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血
战场上
那天空上的太阴像张人脸竟是伸出一只血红色的舌头，爱抚似的轻轻靠近那轮红日，随后在其没有察觉下缓缓靠近，柔软的红舌突然挺立深深刺入红日内。
红日便在这舌头不断地吸收中缩小直至被太阴牵引着一口吞入腹中，祂在狰狞地露出牙齿疯狂的笑着。
在士卒们的惊恐眼神中，可以透过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看到此刻金色的沙漠被一片黑暗笼盖。
被无数的如丝如棉的物体包裹，它们上下飘荡随风而来，在空气中上下蠕动着肥胖的身子仿若爬虫在喘息一般。
很快地上数不尽的尸体开始大量繁殖不可言说，尸体肉眼可见的随之迅速膨胀，随后水到渠成般的炸开。
红的、绿的、黑的、残缺的、恶臭的不可名状的物体在爆炸的冲量下飞射到那些存活着的士卒身上，疯狂钻入他们的身体，啃食着他们的血肉，更有甚者已经通过耳朵进入脑内开始大快朵颐。
它们顺着活人的大腿钻入其体内，在大腿边时才刚刚肉眼可见，爬到腰盘处时已有麻绳粗细，待士卒们发现时早已如蟒蛇般死死的捆住他们。
不过俄顷功夫一批又一批士卒受到不可名状的攻击下死去，它们迅速占据体内养分并开始大量繁殖，士卒们的身体也就成为下一个培养胚胎和感染源。
少部分却抽搐的起身，脑壳上的头发被密密麻麻的青丝爬虫覆盖，不可名状一开始难以控制着祂们刚刚占据着的身体行走而不停的颤抖摔倒。
很快它们便从口中流淌着绿色的津液冲向更多的没有反应过来的士卒。
林苍竭尽全身施展身法勉强卸力突出包围，望向战场早已哀嚎遍野，血染沙地。
他大口喘气，孔武有力的双手迅速掐诀，四肢喷洒着清晰可见的白烟，口中念念有词。
“日有中道，月有九行，中道者，黄道，一曰＇光道＇。”
咏唱过程中双掌金光竟是越来越盛，隐隐要刺破这虚妄的空间将现实拉托回来。
在沙尘的反射下足以把凡夫俗子肉眼烧伤，散发着无上杀伐荡邪之力，这是在战场上林苍领悟出的秘法。
待到金光最胜已有破天之向时凝聚一掌如猛虎下山般扑向狼图，太阳之力透过层层叠叠的不可名状攀附形成的铠甲竟是重伤到狼图的躯体。
白油油的不可名状在此威能下被打散出体外，如蒸汽般在太阳之力的灼烧下消散，留下这无尽的恶臭味。
光团不断净化着混浊，狼图已是无法再反抗只能口中苦苦哀嚎，已经听不出来是什么语言，这正是祂所惧怕之物。
见此机会林苍岂能放过，抛洒出太阳圣洁之力化光凝剑，光剑聚在身前蓄势待发，林苍大呼一口浊气，使出全身气力单掌泻力，通过剑柄将光剑推了出去。
光剑直直穿过头颅将狼图的首级挤爆，无数白色的蛆虫失去了安身之所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起伏。远处的黑袍巫师见此露出一些震惊的神色，冷眼皱眉道。
“真是个废物！”
随即叩地做出膜拜的样子，望向悬浮空中的贪狼之眼又一次开始呢喃起来。斯须间狼眼处凝聚出一抹红光，如流星划过，黑鸦归巢般让人无法察觉，胡乱的轨迹下却是正中林苍右胸胸口。
林苍一时间根本无法抵抗，仿佛全身气力都被红光吞食了一般虚弱的单膝跪下，冷汗不知何时已是布满了额头。
那被光剑斩杀殆尽的如烂泥般的躯体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出了四肢，很快长出了那令人厌恶的头颅，狼图狰狞可怖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了林苍视线之中。
“这……何等邪术，何以敌之！”
“不过如此尔尔，慕容家的看门狗区区这等实力吗……”
黑袍巫师大步走上前靠近单膝跪倒在地的林苍阴桀地说道。
未等其言尽，林苍却是反手一掌将巫师脸上的面罩打散了一半。
“善，大善。你的实力竟是这般强大，慕容老儿真是昏了头了。”
巫师也是不恼，反而像是欣赏艺术品似的观摩起林苍，哈哈大笑间挥手便是将面罩复原。
“上托吾皇威灵，下赖将士用命。”林苍负手起身缓缓道。
“甚么皇？尊吾为人皇，赐尔接天之寿，镇万土为侯！”
黑袍巫师如狂热的信徒般双手举天，一副狰狞的姿态贪婪而又虔诚的仰望着天空中的贪狼之眼。
“皇者，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我儿杨申，你爹我确实不过慕容王朝的看门狗，但你也只是圣上脚下的舔狗罢了，哈哈哈哈……”
林苍嘲笑着说道，丝毫不顾及嘴角流出的鲜血和口中喷出的血雾让杨申的面具沾满了血雾。
“哼！好一个当朝宰相，为虎作伥，那羽檄也是你借圣上之名所写的吧，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杨申也不再掩盖自己的相貌，把面罩隐去挥手又是从太阴中凝聚出一道红光。
这一次光芒更胜，已不再留情，狠狠没入林苍胸口，大量鲜血混杂着不知名的器官残骸红的绿的都喷涌而出。
“身死道消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林苍受此一击已是回天乏术，回光返照似的想起诸多事情，只身跌落落王崖内，而那破体而出红光却紧随其后飞射而去。
“知我又如何，死人向来最能保守秘密！可惜了，像小李子那般能被改造的肉体实在是不多，这林苍起码……”
杨申又缓缓戴上了面罩，任凭风沙吹打黑色的巫袍也不为所动，捧着双手踱步离开。
杨申离开不久后，狼图撕裂起自己的巨嘴疯狂地叩拜贪狼之眼，不像人类的口齿狰狞的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在落王崖边发泄着自己的野性，厮杀着吞噬着士卒们的血肉肢体。
正待其肆无忌惮地沐浴在鲜血之中甚至忘记了防备之时，却见林苍不知何时从崖内飞出似大鹏般落在狼图身后，手脚如锁链般死死束缚住狼图。
狼图被这一举动惊慌到但还是回过头企图狠狠的给林苍来上一口，眼眸中却倒映出了那一道划破天际的红光径直袭来两人。
那道红光不仅穿透二人的躯体更像个钻头似的一刻不停地灭绝二人的生机，两人血肉就这样被这般冲击下搅和在一起一眼望去已是分不出了彼此，一同双双跌入崖内。
二人身体划过落王江口层层云雾，行成了一道白白的接天阶梯，留下淡淡的挠心挠肺的嘶吼声。声音由近及远，而那接天阶梯很快被浓密的云雾所包裹吞噬，消失在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