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拼桌
阮阮看了这句话愣了几秒，以为自己是洗澡把脑子洗进水了，她顶着擦头发的毛巾扒着窗户往下看，没看见有人影，但楼前的停车位上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她低头打了一句：在哪里？
没一会她就看见宋琪打开车门，冲她的窗户招了招手。
阮阮打了电话过去：“你怎么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因为这个惊喜而变了调。
“我爸回来办点事，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看见你车停在楼底!”
阮阮笑了笑：“上午训练停了，我刚洗好澡。”
“出来玩吗。”阮阮看见宋琪笑着，“千载难逢哦。”
她笑了：“等我吹个头，不能让宋大小姐白跑一趟。”
挂了电话，阮阮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发尾还是潮湿的，但她没了耐心吹。可能是这段时间憋得太久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新的环境让她感觉不安，宋琪突然出现的刺激还是挺大的，大半个月没见的人跨越两个市，突然出现在楼下，她连去阳台上晾浴巾都是用跑的。
走到老妈门前，她把门开了条缝，床上的人睡得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儿时跟着奶奶的时候，经常天亮了就起床，天黑了就睡觉。冬天天色白的晚，但也不过六点多钟就起床，夏天更是早，白日光那么长，跟着奶奶到田里转一圈或找小伙伴玩，每天都是一眨眼就没了。
刚搬到这时，不上学的日子她也很早醒来，起来了就坐在窗边对着摇摆的树枝发呆，一直到中午时老妈才起床做饭。但不知什么时候起，阮阮也会在休息日睡懒觉，一睁眼太阳就升老高的感觉让她心慌。
她叫了两声“妈”，老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阮阮叹了口气，回房写了张“宋琪来找我，中午不回来了。”的纸条贴在门上，拿了钥匙就出了门。
下了楼阮阮才发现那辆黑色的车是宋琪老爸的，她站在单元门口跟宋琪面对面笑时，宋琪老爸下了车往这边走。
他笑着跟阮阮握了握手，还一边看了眼宋琪：“你就是阮阮吧，比这丫头说得还漂亮。”
他极其高挑，一身黑色西装西裤，整个人似乎就是严肃正派的代名词。虽然跟阮阮印象里说“大家都是中国人”的形象没有对上，但当他一张口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就该是宋琪的爸爸。
“叔叔您好。”阮阮有些惊讶，还是伸手跟他握了下。
“哎呀爸，你又不是见领导，握什么手。”宋琪拉着阮阮上了车，催着宋琪老爸，“快开车，去南中。”
她又转头冲阮阮眨了眨眼：“我还没进去看过呢。”
“不知道让不让进。”阮阮抿着嘴笑了笑，“我自己还没看全呢。”
到了地方，宋琪爸把她们放下交代两句就走了。
南中大门紧闭，侧门倒是开着，宋琪往保安室里看了两眼，跟一个大叔眼睛对上了。
“干什么的？”大叔站起来，撑着保安室的窗口很警惕地看着她们。
宋琪琢磨着自己长得也不像坏学生，不过就是趁着暑假染了个黄毛，她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阮阮，觉得阮阮比她更坏一点。
“哎叔。”宋琪脸一扬，露出个笑容来，“我是这儿的新高一，我军训时把东西落在里面了，我进去拿一下啊。”
大爷一脸“你继续吹，我信才怪”的表情看着她的头发，已经把她当成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的社会闲杂人等。
宋琪说的情真意切：“我这头发天生的，其实我有一半的俄罗斯血统。”
她手一抬，说了句俄语。
大爷差点没反应过来，宋琪已经准备往里走了。
“哎等下，你也没穿军训服啊。”
宋琪又笑：“这不是刚刚下雨回家换了吗。”
保安大叔又盯着看她两眼，又往后边看了看阮阮，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那你等训练了再来拿。”
高三的已经开学了，这会正是下课时间，阮阮看见有不少人朝小卖部走。
她往前走了两步：“行，叔等我们训练了再来。”
宋琪还想再争取两句，阮阮就已经拉着她走了。
“可惜了可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去。”
“待会。”阮阮说。
“什么意思。”宋琪愣了一下，“你不会要回去穿军训服吧？”
“不是。”阮阮看了她一眼，从栏杆里指给她看，“待会高三放学了南门会开，我们从南门进，没保安。”
宋琪冲她竖了竖拇指，心想她还是坏不过阮阮。
两人顺着南中的外墙走了一会，走到了早上阮阮看见的花店门口，那只叫蛋蛋的狗趴在门前，睡得正香，早上下的雨顺着屋檐往下滴，在他鼻子跟炸出一朵朵小水花，他也只是动了动鼻子。
阮阮往店里看了一眼，年轻的老板娘正背对着门修剪花枝。
“我去，这么大一只狗。”宋琪吓了一跳。
老板娘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别害怕，你们可以摸他。”
阮阮伸手在狗头上呼噜了两下，手感极佳，顺滑的毛跟绸缎一样，宋琪也伸手在他的背上摸了两下。蛋蛋醒了过来，翻个身子朝她们露出肚皮，和他的……蛋蛋。
宋琪看着笑了半天，抬头问了句：“姐姐，这狗叫什么名字。”
“蛋蛋。”
她又没忍住笑了，在柔软的肚皮上摸了两下：“是因为他长了蛋蛋吗。”
“不是，”老板娘也笑了，“因为他喜欢吃鸡蛋。”
蛋蛋躺着被抚摸了一会，然后起身到狗盆跟吃了起来，鸡蛋被掰成碎碎的块，满满一盆，黄橙橙的蛋黄看起来很诱狗，吃完了估计是噎得慌，又走了两步喝了口水。
什么叫舒服的跟狗一样，这就是。
“你们都是南中的学生吗？”老板娘坐下来给吃饱喝足的蛋蛋梳起了毛。
看看，这才是新时代的友好青年，压根不会因为头发的颜色而区别对待。
宋琪一脸赞赏地看着她，指了指阮阮：“她是，我不是。”
老板娘笑了笑，对着阮阮说：“教师节母亲节父亲节送男朋友女朋友好朋友都可以来我这订花。”
说着掏出手机，说：“加个微信吧，小美女。”
这么一连串的节日把阮阮说愣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也把手机掏出来，这姐姐还挺有意思的。
阮阮看着她的微信名，是朵花的颜文字，她犹豫了一下问：“怎么称呼？”
“我姓花，叫我花姐就行。”
两人从“花痴”离开后，在周围转了一圈，离南中放学还有段时间。
“去吃个饭吧。”宋琪看了眼手表，“差不多到饭点了。”
“现在小吃街估计没几家开门的，要吃得去商业街那边了。”
“行，走吧。”宋琪挽着阮阮的手往那边走，经过小吃街，过一个小红绿灯，再往右拐走过桥，就是了。
说是商业街，其实更像集市。
街头有家糕点店，蛋奶的香气经过烘焙完整的散发出来，挑逗人们的神经。
“真香啊。”宋琪叹了一句。
再往里走就是各种店铺，五花八门的很齐全。
路两边搭起了棚子卖衣服鞋子，三步一个“全场二十全场二十”，五步一个“三件五十，不卖完不回家”。
摊主还拿着喇叭对着两人喊：“美女来看看！顶便宜质量顶好！”
阮阮笑着摇了摇头。
不卖完不回家是不是夸张手法阮阮不知道，但是从大爷大妈拿着喇叭喊的这气势，再多衣服都不够他们卖的。
街道向两边延伸出很多路，大路小路七扭八拐的都挤着各种店铺，两人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往里走，阮阮对这边不太熟悉，平时的娱乐范围最远就到花径，最常去的就是小广场。
这边也有个小美食城，营业时间写着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阮阮伸头看了眼，面积还挺大的。
“哎，什么味这么香。”宋琪耸着鼻子吸了两口，“是不是那家烧烤。”
周围有好几家店都开着门，帘子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是香味却实实在在的传出来。孜然味混着炭烤的香气，很容易勾起人们的口水。
“好像是。”阮阮看了两眼，有家叫“亮子烧烤”的店，有人掀了帘子进去时，香味更清晰了。
“吃那个吧阮阮。”宋琪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还没吃过呢。”
阮阮点了点头，她也没吃过。
从她家去南中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大排档，烟火气腾空而起，留下一抹灼热的香味，又消散而去。每次晚上军训结束时，她总能看见不少人围着露天的桌子坐着，一边大笑一边喝酒吃肉，夜色里明亮的灯光下格外自由惬意。
她一直都想试试。
阮阮跟在宋琪的后头掀帘子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当时在笃学楼底躲雨时，听见许熙晨说了一句去撸串，应该不会这么巧……
外面因为早上下了雨一直都阴沉沉的，这里面倒是很明亮，阮阮一进门就看见背对着门坐的魏梓清，转头跟旁边的人说话时，嘴唇因为吃串的缘故而比平时颜色重些，阮阮总觉得他鼻尖应该是挂着汗的。
“几位？”门口的服务员问。
“两位。”宋琪说，
“哟，十二桌是不是被预定了？”服务员回身往柜台里小声问了一句。
里面说了什么阮阮没听清，服务员转头带着笑：“那就剩一桌了，两位坐那里吧。”
阮阮和宋琪跟着她往里面走，坐在了魏梓清后边那桌，移凳子时动静挺大，魏梓清侧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接着愣了一下又猛地转回来。
同桌的几人也都看见了阮阮，都挺惊讶的。
“这不是阮阮么。”许熙晨说了一句。
“啊，挺巧的。”阮阮抿着嘴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谁啊这都是。”宋琪一脸茫然，盯着魏梓清看了两眼，又皱着眉想了想，“这个帅哥怎么有点眼熟。”
“初三毕业典礼主持人。”阮阮往前倾身小声说了句，“其他几个都是南中的。”
宋琪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点点头：“初中时我就觉得他帅，没想到穿军训服更帅。”
阮阮笑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服务员拿来菜单，阮阮接过来和宋琪凑着头看着选菜。
“服了你俩了，说来撸串不记得位置，走了十几圈累死了。”是许熙晨的声音。
“哎，许哥，消消气，这不是看上午没训练拉着你多走两圈吗。”张轩笑着说。
许熙晨指着他：“我可去你的。”
阮阮在心里笑了笑，伸手在年糕的前面打了个勾。
“乘二乘二。”宋琪说，“烤的年糕我还没吃过呢。”
阮阮又在后边标了个“x2”，刚想问她吃不吃羊肉串，就突然感觉额头冰凉一片，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去，顶上就是空调口，正有水往下滴。
她站起身来，上面又连着滴了好几滴水，落在菜单上，晕开一片痕迹。
淅淅沥沥的跟下小雨似的，宋琪“我去”了一声，也站起身往后让了让。
“怎么回事？”服务员听见动静走了过来，看见桌上的水“哎哟”了一声，赶紧拿抹布擦干了，然后顶上又不间断的滴了下来。
这里是没法坐了。
“真不好意思二位！”服务员也没想到空调突然漏水，站着犹豫地说不出来话。
那边十二桌的客人已经快来了，这会一张空闲的桌子也找不出来。
阮阮看着她很为难的样子，想说我们换一家得了。
“哎，”许熙晨招了招手：“阮阮，跟我们拼桌呗！”
她回头，正好跟魏梓清的视线对上了，店里的灯光照的他眼睛很亮，他笑了笑：“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拼，我们也才刚开始吃。”
阮阮“啊”了一声，看着宋琪。
宋琪饿得满脑子都是串，她搬着凳子往那桌坐：“既然都认识，那我们不客气了。”
阮阮笑了笑，跟着她坐了下来：“那就谢谢你们了。”
“哎，别客气。”许熙晨拍了拍张轩，“边儿去，让人家姑娘坐中间。”
长方形的桌子面对面坐着魏梓清他们四个人，阮阮和宋琪坐在两边，还没等阮阮说“不用了”，张轩和另一个男生已经站了起来，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热情：“来来来，你们坐这吧。”
阮阮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过去。
于是就变成阮阮坐在魏梓清对面，宋琪坐在许熙晨对面，张轩两个人坐在两边，这么倒是有点反客为主的感觉，阮阮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们只点了肉串。你们点自己爱吃的吧。”魏梓清拿了份新的菜单给她们。
这家店是半自助的烧烤，串串由店里准备好，顾客自己烤，烤的嫩一点还是焦一点全看顾客的喜好，挺人性化的。
阮阮从上头接过菜单时，手背感受到了炭炉的热气，以及指尖一点被触碰到的温热，她愣了愣，一时感觉不出哪个更热一点。
她收回手，说了声谢谢，低着头跟宋琪选菜。
“你们喝什么，我去拿。”许熙晨站起来把烧烤架子上肉串翻了个面，问她们。
“许哥，我喝水。”张轩第一个举手。
另一个男生跟着要了瓶水。
“你们这不行啊，吃串串就得喝带气的！”他俩喝水仿佛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许熙晨叹了好几口气。
“许哥，我喝橙汁。”宋琪也跟着喊。
也不带气，许熙晨后悔自己前面那句话说早了，燥的脸通红，但还是镇定的点了点头。
“我喝可乐吧，冰的，谢谢。”阮阮笑了笑。
“我跟她一样。”魏梓清把她们选好的菜单拿过来递给了他，“把这个拿去前台。”
“跟谁一样啊。”许熙晨接了过来，瞥了他一眼。
魏梓清啧了一声：“可乐，冰的，谢谢。”
许熙晨抱了一堆水叮铃当当地回来了，把一瓶玻璃瓶放自己跟前。
魏梓清看了挑了挑眉：“喝啤的啊？”
“啊。”他拿了起子把瓶盖起开了，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看了看魏梓清，“撸串就得喝带气的！”
魏梓清举了举自己的可乐，说：“这个有气，下午得训练。”
“不还没通知吗。”许熙晨喝了一大口，“我就喝一瓶，没事。”
没一会阮阮她们点的菜也端上来了，几人把架子上烤好的肉串分了分，把蔬菜放上边烤。
阮阮盯着魏梓清把几串肉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暖白的灯光把他的手指照的很白皙，修长有骨感，她说了声“谢谢”，把肉从签子上撸下来放在碗里吃，想着如果他用这双手去烧烤，烤出来的会不会更好吃。
宋琪的那串烤的紧实，她撸了半天没撸下来，急的就差上嘴啃了。
“给我。”阮阮拦了她一下，帮她把肉撸到碗里，“签子烫嘴的。”
“真香。”急了大半天的宋琪差点流出泪了，两口就吃完了。
阮阮又帮着她弄了几串，没注意油沾到了手指上，她视线在桌上巡了一圈，魏梓清把抽纸递在了她面前。
“谢谢。”阮阮伸手抽了几张。
“哎。”魏梓清笑了，“听你说谢谢都快听饱了。”
“是吧。”宋琪喝了口橙汁，腾出嘴说话，“路边有只狗给她让路她都得说声谢谢。”
阮阮也笑了：“那不至于。”
“多吃点。”魏梓清把两串烤好的牛肉放在她面前。
阮阮想说声谢谢，但刚刚宋琪对她的打趣，让她闭上了嘴，只是对他笑了笑。
魏梓清弯着唇低下了头，吃着碗里的蔬菜。
阮阮把其中一串递给宋琪，看她又两口吃完了。
这得是多饿。
几个人吃了大半天，桌上才差不多吃干净。许熙晨一口肉一口酒吃得欢快，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到了他的装逼神经，嘴一直不停说，从自己起头，再把话题抛一圈，桌上的气氛倒也一直活跃，宋琪又接得上话，基本没冷场过。
阮阮和魏梓清负责烤和发串串，听他们说话，有时回两句。
张轩没说过什么话，一直闷头吃，偶尔让递个纸巾或者串，但只要眼睛往阮阮那边飘就脸红，喝的是水又不是酒，也不知道脸红个什么劲！
魏梓清靠在椅背上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了一圈，手里捏着可乐罐，里面还剩两口没喝，但他已经饱了。
他看差不多都吃完了，起身去前台付了钱。
服务员伸头看了一眼，看见了阮阮和宋琪，笑了笑：“你们认识啊，真是不好意思，空调出故障了。”
“没事。”魏梓清低头把收款码调了出来。
“酒水就当送你们的吧，其他的一共三百六十六，真的很抱歉！”服务员收了钱，打了小票。
魏梓清笑了笑：“没关系，谢谢。”
他没回位置上，掀帘子出去吹了会风。
男生皮糙肉厚的，早上淋了雨，后来又在这逛了半天，衣服被吹干又出了点汗，现在又混着烧烤的味道，他低头闻了闻，隐约还能闻见点洗衣液的香气，但总体不太美妙。
他又往风口挪了挪，闭上眼散了会味。没一会几个人就出来了，许熙晨脸上带着吃饱喝足的满足感，他喊了句：“魏梓清！怎么出来了也不说声！”
这声音挺大的，魏梓清盯了他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喝多了。
“里面太闷了，走么？”
“走走走，刚刚教官发通知了，下午不训练！”许熙晨又喊了一句。
魏梓清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喝高了。”
“放屁！我的酒量，”他抡圆了胳膊画了一圈，“这么多都不够我喝的！”
魏梓清叹了口气，低头往前走，又顺势在身上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了。
他放缓了脚步等了等几人，一起往前走。
“你们待会什么安排？”他问阮阮。
“我朋友没去过南中，待会我们打算溜进去看看。”
魏梓清点了点头，说：“他们待会可能会找个地方玩，估计挺无聊的，就不邀请你们了。”
阮阮笑着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边笑着说话一边走，在街口道了别。
宋琪看着许熙晨一边搂着张轩，一边搂着另一个男生，魏梓清手长腿长的跟在后边，看许熙晨把两人带歪了就伸手在他的衣领上往边上揪一下。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一脸不挖出什么东西来不罢休的表情看着阮阮。
“嗯……”阮阮想了想，怎么认识的呢，从初二公交车上的那次开始。
“毕业典礼上，排练时说过几句话。”
“也是。”宋琪想了想说，“你初中都没跟男生说过几句话。”
“走吧，高三的该放学了。”阮阮笑了笑，跟她往南门走。
高三的放学估计有一会了，周围现在都没什么人，南门敞开着，她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没人管。
“挺大的嘿。”宋琪拉着她到处转，指着篮球场，又指了指对面的教学楼，“从楼上刚好可以看见球场，足不出户看帅哥打球啊。”
阮阮笑了半天：“你关注挺清奇。”
“我去s市的学校也是先找好地儿看帅哥。”
两人转了一圈，站在高三楼前看着荣誉榜上的学生。
金榜题名四个大字下边排着一整面的照片，照片底下跟着姓名、班级和被录取的大学。
阮阮扫了一遍，都是知名的学校。
没一会又下起了雨。
“你别说，南中还真挺大的。”宋琪把手放在额头上挡着雨。
阮阮点了点头：“毕竟也算是个市级重点高中。”
“以后这上边肯定有你照片。”宋琪指了指荣誉榜。
阮阮笑了笑：“借你吉言了。”
雨越下越大，她和宋琪站在门口等着宋琪老爸来接。
这里刚好能看见食堂门口的两棵白玉兰树，叶子被雨水洗的油亮，枝头的花苞正酝酿着一场美丽的馥白盛宴。
此时她觉得以后的日子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