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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姓嵇的鱼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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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的夜市上迎面走来一队穿着锦衣、腰佩细弯刀的人,一路推推搡搡,颐指气使,甚是威风。

    锦衣缇骑?内行厂下的狗?

    白无绛随慌乱的人们一同挤在街边,望着那群引起骚乱的背影,本向千丈湖走去的白无绛改变了方向,跟在了这群锦衣卫的身后。

    到了一处茶庄,领头的锦衣卫坐了下来,身后的锦衣卫却井然有序地四散开来,以茶庄为中心,挨家挨户破门而入。

    白无绛随四散的人群一同逃进了一家客栈,旋即,两个锦衣卫便踏进门,疾步朝柜台走去。

    “最近有没有见到姓嵇的人?”

    掌柜连忙蜷缩着走出来,颤抖地回答:“回官爷……未曾。”

    其中一个锦衣卫上前一把拽住掌柜的衣领:“你说什么?”

    掌柜吓得四肢僵硬,脸上却是快哭了的表情:“小的哪敢欺瞒锦衣卫大人!”

    另一个锦衣卫见状,翻了个白眼,将同僚拉开,拿出了张画像:“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曾不曾!”掌柜哆嗦道。

    白无绛遥遥地见画像上的人是那嵇山月,警惕起来,心下计算着回嵇山月所在客栈的时间,趁着那锦衣卫二人折腾着吓哭了的掌柜,白无绛借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客栈,使上速度最快的步法,往嵇山月所在客栈而去,只见所经之处留下一道白色残影。

    夜黑风高,以一茶庄为中心的满城烛火不安地燃烧着,忽明忽暗。

    “啊!”

    一阵女声尖叫从嵇山月所在的客栈中传出。

    一对锦衣卫持着火把走上木梯。

    “给我搜!”

    砰!房门被人大力拍开,三个锦衣卫闯了进来。

    趴在榻边,落魄书生模样的青年人吓得惊醒,一下子摔到地上。

    一个锦衣卫拽着落魄书生的衣襟将人从地上拽起,举起火把照亮书生的脸,一张满是胡渣的脸露了出来。

    另一锦衣卫举着画像比对,过了会摇摇头。

    拽着人的锦衣卫一松手,落魄书生就掉到了地上。

    见锦衣卫要拽起榻上躺着的老人,落魄书生慌忙起身扑在老人身上。

    “官爷行行好,阿爹被马撞了动不得!”落魄书生带着哭腔喊道。

    锦衣卫见状欲拽开落魄书生,怎料这书生抱榻抱得紧,竟是拽不开。

    “格老子的!松手!”锦衣卫边骂边踹,落魄书生却依旧紧紧地抱着榻。

    “得了得了,出人命了不好交代。”另一个一直双手抱臂的锦衣卫夺过火把与画像,凑前比对榻上昏睡的老人。

    只见老人骨瘦如柴,皮肤黝黑,脸上沟壑纵横。

    锦衣卫摇摇头,喊道:“走!”

    另两个锦衣卫听令跟着为首的锦衣卫离开。

    没过一会,吵杂谩骂声从隔壁房传来。

    落魄书生松开抱着榻的手,垂头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遮挡着透着狠戾之色的双眼……

    另一房中。

    看着手下两小弟拽起床上的一男一女,打量女人嫩白的皮肤,抱臂的锦衣卫忽道:“不好!”皮肤黝黑的老人怎会有白皙的手,“有诈!”

    锦衣卫连忙往之前的客房跑,只见客房内空空荡荡,窗门大开,一匹马车在窗外的道上疾驰。

    “追!”

    一声令下,全客栈的锦衣卫迅速地朝马车追去。

    客栈的另一边,一个身穿锦衣卫服饰的人手拾两张易容面具,脸侧一道红疤。

    “白师叔。”

    一黑衣女子朝身穿锦衣卫服饰的人行礼道,身后两个船夫打扮的人将另一身穿锦衣卫服饰却昏迷的人用担架抬起,跳下窗户。

    “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师尊有言,全力协助白师叔,见师叔沿途留的记号,我们便赶来了。”素问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两个被剥了外衣的人,“这两人怎么处置?”

    “处理了,不留尸骨。”

    “是。”

    素问从发髻上取下簪子,从中拔开,一根黑色细针藏在其中。只见素问用其在两人额上刻了道符,两人从头往下迅速化为飞烟消散。

    再回头,白无绛已不见了踪影。

    ……

    与此同时,沈府井然有序地运作着,廊上皆是捧着档案来回的官员。

    朱隐再进来时,沈靖奂仍在案前整理着文书。

    “那位身上的追踪蛊失效了。”

    “好。”

    “属下失职,请家主责罚。”朱隐退后一步,跪在案前。

    “不必,怪我去寻了他令他生疑。”

    “可要再种蛊?”

    “不用。”

    “禀家主,还有一事。锦衣缇骑近日得了令去临汐寻嵇家独孙嵇山月。据查,是锦衣缇骑背后那位下的令,未能查证与圣上有关。”

    “行,再探。”

    “遵命,属下告退。”

    ……

    深秋的湖面如一片浩瀚明镜,载着满湖繁星。汀上白沙似银河延绵千里,孤鸿声从远山传来。

    繁星中一叶扁舟缓缓随着银河向天边摇晃驶去。

    一船夫用木桨击打着繁星,传来时急时缓的水声。

    白无绛坐于舟边,手中两片易容面具燃起一团火飘在湖面上,快要烧到底时,手一松,那团火便落到水面,舟边又逐渐暗淡下来。

    这时舟内传来一声闷哼,白无绛撩起帘子走进舟内。

    嵇山月缓缓睁开了眼,借星光,见眼前一穿着粗布麻衣,头戴纶巾的人在昏暗中望着他。

    “阁下是?”

    “小生绿章,赴应天府赶考,见公子伤势严重躺在地上便背公子去寻了郎中。”白无绛见嵇山月醒了过来,直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假身份报了出去。

    嵇山月欲撑起身行礼道谢,却疼得嘶了声躺了回去。

    白无绛忙上前轻按嵇山月肩膀:“公子伤重,郎中言公子需卧床十四日,不宜乱动。”

    嵇山月闻着突然浓郁的木香味,脸热了热,讷讷望着眼前极近的人脸说道:“知道了。”

    那张脸虽在昏暗中看得不真切,眉眼却透着清秀。

    “小生在替公子清理伤口时,替公子换了干净的衣服。还望公子见谅。”

    此时嵇山月穿的是一套不起眼的麻衣,之前的两套锦衣卫服和嵇山月自身的衣服已被白无绛如□□般烧掉了。

    “这……”嵇山月的脸愈发烫了。

    “公子见谅。”阁下身上这件太招摇。

    白无绛退后了一步,行了个十分标准的延天歉礼。

    舟因这个动作在星辰上晃了晃。

    嵇山月呛了呛:“……没关系。”嵇山月注意到自己还在盯着对方的眉眼看,忙不自在地转过眼神,“君……应天府系官话带有古朴意,不知是何方人。”

    “小生祖籍应天府。”白无绛寻了个稻草堆坐下,抬起眸含笑道,“公子亦是应天府人?”

    嵇山月又不自觉地将眼神转向白无绛眉眼:“是的,应天府嵇家,在下嵇山月。”

    “公子可要回应天府?此舟正在北上。你我二人同路,如今公子行动不便,可要小生送公子回去?”

    嵇山月听着听着,忽觉眼前人在昏暗中多了几重影,皱眉眨了眨眼:“有劳了,到岸时用……我手上的章……便能寻得……嵇……”

    嵇山月声音愈发含糊不清,渐渐闭上了眼,昏睡过去,闭眼前唯见一双清秀的眉眼。

    小舟角落里一片黑暗,一朵泛黄的纸花幽幽散发着甜香,与湖水味夹杂一起。

    ……

    天微亮时,舟靠了岸,白无绛取了嵇山月腕上的玉章,同舟夫交待了两句便下了舟。

    越靠近应天府,四季便越发分明,沿湖的垂柳白了头,风一拂,拂起漫天柳絮,垂髫小儿拿着糖葫芦在柳树下嬉闹。

    那只神出鬼没的灰猫亦跟着白无绛跳下舟头。

    白无绛穿过湖边草地走上主街,见灰猫仰着圆头闻鱼香味,便在小摊买了一块烤得金黄的鱼饼弯腰喂给灰猫。

    怎料灰猫还未咬上,一个乞丐撞了上来,抢了鱼饼便脚底抹油跑了。

    望着那乞丐的身型,白无绛的脸黑了下来,追了上去。

    一书生,一灰猫,一乞丐,在大街小巷四处穿梭,为了一块鱼饼。

    乞丐逃进巷尾一间隐秘的小店,在白无绛追进店里后,乞丐咯吱关上了木门,灰猫挤着门缝跃了进来。

    店内骤然昏暗下来。

    店里的角落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因光线昏暗看不清面容。

    白无绛望了眼黑衣人,在他的不远处拉了把椅子坐下,后抬头对着门边的乞丐喊道:“下次莫要夺猫食,追着奇怪。”

    “鱼饼美味,饥不择食。”乞丐说完就把鱼饼往嘴里塞。

    灰猫喵的一跃而起,爪往乞丐脸抓去,在乞丐躲避时,叼走了乞丐手中的鱼饼。

    “好凶的猫啊,无绛,它怎么一直跟着你?莫非它以为你是只大白猫?”

    白无绛不说话,瞪了眼乞丐,又看了眼灰猫。

    灰猫在地上咬着鱼饼,闻言似是听懂般朝乞丐亮出利爪。

    乞丐见此,蹲下拎起了猫后颈,猫叼着鱼饼,乱舞爪子。

    “无垠,别逗猫了,出去守守门。”黑衣人道。

    “行行行,师兄最大。”装作乞丐的穆无垠拎着猫走出门,猫扑腾地更凶了。

    看着门被关上,角落的黑衣人起身走到白无绛面前。

    白无绛抬眸望向走近的人,僵硬地喊:“师兄。”

    “我知你与延天有过节,山主令我助你对付延天。但……”黑衣人弯下腰望着白无绛垂下的双眸,黑影压上白无绛的半张脸,“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皋瀛涔云广丹鸟不宿亭的亭主。”

    白无绛不习惯这样的距离,身体往后仰,看回黑衣人:“我知道。”

    黑衣人起身背对白无绛:“好,问儿昨晚你应是见过了。从今后她会从临汐调往应天府,你我通过她联系。”

    “好。”

    “师兄。”门外的穆无垠敲了两下门,开了条缝,递进来一张纸。

    黑衣人接过纸展开看了眼:“不用去找延天嵇家在这的人了,延天嵇家已经找上那条小舟了。”

    白无绛闻言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未等黑衣人回答,便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门外的灰猫挣脱穆无垠揪着它的手也跟了上去。

    沿途买了一袋包子,靠近湖岸时,白无绛放缓脚步,拿出包子喂给灰猫,又将叼着包子的灰猫抱了起来。

    白无绛望了眼舟内,见嵇山月依旧在稻草堆上睡着,舟夫却不见了踪影,柳树下玩闹的孩童亦走了,四周寂静地诡异。

    白无绛顿了下,抚着猫头走向舟,脚刚踏上舟,舟上突然跃出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拎棍打向白无绛的头,白无绛抱着猫生受了这一棍,晕倒在了湖边,包子散落在了石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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