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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③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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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朵朵挥锹铲土挖树坑,正在栽种她收集回来的小树苗,浼晴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看着她操作,时而抬起手机查看微信。

    霍彦帮她把前面种的几株小树苗培土浇水后,提着洒水壶来到她旁边放下,往小树苗的枝干挂上自制的卡片。

    然后拿来立在一边的铁锹跟邬朵朵一起挖坑。

    “以前浼晴也这么跟着你吗?”

    “就去你家时会跟,你都知道的。”邬朵朵铲着铲着,想到了什么,跟霍彦说,“其实你家里那对龙鱼是凌骁以前买给我的。”

    “能猜得到。”霍彦取来一株芒果树苗,根部朝下立在挖好的坑里,示意邬朵朵扶住。

    邬朵朵接过他手中的树苗,看着他往坑里回填土,并用铁锹夯实。

    “朵朵,我这次来其实是帮舒爷爷过来办点事,也可能会跟你有关。”

    霍彦看似认真的给树苗培土,但他眉宇之间凝着点复杂而沉重的意味,说这句话时像是考虑了许久才出口。

    “跟我有关?是哪方面的?”

    “也许是身世。”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什么跟她说。

    邬朵朵不知道为什么,当霍彦说这句话时,她想到了贺纤宁发给她的那些信息。

    霍彦抬头看见她愣着神,似乎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话题还没真正开闸,好像就已经相通了一样,都触到了刚冒尖的源头。

    邬朵朵看向远处的浼晴,问霍彦,“凌骁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霍彦放下铁锹,在小袋子里拿出邬朵朵自制的卡片站起来往树上挂,说,“也许他已经猜到了。”

    “霍彦,你说凌骁他会不会是什么都知道呢?”

    霍彦略微思付一会儿,回她,“现在说不准。”

    他挂好卡片后放下双臂,邬朵朵从他的侧身看出去时,发现凌骁正朝着她这里走来,脸上一片阴郁。

    阳光透过枝叶稀稀拉拉落在他身上,白色的上衣洋洋洒洒全是枝叶的倒影,整个人看上去很阳光,可那眸子里却是盛尽冰冷。

    他人来到邬朵朵身边的时候,对峙着霍彦,接他刚才的话问道:“说不准什么?”

    霍彦看着凌骁,没有说话,只是抿紧嘴唇。

    邬朵朵对于凌骁的突然出现虽然能猜到一二,但还是随便问了下他,“你怎么过来了?”

    凌骁左手揽着邬朵朵的侧腰,右手伸出去一把扯下霍彦刚才挂在树枝上的卡片,攥在手里,语气又冷又酸:“霍彦不也过来了吗。”

    “他等下就离开,你是不是也会走?”邬朵朵有点没好气的接话。

    凌骁咪着双眼,视线从眼缝里堆聚出去定在霍彦脸上,明明一切心里跟明镜似的,却假装漫不经心地来一句,“霍彦,这么快就回去吗?”

    “等下就走。”

    “啪!”

    凌骁折断小树苗上挂卡片的那一根细小枝干,它还连着点青灰色的树皮,他轻轻断开树枝,树皮却被越剥越长,它偏不断离树枝。

    浼晴见状递把剪刀上来给凌骁,凌骁接过剪刀轻轻往树皮的根部剪去。

    树枝剪断后,他连同卡片一起递给浼晴,“拿去埋了。”

    浼晴接过卡片和残枝后走开。

    邬朵朵看他这操作,分明就是针对霍彦,提醒她跟霍彦趁早断干净,否则就会得到跟那根树枝一样的后果,她心口又堵上一团气。

    “霍彦,我要帮朵朵植树,就不送你出去了。”

    凌骁说着,把立在邬朵朵腰侧的铁锹拿走,径自走到一边去铲土挖坑。

    邬朵朵一脸歉意地看着霍彦,霍彦捡起他的铁锹,跟邬朵朵说道:“我去跟封樾他们说一声就离开。”

    “嗯,”邬朵朵朝他点头,“刚才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霍彦还有话没说完,但鉴于凌骁在场,他也只好压在心里。

    待霍彦走到封樾那边之后,凌骁把铁锹丢进还没挖成形的半截浅坑里,走去拿他带来的蓝玫瑰裸根枝条。

    再返回来搂着邬朵朵的肩头,问她,“蓝玫瑰想种在哪里?”

    “你喜欢,都听你的。”邬朵朵说着把他的手拿开,转到一边去。

    他眼波里阴凉流转,“气我赶走霍彦啊?”

    他看上去并不觉得他刚才的行为很过分,就跟平时吃饭睡觉般自然。

    邬朵朵咽下憋在喉咙里的那股气,伸手拿走他手里拎着的那几株蓝玫瑰往他刚才挖的那口浅坑走去。

    她把用绳带捆绑在一起的几株蓝玫瑰往坑里扔进去,然后去把她种好的那几株芒果树上挂好的卡片全数取走,在凌骁的注视下返回来,稀里哗啦全都丢进坑里。

    不是喜欢埋吗?那就一起毁灭吧。

    凌骁走过来,单手虚插在裤袋的边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邬朵朵,没有说话。

    邬朵朵抄起铁锹,铲起一铲着又一铲的沙土往坑里抛,就像是在埋藏她死掉的爱情一样,没几下就把蓝玫瑰的根条和卡片全埋在了坑底。

    坑被填平后,蓝玫瑰的枝叶只破土面一点点。

    接着邬朵朵在旁边的水桶里舀来一勺子水往坑面泼去,带着水珠的泥土溅起落在凌骁的裤脚上。

    她解气后,把勺子往水桶里一丢,走人了。

    凌骁微微侧身看着邬朵朵离去的方向,看到她往宿舍楼的方向回去后,他朝霍彦走去。

    霍彦正准备动身离开,见凌骁目标明确地朝他走来,他知道凌骁有话要跟他单独说,主动向他走去,拉开与封樾他们的距离。

    凌骁跟他说,“我们聊一下。”然后往校门方向走去。

    霍彦跟他一起出去。

    来到校门外面,凌骁直走向霍彦的车,打开后座车门上车,霍彦从另一边上去。

    凌骁后靠在椅背上,对霍彦说:“霍彦,你跟朵朵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不要做伤兄弟感情的事。”

    “放心,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说的是你。”

    霍彦眼睛沉了下,说:“我可以放弃她,但前提是你能做到让她开心。”

    “你认为她跟我在一起不开心?”

    “那你知道她恨你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恨你吗?”

    “霍彦,”凌骁阴郁起来,语气没了刚才的轻松,甚至带着醋意过盛而燃烧的怒火,“所以你想做什么?”

    霍彦语气也没有好多少,不过在他的压制下,不是很明显,他说,“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或许你已经猜到。”

    “不要插手我跟舒家之间的事。”

    “插手?我们十几年兄弟,你做什么都收着藏着,连朵朵跟你在一起都不知会一声,故意让我往坑里跳,现在却想要我收手?

    “你是觉得朵朵不配过好日子吗?还是觉得她不配站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你跟悠柔的婚约把她伤得有多深?”

    凌骁脸色沉了又沉。

    按霍彦的个性,他不会轻易收手,再谈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他下车前对霍彦说,“希望你不要站错位置。”

    凌骁下车后,霍彦的车跟着开走。

    他回到宿舍楼,进到邬朵朵房间里,反手关上门。

    邬朵朵刚换掉一身衣服出来,便见凌骁把房门关上,他眉梢还染着几分隐忍的怒气,在看到她之后,泄去了一点点。

    金褐色的眼睛沉着一层薄雾,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好久没有移开。

    邬朵朵在餐椅上坐下,没好气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凌骁朝她走来,视线凝在她眼睛里,“不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我不用你陪。”她气还没全消。

    “难道你想要霍彦陪?”凌骁刚隐下去的怒火又升上眼睛,比刚才的气焰更加猛烈些,突破了刻意压制的防线。

    “对!我想要他陪!”邬朵朵拍开椅子站起来,第一次气到想哭,“听不清楚,我还可以再说一次!”

    “我不允许你喜欢上他。”凌骁眉心琐紧,刚才往头顶上直窜的气焰一下子被她说的话掐灭。

    但邬朵朵还没气够,继续刺激他,“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总好过喜欢你!”

    凌骁被她的话激到,占有欲急窜上升,伸手拉她起来拥进怀里,非常不能接受她说喜欢霍彦的话,哪怕是气话也不行。

    他将她禁锢在胸前,问她,“他刚才走之前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宁愿信他也不愿信我是吗?”

    “你给过我信你的机会吗?没有!”她抬起下巴与他对峙,“结婚一年,我跟你就像两个陌生人强行硬凑在一起似的,处处透着生疏,

    “我等你,你从不回家陪我,我想离开,你又禁锢我,我想要自由,你天天安排人盯着我,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凌骁慢慢松手,放开她,“不管霍彦跟你说了什么,你最后都只能是我的。”

    他的笃定让邬朵朵摇摇头,“这就是你要跟我签婚后协议的原因?把我当成你的私有品?”

    凌骁似陷入沉思中,没有作答。

    邬朵朵往后退一点跟他拉开距离,“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跟你结婚。”

    凌骁喉结微微滚动,咽下堵在喉间的苦涩,眼里划过一道伤心,定定地看着邬朵朵。

    许久,他跟邬朵朵说道:“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唯独离婚我办不到。”

    邬朵朵坐下,眼里闪着火苗,“我不想见到你。”

    凌骁唇线越抿越紧,一惯冷凝的眼角透着丝丝受伤,在邬朵朵没有看他之前,他离开她的房间。

    之后的两天,他没再出现,她过了两天自由的日子。

    仪式当天,老师和学生们,特邀嘉宾以其资助企业代表人来到新的教学楼举行揭牌仪式。致词结束,学生升国旗唱国歌,接着资助人给学生们现场发放奖学金。

    所有过程,凌骁和霍彦都没有出现,仅仅代表人上台捐了款。

    邬朵朵想,她说的气话,他全当真了。

    当天是圣诞节,除了揭牌仪式,晚上八点半还安排了篝火晚会。

    下午就开始布场,在学校门口和操场上摆放圣诞树,在树上悬挂圣诞彩灯和闪灯,晚会前重新修饰会场,会场修饰完成,桌椅摆好上水果和茶水。

    晚上八点半,校领导篝火晚会点火仪式正式开始。

    绚烂的火苗升腾在操场的中心,伴随着悠扬的圣诞歌曲,篝火晚会正式拉开帷幕。

    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后,圣诞老人和小精灵们贯穿其中发放圣诞礼物,师生团体跳兔子舞,现场热火朝天,处处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邬朵朵和封樾他们坐在前排嘉宾席,接受圣诞老人和小精灵们的礼物,偶尔被邀参加节目,跟着老师和学生们尽情歌舞,享受激越与兴奋。

    快到十点时,浼晴才从外面回到学校,她匆匆进来,一个人站在场外的圣诞树旁边,在看手机。

    这时的邬朵朵也才刚跟霍彦聊完微信,因为信号不好的原因,双方的信息有好多条没发得出去。

    邬朵朵收起手机,跟封笙打招呼后,离开座位向浼晴那边走去。

    浼晴正在跟凌骁通话,邬朵朵突然出现在旁边,把平时镇静自若的她吓了一跳。

    她整个人隐在阴影之中,看向灯光闪烁之下的邬朵朵,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什么,过了许久,她脸色才慢慢恢复血色。

    邬朵朵问她:“今天都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

    浼晴平时都紧跟着她,一举一动随时向凌骁汇报,生怕她去找封樾,去找霍彦,但今天随随便便放松对她的监视,什么说都不对劲。

    浼晴直接掐断跟凌骁的通话,回答邬朵朵:“回了下老家。”

    “不是说明天再回去吗?”

    “明天我不回去了,俞城那边有事要处理。”

    “是怕我去你家吧?”

    “朵朵,别误会,真的有事。”

    邬朵朵确信她有事,但也肯定浼晴不想她去她家。她转念一想,问浼晴,“你是因为凌骁才去学插花的吧?”

    浼晴原本的兴趣爱好应该是调香才对,为了凌骁,才专门去学插花。

    浼晴微启的唇透露她的诧异,可能她没想到邬朵朵还会问她这种问题,一下子没回答得上来。

    就在她想回答时,邬朵朵抢先说道:“他到底是信任你多一点。”

    邬朵朵从浼晴的眼睛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但已经心麻的邬朵朵已经丧失了为凌骁伤心的能力,所以她情绪起伏没什么变化。

    但在浼晴看来她的这个反应才是反常的,她在邬朵朵想走掉时急忙拦到她面前,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朵朵,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你喜欢他?”邬朵朵眼睛已沉进黑夜中。

    “不是,只是感激。”浼晴回得有点快有点急。

    “那好,那你为他付出那么多,算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邬朵朵还想逼问什么,却看到霍彦正从校门外走进来,他身后的车大灯在他完全进来后熄灭。

    而浼晴趁着霍彦跟邬朵朵会面的间隙加快脚步朝校门外小跑出去,在经过霍彦身边时略显慌张。

    她出到外面不久,便看到凌骁的车从大路开进来。等凌骁下车后,车子转弯停在外面的一片空地上熄火,车上的孤帆没有下车。

    浼晴惶恐又不安地朝凌骁走去,开口的声音满是歉意:“凌总,我发给你的信息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

    凌骁从她身边经过,没有停下脚步,眼睛直视校门内的那点黑夜中的身影,晶亮的眼白在黑夜中特别精锐。

    浼晴从后面跟上他,“凌总,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去到我家”

    “没事。”

    凌骁还是平时的语气,没多大变化。

    他远远看着在另一头的邬朵朵,她转过脸来时,视线正好与他相对,她灵动的眼波正闪着光。

    他越走越近,经过霍彦身边走到她面前,伸手拉她进怀里,在她潜意识的挣脱之下,他加重圈禁的力道,低头噙住她的嘴,在霍彦面前对她进行掠夺。

    几秒的吻,宣泄的全是他对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邬朵朵使劲想要挣脱他,但他手劲愈发强制起来,单手就可以制住她,任她在暗夜之下对他撒气。

    他如以往那般镇定,冷淡的音质似玉石撞击到冰山上,还带着丝丝破裂,“在聊什么?”

    霍彦看了下凌骁怀里的邬朵朵,她已经放弃挣扎,但脸色在夜灯下气到微微泛白。

    霍彦替邬朵朵回答凌骁:“随便聊聊。”

    凌骁眼射寒星,盯着霍彦看,“敷衍我?”

    “你不也明知故问吗?”霍彦回击凌骁后,向邬朵朵转移视线,对她说,“我去找封樾。”

    不等邬朵朵回话,霍彦就走开了。

    霍彦走开后,凌骁才稍微松开邬朵朵一点,但她还是被圈禁在他怀里。

    他抬手抚上她右边脸颊,修长手指掌到她脑后,大拇指轻轻扫着她额前,捋顺她因为用力挣扎而弄乱的头发。

    他语气回归正常,声音也柔了些,问她,“冷吗?”

    邬朵朵气得心口堵塞,“心是挺冷的。”

    凌骁知道她还生气,脱下外套帮她披上,搂着她的腰,带她向宿舍楼方向走去。

    篝火晚会还在继续,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操场上的夜空。

    他们走到楼下时,圣诞老人带着几个小精灵经过,将凌骁和邬朵朵团团围在中间,圣诞老人从兜里掏出圣诞果派给他们后,又带着小精灵们离开。

    凌骁握住邬朵朵的手穿进外套的袖子里后,牵着她的手上楼,宠溺的对她说:“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已经给她买了婚戒,想要弥补以前欠她的。

    邬朵朵一声不吭,任他牵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带她上楼。心下气愤地想,什么不等他们离婚成功后再送?那时送,意义才够非凡呢。

    进房间后,邬朵朵抽回她的手,把他的外套脱下扔到餐桌边的椅子上,脸上没有一点点笑容。

    她刚想走进去,突然被凌骁从后面一把拉住然后狠狠地抱住她,好像要把她揉进他的骨子里一样。

    邬朵朵被他抱得太紧,感觉到好像要窒息一般。他对她的肌肤之亲是越来越狂越来越狠了,他的行动常常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管他当下是什么心情,没有一次让她感受到他是好的心情,她时常会觉得在他的冷清之下隐藏着患得患失。

    而凌骁对她已是相思入骨,无时无刻都想感受到她的存在,与她合二为一揉进他身体里,好抚平心中莫名的不安。

    他的体温撩人,唇贴在她眼角轻轻亲了下,伸手把她刚才扔在椅子上的外套捡过来,在她面前翻内侧的口袋。

    过了一会儿,他从袋口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雅白雕花小盒子,再把外套放回椅子上。

    邬朵朵想到他刚才在楼下说的话,气没消倒是忍不住又想发火,“你送错人了吧。”

    礼物这种东西,不该是给舒悠柔的吗?

    邬朵朵极力挣脱他,不想继续跟他有肌肤接触,也不想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的东西。

    凌骁拉来她左手将掌心朝上,把雅白雕花的小盒子放到她手上,“欠你的,我会慢慢弥补。”

    邬朵朵冷冷的视线落在手上的小盒子,没有打开看是什么礼物的欲望,却对凌骁说:“对我最好的弥补就是离婚。”

    她说得那么轻松那么决裂,让人觉得那么陌生。

    凌骁手滑了下,怀抱也变松了,邬朵朵趁机逃脱他,往餐桌边靠过去,把雅白雕花的小盒子往桌面上搁,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看过一眼。

    她盯着他,不忘追问:“可以吗?”

    凌骁伸出想要为她拿出戒指的手悬了下,又缩回来,暂时打断要给她戴戒指的想法,刚才发光的眼睛这时已经全暗了下去。

    他伸手抚上她转过一边去的半边脸,硬是强迫她转回来面对他,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似要把她一眼看穿,“开口闭口要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去找霍彦吗?”

    “这不是很好吗?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找舒悠柔了。”

    说到舒悠柔,他嘴角绷紧,“霍彦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是他的自由,你连他说什么也要管吗?”

    “朵朵,你一定要这样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请你离开我房间。”

    “然后叫霍彦上来?”他语气骤冷。

    邬朵朵抬头看着凌骁,越看越生气,“我看你是疯了。”

    当着霍彦面强吻她,她已经忍得够可以了,还因为她几次误伤霍彦,而他的行为却越来越疯狂,几乎想把她逼进绝境。

    但不管她生多大的气,把事闹多大,他总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她真的是快绝望了。

    “现在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回去。”邬朵朵说着准备去帮他开门。

    凌骁伸手把她给拦住,醋意巨浓,“自己回去?是坐霍彦的车还是坐封樾的车?”

    “跟浼晴回去总可以了吧!”说到浼晴,邬朵朵心里更不爽了,她气得一把拍开椅子坐下去。

    她这时很看不顺眼那个雅白雕花的小盒子,一手扫向他的外套那边,想要划清界限。

    凌骁径自走进她房间里,把她的东西装进皮箱里后拉到小客厅外。

    邬朵朵坐在椅子上还不肯起来,语气幽凉还含着点怨气,对凌骁说:“我不知道你隐藏着那么多事到底累不累,但是这样的你让我一直觉得很陌生,我想所有在你身边的人应该都不如浼晴了解你吧。”

    凌骁微微皱眉,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邬朵朵,她看上去是真的透着疲累,急需立刻解脱的样子。

    凌骁把桌面上的雅白雕花礼盒拿走,拉开皮箱拉链将礼盒塞进去。

    他开门把皮箱推出门外,回到她身边拉她起来,给她套上他的外套,对她说,“深入了解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邬朵朵被他拖着手带出门外,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她的皮箱一起下楼,连跟封笙说一声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把她带上了校门外等待许久的车里。

    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去了解他,他收得太紧,她也没有那个心情一层层试着去解开,再去关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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