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生
重获新生!
元铎一个月以来,终于卸下了身体的负担,饥饿感完全消失了,藏在他脖子上的小脑袋也传来强壮的感觉。
心中冥冥有感,第二个脑袋的能力现在似乎都可以使用了。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自主的控制人气散发!
之前觉察刘皮残迹上有类似自己的人气,元铎便陷入紧张状态,回到武馆后,顺路打听了城里的传闻。
正好有一个流氓自焚的消息,位置在西城二转岔,那正是被称为小王的人家住的地方。
如果继续查下去到了自己身上,这个多出来的脑袋暴露,自己只能被迫走向渠城,走向武馆的对立面。
“呼。”元铎长舒一口气,稳定心神,锁好门窗。
“现!”嘴中微喝一声。
小脑袋便滑溜的从脖子与肩膀间隙钻了出来。
人气没有加重。
元铎心中暗喜,这算是控制住了!
小脑袋现在的样子比最开始饱满了许多,皮肤整个展开,和打了羊胎素一样,呼吸平稳,除了眼睛里没有瞳孔,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之外,简直和小时候的元铎一模一样。
“你好。”元铎正沉下心准备摸索小脑袋的能力,突然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吓了元铎一跳。
声音很近,元铎下意识用手摸了过去,在左耳后摸到一个湿哒哒的口子。
“你好。”
“你好。”
小口子一张一合不停说着,声音不断变化,最终稳定为一个动人的女声。
“嗯?”元铎瞬间愣住了,这声音分明就是尤里啊。
“你好,元铎。”耳后的口子念出元铎的名字。
元铎冷静了下来,他并没有察觉人气之外的存在,稍微犹豫了一会,同样开口道。
“你好。”元铎问道。
“你是谁?或者,你是什么?”
耳后竖着的嘴巴再次张开。
“我是尤里,我来自散魂序列。”女声清幽,在元铎耳后说着,空气扰动,颇为不适。
“师姐,你为什么会从我的身体里长出来。”元铎强忍着恶寒。
元铎细细思考,什么时候?是那时!被传送回来时,尤里身上有个虚影朝着元铎飘了过来。
那五人,真的不会害自己吗,多一个脑袋,三张嘴,真的正常吗?
元铎与耳后的嘴巴一答一问的聊了起来。
好在此时房子里没人,女声又很细小传不到外面去,否则当真是要把人吓死。
壮硕的男子光着上半身,厚壮的肩膀上横生一只只有正常三分之一大小的诡异脑袋,正默默垂着头自言自语着。
但仔细听又有纤细的女声在屋子中回荡。
声音的来源赫然是男子耳后的一道裂缝!
在一阵沟通后,嘴巴逐渐从耳后隐没,紧随着,在元铎的左眼之下,又长出一个横着的眼睛。
这眼睛形状颇为好看,如果说元铎是剑眉星目,那这枚眼睛却是柔情似水。
两颗眼球挤在一个眼眶里,这让元铎自己的眼睛酸涩泪流。
在缓缓的调整下,元铎的头骨有些变形,眼眶变成了一个扁扁的8字形,眼球融合在了一起。
现在,他可以看到尤里的礼物了。
“人之眼与文字提示。”
这下,元铎可以在所谓的多首序列发育完全之前,得到观察世界的真正视角。
“人之眼!”
与尤里提前在虚影中存储的诡怪异相关记忆,检索元铎心意,以文字提示或者声音的形态展现在视角或者听觉中。
没有思维能力的尤里分魂将会在元铎的身体中构建出另一个记忆存储器官,仿佛人工智能一般陪着元铎直到五十年后。
这将会为元铎在这个即将灭亡的渠城求生,带来全新的角度与知识。
“接下来,便是内功了。”
元铎心意微动,头颅和眼睛收回,头颅毫无痕迹的隐没,人之眼只在眼皮上留下一个粉色的痕迹,倒是诡异的好看。
元铎推开门,早晨明媚的阳光与清朗的晨风涌入屋内。
享受着清新的空气与温暖晨光,身体无比的轻松,这一刻,宛如初生。
把目光移回城门,士兵们已经将男子重重包围。
“丁康,年四十二岁,一妻一子一女,父亲健在,家住西城西直三巷,于昨日下午弃城而逃……”城门楼之上,有一官员念着手中的文书。
“你为何要回来?”
占据丁康人皮的怪物有些不解,它不太能理解这些人的意思,从前,是直接就可以进去的。
当然怪物并没有记忆这个概念,它只是想换衣服而已。
“剥皮诡,灭了吧。”一声令下,围着剥皮诡的六人同时上前,激发内力,一股真气裹挟着人气,顺着手中刀兵以极快的速度杀了上去。
真气隐隐成型,仿佛神兵利剑般劈在诡身,人皮冒着青烟簌簌脱落,剥皮诡察觉到自身受到了伤害,抛弃人皮向后逃去。
可六人如何能放过,一阵围杀之下,剥皮诡化作泥灰青烟消散在真气与人气的双重灼烧下。
是的,对普通人来说,能不知不觉剥光人皮,随意折磨人类的剥皮诡,在武者手里,不是不可力敌。
渠城,仍然是方圆数百里最安全的地方。
官府,很有自信。
但除了元铎没人知道,不久之后,渠城将会诞生一类世间暂时无法理解的恐怖——“异”。
当整个城池被异境笼罩,孽气无时无刻挥洒之时。
现在最强盛的人气也会像怒海狂涛中被巨浪摧残了无数次的渔船一般,被击散,被淹没,最终消失的毫无痕迹。
“禀告守备!”
一士兵急匆匆走到了守备厅,入内半跪下禀告道。
“城门出现剥皮诡一只,已消灭。”
“知道了。”只剩一只耳朵的张守备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样。
“剥皮鬼,清理成功。”
而这样的的字样,他已经写了一页有余了。
“城中人气的消散不可逆转了……这他娘的,那去有钱的孬种跑的真快,还有不少蠢人出城找死!”张守备有些急躁的抓着头发,最后又松开,头发已经不剩几根了,短短月余时间,这个男人老了很多。
“接下来,不能再让百姓出去了。”
“外面的东西开始闻着味过来了,想不到,我张万疆也有孤立无援的一天。”
张万疆一声长叹,倒在椅子上,瘫坐着。
心中不由得生起对那位长孙大人的埋怨,但却不敢说出口,毕竟无缘无故就没了一只耳朵不是。
“让武馆再派弟子出来帮忙吧!”
“是!”士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