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鹿悠悠终于靠着那一手二胡，带着杰森在皇后区安定了下来，顺带摆脱了黑户的身份。
便利店老板娘能力非凡，直接让她和杰森都拥有了绿卡。
“悠悠鹿和杰森鹿，哈！”
她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心满意足。
平常时候，她就在便利店安安静静当个收银员，早九晚六。偶尔街区里有谁家葬礼，她就单独出去接个活。
没有葬礼，她就晚上出去给那些怀念家乡的老人们拉上几曲，聊以安慰。
街区里的老太太老头们还挺喜欢她的，只要她去表演，都会在底下喝彩，甚至想给赏金，拦都拦不住。
不过，也遇到几个老人家私下里给她说了想法。
“小鹿啊，如果我走了之后，能在我的葬礼上拉一首欢乐的曲子吗？类似欢乐颂这种？”
不等鹿悠悠开口，他们直接解释：“我们年纪这么大了，什么都想开了，葬礼没必要弄得很伤心，大家开开心心，吃吃喝喝，不就很好了吗？”
对于这些能够看淡生死的老人家，鹿悠悠都是弯了弯眉眼：“只要您家里人同意，到时我一定去。”
“那就说好了哦！”
大爷还想接着和她唠，便利店门口的风铃响了。
来客人了。
棕发小男生走进便利店，有些腼腆地开口。
“嗨，我想要一个……”
“三明治，是吗？彼得？”
不等他说完，鹿悠悠就拿出一个热乎乎的三明治递给他。
这个叫彼得帕克的大男孩，手忙脚乱地将钱放在收银台上，接过三明治。
鹿悠悠笑着取过钱，瞄了瞄店里的闹钟：“今天好像来得有点晚了？没上学吗？”
平常都是七点准时进店，今天居然八点才到。
“啊，没，没上学。”哪怕来店里很多次了，彼得依旧有些害羞的过分，说话也有些结巴：“明天去参加竞赛，所以今天放，放假。”
“竞赛吗？”鹿悠悠哇了出来：“我们彼得好厉害！智商好高！”
作为一个学渣，她还是挺羡慕这类高智商人群的。
“没，没有。”被她盯着，彼得压力颇大地咽了咽口水：“只是……”
“姐，我走了！”
杰森穿着外卖员的服装，匆匆出门，也打断了彼得想要说的话。
鹿悠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头一动。
她扭过头，“对了，彼得，你是在哪所高中来着？”
彼得茫然地眨了眨眼：“中城高中。”
“那你知道中城高中招生的要求吗？”鹿悠悠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让我弟弟杰森去读个书。”
她日常没有太大的开支，便利店打工的钱和外出表演的钱也渐渐攒了好一些，杰森还有三年才成年。
天天送外卖打工并不能让他的未来有什么不同，种花人刻在骨子里的读书改变命运，让她觉得，还是得去读书为好。
更何况，能培养出彼得这种品性的孩子，学校一定不差。
被“学霸”光环迷住了双眼的鹿悠悠如是想到。
一旁的老板娘连连点头：“说得对，小孩子一定要读书咯！”
“不过妹子，读书的事儿你不用着急，回头我帮你解决。”
于是，在杰森本人并不知道的情况下，三言两语就被定下了要去读高中的安排。
神通广大的老板娘，半天之内就处理好了一切事务。
而等杰森回到便利店，迎接他的就是鹿悠悠的一条“好”消息——
“杰森，明天早上你和彼得哥哥一起去上学。”
杰森惊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不是，你们有病吧？？？
让一个失忆的人去上学？！上高中？还要喊那个弱鸡哥哥？
等塔利娅半夜到他窗外时，看到他难得皱巴着的脸，挑了挑眉。
“你这是吃了苦瓜还是黄连？”
等杰森随口说了原因后，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笑得前仰后合。
“有趣！有趣，居然让你去上学？”塔利娅神色一转：“不过，你没有和她提我的存在吗？”
“需要我帮你一下吗？”
“你不要插手！”杰森瞬间炸毛的像个小刺猬。“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塔利娅是前几天才找上他的，自称是他父亲的密友。
本来他不想相信的，但是对方提供了他曾经和那位父亲亲密的照片，还有一系列鉴定，无不证明对方说的是真的。
更何况，对方向他展示的庞大的组织和力量，都让他浑身有种熟悉的热血沸腾。
“不愧是他选的罗宾。”女人红唇开开合合，就定下了他的各种安排：“我可以不动她，但是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了解你自己的过去，并且完成一些小任务。”
“然后你就可以放过我？”杰森盯着她。
塔利娅微笑：“这要看你如何选择了，孩子。”
“杰森——”
屋内的两人同时回头，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口拎着书包的鹿悠悠。
看着屋内突然多出的陌生女性，鹿悠悠到嘴边的话全都忘了：“……哎？有人？”
难不成她走错房间了？
她正要退出去出去，却被两人一起拉住了手腕。
“等等，”鹿悠悠有些慌乱：“你们要做什么？！”
杰森和塔利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她拉进了房间。
塔利娅松开手，斜靠在墙上，睨了杰森一眼：“你自己来说吧。”
等听完杰森隐藏了很多细节的解释，鹿悠悠总感觉大脑里信息量有点爆炸。
她咬着手指头，对这弯弯绕的关系和乱麻般的剧情感觉到了恐惧。
她顺了半天，才理清思路。
杰森他其实是哥谭有钱人家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只不过因为有些事，被误以为死了，所以被埋在了那个地方。
更具体的信息，就容易涉及到隐私了，她也无意去探查，只要杰森自己判断的出来对方是否说谎才是最重要的。
鹿悠悠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你还去上学吗？”
“噗！”见屋内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塔利娅咳了咳，摆摆手：“别管我，你们继续。”
杰森无奈：“我是打算去她那里，可能要好久，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
“所以，可能没法去那所高中了。”
鹿悠悠沉默了良久，久到杰森快憋不住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既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那我尊重你。”
“不过如果撑不住了或者是不想干了，可以来找我，你永远是我弟弟。”
她撇过头去，吸了吸鼻子，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别忘了学习。”
本来是准备好了孩子上学需要的用品，结果没想到，连一天都没用上，就没了用处。
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她拎起书包，默默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杰森，祝你一路顺风。”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塔利娅开口打破了满室的安静。
“小子，这次可不是我故意把人拉进来的。”
杰森并不理她，只是沙哑着嗓子道：“走吧。”
见此，塔利娅耸耸肩，跟着人一起从窗口跳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彼得带着一脸期待地出现在便利店。
鹿悠悠却郑重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弟弟的家人昨晚找到了他，把他带回去了，所以没法和你一起上下学了。”
彼得没料到还有这事儿，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找到家人了就好。”
“只是……悠悠姐，你现在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这能有什么事！”鹿悠悠朝他爽朗一笑：“他找到了家人，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是大好事。”
彼得还想说些什么，就听鹿悠悠拿出一个他陌生至极的乐器。
像牵牛花又是黄铜色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也适合练练唢呐，”鹿悠悠朝他露出一抹绚烂的笑容：“彼得，你要不要来感受一下唢呐的魅力？”
彼得被这抹笑容晃了眼，情不自禁地回了一句好。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一个好字，要让他用多久的时间来恢复。
一首激情四射的唢呐版好日子结束，第一次接触到唢呐的彼得猝不及防之下，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四肢发软，连走出这间便利店的力气都没有。
他睁着眼睛，却感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好多奇怪的小人都围着他转。
这时候，他贴身的战服ai也监测到了他的不正常。
“警告警告！宿主心跳过速，瞳孔涣散！紧急呼救！”
鹿悠悠本来还想继续第二曲，发泄一下心情，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不对劲。
面前的大男孩居然瘫倒在地，时不时地抽搐着。
她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手里拨着911。
“有人昏过去了！help！”
比救护车更先到的，是一位穿着红色机甲的小胡子中年男性。
虽然人到中年，却依旧散发着极大的魅力和……甜味？
“哦，这是甜甜圈！”瞥见鹿悠悠诧异的眼神，托
尼斯塔克忍不住解释了一下：“毕竟早饭没来及吃。”
说着，他打开面罩，三两口就将甜甜圈塞进了肚子里。
斯塔克本来还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进行下一轮改良战服测试，就突然收到ai的呼救。
尤其呼救的还是他很看好的一个小孩。
老父亲心理的斯塔克当即带着他的战甲冲了出来，只是来的路上顺手带了个甜甜圈。
“额，请问您是……？”
鹿悠悠的这个问题一出，就收到了对方奇异的眼神。
下一秒，老板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神情夸张：“钢铁侠！居然是钢铁侠！能给我签个名吗？”
斯塔克冲她矜持地点了点头：“签名回头会让其他人送过来，但这是我家的孩子，不知名原因昏过去了，我要先带回去检查治疗。”
“当然，你这个店员在事发现场，我也需要带回去询问。”
老板娘激动地甩了甩胳膊，将鹿悠悠一把推到对方面前：“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您愿意，想带多久带多久！”
得到老板娘的同意，斯塔克一只手抓着彼得帕克，另一只手拽着鹿悠悠，径直朝着复仇者大厦飞去。
鹿悠悠还来不及思考，就忽地就上了天。
还是没有任何安全设施地上了天！
她一低头——
好家伙，底下的车流人流就跟蚂蚁一样密密麻麻，除此之外，她还时不时地和那些高楼大厦贴个脸。
她被这种惊险刺激吓得紧闭双眼，抓住搂着她的那只机械手，死死不放松。
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小命就玩完。
“嘿，女孩，到地方了，你可以松手了。”
斯塔克将彼得帕克送进设备中检查，转头哭笑不得的发现鹿悠悠还抱着机甲手臂不放。
听到人声，鹿悠悠睁开双眼，确定自己重新站到了地面，这才安心地松开了手。
“所以，你是钢铁侠？”
鹿悠悠望着面前的斯塔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哼！”
斯塔克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傲娇地哼了哼：“全美，不，全世界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是谁。”
“你不知道，所以，女孩，你是哪里来的？”
鹿悠悠挠挠头：“哥谭。”
听到这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斯塔克稍微正了正身子。
“好吧，原来是那个黑黢黢老蝙蝠的地盘来的，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