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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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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菱赞赏的话没出口,邢云泯然笑道:“灵蛇小姐是月钩剑庄的首席剑执,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流露在外的气息,那是一种来自强者的压抑感。”

    “这样看来,邢公子与灵蛇姐姐相比,也是难出左右。”小菱发自内心的感叹,想起来就自己一个不会武功,到哪儿都得有人陪同。

    “阁下谬赞,与其相比,差距不小,之前那位仁兄都跟丟了,实在是惭愧,不过我并非以此为追,一生逍遥自在就好,何必自寻烦恼。”

    若什么事都在意,邢云怕连这最后一点快意都留不住,所以对待武功修行之事,只在用心,不在强求。

    “邢公子果真与寻常之人不同。”小菱突然觉得这个想法和自家小姐所行倒是相似。

    “人这一生,命不能自己做主外,运总得有点掌控才好。”

    “邢公子今日感慨万千,有烦心事?”

    邢云摇头,小菱接着问,“邢公子为什么想见我家小姐?”

    邢云只要想起原因,就不自觉扬起嘴角,“因为我想看,让那位一见倾心的小姐是何等天人。”

    小林对于这点是很难不赞成,她头一次过问别人眼里的小姐,因为她只知道……“在我心里我家小姐是无人能比的。”

    小菱突然转过弯来,“邢公子说的那个、对小姐倾心的人是谁?”

    “不仅是一见倾心,还念念不忘呢。”邢云对他笑了一声,“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

    这次,他应该会送她吧。

    小菱越发听不懂,“邢公子什么意思?”月归荧有关的消息都是邢云给的消息。

    前次她一直不知道月归荧的所在,现在问他估计也也没有必要,只是对邢云来历还有兴趣。

    “明月出来了,今日的天气不错,柴也不够了,在下再去拾掇拾掇。”邢云明显不想揭开谜底。

    小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只想着这个人太奇怪,说话打哑迷。

    夜微微有些凉意,冷光自窗口穿入,听着屋外的鹧鸪声凄凄,伴随踏在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小菱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邢云正好瞧见,打趣她,“小菱姑娘,在下脚程慢了,还请勿怪。”

    小菱哪里是冷,分明是一个人害怕,“怎么会。”

    小菱缓过来之后,去门口守着,月已至穹顶,还是未见灵蛇的身影。

    小菱在门口焦急地徘徊,邢云看得头晕,忽然之间,感觉一股强风压近,邢云神情凝重,“灵蛇姑娘出去地有些久了。”

    他刚说完你就从,院外出现一个人影,小菱惊呼,“灵蛇姐姐!”

    邢云正要上前帮扶一把,兀地停下脚步,不对,后面还有人。

    还会未做出反应就听见月归荧声音,“小菱。”

    “小姐?”她看清后,扶灵蛇坐下之后,托邢云照看,“邢公子。”

    邢云心领神会,对她一点头,人就飞奔出去,立马跑到月归荧身边,完全忽视月归荧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我们先进去。”月归荧拉着她进屋里。

    这里是大厅,即使是留存最好的地方,也不过是多一残顶和四面透风的墙。

    月归荧没时间感伤,趁大家都在,本想尽快商议对策。

    木渊对于邢云倒是有些意外,“你、今日倒是奇了,竟在这儿见到你。”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尽管是他,也找不到邢云的踪迹,所以才说奇怪。

    邢云还在警惕危险的靠近,没注意木渊已经坐在身边,又听木渊有意缓解氛围,开口道:“自然是等你了。”

    邢云笑意满满,“堂兄。”

    月归荧和小菱几乎同时惊呼,“堂兄?”

    月归荧也放松下来,“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过,你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藏着?”

    木渊表示无辜,“归荧,这可不是我的过错,我这位贤弟踪迹难寻,若非他主动,怕是没人能找到他。”

    邢云不敢苟同,“堂兄,我一年见你不下十面,您这说法,怎么显得我是躲着谁似的。”

    “是吗?我认为你驳回的说法,用在你身上似乎更为合理。”木渊握住他的手腕,手很自然搭在上面,他的脉搏跳动有些反常,“你这么紧张?”

    “堂兄说笑。”人马上就到了,不紧张才是奇怪。

    他们这几个人当中,只有灵蛇有力应付那人,现如今又受了伤,局面远比他预想的要麻烦。

    邢云含笑的眉眼有意瞥向月归荧,“月小姐,在下恭候多时了。”

    月归荧见他与小菱走得近,都愿意把灵蛇托付,算来也是得了自家奶奶的意愿,二人结伴来此等她的,“多谢小公子为我家小菱费心,回剑庄后定会酬谢。”

    “小姐……”灵蛇精神好了不少,挣扎着要起身。

    月归荧看见她手臂上的伤,赶紧拉住她,“灵蛇,你怎么受伤了,看你伤口晕红带黑,可是有毒?”

    灵蛇竟然能感受到身体在慢慢恢复,怎会这般奇怪,“放心,已经服过解药了。”

    还好毒已经解了,“你需要时间恢复,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灵蛇轻搭在月归荧的右臂,“小姐,老夫人让我来给您带了嘱托。”

    “你慢慢说,不着急。”月归荧为免她过多动作会扯动伤口,扶住她的腰,屁股一抬坐了过去。

    “山庄的东西不必再取,尽快回去才是要紧。”灵蛇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月归荧握紧手里的令牌,“难道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这我不知,老夫人没多余的交待。”灵蛇恢复了七八成功力,内伤调理得差不多了,只是怎么也使不上力,连着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软。

    “归荧,你还要看吗?”木渊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急切,希望她尽快做出决定。

    “是。”月归荧很快在屋子里的四个角落找了个遍,“找到了。”她记不住哪里藏了东西,所以四个角都挖了一遍。

    月归荧在地板下面的夹层找出褐色匣子,“就是它了,小月你要看吗?”

    木渊摇头,“归荧,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他不会有那种念头。

    他虽知道月归荧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句话他想告诉她,随后他上前问,“你现在取出是要交给他了?”

    月归荧点头,“是,小月,我问你要不要看,只是觉得这几张纸对你是不用吝惜的。”

    木渊当然知道她的话中之意,微微叹口气,“我知道,不过你就这样拿出来,萧容与又不在,恐会有不轨之徒觊觎,等回去……。”

    “不!不用等了。”月归荧在灵蛇身边坐下,眼神闪过窗外,很肯定的语气道:“他已经来了。”

    她这一个月收到的信都是萧索亲手所书,每一次的信纸上都只有两个字,‘等你。’

    而她出夷阳的前一天,萧索的信上却是只有“静候”两个字。

    邢云见灵蛇恢复不错,神色清明不少,借着月归荧的话问了下去,“灵蛇姑娘,方才遇见的那人是……”

    “不是。”灵蛇十分肯定。

    小菱这才反应过来,“灵蛇姐姐,你刚才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我去找小姐时候看见一个人在山庄外面,此人行踪诡异,只在庄外逗留,暗中观察半天也没有任何举动。”

    可她还是被那人察觉了,本来想蒙一回,谁知那人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动手,杀出了一个蛇形镖,正中她的右肩。

    月归荧收好盒子,又摸了摸里衬,东西还在。

    她也看出来灵蛇比起方才精神好多了,月归荧接过飞镖,仔细闻闻,“这个气味是铸件城的人,不出意外就给我下毒的那人。”

    铸剑城的是月钩剑庄早有了消息,所以灵蛇知道月归荧的意思,“难道是段长韶?”

    月归荧虽然奇怪灵蛇竟然还知道他的名号,段长韶是铸剑城的一把利剑这她知道。

    可要反观他在江湖中的风闻、确是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一点儿都未曾见其锋芒所显。

    月归荧下巴搁在盒子上,狡黠的眼光不时地扫向灵蛇,“不错,就是他。”

    小菱听见月归荧中毒,“小姐你怎会中毒。”

    小菱看看周围,“算算时日,早该到的,怎么几日才来?”

    小菱微微抬眸,瞥瞥了一眼邢云,“若非邢公子拉着,我就去铸剑城寻您了。”

    月归荧挥手,“没什么大事,药性早就过了,身子也都调理好了。”

    又对邢云说了声,“多谢这位小公子护着我家小菱。”

    这次铸剑城的人提前到了月语山庄,如果不是邢云,小菱一人在此,怕也不会这样顺利。

    邢云只是笑着点头,没有说话,有人在盯着他看。

    灵蛇艰难站起来,小菱忙上前扶住她,见她神色凝重,“灵蛇姐姐,怎么了?”

    “他进来了。”

    “谁?”

    除了小菱所有人的视线都偏向门外,看来只有她一人在状况之外。

    月归荧点破迷津,“段长韶。”

    下一刻,声音果真响彻整个院落,“少夫人,既已到此,何不出来一见?”

    他的话刚说完,几个人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月归荧身边的人,他终于知道萧索把月归荧带哪去了,“少夫人,出来已经有些时候该跟在下回去了。”

    月归荧被他这句话逗笑,“你这大费周章的来,只是过来绑我回去,真是劳烦段公子的大驾了。”

    段长韶认为月归荧误会了自己,“少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是来接你回去,何来绑一说?”

    月归荧想了想,那天他虽然不在,不该不知道她入万枯谷的事。

    可看起来不像知道的样子,只能先托住她,再想脱身的办法,“难道我身上的蛊毒,不是出于段公子之手?”

    月归荧不让他开口,继续说了下去,“你们下毒为的就是找个理由要我命,我实在想不出,这样大费周章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直接了结了她不是更省事,反正月语山庄也没了,也不必有什么交待给谁。

    段长韶胸中一口气顾上来,冷冷开口问,“

    他带你去万枯谷了,对吗?”那么柔水定是交到月归荧手里了。

    月归荧还未发话,木渊站了出来,“段公子,何必明知故问,你来此所为何事,还请明说。”

    “少夫人到底什么意思?”段长韶没理会木渊,月归荧的话让他有了不良的预感。

    “你会不知道?” 他、这是装蒜吗?还是真的不知。

    “所以需要少夫人相告。”段长韶自檐上跃下,离众人不过十步距离。

    几人自后退了两步,月归荧却站了出来,眼中含着几分笑意,不过是怒而生笑,而非愉悦,“段公子,我的话如此清楚,你偏要纠缠,是拖延时间吗?”

    “少夫人的话越发奇怪,我虽受城主之命来此,可也仅我一人,又何来他人,少夫人才莫要再浪费时间,与在下回江南是要紧。”段长韶一如既往的玩笑模样,眉眼间带着弧度。

    但明显能看出他的急切,手上的混青剑不知何时已露出浅锋。

    “若我不呢?”月归荧也感受到段长韶的情绪有轻微的变化,手心用力攥紧,尽量保持镇静,不让脚跟往后退。

    木渊上前两步,拦在两人中间,“段公子,你到底有何目的?”

    段长韶留意到时辰不早,再搁置下去,恐会生事端,“木公子,我说得很清楚,我要带她走,还请让开,不然我手里的三尺青锋可要闭不住了,届时伤了木公子,我又不会给夷阳什么交待,贵掌门岂不是会气急伤人?”

    木渊正要出言驳回,门口飘进一个声音。

    “你不能带她走!”那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月归荧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门口的黑色身影……

    段长韶心里惊讶,原来他还没有走,“谁也阻拦不了我,就算是萧大公子你,也不能够。”

    “你这么忠心,她可领你的这份情义?“话间,萧索脚下微旋,如风动流云,一袭黑衣就到了段长韶与月归荧中间。

    “今日的事,没有谁的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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