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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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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翎肆被匕首抵住的脖子处有一点血红渗出。

    “宁翎肆,我如何相信你?”金瑶夕紧握匕首,目光凌厉。

    “原来认得本公子呵你若不信,大可一刀刺穿本公子这脖颈可只怕你是很快连苟活的机会也不可能有了!”,宁翎肆故意瞟了一眼金瑶夕因里衣敞开而露出的一片玉白,轻笑到,

    “只是可惜了”

    “转过去!”金瑶夕一手用力把宁翎肆推过去,快速取下对方腰间匕首鞘,“如果你不能保证,日后我便用这把匕首杀了你!”

    “呵呵就凭你那羸弱的气力?”宁翎肆方才扣住他手腕的时候,几乎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力,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摁在了墙上。

    “大人可以一试。”又是这样无所畏惧的口气。

    宁翎肆厌烦别人总是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可这金家的人偏偏就是碰不得,他是关乎时局的要犯,宁润宜那家伙要坐稳皇位得话,就不能让这个人在流放之前死掉,最起码不能死在御都。

    金瑶夕没接话,抬起腿踹了宁翎肆一脚,“大人请先出去吧!”

    宁翎肆没有防备,被踹的踉跄几步正好到了房门处,脸色铁青的回过头来:“好你个金家贱人!本公子给你好脸色了!”

    金瑶夕无视对方得怒气,只专注的将外衫一件件穿之后,微微福身做出请的姿势,“劳烦大人带路。”

    瑾时注意到宁翎肆脖颈上的细微伤口,有些诧异,他可是宁平王府的小公子宁翎肆!这难道是有打斗过?可那金瑶夕看起来倒不像是习武之人,自家主子怎会还受了伤呢?他宁平王小公子何许人也,几乎整个御都知道宁平王府的小公子顽劣成性,十二岁就跟着焦赞逛过花柳巷,打仗立功的事儿从不接茬儿,却时常与市井混子一道称兄道弟,有人甚至怀疑外城匪患是否与他有一定干系,当然这只是猜测,宁家小公子的混之道可见一斑!

    金瑶夕再次被带上脚镣押去送审。

    这次送审实际上是流放前的一个对接,之后将其事项及时送于流放之地的负责差使,不过这只是六部管理的一个流放过程,大多数被流放者不是死在了押送的路上,就是流放之地难以生存,挨不下去的便早早殒命,根本等不到被召回,所以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被流放者有活着回来的。

    对接流放事项的依然是刑部,坐在堂上的却是宣极帝宁润宜,此时已是三品刑部侍郎的焦赞正站在堂上的一侧,实际上还没到刑部的时候,这一行人就看到了昌喜和宫女们在大堂外守着,但看到宣极帝在堂上的时候,所有进来的人还是怔了一下,赶紧下跪叩头道:

    “参见陛下!”

    “诸位请起,朕不过是好奇来看看这金家的孩子如何了。”五年前,自己第一次有勇气反驳了摄政王的决断,这个金家的小孩可要好好活呀,只有他安静的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他宁润宜是有做皇帝的能力的而不是前有群臣,后离不开摄政王他宁润宜是宣极帝!

    宁翎肆等人已平身。

    “回陛下,金家遗子已带到!”宁翎肆恭敬的向宁润宜回禀,接着金瑶夕被带到堂下。

    “扑通”一声,带着脚镣的少年跪倒在地,“罪人金瑶夕拜见陛下!”

    宁润宜看到脚镣犯人伏在堂下连头都不敢抬,有些得意,快瞧瞧,这前朝皇太孙也不过如此,自身弱小就太容易落到这样卑贱的境地,宁润宜决不能允许自己将来有一天变成这样,所以他需要自己不受制于前朝、脱离宁言恪掌控,梦想着属于宣极年的盛世。

    “金家遗子即日起将押送至西阙边沙疆,阿肆你要亲自护送他入疆流放。”你知道我最信任你了,阿肆。

    “是,陛下!”宁翎肆恭敬回应到。

    “陛下,”一旁的焦赞神色严肃,“臣认为此次流放者不同以往,需要更为能者进行押送才妥当,且宁家小公子年纪尚轻,臣”

    “焦爱卿认为年岁二十为年纪尚轻?可朕如今就年岁二十!”宁润宜已经听烦了年纪尚轻这四个字,一句“年纪尚轻”,他在位二十载的每一个大小命令几乎都不能亲自做决断,“焦赞你好大的胆子!”

    这时的焦赞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陛下息怒!臣只是想为陛下做好万全之策,绝无它意!请陛下责罚!”他有些委屈,因为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想代替宁翎肆押送那金家遗子,今初见十八岁的金瑶夕,那脸面与身段实在太过媚人再说了那宁翎肆也不是什么好胚!

    哪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冲撞了陛下!

    宁润宜如今受制于摄政王足足二十载,却仍然没有撼动这样的形局,大多都明白皇帝的处境,但是摄政王权力滔天,没人愿意冒死绝对的追随宣极帝,但总归他姓宁,是皇帝,依然掌握着大多数人的生死富贵。

    “哼!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宁润宜怒道。

    “陛下请放心,臣定会全力押送金瑶夕至西阙边沙疆!”宁翎肆果断的回应,制止了宁润宜的发作。

    另一边,焦赞脑门的汗珠子直往下冒。气恼自己言语冒犯了皇上,话说回来这宁翎肆何时有这资格任命押送差事?他虽是宁平王府的公子,但在刑部也隶属于自己麾下的其中一名京司殿而已,况且大多数都是挂着闲职,他自打入了京司殿,真正参与的案子寥寥无几,他能做什么?!

    “阿肆,朕信你,那便即日启程吧。”

    “是,陛下!”

    “罪人多谢陛下不杀之恩!”金瑶夕眼眸湿润,泪珠滑落至两颊,双肩因啜泣不断抖动。

    “行了,朕知道了,往后你且安静的活着便是。”看呀,前朝太孙也不过如普通人一般,为了活命卑躬屈膝,甚至哭泣求饶。

    “谢陛下大恩!”金瑶夕重重的给宣极帝磕头谢恩,直到宣极帝摆驾离开。焦赞不小心得罪了陛下,只得满脸焦躁的紧随着宣极帝尽说好话,请求不被责罚。

    只剩下堂内的两人与守在堂外的京司殿们。

    宁翎肆一脸不可思议的瞧着金瑶夕几乎快磕破了的额头,俯下身子,伸手轻抚白玉面颊上的泪痕,“你这眼泪到底是真是假?”

    “你说是真那便是真,你说是假那便是假。”金瑶夕没有避开宁翎肆的手,任由他揉弄脸颊,加上刚刚哭泣过,脸上泛起了明显的红。

    “啊!”宁翎肆的手指突然被咬住了,十指连心,痛处立刻传遍全身,

    宁翎肆几乎是本能的,反手一掌劈在了罪魁祸首的胸前,被劈中的人立刻倒地,口中吐出了点点的血渍。

    “金瑶夕!你这个疯子!”

    “呵呵”金瑶夕眼角还带着些许泪光,红晕与汪泉映衬的五官及其艳丽,“疯与不疯又有何不同境遇”

    宁翎肆十分气恼,金瑶夕被自己一时冲动给打成了重伤,可明明当时自己并没有使出全力,甚至都不到五层功力。再说了,谁让他像疯犬一般咬人!

    答应了宁润宜要亲自押送这个人安全到达流放地,可这眼下金瑶夕还在昏迷间,只得等他醒了再说。

    宁翎肆在宁平王府的众目睽睽之下将昏迷的金瑶夕背回了府中,瑾时十分懂事的差人去请了大夫。

    宁平王宁寒听说自家小儿子将金家遗子带回了府中,脸色十分阴郁地赶回了府邸,本身这宁平王正在五步楼喝茶,家里小斯忙不迭的跑来悄悄在耳边说了小公子的事情,老爷子脸色大变,险些没把杯子摔了。

    这逆子从小到大没有一刻能让人安静的,这会儿又是从哪弄来的烫手山芋,那金家子哪里是随随便便可以容留的,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无穷祸患!

    宁平王是当朝宣极帝的堂叔,虽不是嫡亲,但也与皇帝共属于皇家。宁平王实际上并无朝中实权,除了世子宁稚安在朝为年轻言官之外,二公子宁稚承则在当朝将军谦辰语的麾下做副将,而谦辰语则是大名鼎鼎言官重臣谦卓温的儿子。虽然皇家亲戚大多数都依附于皇家而生,但宁平王世子和二公子相对来说还算是有所作为的,在御都,宁平王府算是数一数二的达官显贵了。

    宁稚安早已娶亲生子、另落别院,宁稚承常年征战在外,小儿子宁翎肆是最不省心的,从小到大的名声也不好,不知道是从打死家奴的事情,还是从岳州回来之后,各种匪夷所思的传言就散播开来了,还有人说宁家小公子打小就逛过红巷,娇姐儿和兔儿爷都伺候过,伺候不好还挨鞭子等等诸如此类的传言,说的人就像自己在旁边看过一样。对于这位三弟,宁稚安也尽力规劝教导过,奈何其心性松散,纵然是说了再多,这位三公子行事总按自己的章法,虽无大错,但总归是给府中带来不那么安宁的因素。

    “阿肆!”

    宁翎肆正询问大夫关于金瑶夕的伤,宁平王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宁翎肆的翎飞苑。

    “爹你来了!”宁翎肆稀疏平常的与自己的爹打声招呼。

    本来就生气的宁寒,见到了这孩子弄了一个金家遗子回来,并且还不以为然的样子,顿时更加气结。“你!你与我说这是谁?”

    “金瑶夕啊。”宁翎肆忙着让瑾时拿好药方去赶紧取药。依然没有解释太多。

    “宁翎肆!”宁寒严肃的语气终于引来了宁翎肆的注意,“你这逆子竟然敢把金姓人带回来,是想让宁言恪一把火烧了这宁平王府吗?!”

    “润宜让我看好金瑶夕直到押送西阙边沙疆,我已经答应了,现在这犯人受了重伤只能先瞧好病再押解流放。我有什么罪?”宁翎肆暂时想不出来哪有问题,也不再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金瑶夕可不能死掉。

    “你啊你!你太天真了!”宁寒压低了声音,“那宁言恪怎会放过这金姓遗子!你把他带来,无异于给这宁平王府增添危机,这上上下下几十口随时可能会因为这个人而失去性命!”

    “爹,这人我是一定要救过来的。王府也不会有事。”

    “你这孩子!”宁寒也不是第一次拗不过这孩子了,不过每次他也确实能有用自己的章法解决事情。“罢了,你自己要加小心!”

    “嗯。”

    现在你可不能死!

    况且你金瑶夕怎么可能舍得死,你要的自由还没得到呢!

    躺在榻上、身形纤瘦的金瑶夕,嘴边的血迹干在了唇珠上,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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