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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无绛与灰猫的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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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沉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距离,走到一处大街上时,白无绛感到烈日被树荫遮挡,他抬头望去,见一排梧桐树在街边茂盛地生长着,树下几个孩童在嬉戏打闹。

    树上还有一些砍伐的痕迹。

    察觉到白无绛的目光,沈靖奂道:“这些梧桐不会砍了。”

    白无绛沉思地点了点头。

    沈靖奂又道:“现在证据确凿,我要即刻入宫去禀报陛下。”

    “不要告状不成反被抓了。”白无绛眼皮抽搐了一下垂头望了眼踩到碎石的脚道。

    沈靖奂顿了顿,欲言又止。

    这时一人身着极艳的红衣从前面屋后拐出,走到沈靖奂面前躬身行礼道:“禀家主,巷中被杀之人的名单底细已调查出来。”那红衣人说完后抬起惨白的脸警惕地望向白无绛。

    白无绛见是这不知有何仇怨的朱隐,眼皮又抽了抽,将手背在身后迈步就要避开。

    “不用。”沈靖奂将白无绛拉住对朱隐道,“不用避他。”

    朱隐将那双阴冷的眼睛从白无绛身上移开,对沈靖奂双手奉上一本册子道:“该巷子表面上以屠户身份遮掩,实际上都是一个名为妙手帮的地下组织的一员,该组织只认银子,只要有人出银子,便替该人卖命。近几年该组织被一人买断,做的都是诱拐孩童的生意。”

    也就是有人将这些替他诱拐孩童的人都灭了口并且嫁祸给沈家?

    白无绛想道。

    “可查到妙手帮的买家和其它分舵?”沈靖奂问道。

    “属下无能,尚未查得。”朱隐垂头道。

    “好,帮我把绿章先生送回去就继续去查,务必将绿章先生送至春风轩,不可懈怠。”

    沈靖奂此话一出,白无绛朱隐二人都是一僵。

    朱隐退后一步躬身行礼道:“是。”

    接着沈靖奂便作了一揖往宫中去了。

    白无绛感受着身后朱隐的冷气,默默无言地走在前面。

    沈靖奂这安排,无非就是要找个人监视他确保他不做其它事而直接回春风轩。

    二人走到一处僻静的桥下时,白无绛正在想着莫古该怎么处理掉及嵇家最后一个阵眼该怎么布的问题,突然间,白无绛感到身后一股阴凉杀气。

    那是一种极寒的兵器出鞘的气息。

    白无绛警惕地将手藏于袖中画出符咒,等待朱隐击来便将符咒击出。

    白无绛实在不知道朱隐同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白无绛已经感到了很多次朱隐对他的杀机。

    正当白无绛在袖中将符咒画完时,朱隐却又将兵器收了回去。

    白无绛又观察了片刻,确认朱隐没有再要对他动手的意图,便也将符咒化去了。

    假如没有猜错,刚才朱隐用的应该是和谈时刺伤他灵府的那把通体泛红的银匕首。

    在朱隐的监视下,白无绛径直走进了沈府回到了春风轩。

    朱隐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现在的朱隐隐藏地很好,一副毕恭毕敬模样。

    待朱隐走后,羽涅便从春风轩外的树后晃出来,走到白无绛跟前。

    白无绛将沈靖奂的结界破去后,沈靖奂便再没有修复过结界。

    白无绛对羽涅道:“帮我到厨房拿一盘好吃的鱼来,越香越好。”

    羽涅见自己的白师叔想吃鱼,高兴地转出春风轩,不一会便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烤鱼。

    “谢谢,你回去吧。”白无绛温声道。

    羽涅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白无绛将烤鱼放到窗上,扇了扇味道,躺到斜榻上枕着软枕望着窗上的烤鱼,似在等待着什么。

    未过多时,一只灰猫跃上窗台低头竖耳将盘子里的烤鱼一点点吃掉,边吃边抄着尖细的声音道:“无事献鱼情。”

    白无绛起身将早已写好的纸条展到猫面前。

    猫看了眼纸上的内容,舔了舔爪子喵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白无绛又拿出另一个纸条。

    灰猫扫了眼纸条:“好,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猫。”然后留下一个残渣盘子跳下窗台走了。

    白无绛则又躺回斜椅上继续睡了,边睡边悠闲地用手将安神香升起的细细白烟挥散。

    沈靖奂时常在他睡熟时进来把安神香点燃,他渐渐也依赖上了这沈府的安神香,要睡前便自己点燃了。

    屋内一片安详宁静,屋外夕阳逐渐挂起又落下,换上绣了残月的夜幕。

    应天府的另一边,莫府宅子,一群乌压压的猫从天而降,压垮了莫府的一众琉璃瓦屋顶,火光摇曳,猫声与人的惨叫声回荡在莫府上空。

    莫府对面的嵇家侧门,在袅袅紫烟中,四只仙鹤在夜色里同时展翅,将一顶镶玉黄纱沉香轿稳稳拉起,铃声清脆,沉香袭人。

    四鹤抬轿飞至云端,到金光处落下,行云般飞进宏伟壮丽的金红大门,门侧两条飞天龙像金光骤亮,两侧御林军皆站定施礼。

    轿稳稳落于西殿前,一宦官上前弯腰将黄纱帘掀起,一人甩拂尘落轿,颇具仙风道骨,此人虽一头华发,模样却仅为不惑年纪。

    此人在执香炉太监的带领下,绕过一面面屏风,走到一处华丽更盛的殿内。

    虽是黑夜,殿内却因镶满了夜明珠而亮如白昼。

    殿上一同样华发的紫裘老太监搂着晕厥的青袍少年,卧于盘龙椅上,痴醉般看着面前几个小童举着的丹青。

    一旁的凉冰在镀金镂空扇下腾腾冒着白雾。

    “什么风将嵇家老祖吹来了?”

    紫裘老太监抬起眼皮道。

    刚走进殿内的仙风道骨老者俨然是今早在西湖湖底走火入魔的嵇家老祖。

    “太厂公明知故问咯。”嵇家老祖一甩拂尘,在侍童的侍奉下坐到木椅上,“不知太厂公命人在贫道的丹药里做手脚是何意?”嵇家老祖一捋白色胡须,品了品新上的茶。

    “老奴自然是想助老祖早日神功大成,返老还童。”紫裘老太监掐了掐怀里青袍少年的脸道,“老奴加的可是上好婴孩心,最是鲜嫩。”

    嵇家老祖哼了声放下茶杯:“那令锦衣缇绮杀我玄孙又是何意?”

    紫裘老太监道:“老祖能确保你那玄孙不把我们的事捅出去?”

    嵇家老祖道:“这是我嵇家之事,不劳太厂公动手。”

    紫裘老太监啧啧了两声,将青袍少年抬起,自己直了直腰,“我两间的恩怨暂且放放,沈家小子查到你府里了,你府里的那些都快转移了吧。”

    “太厂公如何得知?”嵇家老祖微惊,将拂尘换了一面。

    “那忠心的小子刚来同陛下禀报的。”紫裘老太监道。

    “劳请太厂公压压,老道那些暗面的事被翻了明倒无碍,倒……”嵇家老祖望了眼紫裘老太监怀里的孩子,“连累了太厂公。”

    “沈家小子天真,以为拨开云雾见的是天日。”紫裘老太监摆了摆手,一旁候着的宫女便直身绕过了金丝雀屏风,“你我活了老百年了,还为这点小事慌张?”说罢张嘴吃下了跪地小童喂的剔核枣。

    未及一盏茶,宫女领了一男子进殿。

    那男子瘦小身材,披着一件黑色斗篷。

    嵇家老祖见之,道:“黄毛小子尔。”

    男子行礼后笑道:“最毒之箭为亲近之人之箭,我为沈靖奂同胞兄弟,所放之箭自然为毒箭。”

    嵇家老祖哧哧干笑两声。

    见嵇家老祖耻笑,斗篷男子不恼,反恭敬道,“沈府内尚有众多拐来孩童,老祖大可选沈家人为替罪羊。”

    “尔非姓沈?”嵇家老祖鄙夷问。

    “如今鄙人与公同条船上,事成后沈家家主之位归我即可,沈家愿效太厂公犬马之劳。”斗篷男子朝紫裘老太监施了礼,“彼时沈靖奂包庇,太厂公可以包庇之罪,拟道圣旨。”

    “放肆!老奴岂敢越陛下之权!”紫裘老太监突然直起腰一拍把手喝斥道。

    话毕,紫裘太监又靠回盘龙椅上搂着少年笑了起来,在场其他人也窃笑起来

    三人又在这豪奢的夜明珠下谈论了一段时间,便各自畅快地告辞了。

    末了,斗篷男子跨出门时,紫裘太监摸着怀里少年的脸道:“莫忘了答应老奴的事,把沈靖奂的那新宠给我带过来。不过……”紫裘太监干笑了两声,“若真是他,依你的能力,也带不过来。”

    “不过是一男宠罢了,太厂公喜欢,我即刻便将他带来。”斗篷男子弯腰行礼笑道,转身后脸变得扭曲,牙咯吱作响。

    月影西斜,从宫中回来的沈靖奂轻轻推开春风轩刚修好的门,春风轩内一片昏暗,一个穿着缥色宽松长袍的人斜躺在斜榻上,一头柔顺长发从榻侧垂下。

    沈靖奂见白无绛俨然睡熟模样,白无绛睡着时少了几分冷气,眉眼间显得更是柔和,并且因穿着他宽大外袍的缘故,睡着的无意识间竟把外袍的领口扯得更开了。

    沈靖奂捂了捂自己发烫的双耳,将视线从白无绛肩上的一片白皙上移开,又控制不住地移了回来。

    他轻轻走上前将安神香又燃多了一片,后缓缓隔着斜榻上被白无绛压着的被褥,将白无绛揽了起来,抱到床上慢慢盖上被子。

    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生怕白无绛醒了过来。

    叱咤战场的将军因怀里抱着一熟睡的人而紧张地心跳如擂鼓。

    安神香萦绕在窗外的松树上,熏得松树在春风下愈发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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