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解决叛徒后又遇到沈靖奂
回到客房后,白无绛将房中的丫鬟赶走,锁上房门,一回头却见一只灰猫蹲在桌上望着他。
“那些头发是你弄的吧。”白无绛语气不善道。
灰猫喵了一声。
白无绛用手在茶杯里蘸水在木桌上写字:
“我知道你能说人话。”
灰猫低头看眼前的字甚是认真,化作了银发少女的模样蹲在桌上,也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个“是”字。
“是否能把那些头发再招来嵇家?”白无绛写道。
银发少女歪了歪头,感到好玩般在木桌上写下:“好啊。”又歪了歪头道,“老头寿宴的那天晚上我把他们招来。”
白无绛笑了笑,将柜里的糕点拿出来给银发女孩吃。
女孩化回灰猫,高傲地竖起尾巴从桌上跳下走了。
虽说素问处的危机解决了,但白无绛实在担心因为今天的丹药秘方被盗事件而被怀疑,他不知道今天那人偷走丹药秘方是想做什么,只得利用其它事情将嵇家的关注点移到别处,让嵇家腾不出手来查他。
外面的传送阵亦有暴露的危险,虽说目前看来包子铺的传送阵已被毁去,但难保他们不地毯式的搜索,到时找到他这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叛变的人不知道还会抖出什么来。
白无绛感到深深的不安。
转眼间到了嵇家老祖寿诞,府内的宾客逐渐增多,莫古那肥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会客厅中。
嵇山月忙着主持他太爷爷的寿宴。
白无绛想趁此机会将莫府里的叛徒铲除了,遂早早出了门,同时出门的还有一直跟着白无绛的暗卫。
昨夜得到讯息,延天最近查传送阵查得紧,白无绛担心传送阵另一头被监视,遂没有用。
他跨出门槛时听柳伯怒喊:“哪个不要命的把暗卫刀悬到厅上?”
柳伯明显是对着白无绛喊的,白无绛不理会他,径直出了张灯结彩的嵇府。
这个问题问灰猫,灰猫知道。
他若要去莫府,就必须把身后这个尾巴摆脱了,但又要摆脱地不留痕迹。
白无绛逆着街上人流到一深巷前,闪身转进深巷,同时迅速二指夹出一道纸符,只见他朝纸符吹了一口气,一个黛蓝长衫的白无绛便从他的面前出现,走出巷子,往大街走去,而暗卫则跟着那个假白无绛走了。
摆脱了暗卫,白无绛往莫府走去。
昨日亥时,传送阵除了传送阵被严查的消息外,还传来了莫府的结构图及叛徒被关的位置。
莫府是阵法世家,在外抬头望去,便见莫府上空被布了层层的防护阵,想不动声色破开它是几乎不可能的,白无绛只能从大门直接进去了。
白无绛又用了闯延天中军帐的身法,只见他的身影从阴影处一闪而出,以极快的速度,从门口守卫面前晃了过去,风将落叶卷起而守卫没有丝毫察觉。
进了莫府,他根据背下来的莫府地形图,迅速闯过一间间连通的房屋,避开满地阵法,走到一处荒地上。
整个过程竟是丝毫没有引起莫府内来往之人的任何注意,丫鬟小厮婆子护卫等,都仅当是一阵风刮了过去。
荒地上的碎石看上去凌乱,在白无绛眼中,却是极有规律,这是一个中型阵法,常用于隐藏某个入口,常与其它如守卫、警示、攻击之类的阵法相连,需要极多灵石供应。
可以说,能供得起这座阵法,莫家富得流油。
白无绛在涔云广丹若想建成这么一座阵建不起来,涔云广丹没那么多灵石。
白无绛用精神力扫过这个阵法,计算内部结构,用金丝将地上碎石转换位置。
突然,在白无绛放下一颗碎石的刹那,莫府上空的护阵转成了红色,一道耀眼红光从上空照下扫射府内。
不好,触到警示机关了。
白无绛暗道。
眼见上空护阵的颜色逐渐变深,那道红光逐渐强烈,白无绛已没有时间再去慢慢解这座碎石阵。
只见白无绛朝碎石上甩出一把纸符,而后他一个后跃跃开许远,同时嘣地一声,荒地上直接炸了开来。
霎时,上空护阵变成黑色,浓墨一滴滴渗透下来。
待烟尘散去,原本放碎石的地方出现一个黑暗的洞口,白无绛走下洞口,来到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深,白无绛祭出精神力探查地形,见地道里仍有众多陷阱小阵,寻常人一踩进去便再也动弹不得。
白无绛凝神嘴里念咒,手上万条金丝展出,随着白无绛翻掌,金丝便往前涌了出去,地道内的众多阵法被同时启动,乒乒乓乓众多暗器从墙壁上射了出来。
不过还好这些机关阵法都有停顿时间,同时一起引发后的这段时间内,便同没有暗器一样了,横竖莫府已经发现这里有了入侵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白无绛快如轻烟冲进地牢深处,见果有一人被吊在墙上。
那人衣不蔽体,浑身血污,见白无绛走来,微微抬起了头。
白无绛甩符轻而易举破开了牢门上的锁,走进牢房里,牢房上的天窗照亮了他一半的脸,还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白无绛从袖中拿出涔云广丹的印信。
那人见了印信,显然是烧得糊涂了,双眼放出光芒,兴奋道:“你是来救我的吗?太好了,快”
白无绛抬头望了眼他,手上金丝一闪,那人便满脸喜色地掉到了地上。
未防暴露身份,白无绛用了同闯军帐时不同的手法,他这次没给这个叛徒留全尸。
见上头脚步声越发密集,白无绛迅速又冲出地牢,从那些赶来的护卫身旁擦身而过。
而那些护卫却仍在往地牢里冲。
又从大门出去后,白无绛迅速藏到了附近的松林中。
还好这次沈靖奂没出现,若是遇到沈靖奂,他不一定能安然地逃出来。
成功将叛徒除去,他突然放松下来,他素来不喜人多的地方,此时嵇府定然喧闹,他不想回去。
这时他抬眼见到一座青绿石桥隐于层层叠叠的雪松后,他好奇地走上石桥,在清凉的雪松林中跨过一道道溪流,一座有肃杀之意的府宅出现在松林尽头。
越靠近,鸟兽虫越发少了起来。
白无绛觉得反常遂躲在树后打探那座府邸。
一人从府中走出,缥色长衫。
白无绛一眼就认了出来。
沈靖奂。
又是沈靖奂,为何他到哪去都能遇到沈靖奂?
他十分担心沈靖奂看到他又把他认出来。
为何沈靖奂能轻易看破他的易容,他的易容术按理来说还是挺有用的啊?
沈靖奂走后,又一人在宅子的墙后小心翼翼探出头,放出了一道信号。
看样子今早沈靖奂会遇麻烦。
白无绛乐得见延天人互咬,转身往雪松林另一边走去。
他在树枝上躺着,看光暗了又明,计算要在嵇家布的倒数第二个阵法。
算着算着思绪便跑了偏。
刚放的信号隐秘无声,若非自己精神力强,也不一定能注意到。连信号都如此谨慎,可见此次行动的周密。沈靖奂剑术虽强,但暗箭难防。
万一……
白无绛神识放出,将那纸符做的假人召回来,却发现一直跟着他的嵇家暗卫不见了踪影,白无绛心下存疑,收回障眼纸符。
他还是想去看看沈靖奂是死是活。
他迅速起身,运轻功踏树尖朝沈靖奂离去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陆陆续续出现死士的尸体,皆由薄剑一剑毙命。
再走一段距离,树干上插着几只利箭,落叶地上出现一道蜿蜒的血迹。
寻着血迹往前,血迹突然停了,白无绛四处寻找,却见树干上被箭插着一抹缥色。
白无绛眼皮一跳,意识空着往前走。
他这么一个剑术宗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刺客钉死了?
白无绛忽然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一道黑影,持一把长刀朝白无绛砍来。
白无绛下意识将树干上的箭拔下,转腕朝黑影划过。
黑影顿时停住了前进的动作,往地上倒去,脖子上的血痕竟与先前一路尸体的血痕相似。
白无绛皱了皱眉,将箭丢下,朝树干下看去。
只是一件缥色长衫。
白无绛松懈下来,后又觉得自己的担心莫名其妙,迈步往回走,打算回嵇府继续布阵去,没走几步,又停下脚步,折返回来继续运着轻功往前。
他还是想去看看沈靖奂是死是活。
又寻着雨后落叶地的蛛丝马迹找了许久,白无绛在灌木丛里捡到个活泥人。
泥人背上插着支箭,身上多处刀伤。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大雨磅礴而下。
或许我现在把他杀了我能省去很多事?
白无绛想道。
白无绛犹豫再三,将泥人背上的箭折断,捏了个避水咒罩在二人身上。
没有灵力的避水咒经不起长时消耗,白无绛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捞起沈泥人往山洞拖。
将沈泥人放下后,白无绛将沈泥人略湿的泥长衣脱下,取下自己束发的发带,又从自己干净的内衫撕下布条,熟练地处理好了沈靖奂身上的伤。
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白无绛打着避水咒出山洞试图寻些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