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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无绛去见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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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绛不再看落到地上的册子,敛眸看不清情绪。

    “行,走吧。”白无绛道。

    随后,白无绛便随锦衣缇绮一路出了沈府,往宫里走去。

    沈府内的众人皆在路边望着锦衣缇绮先把沈家主带了走,又把沈家主的男宠带了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了许久,白无绛踩着越发平整的路,远远看见大理石砖上竖立着一扇巨大的朱门,朱门直上云霄,仿佛没有尽头,朱门两侧各立一条鎏金飞天龙像。整个宫门金碧辉煌,甚是耀眼。

    那名锦衣缇绮却没带白无绛往宫门走去,而是踩上宫门侧的青石小路,走进幽深的林子里。

    这条青石小路绕着宫墙而修,白无绛又沿着宫墙走了许久,方到了一处小门前,这处小门远不及正门恢宏,不过同寻常人家的后门相似。

    待白无绛走进门中,锦衣缇绮又带着白无绛经过几处枯井、几处落败荒凉的院落,走到一个装饰得比正门更加宏伟的宫殿前。

    这宫殿地处偏僻,显然是不想让人找到,装饰却格外富丽堂皇,数尺高龙纹白玉台上竖有金丝楠巨柱,柱上各盘有金蟒,金蟒直上琉璃瓦,飞檐犹如凤凰展翅,规格比帝王之宫殿更甚。

    锦衣缇绮带着白无绛从宫殿的后门走进。

    白无绛一走进一间被沉香熏得极呛的屋子,便瞧见床上有一微微发福的人身着紫裘蟒服,满头白发,压在一人身上,被压的那人纤细双腿无力垂在床边,腿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满屋全是糜烂的气息和那人的惨叫声。

    白无绛眼神一凛便要转身出去,不料门却被退出去的锦衣缇绮锁上了。

    “你来了。”那身着紫裘蟒服的人从惨叫之人身上起身,声音尖细道。

    他这一起身,白无绛便瞧见床上被压那人容貌竟与自己极其相似,只见那少年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身全是渗血的牙印,被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无绛一阵恶寒,眼神中带有杀意地望向那老太监。

    那老太监用手帕抹掉手上的血迹道:“你看见他的母亲了吧,你留下来,我就把他放回去。”

    “我为何要把他换出来。”白无绛冷冷道。

    咚得一声,却是薛子笙从床上滚了下来,他爬到白无绛面前抓住白无绛衣角满脸泪痕哀求道:“求求你留下吧,我受不了了,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了,他想整的是你不是我,我不过是你的替身罢了,我为何要替你受罪!”

    却见老太监突然暴怒把薛子笙用力踢开:“混账东西,谁许你这么做的,他根本就不会这样跟条狗一样在地上乞怜,给我起来。”老太监吼完又对白无绛尖利怒吼道,“我养大的儿子,居然去沈府做了男宠,老奴的脸往哪搁?”

    白无绛藏在袖中的手紧握,面上却镇定而不解的模样道:“我自幼长在临汐,近几月才到应天府来赶考,如何能是太厂公养大的儿子。”

    老太监哼了声,把脚上的血迹用帕子抹掉:“别装,我识得你的味道和眼神,不管你易容成怎样,我都认得出来。”老太监把帕子丢在一边又道,“对,你是被我封在了临汐旁千丈湖底的棺材里三百年,我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出来。”

    “小生不太明白厂公什么意思,亦不明白太厂公为何要将给另一人的纸条几次三番留在我屋里。还多次派人威胁小生来见太厂公。”

    “不急,你究竟是不是青词,过会便能知道了,对付你这棵树的手段,天底下怕是没有人比老奴更了解。”说到这,老太监抬头对白无绛笑了笑,满脸皱纹皱在了一起,“沈家那小子怕还不知道吧。”

    白无绛闻言瞳孔一缩。

    落日如血,沈靖奂被一众铁甲士兵从宫中押出,一路押到沈府。待沈靖奂走进府后,士兵持枪将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被皇帝下旨禁足了,原因是他被参了主导诱拐案及进行恶意舆论引导的罪名,原本皇帝应该将他关进牢中听候发落,但皇帝仍需沈靖奂来掌控兵权,又兼沈靖奂拿出了嵇家主导诱拐案的证据,皇帝只得将沈靖奂禁足府中,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沈靖奂去寻白无绛,却发觉白无绛不在府中,他走到春风轩,果见白无绛已不在屋内。

    白无绛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靖奂浑身剑气翻涌起来。

    他突然间瞥见地上落了一本册子,他将册子捡起翻了翻,却见是内行厂监察百官时常用的丹青技法。

    沈靖奂又谨慎地在春风轩寻找蛛丝马迹,最终在满是灰烬的火盆里发现了一张未被燃烧的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你若再不回干爹这,干爹就把你不死树的身份公之于众。

    沈靖奂看到这便已得知白无绛去了何处,打出火焰将纸条烧成灰烬,又迅速抬手招来渡封,带有三分寒意往府外走去。府外围着的士兵想要将他拦住,他便一挥剑鞘用剑气将士兵击开,带着一股威压往宫中而去。

    他直接走进宫门,众人在这强劲的威压下皆不敢阻拦,接着他径直走到内行厂厂公所在的宫殿处,长剑一铮被收入剑鞘,他无视门旁想要阻拦的太监,大步跨入门槛,见到屋内地上的人后,他却顿时愣住了,剑气骤然攀升,心口犹如火山爆发,浑身骨骼细密颤抖,一股悔恨痛苦妒忌与愤怒前所未有地如熔浆将他淹没。

    只见白无绛浑身是血衣不蔽体地蜷缩在地上,下颚脖子腿处竟全是牙印。

    怎么会这样?

    这是他碰一下都觉得亵渎的人,是谁动了他?

    沈靖奂双目赤红地将白无绛揽起,杀气凌厉地将地砖割出一道道口子,长剑出鞘发出嗡嗡之声。

    管他延天皇室、内行厂公,他对延天这般忠心耿耿,却得来这么一个羞辱。

    他前所未有地想反了延天。

    突然间,他恍惚听见另一扇门后发出一阵笑声。

    沈靖奂听了甚是愤怒,直想将剑飞出将那人捅得再笑不出半句。

    怎料那人又笑了起来,带着笑腔道:“太厂公说笑了,我怎么会是厂公所说的那人。”

    好熟悉的声音。

    沈靖奂逐渐清醒过来,往门后走去,却见屏风后面隐约有一抹身穿白袍的熟悉身影。

    又听那人道:“我此番来见太厂公便是来请太厂公莫要再往我那放莫名其妙的纸条了。”

    沈靖奂绕过屏风,屏风后正在说话的那人瞧见了他与他四目相对,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正在说话的那人俨然就是白无绛,只不过沈靖奂甚少见白无绛笑,更没听过白无绛笑出声来,方认不出刚才那是白无绛的笑声。

    谁在和白无绛说话,竟能让白无绛笑出声来?

    沈靖奂又拨开珠帘往内走,只见白无绛与内行厂公正坐在茶几两侧,烧水吃茶。

    那老太监笑盈盈将茶壶放到银炭上道:“沈家主来了?稀客稀客。”

    “太厂公将我府里的人带走了,我来带他回去,不知太厂公可否问完话?”沈靖奂道。

    “不过是请贵府之人喝杯茶,想何时走皆可。”老太监假笑道。

    “那在下现在便带他回府了。”沈靖奂说着就要去把白无绛牵走。

    老太监忽道:“慢着,沈家主将府里男宠带走便带,但老奴的侍童,沈家主带不得。”

    白无绛往沈靖奂那边看去,只见薛子笙在地上半撑着身子,抓住沈靖奂的衣袖不放。

    白无绛再看了看沈靖奂缥色长衫上被薛子笙蹭到的血迹及沈靖奂赤红的双目,猜测沈靖奂许是适才将薛子笙误认作了是他,一时五味杂陈。

    “太厂公强抢民男充作侍童,怕是不太妥当。”沈靖奂道,同时身上又多了层剑气。

    “沈家主这是非要将老奴的侍童带走了?”老太监望向白无绛,手指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道,“行吧,横竖不过一个赝品,沈家主要带便带,只希望沈家主莫要后悔。”

    “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沈靖奂说着将外衫脱下裹住薛子笙,又将薛子笙捞起,而白无绛敛眸跟在沈靖奂身后离开了,此时的白无绛脚步凌乱看上去有些急切。

    他们走出宫殿,沈靖奂一手捞着薛子笙御剑道:“我们先把薛子笙送回去。”

    “好。”白无绛只道了句好,便似心不在焉般踩上了沈靖奂的御剑。

    将薛子笙送回薛府后,天色已经昏暗下去,薛府内传来妇人痛彻心扉的哭声。

    白无绛同沈靖奂从薛府出来,沈靖奂正欲向白无绛说些什么,却见白无绛一出府便埋头走得极快,往黑暗无人的小巷里走去,沈靖奂不知是为何,走上前拉住白无绛。

    却感到白无绛的手异常地滚烫,白无绛则如触电般迅速甩开沈靖奂拉住他的手。

    “你怎么了?”沈靖奂担忧问。

    “没事,你先回去吧。”白无绛仍是没有回头看沈靖奂,埋头往前走。

    “你怎么了?”沈靖奂又问了遍,语气中带了些焦急。

    他知道白无绛什么都埋在心里的性子。

    “没什么事,就想走走。”白无绛的语气中带有赶人的意味。

    “你不喜欢我抱薛子”话未说完,沈靖奂便见本在上台阶的白无绛突然身子发软软了下去,沈靖奂忙将白无绛抱住,却感到白无绛此刻浑身烫得如同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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