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③⑦
凌骁把邬朵朵又带回了景悦蓝湾,跟以前不同的是,他每天下班都准时回家陪她。而她以前跟他提过的但他没有回应过的事,他正一件一件的去弥补。
但是邬朵朵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坐在秋千上等他回家,也不会因为他太晚回家而站在卧室的景观阳台上往庭院大门看。
她更不会给他打电话发微信。
他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发微信她不回。当他半夜半睡不着,检查她手机时,会查到她跟霍彦或者跟封樾有很多条语音通话的记录,而且频繁。
最令他难受的是,回景悦蓝湾住快一个月,鱼池里的小龙鱼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更别说是喂食。
她对他的态度是愈发冷淡,整个人安静得可怕。
这天,邬朵朵一大早醒来,床的另一边是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睡在床上。
今天正是周末,凌骁最近周末都会在家陪她,如果她睡懒觉,他起床之后,也还是会再回到床上抱着她等她自动醒来。
虽然这些都是她以前渴望的,但她现在被他管控得感到窒息,她急需摆脱他。
她从楼上下来,客厅没有人。因为她起得过于早,管家都还没有带人过来上班。于是她从后院出去,随便逛逛。
她走到银杏树下面的花圃旁,拿出手机来给封樾和霍彦的微信上各发一条问候的语音。
凌骁最近非常反感她跟霍彦和封樾联系,每天凌晨都要检查她的手机。而她现在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气他。
她发完微信后,下意识往鱼池方向看去,凌骁正站在鱼池边上看向鱼池,而浼晴和孤帆就站在他的左右两边。他们三个人看上去似乎是在谈什么事。
她悄悄走过去,在回廊的转角背贴墙壁听他们交谈。
他们离得有点远,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她听得断断续续的,好像说到舒广榕跟霍彦,还听到了关于小晴彩的事。
反复提到的就是,霍彦给舒广榕提供了有关于小晴彩的一些事。
最奇怪的是,浼晴在此过程中很自责,好像在处理事情上出现了失误。但凌骁那张冷脸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从头到尾一直稳在同一个表情上,也没有怪浼晴的意思。
她听到后面的时候,发现竟然变成她跟舒广榕之间的事。
这时霍彦和封樾前后回复她的微信,两次清脆的铃声响起,把她吓一跳。
不知道凌骁什么时候给她的手机设置了铃声,她一个激灵,慌忙从后院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反复琢磨着刚才听到的信息,越琢磨越觉得迷惑重重。
过十几分钟之后,庭院外凌骁的法拉利引擎启动声响起,然后从她的眼角余光划过,凌骁从正门的石阶出现走进客厅。
邬朵朵抬眼看向凌骁,明镜似水的眼波里有探究,毫无掩饰。
他今天穿着休闲的家居服,看来会像最近那样在家陪她。可她并不想在家里,她想出去飙车,想远离这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门禁系统里被她自己给销掉数据后,她根本没法刷脸指纹解锁,每次出去都是凌骁带着她。
再加上他有意要阻断她跟霍彦和封樾见面的机会,她根本没机会使用到密码开门,也不想找借口向他低头。
她唇线紧了又紧。
凌骁走到她身边拉她起来,搂着她腰肢往上二楼的方向带,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不想睡了。”
“今天想去玩什么?”
“今天想跟你在一起。”
凌骁停下上楼的脚步,侧过脸来看着邬朵朵,眼睛里全是迷人的光彩,“刚才说什么?”
邬朵朵下意识闪烁一下眼睛,重复道:“我说今天想跟你在一起。”
凌骁忽略掉她刚才闪出的那道微光,有点激动的将她打横抱起,继续上楼。
邬朵朵搂着他脖颈,靠在他侧颈窝,闪动的眼睫毛扫了下他的喉结。
自从他说过不欺负她之后,一直在克制和隐忍,等待她主动。
但她对他越来越冷淡,晚上睡觉都是背对着他,虽然安静不闹腾,可却会对他耍脾气,狠心拒绝他。
他是真的快等疯了。
她弄得他无法投入工作状态,每天净想着在家陪她。比如今天,他其实是有事要出去做的。
他抱着她进主卧后,放下她,抬手锁门。
邬朵朵靠着门板,主动伸手去解他衣服上的纽扣,掩饰心虚,视线随着一颗颗扣子的解开往下移,无论如何就是不跟他对视。
凌骁修长的手指没入她耳侧的秀发,穿透力极强的视线细品她每一个表情变化。
邬朵朵的双手轻轻勾在他略微松驰的裤腰上,视线停在自己的手背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气息往下逼近的同时,吻住了她。
邬朵朵被他握腰间的手往上一收,她往他怀里服贴上去,这时她才发现,他好像忍了很久很久,非常的急。
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邬朵朵坏坏的想着,下意识做挣扎动作,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不过她刚有退缩的想法,好像立马被他捕捉到,一下子被他抱起往床上放去。
他呼吸急促,金褐色的眼睛里占有欲明显,对她不再隐忍克制,“这个时候没有反悔的余地。”
“我刚才是想确认一下我还有没有放肆的权力,毕竟我还是蛮喜欢你这具身体的”
她嘴角上扬,勾起好看又挑衅的弧度。
原本是想激他,看他萎下阵的样子,不过不但没有得到预期效果,反而加激他的行为,在她还没来得及准备时,被一个猝不及防的撞击卡断了正在酝酿的坏主意。
她不知道,凌骁这个时候理智几乎为零,脆弱到只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不管她说什么话,最后只会成为燃起他无限溺爱的助兴剂。
她两边肩头被他握住,紧紧钉在原位,不给她挣扎反抗的机会,拉着她共沉沦。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没做?
接连的撞击刺激到飘泪,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微启的嘴巴很快被封唇。
在他的攻略之下,她一步步被带进由他创造出的激情世界中,无法自拔。
他像是要把之前克制下来的冲动全部用尽,直至她完完全全被征服。
邬朵朵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了许久,也想不起他是在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刚才激烈的场景在她脑中回旋了一番,只记得他非常投入,欢愉上瘾没并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她想把戒指摘下来,却被他阻止。
他靠着床头坐,将她环在怀里,她后背服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长发被他拔过一边垂在她胸前,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紧致的小腹上。
她背靠着他,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感觉到他的心跳得有点快。
“凌骁,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是硬凑在一起的?我以前小不明白,以为只要喜欢你就应该跟你在一起,现在才知道其实在身份上,我们一点也不匹配。”
“所以?”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考虑舒悠柔。”
凌骁静默许久,说:“等我解决完手上的事,就补办我们的婚礼。”
“那你可以让我回自由风俱乐部吗?我住不习惯这里。”邬朵朵盯着钻戒看,眼神闪烁着狡黠的精光。
“依你。”
邬朵朵双眼一亮,转过身来双手往上攀搂着他脖颈,仰头看他,“我想今天就回去。”
凌骁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好。”
——
舒家后院的景观亭下,舒广榕在茶台前的主位旁踱步,支着下巴面显焦虑。
而就坐次位的霍彦眼色暗沉,唇线紧抿。
舒广榕来回走两步,又忍不住骂出声,“这臭小子,藏她藏这么久,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霍彦没什么好说的。虽然非常心疼邬朵朵,但按目前来看,他也不适合插手。
“舒爷爷,您看需要我带人过来认朵朵回舒家吗?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舒广榕听到霍彦问到这个问题,他比刚才还焦虑,下意识摩挲掌心,嘴唇张开半天一个字也没蹦得出来。
霍彦将他表情尽收眼底,“舒爷爷是不是担心朵朵不肯认您?”
舒广榕咪眼皱着眉,轻摇头,“我是怕她不肯原谅我。”
“但她迟早是会知道的。”
其实霍彦担心的是,邬朵朵在凌骁那里的情况,既然凌骁刻意隐瞒,凌骁跟舒广榕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纠蔼,导致凌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舒广榕。
他担心,凌骁是在利用邬朵朵。
如果他猜测的这些事是真的,那么受伤害最大的便会是邬朵朵,而邬朵朵目前来看,她还喜欢着凌骁。
虽然她决心离开凌骁,但这不代表当她知道一直以来是被凌骁利用而不会伤心。
舒广榕思量许久,对霍彦说道:“霍彦,你暂时帮我保密一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他掌心细微冒汗,心里着实紧张。
他想到凌骁跟他说的那句“你怎么不问问她肯不肯认回你”的话,如果真这么问邬朵朵,她大概率会离他远远的吧?
毕竟她一向都不喜欢他。
“我曾经试探过朵朵,她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今天她发微信给我,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舒广榕盯着霍彦看,迫不及待想知道邬朵朵对他的看法。
“她问我,凌骁跟我的关系比较好还是跟萧泽的关系比较好。”
“她扯萧泽进来干什么?”
“也许是想跟萧泽打听凌骁的事。”
这一点倒是点在了舒广榕的痛处,那萧泽消息灵通,对舒凌两家的陈年旧事也頗为了解。
但凡是知名度有点高的商业大佬都有把柄抓在他手里,他做事高调行为肆意张狂,谁都不想惹到他。
万一邬朵朵去找他,那不等于白给他送把柄过去吗?更不妙的是,万一他要是知道邬朵朵是他舒广榕的亲孙女,那么也是会有可能告知邬朵朵的。
“她应该没有萧泽的联系方式吧?千万不能让她去找那个萧泽,他太危险了。”
霍彦也不肯定,“如果她真想找萧泽打听点什么,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会对萧泽刨根问底的。不过萧泽的消息十分昂贵,她应该买不起。”
“怕就怕她买不起,然后整出些奇奇怪怪的招数,得罪了那萧泽。”
“舒爷爷先不用过分担心,等下我联系朵朵,探一下她的意思。”
“好,你叮嘱一下她,千万别去找萧泽。”
霍彦当下即时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邬朵朵。
拨通几秒后邬朵朵接听了电话,霍彦问她,“方便接电话吗?”
“嗯,我在自由风俱乐部呢。”
“朵朵,你刚才问我,凌骁跟萧泽的关系好还是跟我的关系好,会这么问是萧泽有找过你吗?”
“我随便问问而已,他怎么可能会来找我?”
“那你会去找他吗?”
“我找他干嘛,又不是闲得慌。”邬朵朵手里拿着萧泽的名片,躺在躺椅上,想着等下去见到萧泽要不要探下他跟舒悠柔是不是去过金沙湾酒店。
“朵朵,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先别去找萧泽。”
“好,我今天哪里也不去。”
“对了,舒爷爷他说很想你。”
“霍彦你在舒爷爷家吗?那你跟他说,我过一段时间会去找他。”
“我等下跟他说,记得先别去找萧泽。”
霍彦挂断电话后,跟舒广榕传达邬朵朵要来找他的原话。
舒广榕听到邬朵朵竟然主动要来找他,他非常激动,刚才紧张焦虑的心情被一扫而空,眉梢上喜笑颜开。
他捡起茶几上的手机给邬朵朵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来找他,他好给她准备她爱吃的小龙虾。
发完微信又跟霍彦重复:“一定要保密,先不要让她知道。”
霍彦看舒广榕那过分的紧张,再联想到凌骁的刻意隐瞒,直觉这里面的文章内容肯定不简单,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让舒广榕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