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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⑥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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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水湾别墅

    “这个邬朵朵,整天净会给我找麻烦!”舒滢滢一边抱怨一边将车开到庭院的车道上,停在客厅大门外,不满的将嘴巴嘟得老高,冲着车窗外带着洛棋和宝儿的保姆撒气,“还愣着干嘛?快点带他们两个上车!”

    保姆打开车门,洛棋和宝儿先后上车,保姆随后坐进去,关上车门。

    舒滢滢从车内后视镜瞄一眼车后的洛棋和宝儿,从鼻子哼出一团闷气,“也不知道会长得像谁!”

    她把着方向盘,将车子缓缓开出浅水湾,前往霍彦的公司。

    “阿姨的发夹好漂亮!”宝儿站在舒滢滢的座椅旁边,奶声奶气的仰头看向舒滢滢头上戴着的公主款发夹,“我可以摸一下吗?”

    车子突然一阵卡顿,再缓冲向前。

    “阿姨?!”舒滢滢咬牙切齿,“谁让你叫我阿姨的?叫姐姐!”

    “姐姐?”宝儿天真无邪,根本不知道哪里叫得不对,不是说妈妈的姐妹叫阿姨么?不过她还是多叫了一声姐姐,“可以吗?”

    “不可以,我的发夹很宝贝的,谁也不能碰!”口气随着心情的变化愈发恶劣起来。

    舒滢滢太凶,宝儿不自觉往后退回去,乖乖坐回座椅上,眨着水润晶亮的眼睛。

    接着舒滢滢边导航边给霍彦打电话,乱抱怨一通后,踩油门加快车速。

    十分钟后,到达霍彦的公司。

    霍彦此时正在跟封樾谈封笙相关的事。

    自从上次封樾在霍彦面前捅破她跟霍彦的关系后,封笙连封樾都不肯见,更别提会跟霍彦说出以前发生的事。

    她不但不见霍彦,连他的电话都不接。霍彦没办法,只好找封樾了解情况。

    但封樾知道的信息有限,霍彦在他这里只是了解到,封笙在认识他之前有自闭症,后来是他帮助治愈的。

    之后他跟封笙在国外领证,并举办了一场教堂婚礼,但他在婚礼第二天无故消失,留下封笙一个人在国外原地等他一年,而他一次也没有回去找过封笙。

    按照霍彦回忆的时间线,婚礼第二天就是他恢复记忆忘掉封笙的那一天,那天他直接回国了,因为他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国外。

    “她从小自闭,但后来经常举办聚会,广交朋友。她跟我说过,说如果不这样,害怕自己会再次自闭,再见你时会忍不住想要逃避。”

    “然而每次见到你,都不敢面对,因为在她的生日晏上遇见你那一次,知道你彻底将她忘了,”

    “我跟她提过找你坦白,但她很自卑,不敢见你。”

    封笙喜欢他的同时又怕他,这一点他是很确定的,曾经也很好奇对她的感觉,在她面前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自动保持距离,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会怕她觉得他随便而考虑要不要道歉。

    特别是在她生日晏那天,她扭到脚,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要抱她时,竟无故生出碰到她会有罪的感觉。

    他是比较随性的人,但在她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要自我克制,以她的感受为主选择下一步动作。

    霍彦捏捏眉心,很想知道以前是怎么跟自闭中的封笙交流的,相对来说现在的她会比较好沟通,但他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去接触她的内心,让她不那么抗拒他。

    “封樾,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只是笙笙在暗恋你,并不知道她早就跟你在一起过。我也是在听到你跟朵朵传出在一起的谣言开始起,发现她的异常才知道这件事的。”

    “做过的事我会负责,”霍彦说,“笙笙不敢见我,麻烦你回去后让她加一下我的微信。”

    封樾点头应允。

    谈话结束没多久,舒滢滢带着洛棋和宝儿开门进来。

    在霍彦还没起身时,洛棋跑向他,穿进他怀里,“霍彦叔叔,我好想你!”

    霍彦抱他坐上大腿,向正朝着他跑来的宝儿伸出手。

    舒滢滢边哼气边翻白眼,也朝霍彦走去,跟两个小孩争风吃醋,“霍彦哥,我也要抱抱!”

    舒滢滢尖锐的声音令封樾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脸上竖起三条黑线。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舒滢滢,他十分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他看着舒滢滢过分的把洛棋和宝儿揪开,坐到霍彦身边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诉苦,“霍彦哥,那个邬朵朵竟然自己跑去玩然后把小孩扔给我带,她真过分,我都快累死了。”

    她单手揉肩捶背,扬着下巴对封樾翻白眼。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抢人,羞不羞。”封樾最看不惯她这副德行,“动不动就跳到人家身上,当自己是兔子呢。”

    “你管不着,反正霍彦哥是我的!”

    “你真是够了。”

    舒滢滢哼气,把想要爬到霍彦大腿上的洛棋推开,“去,找你妈去。”

    洛棋被舒滢滢在另一头伸过手来挡住他的行动,不给他靠近霍彦,他耷着小脸,站在一边看着舒滢滢对霍彦说,“霍彦叔叔,这个阿姨好凶,你能不能不要让她靠近你,我好怕她。”

    “呀,你个小坏蛋!”舒滢滢坚决不让洛棋靠近霍彦,“走开,霍彦是我的!”

    “差不多得了。”霍彦把舒滢滢的手拿开,重新抱起洛棋跟宝儿,问洛棋,“今天跟宝儿去了哪里玩?”

    洛棋和宝儿都看向舒滢滢,对着霍彦摇头,“很凶的阿姨说我们太贪玩,要我们在院子里面壁思过。”

    “谁让你们那个妈妈丢下你们不管?都三岁半的人了,还那么贪玩,带你们两个真累!”

    舒滢滢看到封樾对她很是无语的样子,她也很看他不顺眼,“一个邬朵朵都追不到,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封樾懒得跟她计较,也不想听到她继续抱怨下去,站起来对霍彦说,“我先回去了。”

    可舒滢滢却在这个时候从霍彦身边跳起来,跑向他,莫名其妙地对他说,“封樾,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去玩吗?走吧,我现在刚好有空!”

    封樾收住脚,哪会不知道她想扔下洛棋和宝儿给霍彦带,借口溜走。

    他不冷不热道,“都二十四岁的人了还这么贪玩,看着你都累。”

    “我不管,你必须要带我去玩,不然我就把你跟霍彦哥的秘密交谈泄露给笙笙知道。”

    封樾眉心一拧,刚想甩掉她走人,她却死死抱着他胳膊不放,还假装讨好他称赞他。

    她伸手拨开封樾从额前垂到眼睫毛的一缕发丝,“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长得挺好看的,你看这鼻梁又挺又直,你看这嘴唇……还有这性感的下巴——”

    封樾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大小姐?”

    滢滢眨巴眼睛,“什么事?”

    封樾双手捏住她双肩提起她扔回霍彦的身边,认真的对她说:“请你离我远点。”

    “哼,就你这样,一辈子都追不上喜欢的女孩子!”

    舒滢滢在两个小孩面前又是跺脚又是死皮赖脸的追着封樾出去,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等到舒滢滢完全离开,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洛棋突然抬头看着霍彦,一脸期待的问他,“霍彦叔叔,你什么时候才会追我妈妈呢?”

    霍彦刚想打电话给邬朵朵,听到洛棋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退出拨打联系人页面,并放下手机,“怎么问这个问题?”

    “滢滢阿姨一直说妈妈是跟你在一起,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很好奇,我跟妹妹到底是谁的小孩。”

    洛棋有点苦恼,也有点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该叫谁爸爸,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他非常羡慕别的小孩有爸爸可以叫。

    不过他和宝儿都很喜欢霍彦,希望霍彦快点跟他妈妈在一起,这样他就有爸爸可以叫了。

    霍彦被邬朵朵请求过保密也是无可奈何,但同时也不忍心看着渐渐长大的洛棋和宝儿一直缺少父爱。

    这次回来,他有考虑过说服邬朵朵,至少让洛棋和宝儿跟别的小孩一样,可以去看自己的爸爸。但邬朵朵每次一听到他提起凌骁,就不出声然后挂他电话。

    “叔叔跟你们的妈妈只是朋友,至于你们的爸爸,叔叔正在帮你们找。”

    霍彦说着,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邬朵朵打来的,她在过来接洛棋和宝儿的路上。

    霍彦拿着手机走到一边,避开洛棋和宝儿才接。他忍不住问邬朵朵,真的不给凌骁机会吗?

    邬朵朵在那头又是安静下来,没有回一句话,过一会儿之后,直接挂断了。

    霍彦只好提前结束工作,领着洛棋和宝儿下公司一楼大堂等邬朵朵的到来。

    几分钟后邬朵朵来到霍彦公司,在她接到洛棋和宝儿时,突然接到米特助的电话。

    米特助告诉她,凌骁被连承炫打伤,之后又吐血入院,情况很糟糕,请她一定要去看一下他。

    邬朵朵没有回应去与不去,挂断电话后静默不语,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恍惚。

    霍彦在一旁听到了米特助说的话,思索片刻之后,弯下腰抱起洛棋和宝儿,对邬朵朵说,“走吧,我送你们过去。”

    邬朵朵还在考虑要不要带小孩过去,听到洛棋问霍彦,“霍彦叔叔,你要送我们去哪里啊?”

    霍彦没有回答洛棋,看一下犹豫不决的邬朵朵一眼,然后先带洛棋和宝儿出去泊车区。

    邬朵朵踌躇着跟在后面,坐进车里后帮洛棋和宝儿系上安全带,之后一句话也没说,任霍彦开车带她们去看凌骁。

    邬朵朵和霍彦到的时候,凌骁刚醒来没多久,他并不知道邬朵朵过来看他,因为米特助是自作主张请求邬朵朵过来的。

    她觉得凌骁会吐血是积压抑制情感太久的原因,是心病,只有邬朵朵才能治得好。

    所以当邬朵朵开门进来病房时,凌骁以为是米特助回来,并没有看一眼门口。

    随着病房的门大开,霍彦跟着进来时,由于他肩膀上坐着的洛棋刚好进入他的视线,他侧过脸去看时,才看到是邬朵朵和霍彦带着两个长得相象的小孩进来。

    被举高坐在霍彦肩膀上的是个小男孩,看上去跟霍彦感情很好,像父子。

    他眉头瞬间蹙起,移开视线并撑着床面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坐好后又忍不住盯着霍彦和霍彦肩上坐着的小孩看,眼神不自觉变得冷淡,但底下渐暗隐隐受伤,嘴角紧绷抿着唇线不发一语。

    霍彦知道凌骁不想见到他,他把洛棋放下后说是找周铭聊点事就先行离开病房。

    看到霍彦识趣离开,凌骁眼里的冰冷才化开一点,但是仍然很受伤。

    随后,他的视线在邬朵朵脸上停几秒,再轮流在洛棋和宝儿身上打量,什么看什么觉得这两个小孩刺眼,刺心。

    以至于他只是草草各看一眼便移开视线,闷着压抑的气轻咳。

    “妈妈,这个叔叔是你的朋友吗?”洛棋站在床尾看着凌骁,“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来看他。”

    凌骁轻声冷哼,垂眸不看她们三人。

    嘴里还低声咬着几个字,“长得跟霍彦一样令人揪心。”

    他声音虽低,但邬朵朵却听得清楚。

    她在一旁坐下,回洛棋,“他现在是病人,不用跟他计较。”

    “妈妈,你还没回答我,他是不是你的朋友。”洛棋好奇的看着凌骁,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叔叔很冷漠。

    不过经洛棋这么一问,凌骁同一时间抬起眼皮看向邬朵朵,看她什么回答。但邬朵朵只是低着下巴轻点下头,没有回小男孩的话。

    不过小男孩还在追问,“那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邬朵朵朵下意识看向凌骁,发现他正在看着她。他眉心陷得有些深,眼底深渊空而暗,唇线抿紧,仿佛在隐忍着某种痛苦。

    他看上去感觉不太一样了,不知道是太久没见面的原因还是病倒住院使然,她觉得他的眼神没有了失忆时的那种热烈,身上也没有那种孤独无助的气息,更多的是沉淀下来的冷静和淡漠。

    还有比以往对她更深沉的独占欲被压制在他眼底,欲夺眶而出。紧紧把控一切的姿态如失忆前那般,时刻萦绕着他周身,浑身上下透着极其笃定的气场。

    只是,他现在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回想起了四年前婚礼当天,她抛弃他时,他生出的那种孤绝感。

    邬朵朵在凌骁的注视下似被钉住了视线,一时忘记移开,也忘了回答洛棋的问题,只是过分安静的坐着。

    在凌骁看来,是从未有过的安静。

    这时宝儿替邬朵朵回答洛棋,“因为妈妈不想跟他说话,就像我不想跟你说话一样。”

    “真的这么简单吗?听说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小小的洛棋双眼泛着锐利的精光,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迷糊。

    “妈妈就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宝儿的语气很肯定,觉得就是这样。

    被不断打断思绪的凌骁终于正眼看一秒洛棋。小男孩肌肤冷白面相清秀,童真中透着几分聪敏,这时垂着眉眼似在想什么,看得出有许多小想法。

    小女孩跟小男孩长得十分相似,坐在邬朵朵的旁边很是安静,说话时奶声奶气的,天真无邪甚是可爱。但就是这可爱,很能打击凌骁此时脆弱的心脏。

    两个小孩看来是龙凤胎,脸相似度高,但个性分明,气质反差明显。

    凌骁只是在两个小孩身上又随意的晃一眼而已,顿觉一阵心烦意乱,憋得极度压抑的那口气暗下不断爆破,似乎还夹着一丝丝的血腥气味。

    他觉得他需要躺下“睡”一觉。

    他抬起左手支着额头,略显疲态,“朵朵,你的小孩好吵,能让霍彦带走吗,我需要安静。”

    邬朵朵想起刚才上来时,周铭说过他是因为急火攻心导致的吐血,需要心平气和,避免情绪过激。

    于是她对凌骁说,“霍彦去找周铭了,你不想看到我的小孩,那我带他们离开。”

    邬朵朵说着顺势站起来,弯腰抱起宝儿准备叫上洛棋一起离开。

    凌骁抬眼看着邬朵朵,眼眶泛红铺着水雾,“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趁他失忆跟他离婚,还要在他面前跟霍彦在一起,双双出国在外四年,这样打击他。

    可他却发现自己学不会忘记她,和放开她。哪怕她都生了小孩,到此刻为止,他都还在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弃霍彦回到他身边。

    邬朵朵放下宝儿,重新坐回椅子上,“就如你现在看到的,我们的不可能已经成定局。”

    邬朵朵话刚说完,凌骁终于压不住咳起来,一时之间咳得有些剧烈,窄小的病床因他的动作而微微震动。

    他咳到有些喘,抓着被单的手青筋暴起,似在拼命隐忍暗涌的情绪。支着额头的手此时托着半边脑袋,手指埋进微短冷感的头发里,牙关紧咬着,眉心陷得很深。

    邬朵朵只看到他两道锋利上扬的剑眉紧拧着,开始有些担心他会因此再次吐血,但是想上前时,他却压住了情绪和咳嗽声,将其消音在他胸腔。

    空气都静止时,洛棋问,“妈妈,要不要帮他叫医生?”

    “应该不用,他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啊?”

    “咳嗽后遗症而已,过两分钟就没事了。”

    “他得的是什么病啊?为什么要住在这个小房间里?是跟妈妈一样子宫出血吗?”洛棋看着凌骁,但他是捂着胸口而不是捂着肚子啊,奇怪。

    “他没有子宫,男生是没有子宫的洛棋。”邬朵朵把他抱到椅子上,跟宝儿并排坐着,弯着腰叮嘱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乖乖坐好,妈妈出去一下。”

    听到邬朵朵要出去,凌骁以为她是去找霍彦,急忙拨掉手背上打的吊针,想要下床去拉住邬朵朵,

    “朵朵,别去,”

    他不能接受,连这片刻的相处都要插一个霍彦进来,不能接受她老是想离开他。

    邬朵朵刚走两步便听到凌骁仓促下床的动静,叫她的声音有些干哑有些急,她不禁回头来看他。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病服,加上他冷白无血色的肌肤,竟病态得有几分可怜。

    在邬朵朵看愣的时机下,被他伸出手拉住她的左手,当着两个小孩的面上前拥她进怀里。

    不知道他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心跳加速的原因,她听到他呼吸急促极度不规律,起伏太大像要犯病。

    邬朵朵一推便轻易地把他推开,“洛棋跟宝儿看着呢……”

    凌骁才不管他们两个,他眼里只有邬朵朵,“你还要在我面前去找霍彦?是不是想要看到我死在你面前?”

    竟然跟那个烦人的小孩子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讨论他的病情,就这么不在乎他的感受。

    此时他一双眼睛通红,眼泪已快涌出眼眶,伤心毫无掩饰,脆弱展露无遗。

    邬朵朵扭过头去看洛棋和宝儿,他们两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跟凌骁看,很好奇也很疑惑。

    她直接把凌骁往旁边的床上按坐下去,有点生气的对他下达要求,“坐在这里别乱走。”

    不去管凌骁抬起头看她时的可怜眼神,她直接走向门口开门出去。

    凌骁见邬朵朵还是扔下他要去找霍彦,伤心之余回到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睛不眨一下。

    尽管好奇心重问题又多的洛棋问他好几个问题,他都选择紧闭嘴巴不答话。

    直到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才将双眼缓缓闭上。因为他不想看到邬朵朵跟霍彦站在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更不想看到霍彦把邬朵朵朵生的小孩抱坐在他的肩膀上,在他面前秀恩爱,秀他们一家人的温馨。

    他觉得他对生活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了,几近零接受。

    邬朵朵一开门进来,就听洛棋向她汇报,“妈妈,冷漠叔叔好像睡着了,因为我跟他说话他都不回应我。”

    邬朵朵稍抬起一点下巴看向已经躺下的凌骁,他确实是闭着双眼,不过他那副被遗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睡着。

    她轻声跟站在旁边的米特助说,“我要带洛棋跟宝儿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米特助看着突然多出的一对龙凤胎,很是恍惚,“呃……好的,”

    她怎么不知道,邬朵朵生了一对龙凤胎?这事,凌骁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吧?那她岂不是帮了倒忙?

    米特助再看“睡着”的凌骁,瞬间傻眼,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顿时丧失了。

    她呆呆地看着邬朵朵牵着那对龙凤胎走出凌骁的病房,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她还看到霍彦刚好出现在门外,一把抱起洛棋,把开心的洛棋放坐在他的肩头上,携带小女孩和邬朵朵一起离去……

    然后她才刚回神,又看到凌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静默着,死寂的眼睛正对着门外看,表情很悲伤,像是死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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