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缘由
今天的午餐时间是元铎唯一一次吃饭吃的很正常的。
众人仍是像往常一样颇为新奇地看到元铎吃饭就围了过来，但是这次，并没有看到像往常一样的狼吞虎咽与诡异食量。
“这还是他吗？不会被那种东西上身了吧？”
几位同期弟子有些惊异，一天不见，如隔三秋……不！如隔十年！
元铎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变化很大，只有眉目上还有着从前的样子，这让众人有些不敢相认。
“师兄，你终于起床了。”陈乐颇为自然的端着饭碗坐到了元铎旁边，众人才敢肯定。
不多时慕名而来围观元铎吃饭的吃瓜群众就散去了。
作为正式弟子的元铎，是武馆中少有的十分之一。虽然他的实力并未得到认可，但是，已经先用食量得到了像其他正式弟子一样被围观的待遇。
不多时便用完了午餐。
元铎决定去拜访师傅，于是向尤参的房子走去。
三位师傅和少部分正式弟子的屋子都在大堂之后的内院，此时颇为冷清，联想到之前说过的大部分弟子现在都忙于任务，也就不奇怪了。
元铎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朝几十栋房屋的最边界处看去，那边还有一栋高墙，墙侧边有一个小门。
这里元铎有着记忆，门是一扇破旧的木门，上面挂着一把古朴的铜锁，里面则是一座破庙，在那座庙里，将会诞生未来渠城诡异的核心。
“你所看向的地方并无孽气发散。”
左侧的额外视角看起东西来透着颇为古朴的黄意，上面正缓缓冒出字幕提示。
“看来那里暂时没事了。”
元铎把目光移了回来。
几十步之后，走到师傅门前，在那看上去比弟子宿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红漆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清了清嗓子，用足够清晰却不吵闹的音量道。
“师傅，我可以进来吗？”稍微等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来吧。”
屋内传来尤参的声音。
元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最吸引人注目的就是墙上那画的乱七八糟的山水花鸟和画下那显得硕大无比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沓厚纸和一眼看不清数量的笔墨。
而尤参此时正倚靠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抓举着毛笔，挥毫泼墨。
元铎进屋，近上前去。
弯腰弓手行了个礼，开口道：“多谢师傅赐宝！”
“哈哈哈。”尤参浅笑三声。
抬头看着这个只有14岁的弟子。
说来也真是奇怪，短短一个月间，元铎便从之前那个身高六尺出头的消瘦少年，变成了现在身高七尺将近八尺的高壮汉子。
如果不看元铎现在还露着幼稚的眉目，光看那粗壮的臂膀。挺拔的身材，谁能想到这还是一个尚未加冠的孩子呢。
“来，让我看看。”
尤参挥手让元铎站好，近前来。接过少年已经变得宽厚巨大的手掌轻轻捏了捏。
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元铎，你可知你吃的那什么，你又可知我为何要把那块东西赐予你？”
元铎面露疑惑，回答道。
“弟子不知。”
尤参松开手，拍了拍元铎的肩膀，接着开口道。
“你是我见过最天才的人，并不在你练武方面。而在你的血肉，你的血肉……天生就像妖一样啊！”
说完，老者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彩，这种被审视的眼光，看着元铎有些难受
元铎大惊，但面上却不显露，只是看起来颇为不解。
妖？为什么是妖？他突然无法理解其中缘由，心中直接与那颗小头颅及身体的其他异状联系起来，下意识用人之眼的视角看着尤参。
黄色视野下，是丝丝缕缕的黄气萦绕周身，小腹中有一团混墩墩的亮气在旋转不停，天灵上有冷暖交加的各色光彩浮动。
冷色光彩，代表冷静、疏离、恶意……
暖色代表热切、亲近、激动……
此时的尤参到底是什么心情呢？是否对自身有恶意呢，元铎不能分辨。
便拱手问道。
“弟子不解，劳烦师父说明白些。”尤参看了一眼元铎，突然哈哈大笑。
“不要害怕，孩子，目前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的异状？
元铎再次怀疑起了五人的意图，对尤参稍作防备。
“你可知我们为何为人。你可知，我们身上逸散的气息又为何名为人气？”
尤参的笑声停了下来。
他面色憧憬的看向屋顶，焦距缓缓散开，拉远，仿佛可以看透这片屋顶，直视天空。
人之眼视野下，尤参身体上的人气突然变得热烈了起来，快要化为实体，拉成丝线，向空中流去，穿透屋顶，到了不可知处。
“这他妈！是！”看着看着，元铎突然紧咬牙关，心中生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在正常的视野下，老人不过是静静坐着抬头。
可在人之眼下，人气，逐渐扭曲显露出旋涡，长条，无数圆团……的形状，元铎闭上了眼睛，有些晕眩。
这些形状，似乎与之前看到的黑色册子，名为罗君九章真录的黑色册子重合。
这个世界真的正常吗？
人气……到底是什么来历！
驱散孽气，序列，罗君……这一切在元铎的脑海中翻涌，似乎有某种答案要浮现了。
元铎随时准备唤出小头颅，尤参的异状让他有些不安。
人之眼上如此显示。
“人气……来自旧日的主。”
尤参突然看着沉默的元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听说过旧日的主吗？”
尤里的提示与尤参的话语重合，元铎的心中涌现出莫大的震撼。
不给元铎后续反应的时间，尤参改了表情，变得和平时一样自然。
“稳定的意志，合适的感知。”
尤参拍着手称赞着。
“呼……”元铎松了口气，松懈紧张的身体。
开口道。
“弟子未曾听说过。”
尤参腹中的亮气涌动之下，人气逐渐收敛，周身缠绕的奇异形状也消失了。
“一百三十四年前。”
尤参示意元铎坐下，讲起了故事。
“天降妖物，那些东西，涌动着和人一样的气息。我们之后才知道，妖与人，同为无尽远古之时这片大地主宰者的造物。”
“祂是至高无上的神，祂在意一切，祂善良，祂凶恶，祂饥饿……”
元铎听着尤参口中吐出的仿佛颂歌的描述，忽然有些麻木。
“妖的降临带来了灾难，也是福音。”
“真气，是我们吃了妖才练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