙僧，脸上的惊讶是明晃晃的。
“两位长老，怎的来此？是已取得真经，成佛成圣了？”
“哪里那般顺利，今个来五庄观，是有要事寻你们师父，你们可莫要阻拦我？”
“长老说得哪里的话，早先我兄弟二人之过冲撞了两位长老。只不过，今个真不凑巧，师父并不在观中。”
“怎会这般不凑巧？你们是故意阻拦我和二师兄吧？难不成有什么事是我和二师兄见不得的？还是说你们师父无颜面对我们？”
一想到渡婴河的婴灵，沙僧话便说得毫不客气。
清风与明月哪里知道沙僧这恶言恶语源于何处，只觉得他着实无力，原以为是个老实的，却不想比猪八戒还能搅事情。是以，当即冷下脸来。
“长老真是不讲道理，师父不在观中，便是不在，我瞒你们做什么！”清风睨了沙僧一眼，“我兄弟二人笑脸相迎，落得这么个说法，恕五庄观道场小，装不下两位大佛。”
“你这童儿，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不经逗呢。我们当下确实遇到到事，要当面同你们师父问清楚。事关重大，所以沙师弟菜急躁了些，你们莫怪莫怪啊！”猪八戒笑着解释。
“既然你们师父不在观中，那是去了哪处？不去你同我们说道说道，我们自个寻去。”
“师父走得匆忙，并未告知我二人前往何处，不过师父出观已有月余，而且他同灵宝天尊约了后日在观中论道，相必今明两日便会回来。”
猪八戒猪鼻子一拱，闻言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在此处等上一等。”
说罢，便让清风和明月带他们去当年的厢房过夜。
“二师兄，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