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幻师（17）
小丑铁青着脸，气急败坏地跳脚大吼：“给我杀了她，我要把她做成仿真娃娃，挂在墙上当箭靶！”
握住剑柄的手一翻，柳黎烟冷着小脸闪身舞着银剑。那些黑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拦腰斩断它不过几秒又自动愈合，继续朝她发起进攻。
就在柳黎烟快被黑影埋没之际，一记卷着凌厉风声的枪声响彻云霄，击退她身边大半的黑影。
“快过来！”
庄御手握两把手枪，身后领着一群一蹦一跳的小玩偶朝柳黎烟大步跑来，棕色大衣的下角被荡得左右来回摇摆。
柳黎烟僵了一秒，飞快地从中脱身，一瞬不瞬地看向跑来的人，眸光亮了亮。
庄御周六闲来无事就晚去了会儿组织，结果刚进门，就看到柳黎烟口中那位害羞社恐的殷邱宇咧嘴一笑，大笑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响。
他手里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正被他拽着头发咣咣怼着桌角撞，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地哀嚎忏悔。仔细看去，满口银牙都快碎掉完了。
“哥，你快去把桌上那盒药剂拿着，去郊区外的工厂里找柳黎烟。”
庄御皱了皱眉，凌厉地目光越过殷邱宇看向那半死不活的人，脸色大变。
“定位和细节都发到车上，我先走了。”
庄御沉着脸，拿起桌上一个小木盒子大步流星地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庄御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出门还吓了我一跳。”
刚推开门要进来的男人不明所以地轻笑了声，看向屋内的场景，眼底掠过一瞬幽光，随即开口问道。
“章剑，别以为你妈嫁进了成家分支，你就能洗掉身上肮脏恶心的过往，心安理得的改头换面。”
殷邱宇慢条斯理地起身，从一旁桌上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嫌弃地瞥了眼僵在门口的章剑，语气里满是轻蔑。
“至于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心里清楚。别整天搞出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吃相难看得令我反胃。”
对上殷邱宇阴鸷凶狠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嘴角，章剑呼吸停滞了几秒，直接愣在原地，后背的冷汗直流。
“与其在这恶心我，不如好好想想别的。比如等庄御回来后，他会采取什么手段逼到你招供。再比如该如何做才不会让你后面的人放弃你？”
殷邱宇轻笑一声，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的脸上，俊美的脸庞像极了坠落人间的天使。
只见天使勾唇一笑，看着面前这个苦苦挣扎、却始终逃不开命运魔爪的渺小蚂蚁，轻声开口：“被丢弃的棋子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呢？我想你一定很清楚。”
章剑咽了咽口水，还想继续装傻充愣就被殷邱宇一声“滚”封了嘴。
“柳同学你要是出事了，我老婆可要哭瞎眼了。”
殷邱宇坐在迸溅到血的椅子上，点开蓝牙，向庄御简单地讲了大概。
“小丑是第一批被带上畸形秀的再加工作品，你需要找到灵魂被囚禁在玩偶中的魔幻师，找到裂口杀进去。”
“你是说，这个小丑它也是畸形人？”
柳黎烟射出一箭，听到庄御的话反问道。
“对，它华丽的衣装下是一张张缝缝补补的脸皮，帽子下不是头发，而是他亲兄弟的脸。”
柳黎烟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
有身后玩偶的协助，庄御两人身边的威胁明显少了些，对付高台上朝他们扔小刀飞镖的小丑也轻松了好多。
“这些黑影怎么清理干净？”柳黎烟挥地小臂发酸，绷着脸问。
“描述它们的体貌特征，让它们现原形。”
庄御起先打了个样，他指着最前面的一团黑影，径自说道：“他被削掉了耳朵，双脚被砍下缝在上面，尾椎骨那里被强行戳进一根狗尾巴。”
果然，在庄御话音落下的一秒后，那个黑影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露出本体的人呆愣在原地，像是还没缓过神。
“谢——”
“噗嗤——”
一颗带着笑的脑袋被割下来，周围的黑影像是发现了美食一般蜂拥而上，大快朵颐起那具没有脑袋的肉体。
柳黎烟闭了闭眼，长吐一口气：“黑影原来是被操控了意识的改造畸形人。”
庄御没吭声。
两人在黑影模糊不清的轮廓上细致地观察着，在一声声描述下，黑影们渐渐显露原形，只剩最后一个还趴在小丑身后躲着的黑影了。
没了恐惧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的来源，小丑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脸颊肉眼可见地消减，整张脸看起来更加尖酸刻薄。
“该死的魔幻师！口口声声说要除掉我们，保护人类！坐在高位上享受别人追捧的你们，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被逼无奈而不得已为自己谋划未来的幻魔！”
小丑凸起的眼球开始充血膨胀，左脸微鼓，扁平的额头也像气球般迅速吹起。
“对于一出生就被转手卖掉的先天畸形儿们来说，在这里被鞭子打得遍体鳞伤已是家常便饭。因为有钱人奇怪的癖好，我们被强制捆在手术台上，不打任何麻药就给我们进行肢解手术。”小丑身体迅速拔高，细小的小丑服被撑爆成两半，露出身上一道道缝合的疤痕。
它怨恨地跺了跺脚，震得高台霎时碎裂。
“小朋，帮我杀了他们！”
瑟缩在小丑脚边的黑影听到自己的名字，吠叫一声冲向柳黎烟。
小丑狰狞一笑，抬手握拳挥向庄御。
庄御躲过呼啸的拳风，拿出早就殷邱宇早就准备好的药剂，面无异色地扎进自己左上臂三角肌的位置，按下针管顶的注射按钮。
一脚踢飞围在它脚边、撞着它的玩偶们，小丑双手成爪状，恨声一笑，绝望般撕扯身上一张张正哭泣的人脸。
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和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小丑扭曲的脸上出现一丝爽利和快感。
庄御握紧手枪整个人像闪电般闪身而出，脚尖轻点着地面，化身成一道流光在小丑身上乱窜，同时手下动作不断。
小丑挥舞着笨拙的手臂想要把庄御甩出去，结果却是差点把自己撂倒。