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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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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翎肆一进来,立刻伏地跪在了大殿中央,参拜的态度十分敬畏:“臣拜见摄政王千岁!”

    宁言恪没有立刻回应,深沉地盯着宁翎肆沉默了片刻,才道:“说说你回来的目的!”

    “罪臣是来讨一个生路,求摄政王开恩!”宁翎肆再次磕头。

    “那金氏过河拆桥,没给你生路?”宁言恪的嘲讽溢于言表。

    “回摄政王,微臣那日在朝堂之上属实是被诬陷,下狱也是有心人为之,那时臣被群起而攻之!可臣是大靖国宁氏,怎能与金氏同流合污反灭自家?”跪在朝堂之人言之灼灼,万分诚恳。

    “你能从回岸巷逃走,还能完好的进宫,”宁言恪顿了顿,盯着宁翎肆的目光如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自从宁翎肆从回岸巷逃走,朝廷上下无一不震怒,更让宁言恪觉得自己一手建立的、二十多年的宁氏朝堂成了笑话,他怎能容忍!?

    “罪臣前几日所为皆有缘由,请摄政王息怒!”

    “能有何缘由,能使你将这宫里宫外礼法制度于不顾?!”宁言恪冷哼一声,倒要听听他如何诡辩。

    “臣从回岸巷逃走是要去救臣的父兄家人,那金贼卑鄙,趁臣下狱之际劫持了他们!眼下父兄们处于水火,臣急于救难才鲁莽而行事。”

    “你说那金氏一党劫持了你父兄?”宁言恪知晓那位堂哥的性子懦弱胆小,借他十个胆也不会去找死投靠金氏,反而是这宁翎肆虽然年岁不大,城府胆识皆不容小觑。

    “正是!臣承认确实将金家子囚禁在府中一些时日,但当时此人深受重伤,皇上命臣保他性命,所以在府中修养一阵才派出流放,况且期间臣多半都在南蛮沙场,要说臣与其相貌出尘的金家子有何干系,难免过于牵强。”

    “殿卫说你三番两次追囚车,你也未曾否认,这又是何意?”

    “押放金贼本是微臣之要务,但因臣家事之由,不得已请命前往沙场,京司殿赤云部乃至押放之事都由薛明逸掌管,臣不大放心,才两次前往探查,没想到薛大人还是中了埋伏!”

    “这些缘由为何现在才说?!”宁言恪的表情似乎平静了些。

    “当日被指认之事的确存在,可当日朝堂之上群臣攻击,臣一时间难以反驳”宁翎肆的姿态显得更加低伏卑微了。

    “你回来是想借兵救难于你父兄家人?”

    “罪臣深知不该罔顾礼法,可如若那时臣真的下了狱,恐怕已被贬为庶人的他们定遭劫难,所以臣不自量力只身前去救难但一人武艺再强,也难敌万人之力!”

    “金氏一党竟已集结如此之多!?”宁言恪神色惊异,那个金家子几乎一直被囚禁,他是何时开始谋划的

    “臣也颇为惊骇,那金氏竟然短短几日已小成气候,如今又故意劫持我宁氏之人,实乃嚣张可恶!”宁翎肆把金瑶夕形容的罪大恶极!

    宁言恪听到“宁氏”这两个字,更觉得宁氏王朝受到了侮辱,怒色渐盛:“哼!毛头小儿能成什么气候!”

    的确,金瑶夕的年岁只有十八。有钱人家的十八岁纨绔,要么常年混迹于花楼勾栏院,要么与门当户对的小姐成亲,妻妾成群绵延子嗣,穷人家的十八岁儿郎要么祖辈农耕,要么战死沙场。可他金瑶夕从出生之日起就在逃亡,囚禁,再逃亡!所以那个毛头小儿不得不要求自己成气候,因为他要以金瑶夕的名字立于世!

    “若我宁翎肆入狱,只怕更是如了那金贼的愿,叔叔!咱们宁氏之人已所剩无几了!”宁翎肆一声“叔叔”喊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宁翎肆说的确是实话,宁寒是宁氏二房家的,胆小不争,原储君宫变之时死去,宁言恪致力于推到金氏王朝,一心建立宁氏,并未娶妻生子。如今宁润宜也被毒杀而亡,宁寒与大儿子一家又被金氏掳走,只剩下宁稚承在南蛮边沙算是有所作为,宁翎肆虽说一直被列为纨绔子弟,但自小在京司殿呆着,一身武艺还算可取。

    宁言恪面色暗沉,气质依然威严,开始地打量着宁翎肆,仿佛刚刚认识这个人一般,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与润宜自□□好,细细想来,与金贼沆瀣一气之由着实牵强!”

    “摄政王千岁英明神武!”宁翎肆再次磕头谢恩。

    “你今日既有如此胆识进宫,想必已有计划!”宁言恪思考着似乎要对这位侄儿另眼相看了。以往宁言恪并未将这些小儿放在眼里,所以交流甚少,此时也未必仅凭宁翎肆一面之词,就加以信任。

    “回摄政王千岁,翼旋侯之位,臣是无颜面再当,只求回京司殿再次接任赤云部同知一职。”

    宁言恪没有立刻回答,宁翎肆继续解释道:“微臣自觉愚钝,不擅朝堂政治,只有一身武艺能派上用处,况且眼下薛明逸伤势未好,那薛令心疼其子,必定想方设法给薛明逸推脱此职务,如此一来,京司殿必然会变成焦家军!若侄儿在内”

    宁言恪若有所思道:“你怎么能确定焦云卿不会防你?”

    “微臣前些日子成为众矢之的,一时间难得信任也是情理之中。那焦云卿为人谨慎阴沉,却一再提拔其亲兄弟焦赞为皇帝御用京司殿二把手,又是何居心?”

    “你所说不无道理,”宁言恪觉得宁翎肆并没有如此愚钝,甚至说不定将来能得大用处。

    是时候了!宁翎肆再次磕头,姿势谦卑,声音却更宏亮:“微臣斗胆请摄政王千岁做主,下令洗脱罪名,重回赤云部!”

    宁言恪最后答应了宁翎肆的请求,不只答应了回赤云部的提议,而且还要把翼旋侯的爵位还给他,被抄的府邸也解了封,宁翎肆一时间不知道宁言恪额外奉送这些是何用意,但直觉告诉他不一定是好事。

    翌日,一旨令下,宁翎肆的身份又被彻底翻过来了!朝堂之上,百官众说纷纭,不解是何用意,那摄政王脸色不佳,一群人又不敢直接正式上奏,毕竟朝堂之上坐着的是威严无比的摄政王宁言恪,而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指责过错的少年皇帝。

    所以前两日在京司殿大杀四方的宁翎肆,又完好无损、大摇大摆的回了京司殿,名正言顺的接任了赤云部同知职务,他此时的身份既是赤云部同知,又是翼旋侯,除了首辅焦云卿之外,没人敢拿他怎么样,甚至恐怕焦云卿也得碍着翼旋侯的头衔,思虑三分再行事。

    焦赞更生气了,恨不得立刻去焦云卿那里为他主持公道!

    心里想什么便来什么,宁翎肆前脚刚接手赤云部,焦云卿就从外面出完任务回来了。

    焦云卿近几日不在京司殿,是因摄政王令他亲自去中部翁州,镇压匪患首领谭龙卧。大靖分为四府十二州,四府分别为东衢、中部、西阙、南岭、北郡,东衢有御都、茗州和门州,中部有翁州、町州、岳州,西阙有渝州、沧州以及边沙疆;南岭是接近蛮夷之地,也有池州、漓州两地,剩下的就是北郡独立州府——接近蒙狼的大荒之地。

    据说那谭龙卧已被查出为当地最大的匪患首领,连翁州州府都被其压管,其他各地不断流窜的匪患,大多也是授予此人之意,可见谭龙卧的势力十分猖狂。前几次焦赞等人去查探追捕,都未成事,反而还被对方狡猾的阵法打的抱头鼠窜,着实可笑。

    听闻焦云卿这次已经将谭龙卧抓捕,而且已经将那个匪患首领下了刑司库大狱,想必这个短暂的枭雄接下来也是非死即残了。

    焦云卿一袭玄色首辅官袍,头戴乌纱锦冠,剑眉长目,薄唇紧闭,从里到外散发着严肃清冷的迫人之气。

    “卑职参见首辅大人!”宁翎肆在京司殿便只为同知之职,需听从焦云卿之令,自然要主动恭敬的参拜他。

    焦云卿回来之际已经听闻关于宁翎肆回京司殿之事,看见宁翎肆重新出现也无其他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继续回到殿内,他似乎很忙碌,根本没空打理宁翎肆。

    焦赞带着丘炎连忙跟着焦云卿后面说着什么,但焦云卿始终绷着脸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往殿内走去,焦赞两人继续紧跟其后。

    反而是院子里的其他殿卫待焦云卿离开后,对宁翎肆议论纷纷。众人好奇前一阵还因叛贼之事下狱,逃狱了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继续做京司殿同知,真是见了鬼了!也有人十分好奇传说宁翎肆与金家子苟合之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众然好奇的抓心挠肝,也无人敢上前问一句,毕竟院子里那身首异处的血迹还未擦干净。

    宁翎肆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赤云部,瑾时紧跟其后。

    赤云部的几个队伍还是原来的部下,莫小时早已从茗州回来,另外两个伍长分别是柳无尘和桑玉。三人皆是宁翎肆一手带起来的京司殿伍长,他们对宁翎肆是极为信任的。其中莫小时年岁最长,比宁翎肆要大上五岁,武功好,办事也最为谨慎稳妥;柳无尘只比宁翎肆大一岁,人如其名,有一股江湖气息,就是稍显孤傲了些,但自从宁翎肆升他为伍长后,渐渐也接了人气儿;桑玉年仅十七,头脑灵敏,嘴欠心善,是今年刚刚上任的伍长,桑玉如此年纪就已被提拔为伍长自然是有宁翎肆的道理,虽然会惹来一些人的不满,比如陈牧之。

    陈牧之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在京司殿呆的时间也不短,自认为是十分忠诚勇敢的,但没被得到重用,难免有些失意,那阴阳怪气的柳无尘被提拔做伍长就算了,就连十七岁的桑玉都被提拔为伍长了,他陈牧之为何就不能?所以他决定有机会一定问个清楚,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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