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蹬鼻子上脸了
戚如宁听着魏韶光自负的回答，嘲弄的笑了笑，凭什么可以这样桀骜不驯和笃定，她忍不住回怼，
“你一个学法医的，什么时候会察言观色了？”
魏韶光倏然望向她，‘法医’这个词，他只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说过。
他稍作镇定，眯着眼睛，
“本官对南院所有的医女做了排查，包括南院使章汶的口供，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唯独你，”
“当日你跟戚御医和胡北院使出来后，就不知所踪，你说你在原地候着，而戚御医说你去救火了，但是在场所有人并未看到你，还有胡北院使亲眼所见南院的医女进了火场，那个人就是你。”
魏韶光目光幽幽，
“到底是你在撒谎，还是戚曜生在撒谎，亦或者所有人都在欺君罔上？”
上升到欺君罔上，如果被定罪，怕是南院再无活口。
戚如宁之前相信齐丞一定会处理好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没想到魏韶光横插了一手，她倒是大意了，
她动了动嘴唇，
“婢子担心陛下，所以······”
“所以那个医女就是你吧，你独自返回昭阳殿，确然救了陛下一命，但昭阳郡主的尸首身在何处？你若大大方方承认，陛下自当不会为难南院，你若还狡辩，南院将血流成河，”
戚如宁抬头，她相信齐丞不会乱杀无辜，但是楚翊南就说不定了，他只要一发狂，必定会血流成河，想到章织月的惨状，
戚如宁没有说话，
一直旁听的楚翊南却坐了起来，对着她勾了勾手，
“过来说话？”
戚如宁咬紧下唇，拼命在想对策，心底七上八下，系统道，
【要不你大大方方承认你自己的昭阳郡主？】
戚如宁心底冷笑了一声，
“你是猪吗？第一，事到如今我还没弄清楚楚翊南待我的态度，他恨我，是毋庸置疑的，怕是知道我是齐宁，生不如死，”
“第二，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惊骇世俗了，我不想成为试验品，再者楚翊南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这一个个机灵鬼，肯定认为我是冒领身份，会把我拖上刑场乱刀砍死。”
“第三，生前得罪了那么多人，不乏小人，魏婉吟就是其一，我不可能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那可怎么办？如今别说在反派身边，让反派走上正轨，保护大楚繁荣昌盛，现在就连保命都是问题。】
戚如宁皮笑肉不笑，
“怪就怪你这个系统，又废物又蠢！”
系统顿住，它发誓，它再多嘴说话，它真就是猪。
戚如宁也不再搭理系统，她跪在地上，两只膝盖在地上摩擦，低着头，缓慢往楚翊南脚边挪去，
直到能看到楚翊南的伤腿，才停了下来，她低垂着脑袋，盯着楚翊南袍角上面的金色龙纹，
“婢子有罪，但是昭阳郡主的尸首，跟婢子，绝无关联，请陛下明鉴。”
楚翊南缓缓伸手，抬起了戚如宁的下颌，冰凉的右手直接掐上了戚如宁修长的脖颈，
而后用左手蒙住她的口鼻，露出一双清澈的狐狸眼，
楚翊南阖了阖眼睛，语气低沉，
“果真是你！”
楚翊南面无表情的渐渐收紧了手指，
戚如宁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鼻间全是楚翊南清冷的龙涎香味，几乎要窒息，她瞳孔放大，睚眦目裂，
他奶奶的，这楚翊南动不动锁喉是什么玩意。
她试图挣扎，但是无济于事，耳边传来楚翊南冷漠的声音，
“孤的腿，是你打断的？”
楚翊南掐着她的脖子的手，指关节泛白，几乎要了她的性命，狠厉道，
“说，昭阳的尸首藏在哪了？”
有那么一瞬，戚如宁以为自己要归西了。
索幸在场的还有良心，齐丞连忙上前阻止道，
“陛下，这样下去，她会丧命的。”
楚翊南望向齐丞，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眼眸阴暗，
“齐大统领，你好像挺关心她的，听闻你在太医院藏娇，莫不会是她吧？”
齐丞慌忙跪倒在地，
“纯属无稽之谈，末将跟戚医女并无任何关系，”
楚翊南嗤笑了一声，一把推开了戚如宁，
“齐统领，你可是孤最信赖的人，别让朕知晓，你背叛了朕，她就交给你和大理寺处置了，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你明白后果。”
戚如宁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垃圾一般，被大力推搡在地，
她死里逃生，捂着自己的脖子，脸色涨红，在地上呼哧呼哧的拼命喘息着，
“陛···下···，婢子，一心一意为了陛下，绝不会做背叛陛下的事情，更不会私自盗走昭阳郡主的尸首。”
说着，戚如宁匍匐在地，
“陛下可以明查，婢子跟昭阳郡主毫无关联，怎么可能盗走昭阳郡主的尸首，这对婢子有何好处。”
楚翊南眼神暗了几分，
“你在昭阳殿帮郡主姐姐缝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需要孤帮你回忆一下吗？”
戚如宁心底一顿，糟糕，说穿了，
当初为了糊弄他们，随口编了一个谎言，说自己和昭阳郡主学习过医术，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脑袋飞速转动，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她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关键时刻，她灵机一动，连忙上前，扒拉着楚翊南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陛下，你要相信婢子，盗走郡主的尸首有何用？皇宫守卫森严，我又能把尸首藏在哪里？”
楚翊南突然被婢女触碰，太阳穴直突突，嫌恶感觉逐渐上头，
“撒手！”
“不撒，陛下，婢子是冤枉的。”
楚翊南青筋直跳，他最厌恶的是别人的触碰，而且还是女人，他断了一条腿，不好动，但是不证明可以让这么个玩意蹬鼻子上脸，
“把她押进大牢，先打断她的两条腿，无论什么手段，找不到昭阳的尸首，把她变成尸体！”
齐丞跟魏韶光被这医女的大胆惊愕的失了神，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魏韶光后知后觉，慌忙招呼人将戚如宁拖了下去，
这么大胆撒泼的女子，除了那个人，真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